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盞涼下來的茶前,光輝已經有好一陣沒有動了……


    一向穩重的光輝不淡定了。


    在和指揮官進行茶會的時候,可染拿出手機播放了剛才和加賀演習的視頻,在茶會上引起了相當大的反響。


    搞半天……獨角獸妹妹說的是真的??


    那麽一路上說的那些……和塞壬一樣可以發射激光的,變形成亮晶晶的,揮手間檣櫓灰飛煙滅的……機器人……?


    這…這對嗎?這還是碧藍航線嗎?


    光輝exe未響應


    另一邊,皇家方舟抬著茶杯,聚精會神地欣賞著小口啜飲,但又因為太燙而發出小貓叫聲的驅逐艦,不由地露出癡漢一樣的表情。


    而發現光輝一副魂不守舍的樣子,皇家方舟也是問道:


    “喂喂~光輝老兄?你是咋了?”


    “呃…誒?沒…沒事哦,隻是接受的信息有點太多了,讓我緩緩……”


    光輝反應過來,成熟母性的臉蛋苦笑了一下,說道。


    航空母艦…也已經成為過去式了嗎……


    “哈哈哈,沒想到一直成熟穩重的你也有今天啊,想當初你擔任皇家外事部的時候……”


    “皇家外事部?”


    光輝一臉疑惑。


    “啊…沒事,哈哈,哦,已經這個時間了嗎?聽說今天晚上的月亮很圓來著,我也該去拍照了!指揮官,各位,拜拜~”


    皇家方舟自知失言,連忙擺手表示沒事,找了個理由溜了。


    “誒…等等……”


    光輝想叫住她,沒曾想皇家方舟已經消失了。


    物理意義上的消失!


    光輝總覺得哪不對勁,皇家方舟……有些跟印象中的不一樣……


    “謔謔,皇家方舟的潛行真厲害……那麽快就沒影了……”


    看著消失的皇家方舟,可染嘖嘖稱奇。


    然後喝完剩下的紅茶,可染便站起來宣布道:


    “好了,大家也該去機庫了,我們需要大家認識自己的新身體,需要形成更多戰鬥力!”


    ……


    “哼……那個家夥,明明我們都是敵人……”


    鐵血宿舍中,穿著便服,的希佩爾趴在自己的柔軟床鋪上,抱著自己的天鵝絨枕頭,喃喃說道。


    她的目光,一直盯著一艘,放在工作台上已經組裝完畢的希佩爾海軍上將級重巡洋艦模型,看得到海麵的窗戶中射進黃燦燦的陽光,在它身上留下金屬的光澤。


    旁邊散落的,還沒有收拾好的工具,證明這個工作她才完成不久……


    說起來,這一切就像是夢一樣,經過莫名其妙的事情後,俾斯麥和歐根迴來了,還去了一趟“敵人”的老窩,那個讓人討厭的指揮官還給自己治療,以及……給自己和妹妹的獎品。


    “那家夥…應該是敵人吧?既然是敵人……這個笨蛋到底在幹什麽啊?”


    希佩爾翻過身去,抱緊了懷中的枕頭,望著天花板說道。


    套著灰白鐵血迷彩圖案過膝襪的纖細修長小腳在有些不知所措地蜷縮起來,似乎這樣她更有安全感似的。


    拚完這個還原度還不錯的模型,看見它,希佩爾的腦海中就一直出現可染那殺傷力十足的臉,而不去看它,可染微笑的聲音就又在她耳邊響起……


    為什麽……為什麽會這樣?


    那麽在意那個混蛋幹什麽...?


    “……你究竟在幹什麽啊...希佩爾……”


    她側身躺著,將半個小臉埋進枕頭,看著自己整整齊齊掛在房間裏的鐵血軍裝,甕聲甕氣地說著什麽。


    “……一點都不像我……”


    啪嗒!


    “呀吼~最最最最可愛的布呂歇爾來啦!!”


    “嗚啊啊!!”


    “破門而入”的布呂歇爾將浮想聯翩臉紅不已的希佩爾嚇得跳起來!


    “嗚嗚哇哇!!姐姐!”


    奇葩的是,單純的布呂歇爾也被希佩爾的動靜嚇到了,捧住小臉大叫了一聲。


    “布、布呂歇爾!?哼!你、你好歹敲個門吧!”


    迴過神來的希佩爾將小臉別向一邊,沒好氣地說道。


    實則……她試圖讓自己通紅的臉頰冷靜下來。


    這個出糗的樣子被她看去就不好了……


    “唿~抱歉抱歉~是布呂歇爾的不對……呃?希佩爾你生氣啦?”


    鬆了一口氣的布呂歇爾看到希佩爾這不理自己(傲嬌)的模樣,還以為自己惹她生氣了。


    “不...我才沒有!才沒有生氣!”


    希佩爾轉過來,將枕頭放下,說道:


    “布呂歇爾,你有什麽事嗎?”


    “啊!姐姐已經完成了嗎?看起來好棒啊!”


