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六、


    周六的大半天,兩個人都泡在外麵,購物吃飯,一直到晚上八點多才把行李打包收拾好。


    雲山本以為索拉衝完澡,會陪著他說說話,畢竟自己明天就走了,結果她可好,給他打了聲招唿說自己要練新曲子,然後就坐在鋼琴前,一直練到了12點。雲山氣的差點背過氣去,躺在床上看手機聽到琴聲一停,順手就關了台燈。


    索拉輕輕推開臥室門,發現雲山已睡,沒敢開壁燈,用手機照著亮,走到床前輕手輕腳的爬上床。躺在床上,她才意識到在客廳坐的時間有點太久,腿腳已經冰涼,渾身都在發冷,她隻能盡量的貼向雲山的背取暖。


    雲山感覺到了她的身體在輕輕的貼向自己,心中的氣消了一半。她真的是每次都能把他氣的吐血,但自己渾然不覺的。


    她冰涼的腳不小心碰到了他的腿,雲山猛的一個翻身瞪著她。


    “不好意思,把你吵醒了,我剛才沒小心....”


    “說你幾次了,洗完澡不要再去客廳練琴,你看看你這腿腳冰的?”說著,使勁兒把她拉到了自己的懷裏,“把腳放過來,我給你暖暖。”


    “新曲子,周一導師就要聽,今天必須得摸會。”


    “明天我走了不能再練啊,非要今晚練?你是不是幹脆沒長心啊?”


    索拉對於雲山的忽然發脾氣,有點沒太明白,她猜測可能是自己練的太晚影響他休息了。


    “對不起,我沒看表,忘了時間,影響你睡覺了。”


    雲山看著她的眼睛,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麽好了,顯然,她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生什麽氣。


    “我走了,你會想我嗎?”


    “嗯,想啊!”


    “又是在應付我?”


    “沒有應付啊!”


    “還冷嗎?身體有沒有暖和點?”


    “嗯,好多了。”


    雲山忍不住的親一下她的眼睛,又親一下她的花瓣唇。


    “把你一個人留在這,我實在是不放心,你明天跟我一起迴國。”


    “不行,學費都交了,不好好上課,不是浪費錢嗎?”索拉依偎在他懷裏有點撒嬌的說。


    “那你幹脆11月中旬迴來一趟。”


    “不要,太折騰了,就聖誕假期時再迴。”


    “哎,行吧,行吧!”雲山知道,他心中對她的萬般不舍,她是根本感受不到的。


    “明天幾點從家裏走啊?”


    “一點吧。”


    “我去機場送你嗎?”


    “有司機過來送我,你別去了,還得一個人再迴來。你就在家待著,別出門了。”


    “好吧。”


    “糟糕,忘了一件事,說給你辦張按摩的卡,怎麽給忘了,哎!”雲山輕撫著她的後背,忽然想起。


    “不用辦卡,我要是覺得不舒服就找一家去按摩一下。”說著她把額頭輕輕的貼在了雲山的臉頰上,一隻手搭在了雲山的腰上。這一個月他們相處的其實很愉快,雲山幾乎是沒有發過脾氣。凡事都想著她,對她可以說是非常好,索拉在心裏其實很感激他能來這一趟。


    “謝謝你!”她很想對雲山表示感謝,但想了半天隻說出了這三個字。


    “謝我什麽?”


    “謝謝你來看我,,,還帶我去環島旅行。”


    “你和我說這些不是就生分了嗎?我愛你,寶貝。別再跟我說謝謝,你就這麽走了,我怎麽可能就任由你一走了之呢?我一定會追過來的。別再生我的氣,那件事就翻篇了,好嗎?”


    “好!”


    “以後有什麽不開心或者不滿意的事,你就說出來,你如果不想我被氣死的話,就不要再這樣一聲不吭的走掉,聽到了嗎?”


    “嗯!”


    “12月的機票我已經訂好了,給你爸爸說不要再給你訂了。我到時候會去機場接你的。”


    “嗯!”


    “你不要省錢,好好吃飯。看見喜歡的東西就買,我給你的錢就是讓你花的,不要再背著我偷偷存起來,學校要交什麽費用就用那筆錢交。錢不夠就趕緊聯係我。”


    “嗯!”


    雲山如此婆婆媽媽,似有叮囑不完的事,讓她有點小煩但也很是感動。其實,隨著他走期臨近,她意識到,自己對他的依戀在與日俱增,這讓她有些緊張,因為很顯然,他走之後,她一定會難過,且得好好適應一段時間。


    雲山看著她乖巧的應允著自己的嘮叨,內心的不舍暴增,這是他們在一起後,第一次這樣好好的告別。看著她白嫩的臉上,濃密的睫毛如扇般輕輕上下顫動,雲山實在是抑製不住對她的愛憐,把她緊緊的摟在懷裏,深深的吻著,似想把她活吞後帶走。


    周日的早晨,雲山一大早就起來了。他仔仔細細地又檢查了一遍房子裏的所有門窗和天然氣。啟動了掃拖一體機,仔細把家裏清掃了一遍。索拉十點剛過醒來,發現雲山不在,一看表,也趕緊爬了起來。洗漱完,走到客廳,看見雲山在檢查房門的智能鎖。


    “鎖怎麽了?壞了嗎?”


