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真的有什麽要緊事,南宮靜瑤也並不想讓婆婆擔心。


    身邊伺候的都知曉她的心思,故而秋霜聽見春梅的話,才會那般不安。


    南宮靜瑤淡淡的瞥了一眼,便命她起來,「你是本宮身邊最年長的侍女,這會子跪什麽?若是被小宮女瞧見,也不嫌失了身份?」


    「殿下,這會兒隻有您和奴婢兩個,沒有旁人進來。」


    「那就更跪不得了,若是宣揚出去,他們豈不是要誤會你失寵了?」


    春梅聽見這話,心裏頭更著急了,「殿下,您怎麽還有心情開玩笑?」


    南宮靜瑤唇邊泛起一個極淡的笑容,「本宮說的都是些實話。」


    她倒也不想背上個惡毒主子的罪名。


    春梅垂眸,小心的看向南宮靜瑤,心中有多少忐忑唯有她自己清楚,南宮靜瑤一直都沒有說話。


    事實上,她這會兒已經完全不知要說些什麽才好,秋獵很快就要開始,按照往年的慣例,她和季長風理應一同出席。


    可從今日早上起,她就沒瞧見人,派人出去找了一圈又一圈,眼看時辰都快要到了,還是不見人影。


    而她也從一開始的著急,到如今的平靜,此番看著春梅緊張,甚至都能笑著安慰她,「夫君也不是什麽不知分寸的人,他應當知曉今日是什麽日子,不會缺席的。」


    「許是出了什麽要緊事。」


    南宮靜瑤說的篤定,可春梅心裏頭卻不敢苟同。


    心說駙馬若當真有分寸,就不會無故的不見,留下公主一人麵對,連聲招唿都不打,何況是有多要緊的事?連留個口信都辦不到麽?


    可這話春梅也隻敢在心裏想想,根本不敢說出口,這會兒也隻能緊張的看著自家主子,「若是駙馬遲遲不歸可如何是好?太子妃娘娘那兒可瞞不住,皇後娘娘若遲遲見不著您,會擔心的。」


    春梅並非危言聳聽,南宮靜瑤身份尊貴,乃中宮嫡出,皇後膝下兩子一女,若單單是個嫡公主的身份,倒也並沒有什麽大不了,畢竟再稀罕也隻是公主,倘若這公主是唯一的,便意義非凡。


    當今聖上膝下十子一女,這唯一的公主,自是萬千寵愛在一身。


    南宮靜瑤倒是神色淡淡,半點都沒有著急,「若他一直不迴來,便同母後說本宮病了,吹不得風。今日秋獵便不去了。」


    春梅聽見這話大驚失色,「殿下,您莫要賭氣。」


    「本宮不曾賭氣。」南宮靜瑤心頭有些煩躁,她當真是是這麽想的,若季長風一直都不出現,她也並不想去參加什麽秋獵,白白的惹人笑話。


    倒不如把一切都推脫的幹淨,橫豎她不出現,外頭的人說什麽她全聽不見,眼不見為淨,也與她不相幹。


    春梅見著小祖宗當真有破罐子破摔的架勢,忙不迭的勸著她,「您若是稱病,皇後娘娘定會讓禦醫前來診治,若是太醫院的其他太醫倒也罷了,可這一迴隨行的是張太醫,您知道的張太醫慣來剛正不阿。」


    「您忘了上一迴張太醫見您裝病,故意給您開了黃連…」


    言下之意便是裝病這條路行不通。


    南宮靜瑤自幼萬千寵愛在一身,論恃寵而驕,她說第二無人敢稱第一,她心中清楚,自己就算是裝病被發現,也不過是引得父母一頓斥責。


    旁人也許還會擔心會不會失了聖寵,可南宮靜瑤當真不擔心這些。


    春梅知曉勸不住她,也不說別的,一咬牙下了猛藥,「陛下和娘娘自然捨不得斥責殿下,可駙馬爺就…」


    春梅的話尚未說完,南宮靜瑤就聽出了弦外之音,她一想到季長風,心便軟了,收迴了裝病這個荒唐的念頭。


    「再派人出去找找。」南宮靜瑤輕聲吩咐,伸出手讓春梅扶她起來,秋獵重要,這等場合她自然不能缺席,免得有心人大做文章。


    南宮靜瑤也想開了,若實在找不著季長風,她再隨機應變就是了。


    她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好在季長風並不是不知分寸的人,最終還是出現了。


    誰也不知道他究竟去了何處。


    南宮靜瑤瞧見他出現,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那顆緊緊懸著的心終是放鬆下來,忍不住問出聲來,「你去哪裏了?」


    季長風不緊不慢的行禮,冷靜的交代了自己的行蹤,南宮靜瑤這才知道原是因為季長風的兄長迴了京城,昨日剛剛抵達金陵,父皇知曉這件事便讓他也來了獵場,時間緊急,今兒個早晨才過來。


    皇帝日理萬機,並未有多少時間,季陽平麵聖之後,便托人帶口信給了季長風。


    他們兄弟許久未見,便聚了聚,一時聊得興起忘記了時辰。


    「原是如此,你怎麽也不差人說一聲?」南宮靜瑤有些無奈的看向季長風,她大為不解,不過是說句話的事兒,她難不成還會攔著季長風見自家兄長嗎?


    南宮靜瑤心中有氣,語氣中自然也多了些許埋怨,「你知不知道,為了找你,我派了多少人出去?」


    季長風一直神色淡淡,在聽見這句話之後,終於有了些許反應,「兄長剛剛抵達獵場,來的匆忙,臣一早沒有見著公主,所以未曾稟明。」


    他的語氣還是那麽平靜,南宮靜瑤從他的話語裏,根本辨別不出季長風的喜怒哀樂來,他很平靜,無論什麽時候都是那麽平靜。


    這般平靜的姿態,好似她過激了一般,可南宮靜瑤分明不是這個意思,她並沒有很在乎秋獵,比起秋獵分明更在乎季長風的安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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