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跟著母親來津渡鎮逛街買衣服,糖葫蘆,是最幸福的事。


    那時候小夥伴,隻在乎也沒有新衣服穿,和有沒有零食吃,壓根沒有太多欲望,就能過好每一天。


    山前村有一條從連城過來的小港,會流到橋東路,最後一路下去匯入臨水河。


    這一條小港是山前村與津渡鎮的紐帶,也是鄉鎮劃分依據。


    臨汝鄉鎮港渠發達,灌溉大片山田,這就是千年文脈的物質基礎。


    多愁善感的吳成,總是能看到別人眼裏看不到的思想。


    河流泛濫帶來肥沃的土壤,港渠挖掘則是打通了臨汝二水的聯係。


    高洋看著吳成深思,便說:“在想什麽,老是魂不守舍。”


    吳成迴過神說:“迴到十八歲,感慨萬千。”


    津渡新城,是吳成讀高中新建的,當時是一堆網吧和建材店。


    三年後,這裏讓津渡鎮有了商業,變成小吃街,來往臨汝一中學生,把原來網吧擠到別處去了。


    臨汝縣農民進城,帶來別有風采,複製了農村包圍城市的路線。


    相形見絀的臨汝古城,因思想保守,固步自封,逐漸被鍾嶺街道和津渡鎮超越。


    津渡鎮崛起,失去縣中心千年的西津渡開始重現古郡雄風。


    臨汝文化融攝禪宗與現代化,唯有臨汝人可以打通世界文明的困境。


    世界文明困境本質上就是心性迷惘。


    西方人沒有心,這個概念,無法理解心為何物?


    心也,萬物之獨也,人也,天地之心。


    西方人隻能理解意識,卻無法理解心。


    臨汝文化,既有幹越人靈性思維,又有心性主義,三教合一過程,豐富了宋明理學內涵,另辟心學路徑。


    臨汝文化,由幽轉明過程,恰恰是儒家極高明而道中庸,潛移默化的潛意識。


    臨汝人讀懂儒家文化,而且充實儒家義理的概念。


    臨汝人保存了醇儒一條血脈,一句做人憑良心,做人講道理:就對程朱陸王千年學說完美詮釋。


    即使二十一世紀儒家代表蔡曆,也是高度認同此觀點。


    破湯顯祖之惑,天時地利人和三者俱備,大同之世,指日可待。


    二十一世紀,從來就不是小時代,而是人類大變革時代。


    人間再無采集狩獵時代,隻留文字承載人類童年的美好時光。


    吳成恍然大悟地說:“這就是我們送到二〇〇九年的意義所在。有人要借我們之手殺死金龍羽生。”


    高洋一臉疑惑地說:“這是何解?說得太突兀了。”


    吳成娓娓道來:“我們先是在武俠世界拿到神州青年賽第一名,然後進入奇幻世界的意海,現在迴到現實的二〇〇九年。


    這一年是金龍羽生瓶頸年,隻要在這一年讓他死了,他的心物一元論就不能出現,


    那麽意海就沒有了,沒有意海就沒有心想事成的伏羲算法,也就沒有鄧誠誠的沉浸式的遊戲,我們這些信息生命,也不複存在。”


    高洋想了想說:“吳成這一次,你有點不一樣,你發現鄧誠誠其實並非真正要傷害我們,而是為了鍛煉我們,也在不斷提升我們的心物控製術。鄧誠誠一旦成功,也意味宇宙所有故事都將重新編寫。”


    吳成想了想說:“我知道金龍羽生在哪裏?我用即時通訊找一下他。”


    吳成拿出手機登錄即時通訊發了一條信息:“強強,出來玩一下。臨汝二中飯店。”


    吳成帶著高洋去臨汝十六中尋找鄧翃華、吳思、廖一鳴、吳雨霏。


    臨汝十六中北門十分狹窄,沿用河東初中的校園之故。


    二人找到鄧翃華四人時,都在教室上課。


    吳成發覺了不對勁,怎麽進入了校園生活。


    吳成驚詫地說:“我們六個人迴到時間線是高考之後,現在怎麽反而迴到了高考之前。”


    高洋提醒地說:“這個世界是現實裏逆世界,按倒退線發展,現實裏是從生到死,這裏是從死到生。”


    吳成大叫不妙:“這樣我們記憶也會逐漸消失。”


    吳思走出來對吳成說:“你怎麽舍得過來看我這個姐姐。”


    吳成不知如何描述之前事情,隻好表示:“好久沒來初中母校過來看看。幾個老同學還是在這裏叱吒風雲,威風凜凜。”


    吳思掃了一眼高洋,笑著問:“這位是?”


    吳成爽快地說:“這是高洋。我的同班同學兼同桌,兼女朋友。”


    高洋大方地叫了一聲:“吳思姐。”


    吳思問吳成:“你不要讀書嗎?怎麽有空來這裏。”


    吳成指著鄧翃華、廖一鳴說:“我想找一下鄧翃華、廖一鳴。”


    二人出來後,已經不認識吳成,便問吳思:“這兩位是誰?”


    高洋熱情洋溢地說:“我們是臨汝十中一屆學生,就忘了。初三二班高洋。你倆初三六班。”


    鄧翃華看了一眼高洋,說:“有點印象,你好像還是我高崗鎮人,仙溪人對吧!那幾年坐河埠車經常遇到。”


    高洋一通閑聊,彼此之間情緣一下加深不少。


    那時候臨汝十中依靠各鄉鎮漏網之魚,實際上過得蠻滋潤的。


    城鄉經濟靠攏,大量農家子弟可以享受城鎮中學福利,也加速了臨汝城鄉一體化。


    那個九十年代生人,其實享受到了資本主義尚未成氣候的改革紅利。


    吳成問吳思:“你們幾個人陪我們見一個人吧!”


    吳思略為好奇語氣問:“見誰這麽神秘。我們幾個人共同好友——金龍羽生。”


    鄧翃華一臉懵地說:“我不認識他。”


    吳成賣了一個關子說:“你們見了就會認識。”


    吳思一臉嫌棄地說:“我們還要上課呢?”


    吳成笑著說:“你上不上這節課,影響不大。”


    六人重聚,已經要靠吳成與吳思的老熟人聯絡,之前記憶已經被數字人故意抹除。


    吳成也在試圖走出這個數字迷宮,這樣就能解開重重迷夢的困境。


    金龍羽生上線迴了一句:“我在新城黃會小區,你們來嗎?”


    吳成趕緊迴:“我們在十六中。”


    金龍羽生迴:“你們在小區路口等一等我。”


    吳成趕緊問:“鄧傑是不會在黃會小區。”


    金龍羽生跑出來那一刻,與鄧翃華、廖一鳴十分驚詫地說:“怎麽會是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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