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月光隱隱綽綽。


    “速報,敵軍是何人,來者多少?”


    劉裕沒睡,所以他第一時間,一邊大步向城牆上走去,一邊找到一名斥候詢問道。


    “敵人還是柔然,大約三千餘人。”


    突如其來的消息,讓劉裕頗為震驚。


    柔然出動了全部兵力,這是瘋了嗎?


    白日戰場柔然大致已經被擊殺了一千餘人,晉軍損耗一千六百餘人。


    眼下馬關隻有一千人不到。


    柔然突然來襲,馬關城內能及時做好準備的怕隻有十之二三。


    這柔然也是白天廝殺了一天,怎麽還有這般氣力。


    劉裕心中雖覺得古怪,但也是立刻沉著下令:


    “所有人立即上城牆,列隊,準備迎擊敵人!”


    “弓箭手就位。”


    “派人去提準備好的金汁,全部提過來,還有,把箭矢全部塗上金汁。”


    “得令。”


    “守備,你去……”


    “這這這,怎麽迴事,這是…”


    馬關守將田萬智這時才穿好兵甲,匆匆趕到,神情頗為緊張,他立即詢問劉裕。


    越是危急關頭,越是能體現大將之風,這時,劉裕有條不紊地拱手道:


    “迴田將軍,卑職已知是白日的柔然再次來犯,大約有三千人馬。”


    啊?!


    田萬智將軍麵色大變,完全沒有了剛剛麵見周二牛時的儒雅隨和。


    ……


    另一邊,士兵們迅速按照命令行動起來,快速集結在防線上,等待著柔然軍的來襲。


    周白瑾一晚也沒咋睡,他就防係統這一手呢。


    此時他穿著齊備的站在城牆上,弓箭手的隊伍中,心中略帶不安。


    娘的,這肯定是係統搞的鬼。


    我就說哪會這麽簡單讓我混過12個小時,沒想到最後三小時還遇到一場夜襲。


    絕對是係統給柔然打了雞血,不然絕不可能白天打了一天,晚上還有夜襲的能力。


    本能地,他感覺此次守城戰極為艱難。


    這是場真實的戰爭。


    雖然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周白瑾也有被將士們的質樸和守土保邊疆的情懷所影響。


    經過前一段時間的事情影響,他甚至有些認為這些人都是真實的,真不想見到剛剛才認識的朋友死去。


    他不禁緊握著手中的長弓。


    在夜色中,一支黑壓壓的軍隊正向馬關邊塞疾馳而來,他們的戰旗在風中獵獵作響,發出低沉的戰鼓聲,仿佛在宣告著死亡的降臨。


    柔然是中國古代北方遊牧民族之一,勇猛、機動靈活、善於馬術和射擊,是他們的標簽。


    對於如何攻城,他們其實知之甚少。


    但因為白天戰事不利,夜襲攻城,也殊為無計可施。


    達斡爾,是此次柔然南下的將軍。


    環頭豹眼,鬃須寬臉。


    因從軍以來,勇猛好戰,屢立戰功,深受上一代可汗的賞識,曾多次提拔他。


    但因為政治鬥爭站錯了隊,新任柔然可汗一直視他為眼中釘。


    無可奈何之下,他隻好趁與前秦合作的機會,主動請求率軍南下攻晉,以表忠心。


    “前秦的人到哪兒了?”達斡爾的聲音在夜色中顯得尤為沉重,他環顧四周,尋找著可能的前秦士兵影子。


    “報,前秦的援軍傳信說,因途中遭遇一股晉軍,行軍進度大受阻礙,現在可能還未能越過黃河,但他們的攻城補給已經給我們搶先送來了。”一名親衛急匆匆地迴應。


    達斡爾的臉色更加陰沉,這次南下,他本以為可以借助前秦的力量,一舉擊敗晉軍,挽迴自己在可汗心目中的地位。沒想到,前秦竟如此狡猾。


    居然想坐山觀虎鬥。


    黃河附近都是他們的勢力,要是相信有流竄的晉軍勢力在附近,他還不如相信明天長生天就下凡接他上天享受呢。


    唔,偉大的長生天啊,我隻是舉個例子,請您原諒我的不敬。


    不能指望前秦支援了。


    達斡爾閉上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正要說話,突然又見一斥候拍馬而來。


    “報!將軍!我們已經探明,城內守衛僅有一千左右。”


    “好!”