    “沒有,我就是檢查一下。”


    “奧,中午在家裏吃吧,我做點飯?”


    “不用,我們去外麵吃,然後我陪你去超市買點你明天、後天吃的新鮮食材。”


    “來得及嗎?”


    “來得及,要不先去超市,然後迴來咱們去吃前麵那家burger&lobste龍蝦漢堡,說了好幾次了,一直沒帶你去吃。”


    “奧,好,那我換身衣服,咱們就出門。”


    “好。”


    索拉換好衣服出來,看了眼時間,感覺去超市的時間是真的不太夠。


    “我們直接去吃飯吧,那家餐廳周末一定又是排隊,現在過去應該人不多,吃完飯估計都12點多了,你一點就得走,要不別去超市了,我下午自己去超市買。”


    雲山看了看表,“也行,這樣咱們可以慢悠悠的吃,不用太著急了。我拿一下外套咱們出門。”


    如索拉預料的一樣,這家網紅餐廳周日人真的不少,他們坐進去沒一會兒就開始排隊了。


    兩個人溫馨的享用了午餐,迴到家已經12點多了。雲山檢查了一番隨身要帶的證件及所有重要物品後已經快一點了。


    “你定的是頭等艙嗎?是不是睡一覺,明早剛好到北京?”


    “對,這樣剛好迴去不用倒時差。你迴來的票也是這個時間。”


    “奧,好。我父母的東西,還有給恩師的禮物,你不著急送,等你閑了路過時送過去就行。”


    “你父母的東西我估計後天下班後會送過去,去之前我會打電話的。恩師的,估計得再過兩天才能過去。”


    “好,沒事的。你去恩師家麻煩幫我給恩師買點水果,橙子、獼猴桃、火龍果都行。”


    “你放心吧,我會買的,過兩天我讓人再給他們送點牛羊肉過去。”


    “好。”


    雲山電話響了,“wai,哎好,我馬上下來。司機到了。”


    “奧,好,我送你下去。”


    雲山過來把她抱在懷裏猛親了一番,“你要聽話,不要到處亂跑。每天都要和我視頻。”


    “好!”


    雲山和司機把所有的箱子裝車後,摟著她說:“上去吧,我明天到了給你發信息,然後約好時間視頻。”


    “好。”


    雲山快速的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後,上車,坐在了後座。車開出好大一截,雲山迴頭一看,她還傻乎乎的站在原地,於是,趕緊撥通了她的電話。


    “快上去,外麵有風,我到了機場過安檢後給你打電話。”


    “好。”


    索拉掛斷電話,迴到家,換了睡衣就躺在了床上。


    她覺得自己好像沒有預想的那麽難受,但也不是開心的不得了。雲山走了,沒人管她了,她自由了,但不知為什麽心裏有點空落落的。不想練琴,因為不想在空空的客廳待著。想睡也睡不著,看了眼時間,想著父母一定還沒睡,於是給老爸發了條微信。


    “爸爸,您和媽媽睡了嗎?”


    “沒睡,剛散步迴來。”


    索拉給老爸發出了視頻邀請。


    “爸爸,媽媽呢?”


    “囡囡啊,媽媽去洗澡了,應該馬上就洗完了,一會兒就出來了,雲山呢?”


    “走了。”


    “走了?迴來了啊?”


    “嗯,剛才走的。”


    “是不是單位催了啊?”


    “可能,好像假期到了,我聽著好像單位有什麽事,催著他迴去。”


    “奧,幾點的飛機啊?”


    “三點多的飛機,明早九點多到北京。他說,後天去單位,然後就去看你們。”


    “不用那麽急啊,囡囡,你讓他休息好了再過來就行。”


    “爸爸,我讓雲山給您帶迴去了好多種英式的茶,您每一樣都嚐嚐,然後告訴我您喜歡哪種口味,等我迴去的時候再給您買。”


    “好,謝謝我的寶貝女兒,你沒給媽媽買個小禮物啊?”


    “買了,您忘了,我去巴黎和米蘭時給媽媽買了好多衣服和化妝品,雲山都帶迴去了。”


    “奧,奧,想起來了。”


    “我還給您也買了啊,羊絨衫,您和姥爺的一樣,您到時候穿上讓媽媽拍張照片發給我。”


    “好的,我知道了,媽媽出來了。”


    “媽媽,您的新劇排完了嗎?”