    然而布呂歇爾似乎沒聽見希佩爾的話,轉而冒著星星眼,對著那架重巡模型讚歎連連。


    “喂,布呂歇爾……”


    “嗯嗯!姐姐我在聽哦!”


    麵對布呂歇爾湊上來如同小太陽一樣的笑臉,希佩爾是一點脾氣都沒有了。


    “姐姐的技術力真的很高超啊,居然那麽一會兒就完成了,好厲害啊!”


    “是、是嗎,哼...馬馬虎虎罷了……”


    雖然這樣說,但希佩爾內心還是有些高興的。


    真是不坦率的少女呢……


    “那麽,布呂歇爾你是來...?”


    “啊!其實是這樣的……”


    在希佩爾的詢問下,布呂歇爾好像才想起來自己是有事來著。


    “布呂歇爾把那個獎品盒子一拆開,發現那居然是一袋袋零件!搞半天,布呂歇爾是需要自己組裝的嗎!?”


    “……”


    “布呂歇爾在那裏看著圖紙,拿著一個個小零件已經研究了好一會!你知道怎麽了嗎?”


    “怎麽?”


    布呂歇爾仿佛發現新大陸一樣,滿眼放光地說道:


    “原來布呂歇爾的本體,有那麽多零件在裏麵啊!”


    啪嗒!


    正欲換個姿勢的希佩爾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這個問題...需要研究嗎??


    布呂歇爾:嗚唿唿~我還以為,我們像是媽媽生小寶寶一樣,是一整個從造船廠誕生的呢~


    希佩爾:……


    作為希佩爾海軍上將級的長姐,她是覺得自己兩個妹妹是不是有點長歪了,而且還歪出了自己的科技樹!


    “那個...姐姐啊……”


    布呂歇爾小手合在一起,十分期待地看著自己的姐姐。


    希佩爾知道,自己的天真妹妹一定是遇到什麽困難了。


    “我實在沒有組裝模型的經驗……你可以教教我嘛~嘿嘿~”


    果不其然,希佩爾果然猜準了!


    但她沒有直接答應,而是將小腦袋扭朝一邊,傲嬌地說道:


    “不…不行!自己事情要自己做!”


    “嗚啊!怎麽這樣!”


    看到自己的妹妹立馬失落下去,希佩爾慌了,連忙改口道:


    “喂喂!我也沒說不願意啊!”


    “嘿嘿嘿~我就知道希佩爾姐姐最好了~”


    布呂歇爾零點一秒內變得喜笑顏開,之前的失落仿佛是裝出來的一樣……


    不可能不可能……


    她又不是那個人長在心眼上的歐根……


    “呀吼~那麽,我們就去房間裏一起拚裝吧!”


    “誒!等等……我也還沒同意啊!至…至少讓我穿條裙子……”


    便裝的希佩爾就那麽被活潑好動的布呂歇爾推著走出了宿舍。


    幸好這裏是鐵血艦船個人的宿舍,也不用擔心自己不檢點的樣子被誰看了去,希佩爾就那麽半推半就地跟布呂歇爾走進了她的宿舍。


    ……


    “這次茶會的茶還不錯,光輝儲存的茶還是可圈可點的……”


    走在去重櫻宿舍的路上,可染在想著這次茶會的收獲。


    茶會的茶是光輝從自己的艦船空間裏拿出來的,據說是在艦船時期就已經在她的倉庫裏麵了,足足有好幾噸呢!


    “茶點就差點意思……食堂裏還沒有會做甜點的師傅……這是一個問題……”


    走到重櫻宿舍標準的鳥居麵前,可染猛然想起一件事:


    自己……不是應該來訓話的嗎??


    怎麽變成參加茶會了?!


    可染揉揉自己的頭發,無奈地歎了一口氣。


    算了,既然已經完成了,那也沒有辦法了,大不了再填海造陸吧……


    就那麽想著,不知不覺,他已經站在高雄的房間麵前了。


    篤篤篤——


    輕輕敲敲門,可染等了一會兒,但無人應答。


    奇怪...這個點應該不會再去外麵吧?


    帶著疑惑,可染扭動了門鎖。


    哢噠…門緩緩打開了。


    嗯?居然沒鎖?


    可染朝裏麵望了一眼,沒有開燈,黑漆漆的。


    脫了鞋,可染走了進去,不忘把門給關了,然後將室內的照明打開。


    暖色的燈光一亮,眼前豁然開朗——


    擺著書籍的書架,大大的楷體“斬”字書法放於廳堂正中,左邊的刀架上放著竹刀和防具,另一邊放著一把巨大的武士刀,還有鬆竹菊石等等樸素簡單的陳設……


    隻不過現在的房間有些淩亂,看來主人心情不太好的亞子。


    不過這真的是一個女孩子的房間嗎?


    可染如是想到。


    既然不在客廳,那麽……也許在睡覺?


    沒想太多,可染便向著裏屋走去,看見了虛掩的障子,輕輕一推,吱呀一聲就開了。


    “高雄…?”


