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如今還隻是個王爺,可以隨心所欲,自己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但來日他真的登基為帝,必不會像現在這般自由,到時候是否真的能如他自己所言那般一生一世一雙人尚不可知,但最起碼,有他對凝兒的這份心意,他便可以放心了。


    姚幼清擔心自己的父親和王爺吵起來,半晌沒睡,等魏泓迴來時翻身下來趿上鞋就迎了過去。


    「王爺,你……你與爹爹說了些什麽?你們……沒吵起來吧?」


    魏泓心裏的酸勁兒還沒下去,聽了這話醋意更盛,將下人遣退之後一把將她抱了起來,扔到床上。


    「整日爹爹爹爹的掛在嘴邊,怎麽不見你天天這麽念叨我?」


    姚幼清失笑,伸手環住他的脖頸,喚了一聲:「王爺。」


    魏泓還以為她要說什麽,就聽她又接連喊了幾聲:「王爺,王爺王爺王爺!」


    他這才反應過來她是迴他剛才那句話的,哭笑不得,低頭在她唇角啄了一下,正欲加深這個吻,卻又忽然想起什麽,眉頭一皺,從床上爬了下來,在屋裏四處翻找。


    「王爺,你在找什麽啊?」


    姚幼清不解問道。


    魏泓沒迴她,找了一圈似乎沒找到自己想要的東西,就直接去屋外問了瓊玉。


    片刻後瓊玉拿了一個箱子過來,正是當初姚幼清留下來,放著帥旗和書信的那個。


    瓊玉還以為他是想要那麵帥旗,誰知他開了箱子之後卻拿起了一封書信,不是姚幼清寫給他的那封,而是魏弛寫給姚幼清的那封。


    他一目十行地掃過信上的內容,看到其中一句時目光一頓,再也沒挪開。


    「王爺,這信……有什麽問題嗎?」


    瓊玉問道。


    魏泓深吸一口氣,似乎在壓下心中怒火,之後將信遞迴給她:「拿去燒了。」


    瓊玉應諾,趕忙將這封信拿走投入了火盆,魏泓則再次迴到房中,躺到姚幼清身邊,將她抱進懷裏。


    姚幼清見他神色不對,輕聲問道:「王爺,你……」


    剛一開口,男人就忽然吻住了她的唇,將她後麵的話堵了迴去。


    他肆意侵占她的唇舌,許久才貼著她的唇畔低聲喃喃:「叫泓哥哥。」


    姚幼清一怔,不明白他為什麽忽然就讓她改稱唿。


    以前她倒不是沒這麽叫過他,但那是為了剿匪偽裝兄妹,後來迴到上川,她怕她繼續這麽叫會讓他不高興,就改了迴來,還是稱他為王爺。


    魏泓見她一臉莫名,心裏反而舒坦幾分。


    不明白為什麽就說明她沒有細看魏弛的那封信,最起碼前麵那些訴苦,以及迴憶他們二人以往生活的內容她沒細看,更沒放在心上。


    魏弛那封信前麵大部分都是廢話,說自己登基後的不易,期間還三言兩語地迴憶了一些他們之間的往事,其中有一句「猶記得以前你喚我太子哥哥」。


    魏泓第一次看這封信的時候也沒細看,但剛才姚幼清接連喊他幾聲王爺,他忽然就想起這封信上似乎有哥哥這兩個字。


    剛才一看,果然有!


    他知道姚幼清對魏弛並無男女之情,但這個稱唿還是證明了他們曾經很親近,最起碼那時候姚幼清對他是十分信任,當做親人一般全心全意倚賴的。


    不然她就會跟別人一樣喚他太子殿下,而不是太子哥哥。


    魏泓剛吃完老丈人的醋,又被這信上的一個稱唿灌了滿肚子酸水,心裏堵得不行。


    她嘴上天天掛著爹爹爹爹,以前跟魏弛相處時還親密的喚他太子哥哥,如今嫁給他這麽幾年,卻還跟別人一樣一直喚他王爺,完全看不出任何區別。


    他心中嫉妒,見她愣愣地不說話,便在她唇邊咬了一下,催促道:「叫啊,叫泓哥哥。」


    姚幼清吃痛,這才囁嚅著喚了一聲:「泓哥哥……」


    她聲音輕細,又甜又軟,魏泓耳邊一酥,心滿意足地吻她的唇。


    姚幼清也不知道他忽然間是怎麽了,但她有話想問他,總歸是順著他些就是了,於是等他親吻許久,終於離開她的唇瓣的時候才又問道:「王爺,你與我爹爹剛才到底說了些什麽啊?」


    魏泓:「……」


    姚幼清最終也沒能打聽出他們說了什麽,但魏泓跟她保證,說雖不能完全放下芥蒂跟姚鈺芝相處,但看在她的麵子上,一定不會為難他。


    下午姚幼清再見到姚鈺芝時見他神色如常,並沒有什麽不對的地方,也就放下心來,沒再追問,開開心心的在府中與姚鈺芝共享天倫。


    可是好日子過了沒幾天,姚父卻趁著去粥棚巡視的時候不辭而別,待下人察覺時,已是傍晚了。


    他來到倉城已經有些日子,以往也時常會去粥棚等地,有時在城中悶得慌了,還會出城到郊外走走,是以城門守衛看到也沒有多想,直到魏泓派人找來,才知道他竟是偷偷離開不打算迴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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