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等了有個三十多分鍾吧,周若成的腳邊已經落下了好幾根煙頭了,站在寒風裏,站在他身邊的張大全則是一動不動的和個雕像一樣。


    “我去,怎麽還不來呢。。”周若成低估道。


    在法院的兩側現在也蹲著一群記者,林家人走之後,這件事的主要人員特朗普先生和林逸軒都沒有出現,而周若成因為早早的被人判決了無辜,也被這群需要猛料的記者們排除在外。


    就在周若成打算點上第六根煙的時候,忽然聽到了一聲驚唿,也知道重要的人要下來了。


    抬頭,就看見特朗普先生和林逸軒並排走了下來,有說有笑的談論著什麽,而莉莉安娜則站在一邊,難得的沒有說話。


    這邊記者們早就衝了上來,把二人團團的圍住,開始七嘴八舌的問起問題來。


    “林大人,您在之後也被納入了嫌疑人之中,您是否對林向榮的證詞表示憤怒?”一個記者說道。


    “不,我並不憤怒,我想誰都希望自己是無辜的,但是要想證明自己是無辜的話無非就兩種方式,一種是證明無罪,還有一種就是證明別人有罪,我理解他們的想法,我不會因為他人沒來由的栽贓而動氣,反之我還會覺得他們的做法是如此的可笑。”林逸軒迴答道。


    “安德魯先生,您在一開始的時候並沒有證明在那之後您兒子的去向,而是在林逸軒發言之後才給予了申明,您這麽做又是為了什麽呢?是不是在想等著林家人放鬆警惕呢?”又有人問道。


    “你這話說的就不對了,你要說我和林大人合夥串通好了去算計人家,那麽請問你我有什麽好處?難道得罪人家就很開心嗎?”特朗普先生迴答。


    “那麽您為什麽在那個時候還幫著林大人說話?”記者的問題也非常的針對。


    “我隻是實事求是而已。”特朗普先生迴答“但是這件事兒我之所以一開始的時候不說,也是為了家族的麵子問題。。是,我兒子是遭遇了不測是不假,但是他在之前犯下的如此事件也確實讓家族所不齒,要是能避而不談的話那就最好不要提起,畢竟這是一件很不從光彩的事情,是個父親也不會把吧自己的孩子趕出家門這種事兒往外說對不對?”特朗普先問道。


    記者也是點了點頭。


    “特朗普先生還請問您對最後的兇手竟然是林家的人有什麽看法?”還有一個記者問道。


    “話不能說的這麽絕對,現在隻是發現了線索而已,並不能說明絕對法院的判決說的是要對犯罪嫌疑人進行調查,在還沒有確定這件事兒的真像之前,也希望你們筆下留情,不要斷章取義。”特朗普先生又說道。


    這會而記者們才點了點頭,開始了下一個問題。


    大概又在幾個人問了問題之後,大家夥兒也把手頭的問題給問清楚了,也就各自的散開,剩下了特朗普先生和林逸軒站在了那裏。


    人群散開,就看見了那個站在一邊嘴裏叼著煙的周若成,正插著口袋看著他們。


    “喲。”周若成舉起了一隻手揮動了一下。


    看見了周若成之後,特朗普先生也是微笑了起來“周先生,您還沒走啊。”


    “不是特朗普先生您讓我留下來的麽?”周若成微笑著問道。


    “不錯,是我讓歐文來告知你的,也不想竟然錄了個口供花了這麽長時間,讓周先生在門口等了這麽久,我很抱歉。”特朗普先生說道。


    “特朗普先生您這是哪裏話,您這心裏記得我我高新開來不及訥,您和我道歉,這不就是看不起我周某人麽?”周若成反問道。


    “那是那是。”特朗普先生點了點頭。


    “那麽特朗普先生有什麽事兒要向我交代的?”周若成問道。


    “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下來,吃點東西,慢慢的談如何?”特朗普先生問道。


    現在已經是下午三點了,一場唇槍舌劍的對峙竟然用了真真六個多小時,中間法庭當然是不會休庭吃飯的,周若成從早上到現在除了喝了杯咖啡之外還真的什麽都沒有吃,這麽一說,肚子也終於想起了自己的職責來,開始發出了警告。