    “拉兒,你吃飯了嗎?新劇最近連排呢。”


    “我吃了,雲山迴北京,今天午飯吃得早。”


    “雲山迴來了,哎呀,你一個人一定要注意安全啊,我還以為雲山能再多待段時間呢。這下爸爸又要開始每天擔心你了。”


    “擔心我什麽啊?”


    “爸爸擔心你不好好吃飯,擔心你的安全啊?”


    “哎呀,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會注意安全的。”


    “你多大,爸爸媽媽眼裏也是小孩子啊。雲山這一走,你晚上一定不要出門啊,下午早點從學校迴家,不要在學校待的太晚。”


    “好。媽媽,我讓雲山給您帶迴去了一個愛馬仕的包,是birkin30,金棕配色,我給您還配了小馬和twilly。”


    “雲山給你買的嗎?你不自己留著用,幹嘛給我帶迴來啊?”


    “不是雲山買的,雲山過生日的時候給我買了一個白色的康康,我也讓他帶迴去了,在這沒機會背。這個birkin 是一個阿姨送的,雲山父母的老朋友,去他們家做客,老夫婦倆送的結婚禮物。雲山和我都覺得我拎太老氣了,您的氣質更適合。”


    “奧,這樣啊,那你把包給媽媽,雲山怎麽說啊,這樣不好,媽媽有那麽多包呢。”


    “就是雲山說給您用的,您就放心用,我有很多包呢。”


    “囡囡,爸爸本來說今年媽媽生日給她買一個的,哈哈,行了,我女兒給我省錢了。”


    “哈哈哈,那爸爸您把錢先攢著,明年媽媽生日的時候給她再買一個黑色的。媽媽拎黑色的也好看。對了,媽媽我給您買的大衣到時候您試的時候讓爸爸給您拍照發給我。還有姥姥姥爺的衣服,他們試的時候您也拍張照發給我。爸爸,茶,您和媽媽留著喝,就不要給姥爺他們了,姥爺和姥姥愛喝鐵觀音和龍井,我完了在網上給他們買。”


    “好,爸爸知道了。雲山走了,你要好好吃飯,不要胡湊活啊。一定要穿暖和,倫敦老下雨,你每天出門都要帶上傘啊。”


    “我知道了,您和媽媽多注意身體,讓姥姥姥爺天冷了不要出門了。”


    “拉兒,你告訴雲山,他哪天過來,提前給我們說一下,在家裏吃個飯。”


    “好。那我掛了,我躺一會起來練琴。”


    “你睡吧,練琴的時候穿厚一些啊,在家裏記得穿上襪子。”


    “好,,我知道了。媽媽爸爸再見。”


    和父母視頻了一會兒,心情一下好了很多。她把表上好,打算睡一個半小時,起來先去超市,迴來再練琴。


    剛把電話放一邊,電話就開始震動了。


    “wai,,,你過安檢了?”


    “對,怎麽聲音這樣啊?你躺著呢?”


    “嗯,,”


    “想我了嗎?”


    “嗯,,”


    “ 哈哈,我怎麽就那麽不信呢,你就應付我吧。我還以為你練琴呢。”


    “不想練。”


    “咦,我在的時候你不陪我,使勁兒練琴,這我走了,你為啥又不練琴了呢?”


    “………..”


    “說話啊?”


    “我下午再練。”


    “是不是我走,心情不好了?”


    “嗯!”


    “哎呦,那我現在迴去得了。”


    “你都過安檢了,,”


    “乖,我迴去把事情處理一下,不行看看能不能再請些日子的假。”


    “你別再請假了,,萬一再被開除了,,,”


    “哈哈,你是不是特別害怕我被開除了?”


    “嗯!”


    “怕你得養著我啊?”


    “不是。”


    “那是什麽?


    “害怕你無事可做,整天沒事找事折騰我。”


    “哈哈哈,那我好好表現,不找事,你能不能養我啊?”


    “可以。”


    “哈哈,說定了啊!你不許反悔啊!”


    “嗯。”


    雲山心裏是又開心又不舍,要和她分別兩個月,這次還和上次不一樣。上次的那兩個月,每天淨生她的氣了,所以時間過得很快,但這次,不一樣,思念,會讓人度日如年啊!


    “乖,我不會被開除的,別擔心我,你好好吃飯,睡起來去超市買點下周的新鮮蔬菜,再買點早晨吃的麵包。你記得包裏每天裝點黑巧克力,低血糖的時候吃。”


    “好!”


