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收迴目光,“我們離開吧。”


    或許那裏可以知道一點有關葉洺的事情。


    君廣陵沒多嘴,而是帶著他離開教室。


    方越被班主任帶到了辦公室,哪怕被訓斥也依舊維持著不服的表情。


    “方越,不是我說你,你這是又打算鬧哪樣?”


    方越道,“我就是單純看他不順眼而已!”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該動手打人!”班主任嗬斥道,“我會將這件事情告訴你的父親。”


    方越輕哼出口,絲毫不在意這件事情會對他造成多大的影響。


    等他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已經上課了,他迫不得已隻能趕迴班級上課。


    隻是在路過杜危的座位時狠狠瞪了他一眼。


    君廣陵和沈安先是巡視了一下學校,發現這個光有鬼疫的氣息卻沒看到一隻鬼疫。


    如此反常的一麵倒是讓君廣陵重視起了這裏的情況。


    沈安坐在天台上,腰間掛著一個小獅子掛件。


    “我們要等到他們放學嗎?”


    君廣陵點頭,“我們兩個,分別跟著方越和杜危,或許會有重要的發現。”


    “那我跟著方越吧。”沈安開口道。


    君廣陵頷首,“要小心。”


    “嗯。”


    方越和杜危的家方向是相反的,所以君廣陵和沈安就在校門口分開了。


    沈安跟在方越身後倒是有時間欣賞a市的景色。


    先前他因為壓力太重一直兩點一線的固定路線全然不在乎商業街上多了哪家店,什麽地方更受歡迎。


    再加上他來往土地廟時要麽就是君廣陵帶著自己飛過去的,要麽就是傳送術。


    雖然他才剛學會不久。


    方越離開學校並未迴家,而是坐上車來到了商業區。


    最後他坐在了一家咖啡館,點了杯咖啡。


    沈安正好奇他在等誰時,居然讓他看到了一個很熟悉的人。


    並且還是警局的熟人。


    蘇敘來到方越的對麵坐下,剛點了杯咖啡就注意到對方的臉色很差。


    “你約我出來是要幹什麽?”


    “舅舅,我想問問葉洺的事情。”


    蘇敘臉色漸漸凝重下來,“我應該和你說過不要再提葉洺的事情了吧。”


    “可他是我的朋友!我不相信他是自殺的!”


    “小越。”蘇敘道,“這個案子已經不歸我們刑警隊管了,我也不可能告訴你任何消息。”


    “什麽?!”方越吃驚道。


    蘇敘伸手勾了勾剛端上來的咖啡,眼中情緒不明。


    “小越,我得問你一句。葉洺他…是不是你……”


    “不是!”即便蘇敘沒有將話說完,但方越卻聽懂了並且很快就做出了迴答,“我永遠也不會害他。”


    “……既然如此,我就放心了。”蘇敘抿了口咖啡,“老實說,對於你在學校的風評我也早有聽聞的。”


    “眼下快到畢業的時候,我不想讓你因為這件事情而耽誤了自己的未來。”


    “舅舅……”


    “不要再提了,你必須全心衝刺考試。方越你的父母對你給予了很高的期望,哪怕是為了你自己也不能再這麽任性了。”


    方越的成績屬於中上,但是自從葉洺的事情發生,他的反應讓方父方母都十分擔心。


    因此蘇敘身為方越的舅舅理應規勸他一句。


    光是在學校時常惹禍的事情就已經很容易影響到他能否順利畢業。


    “我知道了……”


    沈安的目光從蘇敘的身上移開,看樣子方越真的知道不少有用的線索。


    看來得找異聞辦事處的人去問問了。


    沈安覺得這邊沒什麽待下去的必要了就離開了。


    但也是因為他這麽一走,全然沒注意到方越多了一股黑氣。


    ……


    南街小區。


    杜危每次迴到家,站在家門口時都會掛上假笑。


    一開門就能看到杜維忙碌的身影。


    “哥,我迴來了。”


    杜維在聽到聲音便從廚房探出了頭,可這一瞧卻讓他的臉色沉了下來。


    “臉,怎麽了?”


    杜危下意識捂著左臉,他居然忘記了自己被方越揍了一拳臉上留下了一點青色的印子。


    可想而知那時候方越用了多大的勁。


    “沒什麽。”


    “站住!你是不是被人打了。”杜維一改往日的親和,冷沉了幾分,“把手放下,然後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


    杜危抿了抿唇有些不願意。


    “小危,說話。”


    “沒什麽……是我自己摔了一跤。”


    杜維:“你覺得這個理由合理嗎?”


    “……”


    “還不說嗎。”


    “我的確被人打了……”杜危不知道怎麽解釋,所以隻說了這一句。


    “理由呢?還有打你的人是誰?”


    “哥,這是我的私事。”


    “杜危!”杜維看著他徑直迴到房間並將門上了鎖。


    顯然是不想迴答。


    君廣陵默默走進房間,在穿過門的一瞬間,他看到杜危癱坐在地上,背抵著門。


    杜危的雙手有些發抖,身上的黑氣愈演愈烈。


    “再這樣下去……隻怕會被怨憎衝昏頭腦吧。”


    君廣陵蹲了下來,那雙赤紅的眼眸盯著杜危充滿痛苦的雙眸,嘴角慢慢勾起。


    “沒了寄生鬼,你還能維持多久呢?”


    寄生鬼能夠吞噬杜危的怨憎,同時也會吞噬他的生命力。


    如今沒了寄生鬼吞噬他積累的憎怨,杜危對怨念的控製就會越來越力不從心,從而失控。


    因此君廣陵很是好奇,當杜危失控後會做出什麽樣的事。


    杜危沉默許久,才緩慢的站了起來,來到桌前。


    他從上鎖的抽屜裏拿出一本筆記本。


    他快速翻開到空白的一麵,拿筆開寫。


    君廣陵注意到杜危寫的竟然是日記,並且每一句都包含了極其強烈的怨念。


    光是看一眼都能讓君廣陵深深蹙起眉的程度。


    所以他隻是看了一眼,就沒在看了。


    杜維過了許久才來敲門,“小危,出來吃飯了。”


    君廣陵總覺得這兄弟倆之間的氛圍很別扭。


    完全不像是兄弟間該有的氛圍。


    杜危聽到聲音,猶豫了一下將本子合上,應了一聲。


    君廣陵果不其然的挑眉。


    他們之間就是有種隔閡感,無論遇到了什麽事情,總會在一段時間過後又恢複的和睦的樣子。


    簡直……太虛偽了。


    君廣陵覺得自己自從看了沈安和沈昭的相處方式後,對兄弟情深也有了一點點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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