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成轉過身問高洋:“你為什麽會有金龍羽生未出版的諧世道二卷呢。”


    高洋笑著說:“我是從鄒強手裏拿的,蒙學館同學,他和金龍羽生很熟,拿到手稿,不是很正常嗎?”


    吳成聽了以後,也覺得說得過去,但是又有所隱瞞。


    鄧路平笑著說:“今天已經到了下午,不如你們在這留宿一首,和你們講一些金龍羽生的故事。”


    吳成嘴角微揚地說:“我可能比你知道更多。”


    吳成沉吟片刻,嘴巴吟唱:“金龍羽生生於辛未年,甲午月,甲子日,臨汝縣西南穎秀鄉境內(坤位),出生三個月後寄養於幾裏外的魚恨缸。


    丙子年,上蒙學,似乎多愁善感特性,開始顯露。與鄧冬平,鄧路平,吳智,義結金蘭,四個人擠在一張桌子上。魚恨缸也就這裏。


    小小魚恨崗,大大世界。


    二十世紀,九十年代,終究是不平凡的年代。自八十四年,新一輪甲子年肇始,在九十年代開始有了城鄉分野。上古文明開始進行新一輪脫胎換骨的演化路。跨世紀,終究充滿動蕩與不安。這也是過渡時期,內心自是不凡。


    小,才能看見完整宇宙。這也是中國喜歡從見微知著,才有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每一個個體何嚐不是完整的個體。大,才是細微處的宏觀想象。本體論才是最大虛幻,讓人帶著虛幻色彩看著真實世界,自然隔著一層薄膜。這段話,蘊含很多禪機,很少人願意的揣摩。”


    鄧路平有點自慚形穢地說:“雖然我與金龍羽生如此近,也沒有你這樣了解他的內心世界。”


    高洋有點繃不住了說:“我不知道為何陷入這個世界?我和金龍羽生也不熟?”


    吳成想了想說:“有沒有可能就是你與我熟,又恰巧是他初中同學,隻是連接他中學的一個紐帶。”


    高洋一臉苦笑地說:“我來這裏豈不是很冤。”


    吳成笑著說:“和我在一起,難道不值得開心嗎?”


    鄧路平帶著吳成去領略一番,看了四周景色。


    魚恨缸,是一個四百年的村落,屬於柏溪大隊一個自然村,村落不大,百餘人。


    這個村落南毗鄰上鄧,西邊與西排村吳傅隔港相望,北邊鄰近林家與丁山,東邊為良田。村落處在丘陵地帶,海拔最高在邱家山上,不過幾十米,三條港渠穿境而過,分別東邊童趣渠,中間那條叫歸臨港。西邊渠名之馮河,取自暴虎馮河之意。


    這三條港是黃柏水重要的源頭。歸臨港與馮河港在魚恨缸西邊的交匯在一起,


    在三條港渠灌溉下,這裏豐衣足食幾百年,給了這裏人們走出故鄉的最基礎積累,過往曆史在,現代化進程中,匆匆而過,村民焦慮走了千百條道。


    在短暫歲月,村落的內在氣質快速滑落,毫無生機,缺乏現代化理論,村落一直生死裏徘徊。


    九十年代,這是一個十分吊詭的年代,機會與危機並存,其實也是命運轉向的年代。九十年代生人,一麵享受到采集狩獵農耕混合製最後落幕,另一麵體驗到商品經濟衝擊。這種天然矛盾對九十年代生人,也造成九十年代生人內在矛盾美學,也是隻有九十年代生人,可以真正打通中西文化衝突。村落也可能不足以著書立傳,但是這純屬個人眷戀之地。


    九十年代生人,與八五後混跡長大,受到港台文化衝擊,流行歌曲功夫片湧入,啟蒙現代思想,很多人沉溺其中,忘卻初心,不知道初心為何。各種流行文化流入,對外麵世界充滿好奇幻想。


    此間也是農村極速凋零征兆,人人都開始向往外麵世界,卻沒有人思慮這個村落,走向何方?