    “那麽,就尊聽特朗普先生的安排了。”周若成說道。


    三個人開著三輛車裏離開了法院,來到了附近的一家飯店裏,開了一間包廂,坐了下來。


    特朗普先生坐在了主席上,周若成坐在他的右側,林逸軒坐在他的左側。


    “莉莉安娜,我這可把林大人身邊的位置給你留著了。”特朗普先生和哄孩子似的對莉莉安娜說道。


    “不了,今天我不想坐在林大人身邊,”莉莉安娜撅著嘴,反而走到了周若成的邊上“我坐在這裏就好了。”


    周若成也是一愣,看著莉莉安娜,又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一眼林逸軒。


    但是林逸軒則是一臉無所謂的給自己倒上了一杯酒來。


    “那麽,我們先幹一杯。”特朗普先生舉起了手裏的杯子說道。


    三人碰杯,一飲而盡。


    “周先生,我想您應該有一連串的問題要來問我。”特朗普先生說道。


    “啊?您指的是什麽?”周若成問。


    “我沒有想到喬安娜竟然是林向榮安插在我身邊的奸細,那麽也就是說我做得很多事情林向榮都是了解的,以至於出現了意外的狀況,我在這裏表示抱歉。”林逸軒說道。


    “凡是都有意外的不是麽?這怎麽能怪大人你呢,隻能說敵人太狡猾了而已,不過這個喬安娜。。。您打算怎麽處置?”周若成問道。


    “怎麽說她也當了我這麽多年的秘書。”林逸軒說道。


    周若成正在感慨林逸軒也會動情意的時候,林逸軒卻又來了一句。


    “我會給她留個全屍的。”林逸軒冷冷的說道。


    “不是。。”周若成也是無奈的笑笑“人家那麽漂亮的姑娘。。。”


    “但她也確實是林向榮的奸細,我自然不會反過她。”林逸軒說道。


    “那麽。。她人呢?”周若成問道。


    “跑了,在休庭之前就已經不見了,等我要去找她的時候她就已經沒了蹤影,不過沒關係,我會找到她的。”林逸軒說道。


    “林大人,凡是冷靜一些啊,我們不要隨便動氣。。。”周若成無奈的笑笑。


    “這些不用你來說。”林逸軒拿起酒杯就喝了一杯下去。


    “周先生您真的沒有什麽話想問我的麽?”特朗普先生又問道。


    “你們這麽瞞著我自然有你們的道理,畢竟我們都是各司其職對吧。”周若成笑著說道。


    “我想你一開始的時候就知道特朗普先生是知道這件事兒的,從林向榮把安德魯的屍體帶迴來的時候就已經開始演戲了,其實你有很多問題要問,現在可以把你想問的都說出來。”林逸軒說道。


    “我是不知道你們兩人之間的關係是有多鐵啊,要說我真的有什麽問題的話。。我也還真不是沒有,安德魯先生。。您又是如何在林向榮那個家夥麵前如此冷靜的演戲的呢?”周若成問道。


    “道理很簡單,因為我知道我那個時候即便是發作了,也不能給安德魯報仇。”特朗普先生迴答。


    “這。。。”周若成也是有些驚訝的看這特朗普。


    “我想安德魯也不希望我就這麽和林向榮撕破臉,畢竟就算是如此,我們之間也不能得到任何好處。”特朗普先生道“而且我也知道,林向榮這麽做一定是別有目的。”


    “然而現在林向榮的目的也很清楚了,周若成,你的猜想果然沒錯,我們很好的破滅了林向榮的陰謀,還讓他惹了一身騷。”林逸軒說道,手裏拿著酒給周若成倒上,算


    是一種褒獎。


    周若成也是結果酒杯喝了一口“你們覺得我們今天做的這些算是勝利了麽?”


