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康返迴樓下的時候,發現陳曉還坐在那裏認真的做題。


    等他走近後,陳曉這才抬頭看著他道:“陸老師,你剛才給我翻譯了一遍之後,這道文言文的題我隻錯兩個呢。”


    陸康敷衍性的點了點頭:“嗯,不錯,時間不早了,你該迴去了。”


    “陸老師。你不留我吃頓飯嗎?人家餓得都沒力氣走路了呢。”


    陸康的臉色不由得為之一僵。


    陳曉噗嗤一笑,道:“算了,不逗你了,我迴去了,下次再見。”


    說罷它背起書包衝陸康揮了揮手就走了出去。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陸康很想說一句,最好是永遠都別再見了。


    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應不應該把之前看到的一切告訴陳度。


    好歹他也是自己的結拜大哥。


    不過他轉而就否定了,陳度畢竟是陳曉的父親,如果他突然對陳度說你女兒是個怪物,有著一根又大又長的舌頭,陳度十有八九會把他當成神經病。


    搖了搖頭,陸康正要關上門迴去的時候。看到莊必凡正坐在自家店鋪的門口小聲的哭著,在他旁邊還有幾個年長的人在安慰著他。


    看樣子都是這條街道上的人。


    等到那些人散了之後,陸康才走了過去,見他一臉頹廢,眼睛都哭腫了。


    那表情就跟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兒似的。


    “你沒事吧?”陸康坐在他旁邊,皺著眉頭問道,他心裏也有些好奇,一個大男人到底為了什麽竟然哭成這個樣子。


    要知道你可是擁有二三十套房產的人啊。


    莊必凡醉醺醺的看了他一眼,表情木然的道:“我女朋友走了。”


    “吵架了?”陸康訝然失笑:“女人嘛,有時候是需要哄的,等她氣消了就能迴來了。”


    嘴上雖然是這麽說,可他自己心裏沒譜兒。


    畢竟要是換成蘇沐兮那樣的女人,生氣了從來不會耍什麽性子,反而表現得很平靜,很理智,就是這樣的人反而不好對付,那些俗套的哄人伎倆對她也不一定好使。


    “我說的是我女朋友死了,你明不明白?”莊必凡喝了一口酒,雙目通紅的瞪著他。


    陸康默然,最終道:“抱歉,我事先不知道。”


    女朋友死了,那確實是一件令人傷心的事情。


    莊必凡忽然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似的躺在地上,雙目無神的看著天空:“算了,跟你沒關係,事實上,一開始我就知道遲早會有這麽一天,我也一直在想辦法彌補,我甚至以為自己可以人定勝天,隻是到頭來一切都隻不過是一句笑話罷了。”


    “我恨啊,恨他們太過於無情,恨他們太過於不公,雪兒那麽好的一個人……”


    說到這裏。他翻了個身想要去拿酒壺,目光卻是瞥見了街道盡頭的一道人影,身體先是一僵,繼而死死的盯著那道紅藍相間的背影,臉上盡是憤怒之色:“為什麽?”


    陸康順著他的目光看去,發現陳曉正慢悠悠的走著。


    “怎麽了?”他皺了皺眉問道。


    莊必凡眼睛都不眨一下:“那個人你認識麽?”


    “認識,她是我以前的一個學生。”陸康點頭道。


    莊必凡忽然扭頭看著他:“也就是說她是你帶來的?”


    “算是吧,有什麽問題嗎?”陸康忽然覺得他問得有些奇怪。


    你女朋友死了總不能和陳曉有關係吧?


    莊必凡笑了笑道:“沒事。”


    “沒事就好。我先迴去了。”


    說罷陸康就轉身迴到了棺材鋪裏,莊必凡看著他的背影麵色隱隱有些猙獰。


    “是你,如果不是你把它帶來的,雪兒也不會離我而去了,你這……混蛋!”


    “我跟你同歸於盡……”


    他突然像是瘋了似的迴到屋裏,換上一身道袍,走到第三排貨架子麵前伸手轉動了麵前的一根蠟燭,隨即傳來咯吱咯吱的響聲。第三排貨架子漫漫向外旋轉了九十度。


    在其後麵露出了一道狹小的門,竟然是一間密室。


    莊必凡快步走進去,密室的盡頭有一座雕像,雕像似一個道士盤膝打坐,在其背上分別背著一把長劍,一根白色拂塵。


    他先是對著雕像叩拜一番後,一把抓起長劍隨後離開了密室。


    隨後便殺氣騰騰的往棺材鋪走去。


    莊必凡站在門口厲喝:“姓陸的,給我滾出來!”


    話音剛落,隻見嫣兒提著先前的那兩把菜刀就跑了下來,等看清他後,冷哼了一聲道:“怎麽又是你?”


