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名的老舊公寓內,一個身材瘦高的男人疾步將房間內的窗簾一概拉上,將家具的裏裏外外都檢查一遍。確定安全後打通了一個女人的電話,“我已經按你們說的做了!你們還想怎麽樣!”


    電話另一頭的女聲細和柔亮,麵對男人的厲聲質問絲毫不見慌張,她緩緩問道:“我們怎麽樣了?”


    男人的眼神瞬間爆燃怒火,竭力壓低他近乎歇斯底裏的吼叫,他怒號道:“怎麽樣?!我今天一路都有尾巴跟著甩都甩不掉!你們是要滅我的口嗎?!”


    “嗬嗬~,你多想了,你還沒有那麽重的分量。那群小狗崽子不是我們的人。”


    一聽這話,男人的怒火一轉成無盡地恐懼和茫然,幾乎停轉的思考讓他像個孩子似地毫無底氣地問道:“那,那,那是……誰?”男人語句講得磕絆。當他尾音剛落,對方便緊接著開口迴答道:“你會知道的。”她玩味地輕笑兩聲,“就在現在。”幾乎是電話掛斷的同一瞬間,男人公寓的大門被人破開,一群粗漢魚貫而入,將男人抓起。不等他驚叫出聲,繩索捆綁他的身體,拳頭大的布料塞實他的口腔。一聲悶響,他便被鋼製的棒球棍打暈了過去。碩大的布袋將他從頭套到腳,那群人土匪似地提著棍棒繩索而來,光明正大地拖著布袋昂首挺胸地走,世間於他們似乎無拘無束。


    一個小時前,香取野雪將一張機票的信息發給了九條蓮。上麵顯示之後被他們綁架的男人,三個小時後將乘坐飛機離開這座城市。九條蓮立即通知岩崎高翔前去抓人。他是生也好,死也罷,這快到手的鴨子不能放。


    就在岩崎將人帶迴到格蘭伯奇的別墅的同時。琴酒的手機裏收到一條英文短信:我對你的愛意,收到了嗎?~落款:mk。


    他微微轉身,將自己顯示著短信界麵的手機,擋在貞與和他的電子俄羅斯方塊局之間。貞與放下手機遊戲接過它,一眼掃過簡短的短信內容,他的神情頗有些疲態。心裏無奈地抱怨:這事情是一件接著一件的。他晃動手機,轉頭向琴酒問道:“什麽東西?”琴酒嗤笑著應答:“嗬,小蒼蠅的惡作劇吧。不過這個特殊的時節,蒼蠅多了也礙事。”


    “蒼蠅……蒼蠅煩就煩在它難打呀……待會你下去順路拿給希菲,叫他們翻一翻背景。要是不重要,就扔給伏特加去收拾。”貞與捏著琴酒的手機遞迴去,琴酒遲遲未接,反問道:“我什麽時候要下去了?”


    貞與愣了神,即刻反應過來笑著反問他:“你做飯?”


    琴酒挑眉,“可以。”


    “……”


    “那我拿下去。”貞與剛起身,琴酒及時牽住他的手,說:“你愛吃什麽?順便買些青菜上來。”貞與苦著臉迴道:“我哪裏會挑那些玩意?”話音剛落,琴酒牽著他的手站起身來,眉眼彎彎地低頭看著貞與的近乎純黑而透亮的眼睛,“那就一起去。”


    “……隨你。”


    所以他為什麽不能自己去?貞與一路在心裏默默地問。


    下午,一通電話擾了兩人的好夢。貞與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電話另一頭的希菲語氣少見地嚴肅凝重,她說:“小boss,咱們這次碰上鬼影了。”


    貞與點著腦袋,撐不住又眯起的眼睛強撐著睜開,言語中帶著未盡的懶意,尾音含糊,“嗯?什麽意思?”


    “就是說,查不到。手機賬號用的是虛擬號碼,而且發完這個消息就注銷了。相關的信息也統統被清理幹淨。這速度、這能耐,嗬~。是個好對手。”


    “哦,那你們繼續盯著點。我估計她還有後手。”貞與皺起眉頭,半坐起身來,揉揉自己亂糟糟的頭發,“還有事嗎?”