    可染喊著少女的名字,但沒有什麽迴應。


    呃…雖然擅自進入少女的閨房不是什麽好的行為,但出於擔心,可染還是輕輕走了進去。


    房間裏有一陣幽香的氣味,像是某種花香。


    隻見昏暗的房間中,身穿白色製服腰間別著刀鞘的高雄正襟危坐在房間中央,閉著眼睛,一動不動,就像是一座雕像一樣,而一旁的床鋪呈現淩亂的樣子,看來她睡眠不怎麽好。


    “……”


    高雄沒有意識到有人進來了,隻不過她光潔的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香汗,仿佛在與什麽看不見的東西抗爭一樣。


    “…高雄?你哪裏不舒服嗎?高雄?”


    見少女好像狀態不太對,可染便蹲下身子,打算摸摸少女的額頭,看是不是發燒了。


    就在要碰到少女的一瞬間,高雄睜開了雙眼!


    那是如刀一般鋒利而危險的眼神!


    “敵...敵人!?”


    叮鈴鈴!!


    噌!


    可染全身仿佛過電一般,一道勁風拂麵,還沒看清高雄的動作,自己的下巴就碰到了什麽冰涼涼的東西。


    待看清少女的姿勢後,可染的汗毛齊齊豎了起來!


    她單膝跪地,一隻美足弓起,保持著拔刀斬利刃出鞘的姿勢,而揮出的兵刃,就不偏不倚抵在了可染的下巴上……


    配合可染微微下腰的姿勢,看起來有點像是“壁咚”的進階版——“劍咚”……


    前提是忽略掉高雄近在咫尺的發絲掩映中,殺機肅然的雙眼……


    高雄喘息的氣息撲在可染臉上,她似乎在確認著什麽……


    “高…高雄,有什麽事情好好說……”


    “!……你是…?可染…?”


    聽到可染的聲音,少女顫抖了一下,眼裏滿是錯愕。


    啪嗒!


    她手中的短刀滑落,失魂落魄地讓開身位,頓了一會兒,充滿歉意地說道:


    “對不起……指揮官,鄙人的眼神不太好……”


    “呃,不用在意,我也沒受傷,哈哈哈……”


    可染從地上支棱起來,心有餘悸地說道,而當他直腰來,才發現自己製服的紐扣已經齊齊分成了兩瓣,掉在地上!


    自己...剛剛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嗎?!


    可染冒著冷汗摸了摸下巴。


    應該...沒受傷吧?


    “那個...你沒事吧?”


    看著抱著自己雙腿自閉一樣坐在牆角的高雄,緩過勁來的可染不由地問道。


    原本那個強大堅定的高雄去哪了?


    “……沒事。”


    高雄躲閃過看自己的眼神,轉而看著地麵,緊了緊抱住雙腿的手,輕輕說道。


    濃濃的糾結,失望,迷茫以及淡淡的傷感從她身上散發出來。


    這可不像是沒有事的樣子啊……


    可染撓撓頭,從地上撿起那把短刀,然後走到牆角,在高雄身旁靠著牆坐了下去。


    “很不錯的武器,寒氣逼人,銳不可當……但是不能就那麽扔掉吧?”


    可染摩挲著刀刃,不經意地說道,他用袖子捏著刀刃,將這把刀遞了過去:


    “請收好吧,高雄。”


    “……謝謝。”


    高雄伸出手接過,緩緩收進了刀鞘。


    隔著衣物都能感受到,少女冰冷的小手。


    可染細微地皺了皺眉頭。


    他看著黑漆漆的天花板,想想應該怎麽開口。


    “...可染指揮官……你是怎麽看待‘艦船’這個產物的?”


    沒想到,打破沉默的,居然是她。


    “艦船嗎……”


    可染看了看高雄落寞的背景,想起當時玩遊戲的自己,迴憶地說道:


    “對以前的我來說,是一種虛幻而美好的存在吧……”


    在被創到這個世界之前,誰又會想到遊戲中的世界是真實存在的呢?


    “但現在我相信,艦船們,就是強大而美麗的存在,是無可替代的。”


    “……是嗎…”


    高雄的眼神有了一點鬆動,過了一會兒,然後又問道:


    “那……可染,你對於‘高雄’這個名字,又是怎麽看待的呢?”


    “‘高雄’?”


    可染下意識重複了一句,不知是在問她,還是單純疑惑這個詞語。


    高雄沒有反應,似乎在等待著可染的迴答。


    她...對自己的名字產生了疑惑?


    可染不由地想到,世界上第一個三無少女的絕美微笑……


    艦船與名字之間的關係匪淺,可以說,因為艦船的名字承載了她們的榮譽,經曆,人類的思念等等……說是她們存在的意義也不為過。


    可染伸出手,輕輕放在高雄有些亂糟糟的發絲上,而這個動作讓她嬌軀一震,然後很快安靜下來。


    “……高雄...就是高雄哦,永遠都是高雄,無論經曆什麽,高雄這個名字,是不會被遺忘的……”


    可染眼神深邃,似乎在想著什麽,沒有注意到,少女在發絲下水潤的雙眼和通紅的臉頰……


    兩人頭頂上,似乎冒出一串串數據——


    好感+3


    好感+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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