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冥之地,萬裏皓雪,天地異色,奇寒徹骨,自古以來就沒有人跡。


    而今天卻顯得有些不同,一道人影,如飛鴻踏雪般地在雪地上急馳而過,而他所過的雪地上,隻留下一道極淺的印跡,像是山雞途經的抓痕一般。若不留心細看,甚至都發現不了,可見此人的修為極高,輕功的造詣更是非同凡響。


    然而,不管這道人影跑得有多快,他的身後,始終跟著另一道人影,既像影子,又像是尾巴,讓他怎麽甩也甩不掉。


    又跑了一天一夜,兩人已經來到了南冥的最中心地,這裏是一片雪原之上的內海,海麵雖不很大,卻如同一顆圓潤的珍珠般,鑲嵌在南冥的雪原之上。


    端涯錦跑得唿哧帶喘,肺都快炸了,他是真跑不動了,仗著雲腰劍之力,一個飛躍,來到了內海中心,淩波站著,向著後麵不急不徐跟上來的少年易陽道:“別他娘的再追了,老子死也不去給你當小弟。你要再逼我,我就從這兒跳下去!”


    少年易陽無所謂地抱著膀子道:“你放心大膽的跳,沒事,小爺我保準一個猛子就給你撈上來,絕不讓你多受苦。”


    端涯錦看著修為絕高的執拗少年氣得直咬後槽牙,說又不講理,打又打不過,夠了,他心一橫,寧可去見閻王,老子也不受他這鳥氣了。


    端涯錦打定主意,甚至怕自己跳下去若潛得不深,真被易陽一個猛子給撈出來了,到時候便真的是在劫難逃了。他運足了全身的力氣,才猛的一下紮到了海底,直向那最深入的海溝遊去。


    傳聞中說南冥之地,有著宇宙中最神秘的一所秘境存在,幽黑深邃,從來沒有人進去過。


    幾乎是在端涯錦跳進海水裏的同時,易陽也從另一個方向,一個魚躍潛進了海裏。


    哪裏知道端涯錦的人還沒等接近那條海溝,身子便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向他傳來,那條海溝便像某些神秘生物的深淵巨口,感覺有食物送到了口邊,隻張嘴微微一吸,端涯錦便如一條小魚兒一樣,掉進了海溝裏麵。


    那海溝是人類從未涉足過的神秘區域,裏麵亂流無數,鴻毛不浮,沒有一個生靈。端涯錦一進入海溝,就被亂流卷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易陽眼見端涯錦遇險,抓之不及,手還沒等觸到他,自己便也隨之被吸了進去。這裏的海水都是黑色的,到處都是亂卷的漩渦,人掉到了裏麵就如同扔進了攪拌機,轉眼就會被撕得粉碎。


    易陽仗著自己體內的劍仙之力,藝高人膽大,追逐著水流的蹤跡,飛速地追了過去。


    端涯錦沒料到這海溝裏的亂流之力如此強大,饒是他的身體素質早就高於常人,但還是抵受不住,被漩渦卷了個七葷八素的同時,又被不同方向的幾個暗流衝擊,內髒骨骼都受到了不同的傷損,噴了幾口血之後,很快就失去了掙紮的力氣。


    在他暈迷之前,看到了一個人影,像一條靈活的遊魚,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卻沒將他向上拉,而是帶著他直衝那海溝的溝底。


