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有小報猜測,傅典方教授厭惡自己最優秀的作品。


    一切根源就是因為,《黎明》壓根不是她的作品。


    後麵畫蛇添足的那部分,才是她的真實水平。


    剽竊過來的全是讚譽,自己寫的卻被批判,難怪傅典方不待見《黎明》。


    “這人真的足夠無恥……”


    裴映白眼裏劃過一絲厭惡。


    謝幽外婆那樣的人物,也因為她的小人之心,從此隕落。


    “那我們可以拆穿她啊,她占據了外婆這麽多年的心血,一定得讓她付出代價。”


    謝幽手裏有手稿,就是擺在眼前的證據。


    “當年的事過去太久了,涉及到的東西太多,傅典方深耕這麽多年,肯定不會一點後手不留,冒然拿出來,不僅按不死她,還有可能被到打一耙,先別著急,外婆的事,我肯定會查個清楚。”


    一件事隻要做了,就不可能全無痕跡,隻要有心,肯定查的出來的。


    隻不過有些麻煩罷了。


    裴映白剛才太過氣憤,現在平靜下來,也知道她說的對。


    隻可惜裴家當年所知甚少,也提供不了什麽太多的線索。


    不過……裴映白眼睛轉了轉,靈光一閃。


    他讓謝幽靠過來,附在她耳邊小聲說了什麽。


    謝幽吃驚的看著他“你是說……引蛇出洞?”


    略一思索,好像確實可以試試。


    畢竟傅典方那人,也不像是問心無愧的樣子。


    對於傅典方來說,直接威逼利誘,未必有效,但攻心計,卻大有可為。


    …………


    謝幽開始有意製造她和傅典方之間的偶遇。


    看到人了,她裝出一副學生對老師的孺慕,主動上去打招唿。


    傅典方心中厭煩,卻又不得不忍耐。


    偏偏謝幽好似聽不懂人話,每次問她問題又多又雜。


    但上次話已經說出口,現在覆水難收,隻得耐著性子替她解答。


    路邊,教室,辦公室,還有圖書館,傅典方發現謝幽這個學生最近有些陰魂不散。


    遠遠看到人,她向前的步子頓住,也不知道現在還來不來得及換個方向。


    “傅教授!”


    很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謝幽揚聲跑過來,手裏還抱著一本書。


    “好巧,傅教授,今天又遇見你了,我正好有些困擾,可以請教一下你嗎?”


    傅典方維持住和藹的表情,道“當然可以,年輕人好學是好事。”


    謝幽眼前一亮,馬上拿著紙筆出來,把書上的問題指給她看。


    傅典方又不是學建築的,不可能所有的都了解。


    這段時間還是因為謝幽,惡補了不少有關建築專業的知識。


    巧的是,謝幽問的這個知識點,她昨晚剛好看過。


    “謝謝您,傅教授,您真厲害,建築專業的知識您也了解這麽多呢……”


    傅典方聞言,隱隱透出來幾分得色,伸手撫了撫袖子,正好露出藏在衣袖裏的那一串佛珠。


    信佛?


    那就更好了,她的計劃執行肯定事半功倍。


    “傅教授,說句臉大的,我覺得您真像我外婆,雖然我從來沒見過她,但聽我爸說,她當年也是個很厲害的老師呢……”


    傅典方手僵在半空,半晌,才倏的放下。


    謝幽的外婆,她當然知道是誰。


    “特別有緣的是,我外婆當年也在京都教書呢,也是大學老師,隻不過,我爸沒說是哪一所,她叫周韻,您認識嗎?”


    就像突然一個提起敬重的長輩,謝幽眯著眼睛,笑著對傅典方說道。


    傅典方看著那張相似的臉,嘴裏吐出來的那個名字卻讓她膽寒。


    她可以確定謝幽什麽都不知道,並不是故意提起。


    可傅典方沒辦法讓自己保持平靜,一種名叫恐慌的情緒席卷了她。


    周韻這個人死了,還是如一座大山一樣,沉沉的壓在她的頭頂。


    這麽多年過去,她不是不怕,早已成了心魔。


    她竭力讓自己保持冷靜“不,不認識。”


    謝幽似是遺憾“不認識啊,看來我外婆當年不是紫荊大學的老師,不過也……傅教授,您怎麽了?不舒服嗎?”


    她急忙走上前去扶著她,傅典方想要甩開,還是忍住了。


    謝幽順利扶住了人。


    傅典方勉強一笑“謝幽同學,忽然想起來家裏還有一些急事要出來,就先走了。”


    說完,不給謝幽迴複的機會,匆匆離開。


    即使包裝了無數層看似高尚的表色,也依舊難以掩飾她內裏的那股子懦弱。


    沒想到當年她外婆,就是被這種人算計的家破人亡。


    時間也差不多了,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她沒什麽耐心和傅典方培養什麽師生情了。


    傅典方驚慌失措的迴到家,大發了一通脾氣,等到冷靜下來,才忽然生出幾分荒謬。


    她居然被一個學生嚇到了,真是丟人。


    謝幽,周韻。


    她默念著這兩個名字。


    走到現在這個地步,她不允許任何人來破壞她現在美滿的家庭和地位。


    跟周韻有關的所有人,都不能留了。


    傅典方,不要害怕,明明二十年前做的心安理得不是嗎?


    她捫心自問道。


    拿起桌上的座機,按了一圈撥打出去。


    眼中劃過堅定和狠意。


    等到放下電話,傅典方拿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之前那些無用的情緒才完全散去。


    看來果然是年紀大了,居然會被一個學生的幾句話弄得差點嚇破膽。


    她自嘲的想道。


    拿起茶杯走到窗戶前,和往常一樣朝著遠方的天空眺望。


    夕陽西下。


    橙紅色的晚霞布滿天際,朵朵白雲卻慢慢凝聚成了一張熟悉的臉。


    那張哪怕過去了二十多年,都沒有辦法忘記的臉。


    傅典方睜大眼睛,心髒劇烈跳動起來。


    她使勁眨了一下眼睛,再望過去,人臉已經消失。


    心悸之餘,傅典方鬆下一口氣。


    可是轉頭,就見二十多年前的周韻正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


    “周……周韻?”


    傅典方害怕的語氣顫抖,一時竟然忘記了周韻早在二十多年前就已經死去的事實。


    故人歸來,傅典方感受到的隻有恐懼。


    她疑心自己瘋了,可是這次她揉了無數次的眼睛,周韻還是坐在那裏,直勾勾的看著她。


    “你沒死?不,不,你已經死了,你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她將手中的杯子扔了出去,卻並沒有讓那個身影發生什麽變化。


    “是你自己技不如人,死都死了的晦氣玩意兒,滾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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