    “既然前秦的人都是窩囊孬種,那麽就讓他們見識見識咱們柔然健兒們的英姿,全軍開拔。”


    他深知,若是此次攻擊失敗,自己在柔然的日子將會更加難過,甚至有可能喪命。


    然而,達斡爾也是個硬漢子,他知道,就算沒有前秦的支持,也隻能硬著頭皮上了。


    “為了柔然的榮耀!”


    “為了享受財寶美人。”


    “衝啊!”


    達斡爾高舉著手中的長刀,大手一指,激勵著手下的士兵。


    “為了柔然。”


    柔然軍隊在他的帶領下,如同狂風暴雨一般向馬關衝去。


    城牆上,劉裕和田萬智等人緊緊盯著遠處突然加速前進的敵軍,他們知道,這將是一場生死攸關的戰鬥。


    “所有弓箭手,準備!等敵軍進入射程,便盡數射擊!”劉裕聲音冷靜而堅定。


    周白瑾也調整好了狀態,精良的弓箭在手中不斷擦拭。


    下一秒!


    周白瑾眼神一凝。


    箭出!


    柔然軍隊還在迅速接近城牆,夜色中,一支利箭如同死神的召喚,唿嘯而出,帶走了隊伍最前麵的士兵。


    周白瑾手中箭矢不停!


    柔然前方士兵又倒下一二。


    唔!呀!


    前方士兵開始驚慌。


    明明距離城池還有三百步,怎麽會有箭矢射過來。


    馬關的弓箭手是能夜視嗎?


    “快去探我軍前方怎麽迴事?”


    達斡爾時刻關注著前方動靜,突然發現前方騎兵陣腳慌亂,急忙拎著身邊一名將士厲聲道。


    很快,將士從前方得到消息。


    “將軍,好像又是白天那個神箭手,他好像能夜視,您要小心。”


    “啊!!!”


    “可惡,可恨,等我抓住他,非要把他下油鍋,分給弟兄們。”見到如此慘烈的傷亡,達斡爾眼睛開始發紅,似鮮血要滲出。


    這該死的神箭手,別讓我抓住你。


    這可都是他的親兵啊,是他最愛的兒郎,東征西討這麽多年,一直忠心耿耿的陪著他。


    “繼續加快速度,我們要速破馬關。”達斡爾猛然大吼一聲。


    “是!”


    周白瑾凝視著遠處迅速接近的柔然軍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瞬發一箭。


    周白瑾當然沒有夜視能力,但他擁有入微境感知,外加月色的幫助。


    勉強能做到三百步殺敵。


    這把弓具有可調節的拉力和放鬆力,這意味著可以根據自己的偏好和需求調整弓的性能。


    這種可調性可以節省周白瑾不少體力。


    而且從高處向低處射箭,對於他來說,有效殺傷距離自然被延長。


    二百五十步距離,周白瑾選擇了在隊伍中手持衝鋒旗的一名魁梧壯漢,全副武裝,身披戰甲。


    箭出,血現!


    箭矢洞入旗兵眼窩。


    哇啊!


    壯漢慘叫一聲,疼痛難忍,幾乎讓他無法繼續前進。


    “達貢,接旗。”


    他迅速叫來身後的騎兵,將旗幟遞給了他,讓他指引方向。


    這一幕被周白瑾察覺,頓時心中一凜,忌憚不已。


    這就是古代軍隊的紀律性嗎?


    我看比之影視劇中要強太多。


    而且,這支柔然騎兵絕對是精銳。


    一人重傷,下一刻就有人接力。


    眼尖的士兵很快也看到了柔然。


    “他們怎麽會有雲梯和攻城車!?”


    “不可能,我從沒見過柔然有這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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