    端涯錦最後想的就是,這小子還直來撈呀,真是夠擰的。隨後,就什麽也不知道了。


    易陽之所以帶著端涯錦來到溝底,是因為他知道,此時海溝裏的漩渦正是最洶湧之時,他若是一個人向上遊,還有可能逃生,可若是帶著端涯錦,就沒什麽機會了。


    與其這樣,還不如向下,直衝到溝底,看看是個什麽情景。


    他帶著端涯錦使了一個類似於千斤墜的法術,迅速地向下沉去。果然,穿過表麵的亂流,更深的溝底,海水寧靜如沉石,靜謐無波,無聲無息,當然也沒有光,更沒有任何生物存在。


    易陽目力遠超常人,即使在這幽深的海底,依舊可以看得很遠,極目遠望,四下觀瞧,卻在更深的海溝之底,似乎看到了一道透著藍光的細細裂縫。


    易陽來了興趣,揮手將端涯錦封入結界放進了腰間的乾坤袋中,其實這種情況,他隻要在這裏等海溝表麵的亂流平靜一下,成功出去是沒有問題的。可誰讓他偏偏發現了那個冒著藍色的裂隙呢,不如就去探個險,說不定會有什麽奇遇呢。


    易陽飛快的向溝底的裂隙處遊去。及至近處,卻見那縫隙極窄,也隻能容他這樣瘦小的半大孩子通過。又向下遊了很遠,越向下,縫隙越窄,但光亮卻似乎更強些。


    易陽不是輕易放棄的人,到了最後麵,已經隻能向前,而不能迴身,其實這種情況是十分危險的,正常人的反應都及時退出,保命要緊,反正前麵也不是有什麽非要他去不可的東西。


    但易陽偏不,他召手喚出了自己的紫竹竿,一道道紫光打了過去,生生地將最後麵這道窄縫炸寬了些許。


    縱身一躍,跳了進去。


    陡然間,天寬地闊,一團白光,包裹住了進入了新世界的易陽。


    明亮的光線刺得易陽睜不開眼睛,便任由那團光包裹著他,停留在半空之中。


    又過了一會兒,易陽才睜開眼睛,發現自己到了一個如世外桃源般的美麗地方,山巒疊翠,鮮花林泉,瀑布深潭,應有盡有。卻是一處南冥海底深處神話般的秘境。


    易陽從空中落下,在這處秘境中走走停停,並沒有發現人跡,才放心下來,把端涯錦從乾坤袋裏放了出來。


    查看了一下他身上的傷勢,髒腑受到了一些衝擊,還有皮外傷,若不是他追上來的及時,怕是再有一會兒功夫,端涯錦就被漩渦給攪碎了。


    易陽師從隱仙門九曜仙師,除武學外,對星相醫卜均有涉獵,待查清了端涯錦身上的傷勢,便著手將他身上的斷骨接好,錯位的複位,又喂了靈凡,輸了靈力,一通搗鼓下來,還真把端涯錦給弄醒了。


    “這是哪兒?”端涯錦睜開眼睛,發現周圍綠意蒼翠,花香幽幽,還以為自己已經掛了,此刻正來到了天界。


    易陽嘴裏咬著根草,躺在他身邊不遠望。懶懶地道:“讓你失望了,沒到神界,還是人間,還是深不見底的南冥海底。”


    端涯錦忽的一下坐起來,四下望望,是了,剛才他還是從冰天雪地的南冥內海跳下來的,此刻說什麽也不可能在一個溫暖如春的地方。


    不是神界,還是人間。端涯錦有些懵,喃喃道:“沒想到,南冥之地,居然有此奇境?”


    “南冥之底的海溝,是為驪淵,據說是上古驪龍的化身之所,有此秘境,應是驪龍幻境,咱們隻是一時誤闖了進來。”


    “驪淵,驪龍幻境?”端涯錦向來自詡博學多才,居然不知道世間還有如此奇境。


    他當然不會知道,而易陽卻從出生以來,就成了身懷劍仙之力和驪珠之力的人。驪珠自有記事之能,普天之下,就沒有驪珠不知道的秘聞,且這驪淵本就和驪珠息息相關,所以易陽能夠知道也不足為奇。


    端涯錦又看了看身邊這個恣意灑脫的陽光少年,忽然間覺得,從某些方麵來看,他確實還不錯!


