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人都知道這事,你不信隨便找個人問。”林曉玨從兜裏掏出一根煙,“不介意吧?”


    “…不介意。”


    “你能看出來吧,你師姐曼玲薇一直對你師兄李貞有點意思,隻是大家都看破不說破,那個何晨晨呢,也有自己的婚約。”林曉玨猛吸一口煙,吐了出去,“這夏誌承自以為他最了解那兩個…以前鬧過不少笑話,比如明裏暗裏跟人表示自己和曼玲薇何晨晨關係多好,弄得可曖昧了,自作多情,逗人。”


    “…真的?”


    “肯定啊,我沒理由騙你,是不是?”


    “的確沒有說謊。”黑劍漫不經心地開口,“我看到了,是這樣沒錯。”


    “夏誌承…什麽意思?”


    “肯定是想當皇上選妃子的意思咯。”林曉玨盯了一眼剛才發出聲音的黑劍,挑起眉頭,滿臉笑意,“所以說啊,少搭理他,他精神都不正常,誰知道會不會傳染呢。”


    林曉玨很快就吸完了一根煙,他對著附近的人招招手,“白子,弄點吃的過來。”


    “來了大師兄!”被稱為白子的男人拿了點手頭的吃的,站起身走了過去,“還有些沒開過的罐頭和保溫的饅頭。”


    “行。“林曉玨鋪了張幹淨的餐布,開了罐頭,放在了莫綏與身邊,“你吃,對了,你喝不喝酒?”


    莫綏與搖頭,“我不喝,謝謝。”


    “行吧,白子拿一罐就行了。”


    “好嘞!”


    莫綏與現在沒什麽食欲,他吃了一點,又想起了那慘死的四個人,究竟是什麽樣的東西能把他們殺死,並且削了他們的鼻子呢?


    而且為什麽要削鼻子,難道說它們殺人有什麽條件嗎?


    這四個人聞到了什麽?


    沙漠又起了小風,莫綏與用手遮住了罐頭,眯起眼。


    白子已經把酒送了過來,林曉玨一口氣喝了半罐,舒服地感歎一聲,“要是這裏沒有那麽多危險,確實是個好風景呢。”


    “兄弟,明天…不,說不定今晚就會發生什麽事。”林曉玨說,“你放心就好了,哥幾個會看好你的,絕對安全。”


    “謝謝,但你們顧好自己就行。”莫綏與搖頭,他記得黑劍說了,這裏的事情也跟鬼神有關係,“這裏很危險。”


    “有啥危險是我們林家擺不平的。”林曉玨笑了,“聽說過嗎,林家的名聲。”


    “略有耳聞。”


    “聽到的肯定都是不好的吧,我實話跟你說,那些太過離譜的全部都是騙人的,我們怎麽可能拿無辜之人去當煉丹輔料,那些絕對都是死刑犯,活著簡直浪費空氣的那種。”


    莫綏與沒說話,緩緩點頭,臉色平靜。


    “而且妖怪嘛,本來就跟咱們人不是一路的,死就死了,都是一群畜牲,能拿來煉丹是他們幾百年修來的福氣。”林曉玨又喝了口酒,“兄弟,你要是以後有時間,可以來我林家做客,我絕對好好招待你。”


    “嗯,有時間再看。”


    “你先慢慢吃哈,我去那邊看看,商量商量今晚守夜的人。”林曉玨站了起來,大步離開。


    “騙人。”黑劍笑了,“那些人裏可不是隻有死刑犯,你不要相信這個人的表麵,他背地裏就是個同伴死了都沒感覺的家夥,謊話張口就來。”


    莫綏與托腮,“他對我這麽友好,是因為你。”


    “因為我,也因為我身後的單秋,這樣也行,起碼你之後的行動舒服了很多。”


    莫綏與垂眸,掃了一眼佛珠,“那些事情我師姐知道嗎?”


    “她不知道,夏誌承很會裝模作樣。”


    這種行為讓莫綏與心裏很不爽,他沒表現出來,語氣也沒有任何變化,“今晚……”


    “有東西在靠近。”黑劍突然打斷了他。


    莫綏與坐直身體,環顧四周,“是殺了那四個人的怪物?”


    “我看看…是一隻妖怪。”


    “妖怪?”


    “不用擔心,那妖怪很快就會消失了。”


    “為什麽?”


    當然是因為我有病的主人很快就要了解這妖怪的命。


    但這話它可不能說,黑劍隻能隨便編個理由,“那是一隻水妖,很快就要渴死在沙漠上了。”


    “……水妖沒事閑的來沙漠做什麽?”


    黑劍笑道:“說不定它想變成一條鹹魚呢?”


    莫綏與咬了一口饅頭,沒忍住笑了,差點噎住。


    與此同時,單秋已經看到了前麵不遠處鬼鬼祟祟的水妖。


    他歪歪頭,悄無聲息地快步過去,拍了一下水妖的肩膀。


    “你幹嘛!”水妖嚇得蹦了起來,眼神非常兇狠,“走路沒聲,你是想嚇死魚嗎?!”


    單秋摸摸下巴,沒說話。


    “小心我吃了你!”


    單秋還是沒說話,無辜眨眼。


    “聽不懂魚話?!”


    水妖氣得不行,本來在沙漠上就又熱又煩,這會還遇到個啞巴,心裏的不爽漸漸疊加起來,它露出了鋒利的鱗片,“你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玩個遊戲吧。”


    “哈?”


    單秋惡劣地笑了一下,“遊戲規則,主人和狗,你是狗,我是主人,接下來你要聽我的話。”


    “你腦子沒問題吧?”水妖鄙夷地看著他。


    “不聽話的話,你就會變成鹹魚。”單秋拍拍水妖的肩膀,把冰冷的手貼在了水妖的脖頸上。


    水妖當場愣住,在那隻手貼在他脖子上的瞬間,它就咽下了下一句謾罵,並且死死盯著單秋的臉。


    它感覺到了危險。


    為什麽……這隻是一個人啊,怎麽可能會讓它覺得危險?


    它可是海裏的大將!


    “好啦,遊戲開始,跟在我後麵吧。”單秋愉快地收迴了手,哼著怪異的曲調走在了前麵。


    水妖原地糾結幾秒,生命受到威脅的恐懼還是戰勝了自尊心。


    它跟了過去,不敢多說什麽。


    遠處,黑劍嘖了一聲,“怎麽沒變成鹹魚……”


    “嗯?”


    “沒事,就是那水妖的命有點長。”黑劍說,“但也活不了多久,絕對的。”


    就它那有病主人的變態性格,水妖絕對要被折磨死……


    黑劍默默給水妖點了個蠟燭,又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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