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杭沒再接著講,又連麥了一位網友。


    “李律,你好你好。”一個男生的聲音響起。


    “你好,你要問的問題是什麽?”李杭說。


    李杭看了眼他的網名叫餘超。


    餘超說,“我之前買了一個交友軟件的賬號,是個女號,然後我就在那上麵假裝女生,跟別人聊天,聊的都是比較擦邊的內容。”


    李杭倒是聽懂了,但是有些問題忍不住要問。


    於是他打斷了餘超說,“你先等一下。你假裝女生都跟誰聊天?男的還是女的?”


    “假裝女的,肯定是跟男的呀。”餘超理所當然地說。


    “那你為什麽要在交友軟件上假扮女生去跟男人聊天呢?一般這麽做的都是為了詐騙的。”李杭說。


    餘超趕緊解釋道,“不是不是!我真不是為了詐騙,就是覺得好玩。”


    假扮女生和男生聊天,還不是為了詐騙,隻是為了好玩。


    如果真是這樣,李杭隻能想到一種原因。


    他試探著問餘超,“你的性取向是……?”


    餘超有點急了,非常大聲而且果斷地說,“我異性戀!我喜歡的是女的!”


    【我一聽就知道是哪個交友軟件,那上麵全是男扮女。】


    【哪個?左滑右滑那個嗎?】


    【交友軟件都是誰在玩啊?我上次隨便注冊了一個新號,一下子十幾個人給我發私信,而且一看就是特別饑渴的,給我嚇得連夜銷號跑路了】


    【不要試圖在交友軟件上找正常人】


    ……


    李杭又問道,“既然你喜歡女的,也不是為了假裝女生騙錢,那這事好玩在哪呢?”


    “我想問一下直播間的直男們,你們會假扮女生去和男生聊天,隻是圖好玩嗎?”


    【我反正不會】


    【我不會】


    【有點惡心……】


    【我可能會假扮女生去跟我兄弟聊天,然後拿截圖笑話他。但不會假扮女生和陌生男人聊天。又不是gay來的】


    ……


    餘超也不知道怎麽解釋。


    想了半天,他才組織好語言說,“可能就是我的一個小癖好吧……”


    “我確實不是喜歡男的,我就是覺得,他們把我當女的,然後說那種很直白的黃話的時候感覺挺刺激的。”


    李杭:“……?”好小眾的癖好


    無法理解的人種+1。


    不止是李杭,直播裏也是滿屏的問號。


    【???】


    【????這是什麽癖好,我現在看著手機的表情,就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眉頭緊鎖】


    【這是一個直男應該有的癖好嗎?】


    【哈哈哈哈哈,我看直播看多了,現在不管多不能理解的行為,我也不覺得有什麽奇怪了】


    【你看李律都一臉困惑了】


    ……


    李杭雖然不理解,但盡量尊重。


    李杭說,“你接著說吧。”


    餘超應了一聲,接著說,“一開始我就是純聊天,真不是衝著騙錢去的。而且我就是在那個軟件上隨便跟人聊,隻要聊得下去就聊,也不會聊太久太深,就搞搞顏色。”


    李杭開玩笑道,“嗯……都那樣了還不算聊得很深啊?”


    餘超說,“但是後來我就偶然加到一個人,那個人是有那種受虐傾向的,就求我調教他。”


    “就是s\/m,我是聽過這兩個字母,不過我其實沒接觸過,更不知道要怎麽玩,怎麽調教我更不懂。”


    “那他為什麽找上你來調教他呢?”李杭問,“是不是你買的那個號以前是搞這個的。”


    “對。賣我號的那個人以前在賬號上發過這種類型的內容。雖然刪了但是可能有一些以前跟她聊過的人還記得吧。”餘超說。


    “然後呢?”李杭接著問。


    “我一開始沒答應,畢竟我真不會,但是他就一直求我。”


    “我不答應他,他就自說自話,就是每天自己進入那個奴隸的角色了,喊我主人啥的。”


    “我看多了感覺也挺有意思,有點好奇這方麵的知識,我就稍微去了解了一下。”


    【好奇心害死貓,哈哈哈,想當初我就是因為好奇去搜了一個東西,結果就一發不可收拾了】


    【一個直男的淪陷】


    【哈哈哈哈哈,再怎麽直也禁不住這麽玩啊,玩多了別真把自己玩進去了】


    【自己把自己忽悠瘸了】


    【這下真壞菜了】


    ……


    李杭也沒忍住笑出聲。


    餘超接著說道,“他後來就提出,如果我同意調.教他,一次給我五百塊錢。”


    李杭重複道,“多少?五百?這麽多?他是讓你去線下還是就線上聊天的形式?”


    “就是線上聊天,不見麵,他們管這個叫網調。”餘超說。


    【就聊個天就五百??】


    【我收迴我剛剛的話,我突然覺得我也可以假裝女生去跟男人聊天了】


    【我也直男,我也能幹這活】


    【哈哈哈哈,饑渴到極點的人的錢真的很好騙】


    【網調是什麽意思?】


    【這題我會,就是網絡調查的意思。“網絡調查,又稱在線調查。是指通過互聯網及其調查係統把傳統的調查、分析方法在線化、智能化。”我剛剛查到的】


    【哈哈哈哈哈】


    【就是雙方在網上隔著手機\/電腦,用視頻文字語音進行調教】


    【原來是這樣,上次有個人私聊我說要網調,我還真的以為是網警來網絡調查我來了】


    ……


    “我仔細想想就是跟他玩玩文字遊戲,我就答應了。”餘超說。


    李杭調侃道,“沒辦法,他實在給的太多了,是吧?”


    李杭突然問道,“你多大了?工作了嗎?”


    “我還沒畢業,我大三。”餘超說。


    李杭點點頭說,“你接著說吧。”


    “然後我就陪他玩了幾次,也賺了點錢嘛。後來我突然覺得我好像有點這方麵的天賦,就有點無師自通的那感覺。”


    餘超說著說著,語氣還有點興奮起來了。


    【笑死我了,先天s聖體是吧?】


    【教練,我也想學這個】


    【所以要怎麽做啊】


    【我知道有一種精神上的調教玩法就是言語羞辱,所以你調教別人的時候可以問:你工資這麽低你怎麽睡得著的?你沒房沒車怎麽好意思說話的?】


    【……原來平時我和我老板的關係,就是s和m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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