    “哼哼~,她跑的確實是快,但還是被我抓住了尾巴。她用格蘭伯奇那邊抓住的男人的名字,打電話定了張機票。”


    貞與眼裏閃亮一道精光,興奮地說:“把具體的名字發給我。”


    “好。”


    男人的名字幾秒後出現在了貞與的短信箱中,他用閑置的手機號換上假名抬頭,將希菲發來的名字轉發給某個慫包公安。這次,卡慕相關的一切事情,和往常雙方的模式合作一樣。為保隱蔽,由他這邊負責主導,嚴禁公安私自行動。並且在這條短信中他加入了一條,禁止在公安辦公樓內、以及其他有監控或錄音的地方與他們通信。貞與的短信中還叫他核對這個名字的主人是否是他們內部的人。如果是,沿路細查他的所有信息、經曆。


    雖然直接將幕後之人揪出來的希望不大,mk技術高超,公安查證打給卡慕的錢款不順多半和她也有關係。對方來意不明,對琴酒的短信,可能表明自己是將卡慕當作禮物送給他了。但萬一她有所遺漏,他們就有可能找到幫助卡慕脫罪的關鍵。“公安”,這個身份一旦被證實,卡慕自身的價值再高在朗姆那也難逃一死。除非朗姆真有這麽大膽量與決斷,把卡慕放迴公安做雙麵間諜。如果真是這樣事情可好玩了。可惜朗姆身邊的高位難得上去一個自己人,送迴去,對己方而言是莫大損失。


    也不知道格蘭伯奇那邊能審出點什麽東西。要不是這件事情琴酒需要置身事外,公安太早行動又有要保卡慕的嫌疑,他高低把人先搶過來。拿到手的東西,分外帶著許多踏實。可惜有時為了更大的利益,這份踏實注定握不到手裏,暖不著心裏。隻是少許的慌忙也亂不了思緒,絕不了困意。


    貞與側倒身體,枕在琴酒的胸上。孩子毫不輕柔的動作砸得他的“枕頭”,“唔”地一聲呻吟。貞與的臉部能感受到他肌肉的繃緊,同樣緊貼的耳朵卻是沒接到他的抗議。一隻大手撫上他的頭頂,撫摸間指隙解開他打結的發絲,親身示範,何為“溫柔”二字。


    在日本不知那個角落,燈光酒影曖昧,相映得人眼昏沉。女人親手斟下一杯烈酒,赤足走在木製地板上,溫潤的肉體與木質地板纏綿一陣的甜膩的節奏。她落座在吧台旁的高椅,白皙透紅的玉足交疊輕蕩。


    跪在一旁地板上的男人又一次聞見她柑橘味的香水,身體不禁戰栗。黑布順著人體肌肉的走向,纏困住他的身體,隔著一層單薄淩亂的白色襯衣,將他身體的線條描摹得十分清晰。血紅色的布條蒙住他的眼睛,蒙住了他許多的恐懼。紅色的布捆得不鬆也不緊,它僅僅為他留出半張臉的空隙,卻仍可見他的恐懼、茫然、慌張與企圖逃避的小動作。女人腳尖點在他額頭,緩緩用力,他不得不麵對女人,即使他看不見,卻不妨礙他血脈的奔湧與心跳的狂叫。


    女人手腕傾轉,酒液燈下閃亮焦糖色的晶光,如懸流一線的細碎珠寶,絲絲傾注他口。


    女人高高在上地欣賞她親手造就的“美景”,嘴角帶笑,稍顯迷離的眼神中毫不掩飾地流露出她的興奮。她看著男人,欣賞他嗆酒咳紅了臉,又難以動彈的窘迫。她更欣賞,幻想與現實交疊的,與這張臉相似的另一人,那個眼中含血、殺神一般的男人。她更渴望他同樣露出這副表情時,那未知的香甜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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