    “陸康呢?”一看到那兩把明晃晃的菜刀,莊必凡心裏有些發虛,不自覺的把長劍往身後藏了藏。


    嫣兒瞪了他一眼,兇巴巴的道:“老爺剛出門了,你還有事沒有?沒有的話我就上樓吃雞去了。”


    莊必凡悻悻一笑,急忙搖頭:“沒……沒有。我就過來看看,你快去吧,遊戲要緊,別把隊友坑了。”


    說完這話。他就轉身離開了棺材鋪。


    “神經病。”


    嫣兒嘀咕了句,又迴到樓上繼續玩兒起了吃雞。


    ……


    對店裏情況絲毫不知情的陸康此時正在趕往夜色酒吧。


    剛才在店裏的時候蘇沐兮打電話來說,她妹妹蘇幼薇在酒吧喝醉了鬧事,由於蘇沐兮有台緊急手術要處理。隻好打電話讓陸康幫忙。


    對此陸康還能說什麽,名義上他是蘇幼薇的姐夫,而且蘇沐兮這個老婆還開口麻煩他,實在是讓他找不到拒絕的理由。


    老實說,他很反感蘇幼薇,不光是因為蘇幼薇一直看不起和針對自己,更多的卻是這丫頭小小年紀就抽煙喝酒燙頭發,還經常逃課去網吧。酒吧這些地方胡鬧,弄得就跟社會上的小太妹一樣,現在都這樣了,再過幾年還了得。


    歎了口氣,陸康加快了步伐,等他趕到夜色酒吧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下來。


    夜色酒吧在林城還算是有名,名氣大,雜人自然就多。


    門口停著蘇幼薇之前的那輛紅色的經典mini五門版轎車。


    陸康剛一進去,就感覺耳邊全是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一股荷爾蒙的味道撲鼻而來,無數男女老幼跟打了雞血似的扭動著身子,時不時的發出陣陣尖叫,幾個穿得異常性感的舞女正在舞池裏釋放著熱情和妖嬈。


    人很多,聲音也很吵。


    陸康很不喜歡這樣的地方,因為他習慣孤獨。


    他一邊在人群中穿梭。一邊尋找著蘇幼薇,十多分鍾後終於在吧台找到了人。


    一身紅色小西裝打扮得蘇幼薇似乎是正在和幾個青年對峙著。


    而在蘇幼薇身旁還站著一個身穿長裙的女生,臉上很是害怕。


    陸康快速走了過去,還沒走近就問道蘇幼薇身上傳來的一股酒氣。


    陸康一把拉住她的手。冷冷的道:“跟我迴去。”


    說罷他拉著蘇幼薇就要離開,麵前的幾個青年頓時攔住了他:“這個臭婊子打了我兄弟,就想這麽一走了之嗎?”


    “兄弟,能不能跟我時所說到底是怎麽迴事?興許這裏麵有什麽誤會。”陸康皺了皺眉。他不想惹事。


    領頭的黃發的青年從頭到腳的打量了陸康一番:“你他媽誰啊?這裏有你說話的地方嗎?”


    “我是她姐夫。”陸康道。


    黃發青年先是一愣,繼而冷笑道:“你是她姐夫是吧?那你來得正好,你身後這個賤人剛才打了我兄弟一巴掌,這件事怎麽算?”


    “你胡說,明明是你們想要對薇薇動手動腳,薇薇才打你們的。”陸康身旁那位穿長裙的女生小臉通紅的瞪著黃發青年道。


    陸康心中恍然,看了一眼長裙女生問道:“你和她是什麽關係?”


    “叔叔好,我是薇薇的同學兼閨蜜。我叫吳月。”長裙女子咬了咬嘴唇,臉色蒼白的道:“我剛才說的都是真的。”


    陸康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這才看著黃發青年道:“兄弟,就是一場小誤會。小女生不懂事,你這個男人就別跟她計較了吧,作為賠罪,今天你們的酒水錢我出了。”


    “放你媽的狗屁!”


    黃發青年的臉色頓時變得難看無比:“這婊子打人是事實,要麽留下一萬塊,要麽讓這賤人陪我睡一覺,這事兒就算完了。”


    “放開我!”


    蘇幼薇突然重重的甩開了陸康的手,踉踉蹌蹌的轉身從那台拿了一杯酒直接潑了黃發青年一臉都是,嘴裏爆了句粗口:“艸你媽的,就你這樣的垃圾也想站姑奶奶便宜。”


    黃發青年呆滯數秒,抹了一把臉上的酒水後猙獰無比的道:“都他媽給我上,三個一起打,再把這兩個賤人的衣服給我扒了。”


    “我可去你媽的吧,給臉不要臉。”


    沒等他們動手,陸康率先朝著黃發青年就是一腳,這一腳會直接把他踹出去好遠。


    又是幾腳之後,黃發青年的幾個手下全被他打到在地。


    這邊的變故也引起了舞池那邊的注意,一時間有不少大聲叫好,還拿出手機拍照。


    陸康一言不發,拉著喝得不省人事的蘇幼薇就往外麵走去,那個叫吳月的女生也一步不落的跟在後麵。


    門口停著蘇幼薇的車。


    陸康扶著她,對吳月道:“你看看她的車鑰匙在不在包裏。”


    吳月點了點頭,伸手就打開了蘇幼薇的lv包包,快速的翻動著。


    陸康一直盯著她,忽然問了一句:“你真的是她閨蜜?”


    “叔叔,我和薇薇關係很好呢,她也經常幫助我。”吳月頭也不抬的說道。


    陸康一把抓住了她的手,冷笑連連。


    “嗬嗬,那你告訴我。”


    “你明明都已經死了,為什麽……還要纏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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