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嶽庭一身錦緞華服,手裏拿著一封狀紙,走著正步,緩緩的向這邊走來。


    周若成實在是受不了這家夥怎麽能把自己步調搞得這麽裝逼的。


    終於走到了三個大人前,這家夥還深深的一鞠躬“學生拜見董知府大人。。。”


    然後再鞠躬“學生拜見楊知府大人。。。。”


    再再鞠躬“學生拜見王知府大人。。。。。”


    得,你這也是把大華的禮儀給辦了個通透。


    “托楊大人之命,學生這裏有狀書一封,來揭露周周若成周大人的罪狀。”陸嶽庭把手裏的狀書奉上。


    “陸才子的文采,老夫也是略有耳聞。”董知府說“那麽還請你宣讀一下這周若成的罪狀吧。”董知府說道。


    陸嶽庭再一次鞠了個躬,緩慢的打來了手裏的狀紙。“罪狀一,罪人周若成,身為江州執政府,身高權貴,品行才學本應為我等楷模,卻擅離職守,放下執政府的職責不聞不問,去江杭書院冒名頂替教書先生,行為著實不妥,眾人唾棄之。江州執政府,為江洲權利之所集,治洲治民之走向,周若成為己私欲棄之殆盡,實為我等之不齒,大華之恥辱。。。。。。。”


    秀秀秀!不愧是筆杆子這是把能寫的地方都寫了個便,你拿了把柄我卻一點脾氣都沒有,算你狠!周若成隻能聽著。


    等陸嶽庭讀完,楊知府臉上早就寫滿了得意的笑容“周若成,你可知罪?”


    周若成也學陸嶽庭,雙手振袖,在麵前聚攏,緩慢的鞠躬“知罪。”


    陸嶽庭再次看向狀紙“罪狀二,罪人周若成,私職教師,誤人子弟,以自身之見解博學生之笑話,學生乃我大華之根本,未來之棟梁,此等歪曲文章片講曆史之行為,吾等憤慨,學堂書籍,乃國書院等權威講師心血力作,篇篇注入思想,而罪人周若成卻憑自身喜好,跳躍授課,著實對國書院等大師為不敬,周若成為新科榜眼,本因尊學重道,卻忘之根本,行其所好,為天下讀書人之不齒。。。。。”


    再一次等陸嶽庭說完,楊知府再一次的問道“周若成!你可知罪?!”


    “假扮先生教書我認了,但是這誤人子弟的鍋我不背。”周若成說。


    “周先生,這狀書上的內容字字屬實,如有不符,嶽庭能以自身名節向抵,還有視頻為證據!你還有什麽好說得麽?”陸嶽庭目光炯炯似乎有多少怒火要宣泄出來似的,盯著周若成。


    “那麽您發出來吧,讓大家看看。”周若成說。


    大屏幕上再一次的發出了一段視頻,視頻上周若成在侃侃而談,第一句就是“劉皇叔算個jb!”


    周若成有印象,這是他在和學生們說出師表的時候的閑扯,周若成是屬於魏國黨的,他很不喜歡劉備,原本他是罵完劉備再推一波諸葛亮的,但是視頻的後半部分被剪掉了,原本就是偷拍視頻,找誰說理去?


    “此等歪曲曆史,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麽?”陸嶽庭問道。


    “這就是歪曲了?我說的是事實好不好?”周若成攤了攤手。


    “諸位,大家都看見了,劉玄德乃一帶明君,惟賢惟德,一心為民,到了你這裏卻成了一個昏庸無能的人,照你的意思,這治國就不需要仁義,不需要賢德的君主了?”


    “能成為帝王的人確實都不是一般人,但是在行事風格上,我確實不喜歡劉玄德,他太腹黑,太討厭,不喜歡他那句‘為之奈何’,這國家,是君王的國家,天下是君王的天下,君王應該武斷,應該賢明,一個動不動就‘為之奈何’的君王,那麽他的天下必然走不遠!那麽陸公子我問你,你要將一個意氣用事以至於身死,生出一個昏庸無能,最後以至於亡國的君王作為我們的楷模麽?”周若成反問道。


    “斷章取義!”陸嶽庭那白淨的臉頓時就紅了起來“你這是在藐視先古明君!”


    “兩位公子文采斐然,各自有各自的見解,王某我佩服。”王知府說話了“在政治的道路上各抒己見,為了同一個目標而相互競爭相互進步的,兩位都是我大華的人才啊!”


    這也算是在為兩個人打圓場了,原本文學角度來說根本就沒有所謂的對錯,隻有一個論點搬到另一個論點的情況,真的要和周若成扯,那麽周若成能給你扯到天涯海角去。


    不過王知府在之後還說了一句“其實我也不喜歡劉玄德,他這種皇帝給人一不靠譜的感覺。”


    “那麽拋開這個話題不談,你哄騙王知府家小姐,使她對你的讒言深信不疑這可有錯?”


    急了!一看就是急了!大概是隻會寫東西,要真的和別人吵起來就是幹瞪眼的份,王洛凝都給你搬出來了,你和她什麽關係啊?人家爹都沒說什麽你糾結個毛線啊?


