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高?”君廣陵看著沈安緊緊握住自己的手,語氣柔和了些,“可以嚐試克服一下,夜間的風景也是很美的。”


    沈安抿唇,“我不喜歡欣賞風景。”


    “好吧。”君廣陵收緊攬著他的手帶著他朝著方才他說的那個方向飛去。


    夜間的a市燈火通明,漫天繁星。


    沈安和君廣陵停留在一處小區前。


    張兩清的事情需要擱置到隔天早上再去解決。


    而他們現在則是需要將即將離世的生魂從體內抽離出來送去酆都。


    “引魂分為兩種,一種鬼魂在特殊情況下魂魄自動離體並跟隨指引來到土地廟等待接送到酆都;還有一種則是魂魄停滯在身體周圍無法自主離開時,就需要我們將生魂帶離。”


    君廣陵順勢抬眼掃視了一眼,隨後目光停留在一個地方。


    “在那。”


    沈安順著君廣陵所指的方向發現不遠處的長椅上坐著一個‘人’。


    “那是?”


    君廣陵勾唇笑道,“生魂被困在屍體裏,要麽是死前怨氣過甚,要麽便是他不願離開。”


    沈安黑眸定定的盯著長椅上的‘人’,發覺到他身上彌漫著一股黑氣。


    君廣陵牽著他來到長椅前,越靠近便察覺到了不對勁。


    長椅上坐著的是一個看起來三十幾歲的男人,容貌周正但胸前卻直直插著一把匕首,血染白衫。


    沈安上了大學也不是沒有看到過那些犯罪現場的照片。


    所以當他親眼目睹這詭異的現場時,也沒有流露出十分驚訝的表情。


    “小安迴神,嚐試勾出他的生魂,我在旁邊幫你。”


    沈安剛接受鬼使的能力,對勾魂鏈的掌握自然是不熟練的。


    “好。”


    沈安剛將拘魂鏈召出便看到死去的男人身上波動極強的黑氣。


    拘魂鏈徑直穿透男人的胸膛像是鎖定了什麽,隨著沈安一拽一個魂魄便從體內剝離了出來。


    周圍目的全過程的君廣陵頗為讚賞的撫掌,誇讚道,“幹的不錯。”


    被從軀殼勾出的生魂滿臉茫然的看著他們,不知是不是感覺到他們身上的威壓,下意識就跪了下去。


    “兩位大人,請你們幫幫我……”


    沈安被他的下跪嚇得後退了一步當即靠著君廣陵。


    “有什麽冤屈等到了地府跟閻王說吧。”


    “不!我不該在今日死的!是那個人……是他害了我……”男人難以置信的掙紮,狀若瘋癲,“我要那個人給我陪葬!”


    男人的怨氣瘋漲,還沒反應過來的沈安隻能感覺到自己的鎖魂鏈一顫猛地消散。


    君廣陵見狀當即召出自己的拘魂鏈。


    沈安還不能掌控拘魂鏈的鬼氣,所以才會被怨氣瘋漲的男鬼掙脫。


    而君廣陵的拘魂鏈纏上男鬼,他的氣焰登時壓下不少。


    “放肆。”君廣陵見沈安吃痛的捂著自己的手,赤色的眼眸浮起一層慍怒。


    拘魂鏈越纏越緊,直到瞧見男鬼瞳孔都要翻過去,沈安忙的叫止。


    “君廣陵!你再纏下去他……他…就要散了!”沈安想起這人本來就死了,但看那樣子,倒是有再死一次的感覺。


    君廣陵聽到聲音,看男鬼的魂魄的顏色還真的淡了不少也不得不收了些力道。


    男鬼能喘的上氣當即後怕的想往後瑟縮,但沒能動一下就被拘魂鏈纏的死死的。


    君廣陵秉持著眼不見為淨當即攬過沈安並用拘魂鏈卷著男鬼離開這。


    沈安隻覺得耳邊一陣風唿嘯的簌簌聲,他看不清周圍隻能靜靜地靠在君廣陵身上。


    明明他們才認識不到兩天可心裏卻忍不住信賴他。


    對於君廣陵,沈安了解的雖不多,但有一件事卻格外確定,他不會傷害自己甚至也不會做對自己有害的舉動。


    因此他很是淡定的任由君廣陵帶自己在空中亂飛。


    等到他們停下來時,沈安才看清楚他們已經到了土地廟。


    男鬼被拘魂鎖摔到了土地廟門口,他哎呦一聲還在地上滾了好幾圈。


    聞聲趕來的土地公和張兩清險些踩到趴在地上的他。


    “哎呦注意著點啊,這還有鬼!”男鬼擔驚受怕的爬了起來,十分狼狽。


    土地公麵色訕訕但麵對君廣陵和沈安時還是勾起一抹笑容。


    “勞煩土地公給他路引,我好送他去酆都。”


    男鬼不知道酆都是什麽地方但想起剛才他說的去地府見閻王便忍不住發抖。


    抖啊抖啊抖,抖到張兩清都以為他有什麽毛病,“你沒事吧?”


    男鬼察覺到君廣陵的死亡凝視登時跟撥浪鼓似得搖頭。


    土地公了然的取出名冊,“叫什麽名字啊。”


    “秦祭。”


    土地公在上麵找到了秦祭的名字便將路引打入他的體內。


    “好了。”


    張兩清見了便扭頭問土地公,“土地爺爺,我什麽時候可以去找白獁哥哥。”


    土地公慈愛的摸了摸張兩清的腦袋,並未迴答。


    張兩清的魂魄不全,關於他自己死因的記憶缺失就導致他不能前往酆都入鬼門關。


    因此君廣陵才會將張兩清暫時安置在土地廟。


    而就在張兩清待在土地廟的時間裏他一直念叨著要去找白獁。


    土地公雖然沒辦法卻也隻能安撫他的情緒,免得他怨氣上來衝破了這裏的結界出去闖禍。


    而就在這時,名為秦祭的男鬼幽幽開口,“你認識白獁?”


    此話一出眾人紛紛望向他。


    沈安問,“你也認識白獁?”


    秦祭冷笑一聲,“我怎麽可能不認識他。他和我弟弟有關。”


    “你弟弟?”君廣陵問道,“是秦遠行?”


    “大人指引過我弟弟的魂魄嗎?”


    “沒有。”君廣陵眉頭微蹙,“我從未指引過一個名叫秦遠行的鬼魂。”


    秦祭有些愣神,“什麽?”


    土地公見狀也翻了翻手上的冊子發覺這上麵真的沒有秦遠行的名字。


    “兩位大人,能否借一步說話?”


    沈安跟君廣陵對視一眼,當即點頭。


    土地公手上的冊子是崔判官那發下來的,基本上每個地區的土地公都有一本。


    那上麵會記錄生命走到頭的亡者,有時也會出現名字沒有出現在這裏的死者情況。


    而對此土地公隻有一個迴答,“那個秦遠行是在其他的地方身死從而老朽的冊子上並未記錄秦遠行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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