後崔鈺一腳迴到陰律司的兩人慢吞吞的迴到了陰律司。


    崔鈺也恢複到先前那副溫潤和睦的狀態,瞧見他們來,莞爾笑道,“還有什麽事嗎?”


    君廣陵點頭將嗔和齋的魂魄提了出來。


    崔鈺見後眸光微微亮了起來,“你們還真的抓到他了。”


    君廣陵道,“是他自己主動送上門的,我也隻是順便。”


    崔鈺挑了挑眉,默默將那兩個靈魂收了起來。


    “那頭嗔煉化的飛僵還在凡間嗎?”


    “是。”


    “怎麽安排它的?”


    君廣陵答道,“我想讓那個飛僵作為異聞辦事處的武器。”


    “看樣子這異聞辦事處很得你們的看重。”


    “罷了,都隨你們吧。”崔鈺也是真的累了,完全不想管他們的事情了。


    君廣陵交完差便眼巴巴的盯著崔鈺,後者歎了口氣將一個錦袋給了他。


    君廣陵得到想要的,當即拽著沈安就向崔鈺告辭了。


    看他猴急的樣子,崔鈺一副沒眼看的表情。


    沈安不知道那個錦袋裏都裝著什麽,但看君廣陵得到手後這麽興奮的樣子,想來是什麽重要的東西。


    匆匆迴到小院,沈安才能坐下來喘口氣。


    君廣陵則全心全意搗鼓著剛才從崔鈺那裏得到的錦袋。


    沒一會兒他就從錦袋裏拿出了一團胖嘟嘟的肉靈芝。


    沈安稀奇的看著,“這是?”


    “太歲。有了他我們現在就可以將天魂取出來,還能保證你不會有什麽副作用。”


    “你還真猴急啊。”


    君廣陵權當聽不懂他話中的其他含義,將太歲小心收好。


    “這東西罕見的很,我還是剛才軟磨硬泡向崔鈺要的。”


    沈安靠在椅子上,哪怕酆都和地府一樣見不到陽光,卻讓他格外平靜。


    君廣陵也搬了把椅子坐在旁邊,風倒是有的但全是陰風。


    “沒有多少時間了啊……”沈安閉著眼,心裏卻算著時間。


    嗔要是入了輪迴,封印更加鬆動,剩下的時間確實沒有多少了。


    加固封印說的輕巧,但要付出的卻遠比他們想象中還要沉重。


    沈安唿吸間忽然感覺到了君廣陵的靠近,“烙定封印時,痛嗎?”


    “我要說不疼……你會信嗎?”


    “不會。”


    “疼的。”君廣陵環住他的腰身,示弱道,“四肢百骸都像被烈火焚燒一樣,疼的我險些不能維持住人身。”


    沈安睜開眼,迴頭見他委屈的噘著嘴,輕輕覆了上去。


    吻後,他道,“那樣的痛苦我感同身受,所以我不怕。”


    被烈火焚燒之痛,他承受過,所以再來一次也無所謂。


    這一劫過後,沈安的未來將與君廣陵共同承擔。


    “嗯。”


    他們這麽靜靜依偎了許久,大門就被敲響。


    沈安輕輕拍了拍君廣陵的手背,“來人了,我去開門。”


    君廣陵雖然不樂意,但還是乖乖鬆開了手。


    沈安走到門口打開一看發現是瑛。


    “瑛?”


    “沈安大人,義莊門口有人想找您與廣陵大人。”


    “人?”沈安疑惑。


    在酆都還有人要找他?


    瑛點頭迴頭看向身後的三人。


    沈安最先看到前麵的兩人唇瓣微勾,“你們……還能算是人嗎?”


    紀與晴不以為意的笑道,“是人還是鬼都無所謂啊。”


    君廣陵從沈安身後冒出了頭,“哈,怎麽是你們啊。”


    陸英站在紀與晴身後向他們微微頷首。


    沈安眸光一側注意到紀與晴和陸英身後的人,“……杜維?”


    杜維聽到沈安叫了自己的名字,身子微微一顫應了聲。


    “你們來找我,是有什麽事嗎?”


    沈安雖然知道杜維的靈魂或許會停留在酆都,但沒想到對方還會主動送上門來,實在是讓他有點驚訝。


    “我來是想問無常大人一個問題。”


    “什麽問題?”


    “無常大人真的是創建十二律的祂桉嗎?”杜維從小到大以來聽到最多的名字便是祂桉。


    上任十二律守護者無時無刻的在他耳畔提起此生要為祂桉大人誓死效忠。


    而他身為直係繼承巫族純正血脈的後裔,理應要承擔起十二律的重擔。


    哪怕他萬般不願,可還是接受眾守護者的培養,因為他要是不接這個擔子就隻可能落在杜危的身上。


    哪怕他帶著杜危逃離了十二律,但還是躲不過命運。


    “我是。”沈安對他倒算不上有多少感情。


    杜維垂下眼眸,迴想起記憶裏那副慈穆卻憂傷的麵孔,猶豫片刻後才道,“祂桉大人,實不相瞞……我的父親在世前曾讓我守護一樣東西。”


    “那個東西與您有關。”


    “什麽東西?”


    “是當年跟隨祂桉大人的法杖和麵具,麵具十幾年前便被魌大人奪走了至今去向不明。”


    “但法杖還在凡間。”


    神服雖然已經迴到了沈安的手中,但法杖和當年衍化出神智的麵具不得而終。


    那副麵具在某種意義上還是魌的本體,隻是當年自己被群起激憤焚身後麵具也就不知所蹤了。


    沒想到麵具和法杖會在十二律的手中。


    “麵具?”君廣陵忽然摸了摸下巴,好像記得很久之前崔鈺曾給過他一個麵具。


    這麽想著他忽然變出一張黑紫色的麵具,麵具上還有好幾道玄金圖紋,兩側掛著的山鬼錢紅綢碰撞還發出沉悶的響聲。


    “是這個嗎?”


    眾人一驚,一同看向君廣陵手上的麵具,就連沈安也滿臉震驚,“你……怎麽會有的?”


    “很久之前崔判官給我的,那時我隻覺得熟悉就沒當迴事。”


    沈安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具,便從君廣陵的手裏接過麵具。


    杜維也在看到麵具後點了點頭,“這就是那副麵具。”


    君廣陵問道,“那法杖在何處?”


    “在小危那裏。”杜維道,“我一直將法杖藏在臥室裏。”


    法杖裏儲存著先前祂桉留下的巫力,對之後的加固封印也有著很大的作用。


    並且君廣陵覺得有法杖的加持對沈安之後接受靈魂烙印的傷害會舒緩不少。


    他並不想讓沈安遭受太多痛苦,因此法杖必須要拿迴來!


    沈安側目注意到君廣陵忽然嚴肅起來。


    “法杖必須要拿迴來。”


    沈安還沒說什麽呢,君廣陵便果斷開口。


    “……其實不急於這時的。”


    “不行。”君廣陵道,“時間緊迫,老師也沒有告訴我們時間,必須快點去拿。”


    話落,他便徑直拉著沈安的手快速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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