    不過要讓自己這個三十多歲的大人,叫一個半大孩子做主公,多少還是有些叫不出口的。


    “別看了,把你家小爺的臉看出個洞,也看不出朵花來。”


    “我沒想到,你居然真的跟著跳了下來,心中難免感歎!”


    “喲,這就不好意思啦,在我印象裏,相國可不是這般容易就範的主兒,我追了你幾個月,都沒見你鬆口,甚至寧可跳海,也不從我。嘖,你可是迄今為止,遇到的最難啃的硬骨的了。”


    “什麽叫“從”你能換個詞兒麽?”


    易陽從地上站起來,攤了攤手,“看你傷也好的差不多了,咱們想辦法出去吧,總不能一直困在這裏。”


    端涯錦噢了一聲,也跟著站起來,雖然身上還有些疼痛,但好在不影響走路。


    兩人在此幻境中走了一圈,這地方說大不大,正中間有一處奇峰,山峰飛瀑,水若銀絲垂掛,如仙煙水霧般的飄落入下方的一處深潭中。那潭水深碧清幽,一眼望不到底,潭水上飄散著氤氳的白霧,不等靠近,就可以感覺得到一股子沁涼。深潭兩側,是兩片山林,林中奇花異草,雜色相間,十分絢爛。


    倒是一處不可多得的美境!


    兩人尋了一圈,沒有發現出口以類的地方。


    易陽手搭涼蓬運目向深潭對岸的奇峰飛瀑望去,那飛瀑雖遠望那銀絲般細窄,可也有三尺寬,在霧氣飄渺間,顯得極外神秘。


    “相國,你說,這飛瀑後麵,會不會有什麽可愛的洞天福地?如果運氣好,咱們或者能從一個世界穿到這個世界來,再穿到另一個世界去。實現宇宙橫跳,自由來去。”


    端涯錦也向那飛瀑後麵從上至下的觀望,對於易陽這個滿嘴胡說八道異想天開的樣子,早已經見怪不怪了。


    “說不好,要不你去試試?”端涯錦半開玩笑道。


    易陽看了他一眼,突然燦然一笑,真的向後退了幾步,一個助跑,長身而起,淩空向那奇峰飛去。


    “試試就試試。”


    端涯錦駭了一下,這麽遠的距離,他可是跳不過去的,估計三分之一都不到,就得掉落到深潭裏去。


    “喂,我開玩笑的,你怎麽中當真了,小心呀!”


    就在端涯錦說話間,易陽已經快得像一道光似的,飛到了那奇峰之巔。


    易陽立足頂峰。這奇峰本就如刀形狀,下寬而上尖,峰頂地方不大,亂石衝天,草樹全無,一眼可望,到沒甚奇處。飛瀑像是從山頂的的石縫泉眼中流將出來的,水流緩慢,並不算激烈,也沒有什麽洞穴可尋。


    看來若有奇處,當在山中或者瀑後了。


    易陽左右衡量了一下,走到了飛瀑的正中,身體站直,張開雙臂,直挺挺的向下跳去……


    直把對麵的端涯錦嚇得不輕,這麽高,就算下麵是水,可是常人若是摔下來怕也得粉身碎骨。


    易陽從峰頂飛速跌落,同時,也把山峰和飛瀑的全貌及細節盡收眼底,竟無甚異處,不應該呀!


    直到易陽的身體如魚般鑽入了水中,一路上,他並沒有在飛瀑後麵,發現什麽洞天福地,都是一樣的山石泥沙,枯黃野綠。


    一入深潭,潭水如想像一般,徹骨沁寒,而且,這水質極硬,以易陽這般修為境界,甫一落入水中也不由得感覺一陣徹骨的疼痛,像是從九天之上,摔落在堅硬的岩石上一般,端得不是一般的疼。


    易陽的直覺是自己的肋骨可能斷兩根了,打從出生以來,他還從來受過這樣的重傷!