    “王大人,可有此事?”董知府問道。


    “小女確實對周大人的文采非常的推崇,一直想拜周大人為師來著,但是周大人因自己年紀尚輕,根基未穩,一直推脫。”王知府說。


    “如果真有才學,那周若成為何不收王洛凝小姐為徒?”陸嶽庭問道。


    “那麽我反問陸公子一句,給你個機會,你來教王洛凝,你能勝任麽?”周若成反問。


    陸嶽庭還沒有說話,從人群裏突然閃出一個人“我不同意!”


    “除了師傅以外,沒有人可以教得了凝兒!”此人就是王洛凝,看來是喬裝打扮來看周若成打官司來了。


    “不是叫你在家看直播麽?你怎麽跑來的?”王大人也有些驚訝。


    “師傅的安危,我做徒弟的怎麽能不到場?”王洛凝氣唿唿的說,盯著周若成“師傅,你要是再說什麽把我讓出去的話,那我就一輩子都不理你了!”


    說完就被在場的官差帶了出去,原因是擾亂公堂。


    “小女任性使然,我等沒有教育好,實在是抱歉,抱歉。”王知府站起來向周圍的人賠了個不是,然後又看向陸嶽庭“陸公子,我家小女對周大人這麽師徒情深,難道是被騙了麽?雖然可能是本官誇大,小女在江洲也算是小有名氣的才女,以她的才學,能隨隨便便被騙麽?即便是被騙,那也是有些本事的人才是。”


    “這。。。”陸嶽庭也不知道該怎麽說了。


    “就算是周若成沒有誤人子弟,陸公子,還有那罪狀三!”楊知府看不下去了,大聲提醒道。


    陸嶽庭這才想起來,這狀文還沒寫完呢,趕緊舉起狀文“罪狀三!罪人周若成!執權為私,迫使校方強製雇傭,形成不良影響!”


    這次連後麵的那些後綴都不說了,陸嶽庭指著周若成“你還有什麽話說?!”


    “嗯,這我倒是認。。。”周若成迴答。


    “且慢!”人群裏又有人叫起來。


    周若成迴頭一看,那白花花的胡子,這不就是院長麽?“院長?您來幹什麽?”


    院長大人在三個知府麵前跪下“三位大人,小人鬥膽,這江杭書院的教書先生一職,是老夫去求周大人的。”


    這話一出,頓時眾庭嘩然。


    “不是!是我去求院長的!院長也不願意的!”周若成趕緊上前辯解。


    “周大人您且慢!”董知府說話了,製止了周若成,然後對院長說“老先生您請起,還請您慢慢說來。”


    院長大人站起來“事情是這麽迴事,今年初我院以為先生辭職離去,小老夫一直在尋找一位能勝任這個位置的人,奈何一直沒有找到,偶然遇見了周大人在街上視察,小老夫就借著自己的一些名氣上前和大人問好,幾句話下來就見大人出口成章文采不凡,要知道周大人可是新科榜眼,小人歪念從膽邊生,就向大人提出高薪雇傭的說法。。。”


    這他媽就是在扯淡啊!周若成還想爭論,卻被身後的趙員外拉住,坐在台上的王知府也在衝自己使眼色。


    “那老先生,周大人是怎麽迴應你的?”董大人問道。


    “周大人也是推脫,老夫死皮賴臉直接下跪懇求,周大人不忍老夫屈尊,隻好勉強答應老夫請求,答應做這一年裏的代課先生。”院長說。


    “老頭我告訴你!你這賄賂朝廷官員,那是要重罰的知道麽?!搞不好要有殺頭知罪!!”楊知府指著院長,唾沫星子亂飛,恐嚇道。


    院長再一次跪下,“小人心知犯下彌天大錯,還請大人發落,此事原因不在周大人,周大人是個好官啊!”


    一股暖流從周若成的淚腺裏彪了出來,周若成握著拳頭,看著跪在地上的院長。


    趙員外拉著自己的衣角死死的不鬆開,王知府也是時不時看著周若成。


    “董大人!這種刁民!就應該嚴罰!”楊知府叫起來,指著跪在地上的院長。


    董知府又是一個驚堂木拍下。


    “罪人周若成!”董知府大聲叫著。


    周若成上前,普通一聲跪在地上。


    “周若成!身為江州執政府,目無法紀,擅離職守,本應削官落戶,但情節並不嚴重,為人師表,教育後代,罰銀100兩,杖責五十!”董知府扔下一塊令牌“當堂執行!”


    官差們拿來一張長凳,讓周若成趴上去,然後論起兩根四方的大棒子“唿”的就砸下來,打在屁股上也發出沉悶的聲響。


    千萬不要以為杖責其實沒什麽,要知道實木的四方棍子打在屁股上是一種什麽滋味,四五棍子下去,周若成潔白的褲子上已經滲出了血跡。


    審判還在繼續,董知府看著下麵的老頭“行博書院院長陳舉付,賄賂官員,本應發配,但由於年事已高,名揚深遠,不予追究,但削其院長職位,終身不得受用!”


    “啊!啊啊啊啊!”在後麵挨棍子的周若成叫了起來,叫的那叫一個撕心裂肺,痛哭流涕。


    電視前的趙青媛也是淚如雨下“院長先生。。。”


    院長再一次的磕頭“大人從輕發落,小人感恩戴德。”


    周若成哀嚎著,眼淚落在地上,落到了這黃土地裏,落到了自己的心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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