    鄉村衰落,有外部原因,主要內部原因,各奔東西,各自為戰,缺乏組織者,也缺乏對故鄉深情。


    鄧路平也是滿心傷感看著風雨飄搖房屋,很多房屋可能已經有了坍塌的風險。


    吳成來此就是要看看這三條港到底有什麽魔力,可以讓金龍羽生如癡如夢。


    吳成西行百餘步,遇見一池塘,屬於更早時期居民的洗衣服池,曾經老屋隻是在金龍羽生的隻言片語裏看到一些痕跡。


    “老屋多半保留木質結構,保留年限不長。


    在老屋裏有一套連廳大房子,也是本村最早老房子,也是全村共同記憶之地,所以大年初一都在這裏出衡。臨汝當地慶賀新年,同族恭賀新春的儀式。


    這裏朽木味,讓這群孩子留有深刻氣味,也是一生眷戀的味道。


    無數個夜晚,這些孩子都夢到齊聚大廳恭賀新春的場景,那種欣喜萬分,彼此守護的那份情,深深烙在眾人心裏。”


    高洋和鄧路平忽然覺得吳成愈來愈與金龍羽生性格一樣,多愁善感起來。


    高洋開玩笑地打斷吳成的深情式吟唱文章:“你這樣下去,就不是吳成,而是金龍羽生的傀儡。”


    吳成想了想說:“魚恨缸,薑瑩的淩雲劍會不會在這裏。玉霄與淩雲劍本身就是情侶之劍?可惜傑際與薑瑩成了怨侶?”


    高洋安慰地說:“傑際與薑瑩隻不過是幻想的文字,他沒在一起,和我們關係不大。”


    吳成內心還是懼怕與高洋隻是鏡中花水中月。


    高洋忽然想起來,冷冷地說:“金龍羽生,應該是內心很憂愁的男生,和我一起就讀於溫泉學堂,和周洲明、曾飛宇都是同學。你下次見到他可以知道金龍羽生的一些故事?艾迪應該很了解他吧。”


    鄧路平也想明白說:“我們這些人之所以會聚在一起,就是因為金龍羽生。這個小說世界,更接近金龍羽生的小說世界。我們走出他的結界,才能到達其他的小說世界裏。這裏隻有吳成有這種自由穿梭的本身。”


    高洋聽後高興地說:“我終於明白鄒強會講吳成的故事,有意湊合我與吳成走在一起。他其實是現實裏讀者,可能掌握許多關於我們的信息,也能知道我們的命運走向。”


    吳成的玉霄劍此刻從劍鞘裏飛出來,繞空飛行一圈,把整個魚恨缸輪廓都呈現出來:


    三條港把山田莊園,切割得錯落有致,一片綠色,參差著不少金黃,還有裸露的紅泥,長了少許青苔,邱家山打好地基,沒蓋房子的石頭已經被滴出無數個窟窿眼。


    吳成有了一飛衝天的欲望,於是踏風而起,追逐著玉霄劍,飛得越高,看到景物也越來越多。


    高洋也不藏著掖著,露了一手,如仙子一般禦風而行,還看到仙溪老家,父親此刻在陽台收衣服呢。


    鄧路平心裏石頭落地,一個選擇,所用的便是傑瀚的劍獨八方,自然一股熱氣流,把鄧路平送上高空。


    三個人比試,驚擾了一方的保長。


    本地保長是方圓十裏的監察者,一旦出現可疑人物,就要即使報告給縣裏,以作備案。


    保長來得不是別人,就是鄧翃華,此前與吳思糾纏不清的少年。


    吳成見他長相一般,但是有幾分機靈,應該會照顧好吳思。


    鄧路平忽然發現一個不可思議的事情:“其實他們沒有金龍羽生,依然可以形成一個認知閉環。這盤棋果然下得深,開始有點佩服金龍羽生的布局。”


    這就是臨汝文化帶來魅力,丙戌年,臨汝義理學堂出類拔萃考試成績,讓劍邑、寧都、樂平、吉水、龍南、進賢、南昌各地學子湧入津渡鎮,造成臨汝留學潮。


    臨汝古道熱腸,成為這些外地學子一生銘記的記憶,而臨汝學子也知道外麵世界確實變了。


    這個變化帶來了人性多重思考?


    有些人不假思索地擁抱這個變化,把自己本性泯滅,隻剩一具行屍走肉,有些固步自封,拒絕變化,隻是活在自己信息繭房裏。


    金龍羽生通過內心深處波動,根據外來學子氣息感知到道心不穩,便應劫思慮,試圖尋找安民之法,不料,思慮過多,形神俱滅,英年早逝,隻留下不完整的諧世道。


    天道無親,常與善人。上蒼感念金龍羽生的赤子之心,用宇宙算法編織了一個獨屬於金龍羽生的永恆國度,那裏的沒有愛與恨,隻有詩與遠方,天馬行空的幻想世界,、人生哲學與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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