    一口血隨之噴出,落入水中卻在水中凝而不散,徐徐地落入潭底深處,消失不見。


    易陽浮在水中,握了握拳,努力地調動身體裏的力量。同時,以指為訣,以血為引,引動術法。


    “大衍五十,其用四九,人遁其一,三神攘助,破,浮圖萬象。”


    隨著他的一聲斷喝,一陣無形光波,從他身體裏迸發出來,而那水潭中幽深的異象,也慢慢的發生了變化。


    原來看似極深的水潭,卻變得像是隻有一窪深,而那潭底,赫然是一塊巨大的完整無瑕的白玉,玉質溫潤,裏麵絲絲綿綿,像是雲朵,也像是星河,如煙如夢,看不十分真切。


    太奇怪了,這玉,竟莫名的吸引著他,易陽不由自主的把身體遊近,想要看得更清楚些。


    “飛白,是你麽……”一個極好聽又極魅惑的聲音,像是從那玉石中發出來的,也像是從易陽的心底發出的,像是她等待了生生世世,千千萬萬年一樣,隻一聲,便帶給他致命的誘惑,讓他迫不及待的想靠近。


    易陽身體潛至潭底,伸手間,就可以碰觸到那塊玉石之上。


    就在這時,玉石裏麵的綿質,似乎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像是天空一樣風起雲湧,那卷集最兇的中心處,那柔軟的煙綿被扯淡了一些,慢慢的竟然浮現出一個人影來!