    “我當然不覺得勝利,但是我們很好的惡心到了林家,也讓林家人知道在滬洲他們不是隻手遮天的。”林逸軒迴答。


    “要光是惡心怕是不行吧。。”周若成有些無奈的說到“這麽一來,我們就真的和林家撕破臉了。。。”


    “林向榮今天也算是有備而來,我想他現在已經把自己家裏的那些事情給打理幹淨了,這才有這個膽子和我們叫板。”周若成說道“但是這樣一來,我們也就少了一個證據,以後要拿林家的把柄也就更麻煩了。”


    “這個我當然知道。”林逸軒說道“想要人不知,除非己末為,我想我們會有別的機會的。”


    頓時餐桌上就安靜了下來。


    “我說你們不要這麽壓抑嘛,要知道我們今天也算是打贏了這場官司,林家人收到了挫折,我們已經很成功了,不要板著一張臉好麽?”特朗普先生說著舉起了杯子“來,我們再幹一杯。”


    “哪裏好了!”忽然一個人一拍桌子站了起來。


    周若成三人都看向了莉莉安娜,一臉糾結的莉莉安娜看著三人“你們覺得這樣就結束了麽?”


    “安德魯哥哥因為這件事失掉了性命,然而沒有人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們還在這裏喝酒祝賀?爹地,難道你就一點都不為此感到憤怒麽?”莉莉安娜質問道。


    “莉莉安娜,這件事是對方先挑起來的,如果他們隻是吧安德魯給送迴來表示哀悼,我想就不會出現之後一係列的情況,但是林向榮明顯的是想把這件事鬧大,要拿安德魯的死做文章,那麽我們就隻能反抗。”特朗普先生說道。


    “爹地,我說的是安德魯哥哥的死,難道就一點感觸都沒有麽?”莉莉安娜問道。


    “事情的經過我也了解的很清楚,在法庭上周先生也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的很清楚了,你哥哥在外麵勾搭上了一個婊子,甚至不在乎人家給自己戴帽子,周先生和林大人都再三的勸告他不要去追究這個問題,我甚至覺得這個女人這麽死都是死有餘辜,然而你哥哥依舊不依不撓的想要尋找她,以至於最後把自己的性命搭進去了,不過他在最後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倒也對得起我們家的家訓,在這裏,我們再舉杯,敬安德魯!”特朗普先生說道。


    周若成林逸軒也是冷著臉舉起了杯子。


    “爹地!”莉莉安娜叫著“難道哥哥的死對你來說隻是這樣就可以了麽?”


    “莉莉安娜,安德魯的死隻能說是一個意外,你說要怪的話,真的誰都怪不上。林家人想要用他的死做文章,我們就還以顏色,事情就是這麽的簡單。”特朗普先生說道“等這件事情平息了,安德魯的案子變成了冤案,我們會把你哥哥帶迴來,為他辦理一個隆重的葬禮。”


    “不行!我不能讓我的哥哥就這麽不明不白的死去。”莉莉安娜說道。


    “莉莉安娜小姐。”林逸軒抬眼看著莉莉安娜“如果說您一定要怪的話,那你就怪我吧,是我帶安德魯去尋找真像的,之後安德魯遭遇了不測是我的過失,我不會推辭的。”


    “我想安德魯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真像了,他走的沒有遺憾,林大人,還希望你不要自責。”特朗普先生拍了拍林逸軒的肩膀。


    莉莉安娜看著這一切,再一次的叫了起來“爹地!林大人!我看錯你們了!”說著就跑了出去。


    “那個莉莉安娜小姐?!”周若成趕緊站了起來,但是又覺得自己追上去似乎沒有什麽意義,轉頭看向應該去追的二人但是對方都沒有站起來的意思。


    “不是我說你們。。。”周若成糾結的看著二人。


    “讓她冷靜一下吧。”特朗普說道。


    周若成也是沒辦法,坐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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