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後的兩天裏，陸康都沒有沈超的消息。
一開始他還以為沈超估計在賭場裏贏得很開心，要不然以他的脾氣可能早就找上自己了。
可在第三天的時候，陸康接到了陳度的電話。
沈超死了，而且還是死在了公海的賭船上。
聞言，陸康如同晴天霹靂，愣了好久才反應過來：“怎麽死的？”
“電話裏說不清楚，你先來我這邊。”陳度沉聲道。
“好。我馬上就來！”
掛斷電話後，陸康深吸了一口氣，雖說早有心理準備，可他依舊有些接受不了。
沈超怎麽會跑到公海的賭船上去。
上樓換了一身衣服，又叮囑嫣兒好好在家裏待著後，陸康攔了個車直奔鴻泰會所。
在路上的，陸康給沈超打了好幾個電話，都是提示關機。
趕到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陳度將所有人都趕了出去，就留下陸康和自己。
陸康沉聲道：“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還記得你給我打電話的那天晚上嗎？”陳度遞過來了一根煙，麵無表情的問道。
陸康點了點頭。
陳度道：“那天晚上，你朋友又去了我的賭場。我照你的指示讓人把他趕了出去，本以為他會死心，誰知道他認識了一個在我賭場裏賭錢的香港人，你朋友在第二天就跟著他離開了林城，而且不知道用了什麽辦法上了公海的賭船。”
“香港人？”陸康皺了皺眉。
沒想到沈超才來林城三天，就認識了什麽香港人。
陳度道：“不錯，那個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不過據我手下人的敘說來看，對方出手挺闊氣的，還操著一口很濃的白話，當晚他在我賭場裏輸了幾百萬的樣子。”
陸康看了他一眼：“那我朋友又怎麽會死在賭船上？最壞無非就是輸得一分不剩吧？”
“據說是因為你朋友出老千！”
陳度點了點頭，將自己打聽到的全部說了出來。
原來沈超跟著那個香港人上了公海的賭船後，因為籌碼的關係，沈超一開始是看別人賭，後來忍不住之後就開始賭小的，基本上是逢賭必贏，很快就把湊足了一千萬的籌碼，被請到了貴賓區。
沈超連續賭了一天一夜的錢，迎了好幾千萬，再加上他這個性子直，說話口無遮攔，引得賭船上的不少莊家很是不爽。
在沈超再次登上賭船開賭的時候，這些莊家就當場抓住了沈超出老千的證據。
聽到這裏，陸康忍不住道：“我了解我朋友，不至於出老千。”
沈超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賭徒，要是懂得出老千的話根本不會輸成這樣，更加不會活到現在。
“你還是太年輕了。”
陳度看了他一眼，冷笑道：“你別忘了賭船是誰開的？你朋友在人家的地盤討食，還得罪了這些莊家，人家想動他會有一千個，一萬個理由，就比如。說你朋友出老千。”
“賭場本來就是不被國家承認的存在，是黑色行業，就跟販毒一樣，敢開賭場販毒的人，有哪個不是窮兇極惡，膽大包天的人，想從他們手裏搶錢，純粹是自尋死路。”
“還有。你別忘了，那是公海，殺人不犯法的，你朋友算是白死了。”
“……”
陸康沉默了半晌，苦澀一笑：“那我朋友的屍體呢？你別告訴我被丟海裏喂鯊魚了？”
“屍體？你朋友連全屍都沒剩下。”
陳度嗬嗬一笑：“按照道上的規矩，出老千其實罪不至死，頂多被砍掉雙手，可是你朋友在被抓住砍掉雙手的時候。發生了一件怪事。”
“什麽怪事？”陸康問道。
陳度撣了撣煙灰，麵無表情的道：“你朋友在被查出出老千之後，就被賭船上的負責人抓住了，當賭船上的馬仔用斧頭砍掉他左手時，他斷下來的那隻手竟然會動，”
“會動？”陸康麵色一凝。
陳度點了點頭：“那隻手從地上爬到了賭桌上，不停的抓取賭桌上的紙牌和籌碼，這一幕當時嚇壞了不少人，包括其他賭客和賭船上的馬仔，賭船負責人當即命人把那隻手砸爛了，連帶你朋友也被砸成了肉醬。”
聞言，陸康下意識的攥了攥拳頭。
會動的斷手？聽起來顯得有些詭異。
不知道為什麽，陸康的腦海中出現了沈超胸前的那個紋身。
他到底是紋了什麽東西！
“你朋友在臨死前，一直念叨說自己有鬼手抓財的紋身，根本不可能輸，又怎麽會出老千。可事實上所有人都把他當成了神經病，依舊沒逃過一死。”
“據說你朋友被砸爛之後做成了肉丸，那些莊家互相競價拍下來自己吃，因為你朋友就沒輸過。大家都覺得他的手氣很旺，迷信的認為，吃了你朋友的肉之後也會跟著手氣旺……”
說到這裏，陳度略帶深意的看了陸康一眼。
可以說。沈超的手氣有多旺他是最清楚的了，一開始就覺得有點邪乎，在聽到沈超在賭場上的實際之後，他越發堅定了自己心裏的某個猜測。
陸康沒有理會他的目光在，隻覺得自己有些難受。
雖說自己早就對沈超說過如果繼續賭下去的話，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可他還是沒想到沈超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結局，就連死了屍體還被人吃了。
如果……他早點聽自己的話，見好就收。然後把那個什麽破紋身洗掉的話，又怎麽會有現在的這樣一個結局。
“死了就死了吧，這是他的命。”
搖了搖頭，陸康看著陳度道：“麻煩你了，尤其是我朋友之前還在你的賭場裏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自家兄弟，說這些幹什麽。”陳度沒好氣的笑了笑。
陸康點了點頭，打算離開的時候，一道輕快的腳步聲傳了進來，還伴隨著一道驚喜聲。
“爸，陸老師來了？”
不多時，隻見背著書包的陳曉從外麵走了進來，在看到陸康後，她不由得笑著問候了一聲：“陸老師。”
“剛下晚自習？”陸康笑著點了點頭，心裏的感覺很怪。
老實說，如果陳曉還是以前的陳曉的話，他的心態不會現在這樣。
可自從在陳曉身體裏的那一位是陰差後。他都不知道如何麵對，很糾結，很複雜。
陳曉渾然不覺的點頭道：“嗯嗯，晚自習又考試。白天考，晚上還考，我現在一看到單項選擇題，abcd什麽的就想吐。”
“忍一忍就好了。”陸康笑道。
一旁的陳度忽然說道：“曉曉。你陸老師難得來一次，如果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正好可以問他啊。”
陸康皺了皺眉，剛想拒絕的時候，就聽到陳曉答應了下來：“對對對，陸老師，我還真的有不懂的地方要問你。”
“那我就先走了，不打擾你們傳道解惑。”
陳度哈哈一笑，也不等陸康是否答應就離開了房間。
陳曉自顧自的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張語文試卷。紙筆，語文課本，像極了一個學生。