    易陽隻感覺到自己的心髒猛的一收,全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住不動了……


    一種難受的懸空感襲來,他一下子失去了意識,暈了過去。


    而那玉石中的人影,卻猛地一下睜開了眼睛。


    端涯錦還站在潭邊焦急的等待,易陽掉進去半天了,一點動靜也沒有。他到是不擔心易陽會發現了出口甩了自己,以他這幾個月來對易陽的了解,這小子是不會這麽做的。


    他隻是擔心易陽在這古怪的深潭中遇到什麽危險,那就糟了。


    端涯錦喊了數遍,不見迴應,正脫掉外衣打算跳下去看看,潭水卻突然起了變化。


    整個潭水似乎是活過來了一般,像一個洪荒巨獸隱藏在其中輾轉反側,而且,它每動一下,周圍的景物都跟著地動山搖。


    端涯錦一個沒站穩,一個屁墩向後摔去。這一摔力道不小,直把他摔出了好幾米遠。


    就在這時,伴隨著一聲聲龍吟聲,那潭水居然衝天而起,變化為條巨大的白龍,直衝天際。在天空中盤旋飛行,龍吟不斷。


    端涯錦好不容易爬起來,就見易陽倒在潭邊,渾身濕透,一動不動,不知是死是活。他忽忙手腳並動地跑了過去。


    一試鼻息,微息尚存,萬幸,他隻是暈了過去。


    那潭水變的白龍很快隱入雲層消失不見了,空留下飛瀑下麵一個巨大的深淵。而以照這飛瀑細若蠶絲的流法,想要再次流滿這個深淵,怕也怎麽得等個萬把千年。


    很快,易陽揉著腦袋醒了過來,看到端涯錦,不由得長舒了一口氣,剛才自己應該是遇到了個極厲害的幻境——境中境。


    若不是他修為早已大成,這一下怕是小命就要交代了。


    端涯錦知他本事遠在自己之上,居然也栽了,不由得想看看這潭底到底有甚稀奇。


    潭水消失不見,此時這潭就變為了一個深坑,端涯錦站在潭邊,剛要伸頭去看看。卻被易陽一把按住,這裏麵的玉石極為古怪,連他都不能抵抗,更不要說是端涯錦了。


    “裏麵危險,我們還是盡快從這裏離開吧,既然前麵無路,看來我們隻能從原路返迴了。”易陽說完,拉著端涯錦就向來時的縫隙處走去,還好,他記得來時的路。


    正行走間,腳邊的草叢裏,傳來兩聲微弱的哭聲,像是剛剛出生的小嬰兒的哭聲。


    兩從大感意外,他們來這裏半天了,還沒有遇到一個活物,眼下要走了,居然得以遇到。


    易陽撥開高草,草棵深入,有一個倒伏的草窩窩,裏麵蜷縮著的一小團白白的東西。易陽伸出手指捅了捅,小東西就肚皮上翻,蹬著小短腿,嚶嚶地叫喚起來,跟人類小娃叫的沒差。卻是隻小白狼,全身沒有一根雜毛,小家夥還沒睜眼,樣子十分可愛。


    “這奇異的秘境之中,居然遇到了這麽個小家夥,說不定是隻神獸幼崽兒噯。”端涯錦揣測著道。


    “嗯,賊不走空,它是小爺的了。”易陽二話不說,將小家夥抱到了自己懷裏。抬手一揮,將小白狼和端涯錦罩到了一個結界球中,然後用乾坤袋一罩,把他們都收入其中,背起雙手,向來時後的裂隙飛去。


    總結了來時的經驗,易陽使紫竹竿在前為引,一路強橫的衝破了驪淵裏麵暗流漩渦,一飛衝天,從海底跳了上來。


    皚皚的冰川雪原之上,易陽用袍子裹緊了懷裏的小狼崽子,它小小的身子,十分依戀地在自己懷裏拱來拱去,感覺特別有意思,直把他整個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一直擼呀擼的。直接把一旁的端涯錦無視了。


    端涯錦略有些尷尬,好幾次欲言又止。


    “行了,相國,小爺最後再問你一次,到底跟不跟我走?”


    端涯錦黑著一張臉,說到底,自己的這條命也是他救的。其實通過這幾個月的了解,他本身對易陽的能力是十分認可的。


    但可是,可但是,自己就是對於他們的年齡差,一時間還有些接受不了,尋思著要怎麽怎麽討價還討,打壓他一番才好。


    還沒等端涯錦謀定。易陽突然一拍腦袋道:“啊,對了,忘了告訴你,我前幾天新招了個蓬萊醫聖居的神醫聖手,好像叫“醫不死人”中書君的,現在我的麾下為隨軍醫師。你若從我,至此以後,我可以保你,無論遇到遇種險境,都與性命無憂。怎麽樣,考慮下?”


    易陽故意晾了他一陣,才如是說。


    “什麽!”端涯錦猛的一下站直了身體。


    “你,你說誰?”


    “嗯,小爺好話不說二遍,你若想了解更多,跟上我就是。”易陽說著,已經禦起了紫竹竿,竟向北方飛去。


    “喂,那有你這樣,把話說了一半,不說清楚就走的。”端涯錦慌忙禦劍追上。


    “叫主公,叫了,我就告訴你。”


    “主公……”


    端涯錦這迴不扭捏了,叫得十分幹脆。


    “呃,子正到奕陽王府已有半旬。一切都很適應,據說現在正想尋找個合適的藥童,常伴左右,我還不得閑為其辦好。”


    “主公,主公英明神威,有事臣子服其勞,找藥童此類小事,以後就交給我這位軍師好了。以後您身邊的一切細務,端涯必為你打理的妥妥貼貼。”


    “嗯,很好。”


    “呃,主公,要不要給這小家夥取個名字?”


    “你覺得叫什麽好呢?”


    “取名此等大事,怎麽能由臣子來覺得,主公定奪就好。”瞧瞧,端涯錦一旦認主,這職業嘴臉上來了,馬屁拍得山響。


    易陽一邊理著小狼崽子的毛,一邊細細的迴想,二林蒼翠濃如墨一澗幽幽碧水深,深水之下白玉壁,神秘境世無處尋。


    想起那玉壁中的那抹身影,還是令他的心不由自主地跳快了很多,平複了一下心緒他才道:“就叫他二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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