陸康默默的看著她，不確信站在自己麵前的是真的陳曉還是假冒的那一個。
“陸老師。快來幫我講講這道題，一會兒我請你吃宵夜。”陳曉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
眼見躲不過了，陸康暗自歎了口氣，便走了過去。
“吧嗒！”
一遝冥鈔從他身上落下一直掉到了地上。
陸康對此毫無所覺，反倒是陳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主動跑過去撿了起來，又把冥鈔遞給了陸康：“陸老師，你的東西掉了。”
“孝敬你的。”陸康忽然笑道。
陳曉一臉茫然的道：“陸老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迴來了，對不？”陸康直視著她，答非所問的道。
陳曉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將那遝冥鈔放在了桌上，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康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陸康微微搖頭：“隻要是個正常人看到冥鈔的第一反應，肯定驚訝，然後會問我怎麽會把冥鈔揣在身上，可是你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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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你給我打電話的那天晚上嗎？”陳度遞過來了一根煙，麵無表情的問道。
陸康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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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人？”陸康皺了皺眉。
沒想到沈超才來林城三天，就認識了什麽香港人。
陳度道：“不錯，那個人我也不是很了解，不過據我手下人的敘說來看，對方出手挺闊氣的，還操著一口很濃的白話，當晚他在我賭場裏輸了幾百萬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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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場本來就是不被國家承認的存在，是黑色行業，就跟販毒一樣，敢開賭場販毒的人，有哪個不是窮兇極惡，膽大包天的人，想從他們手裏搶錢，純粹是自尋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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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自己早就對沈超說過如果繼續賭下去的話，不會有什麽好結果。
可他還是沒想到沈超會得到這樣的一個結局，就連死了屍體還被人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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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就死了吧，這是他的命。”
搖了搖頭，陸康看著陳度道：“麻煩你了，尤其是我朋友之前還在你的賭場裏給你添了不少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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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時，隻見背著書包的陳曉從外麵走了進來，在看到陸康後，她不由得笑著問候了一聲：“陸老師。”
“剛下晚自習？”陸康笑著點了點頭，心裏的感覺很怪。
老實說，如果陳曉還是以前的陳曉的話，他的心態不會現在這樣。
可自從在陳曉身體裏的那一位是陰差後。他都不知道如何麵對，很糾結，很複雜。
陳曉渾然不覺的點頭道：“嗯嗯，晚自習又考試。白天考，晚上還考，我現在一看到單項選擇題，abcd什麽的就想吐。”
“忍一忍就好了。”陸康笑道。
一旁的陳度忽然說道：“曉曉。你陸老師難得來一次，如果你有什麽不懂的地方正好可以問他啊。”
陸康皺了皺眉，剛想拒絕的時候，就聽到陳曉答應了下來：“對對對，陸老師，我還真的有不懂的地方要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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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度哈哈一笑，也不等陸康是否答應就離開了房間。
陳曉自顧自的從書包裏拿出了一張語文試卷。紙筆，語文課本，像極了一個學生。
陸康默默的看著她，不確信站在自己麵前的是真的陳曉還是假冒的那一個。
“陸老師。快來幫我講講這道題，一會兒我請你吃宵夜。”陳曉走到了桌旁坐了下來。
眼見躲不過了，陸康暗自歎了口氣，便走了過去。
“吧嗒！”
一遝冥鈔從他身上落下一直掉到了地上。
陸康對此毫無所覺，反倒是陳曉忍不住多看了兩眼，然後主動跑過去撿了起來，又把冥鈔遞給了陸康：“陸老師，你的東西掉了。”
“孝敬你的。”陸康忽然笑道。
陳曉一臉茫然的道：“陸老師，你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迴來了，對不？”陸康直視著她，答非所問的道。
陳曉沉默了一會兒，這才將那遝冥鈔放在了桌上，翹著二郎腿，似笑非笑的看著陸康道：“你是怎麽看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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