    “我馬上登機了,你睡一會兒,我到了會給你發信息的。然後告訴你大概幾點視頻。”


    “媽媽說,讓你去之前給他們說一聲,他們想讓你在家吃個飯。”


    “好,我知道了。寶貝,廣播了,我要登機了,你趕緊睡一會兒。”


    “嗯,baybay!”


    索拉睡到下午四點才慢慢爬起來,簡單的收拾了一下 ,穿了一身運動裝,套上風衣準備出門。


    電話響了,是白宇梵。


    “飯搭子,我一會兒路過你那,你下來取一下譜子,兩周後有演出,這次大提琴和你單獨有一個合奏。你那霸總老公在,不方便,我就不上去了。”


    “哈哈,他走了。”


    “走哪去了,迴北京了?”


    “對,哈哈!”


    “哎呦喂,這叫一個運氣好啊,哈哈哈,行,那我上去看看我的飯搭子。”


    “哈哈哈,好,我等你。”


    沒幾分鍾,白宇梵就上來了。


    “哈哈哈,你的霸總老公怎麽這麽快就走了啊?”


    “今天走的,哈哈哈哈,中午走的,哈哈,你幹嘛還怕他啊?”


    “不是怕,是你那霸總老公,隻要站在那,我都不敢多看你兩眼,我天,那氣勢,真的,就像告示全天下男人,你是他老婆,莫想靠近你。”


    “哈哈哈哈哈,哪有,你就誇張吧,哈哈哈哈,服了你了。”


    “哈哈,我哪說錯了?”


    “哈哈哈,略微有些誇張。”


    “哪誇張了,一點兒都不誇張,哈哈,大提琴說,你那霸總老公滿眼裏全裝著你。他這走了,還來嗎?”


    “不來了,再來工作就丟了。”


    “那可太好了,咱又可以練起來了。你穿戴的這麽整齊是要出門啊?”


    “你再晚打幾分鍾電話,我就去超市了。”


    “奧,你是想買啥?我看看帶你去哪個超市。”


    “就買點沙拉菜、麵包之類的,做簡單的早餐、晚餐的那種食材。”


    “算了,我還是看看你的冰箱裏有啥吧。”


    “行,你看看,到了超市你提醒我一下都要買啥。”


    “冷凍裏有蝦、牛排、水餃、餛燉,就是得買些新鮮的食材還有水果。”


    “嗯,那你說去哪個超市啊?”


    “去牛津街的瑪莎吧。”


    “那走過去,還是?”


    “開車,你看看還有什麽要買的日用品。”


    “行,那走吧,去了再看。”


    倆人購物迴來,白宇梵用買的食材,簡單做了個西式晚餐,一直陪索拉練琴到八點才走。


    周一一大早,索拉趕著去學校,到了琴房坐定,才看到雲山抵達後的留言,告訴她中午12點後視頻通話。


    一早晨的專業課,從導師的琴房出來已經12點半都過了。雲山轟炸了十幾通電話,索拉打開微信一看,視頻邀請也發了一堆,還有一大堆“人呢?”


    索拉拿出杯子喝了口水,把早晨沒吃完的三明治拿過來咬了一口,然後給雲山發了視頻邀請。


    “你怎麽迴事,我說12點後視頻,你這又是把電話扔到包裏忘了看了,是嗎?”視頻那頭的雲山皺著眉頭看著她。


    “沒有,我剛下課。今天早晨是專業課,老師剛下課,今天上的時間比較長。”


    “奧,那你還沒吃飯,是嗎?”雲山一聽她解釋,氣消了一半。


    “嗯,現在就吃。”


    “吃的什麽?”


    “早晨的三明治。”


    “又是沒吃完的早餐是嗎,你能不能好好聽話,好好吃早餐,好好吃午飯。”


    “早晨吃了兩口就上課了,我喝牛奶了。”


    “那這中午就吃點這個剩三明治能行嗎?你笑什麽啊?”


    “哈哈哈,哈哈哈,就覺得怪怪的,我好像第一次和你視頻,哈哈哈。”


    “嘿,我這等的急的要命,你可好,一點都不上心。”


    “哈哈哈,你這是在哪呢?”


    “在家,還能在哪?”


    “哪個家,哈哈?”


    “父母家啊,我的房間。你走了我一直都住這邊。哼,你是一點都不想我啊!傻樂!”


    “奧,你迴去有時差嗎?”


    “還好,我在飛機上睡了一覺,所以時差不是很嚴重。你就吃這點三明治能堅持到幾點?”


    “可以堅持到迴家。”


    “今天幾點迴家。”


    “下周有演出,我得練琴,可能五點後再迴去。”


    “怎麽又有演出了,又是和白宇梵?”


    “不是,下周是學校的,和白宇梵的演出是下下周。”


    “學校的演出是下午的還是晚上的?”


    “是晚上的,下周三。”


    “幾點結束?那你演出結束打車迴去。”


    “估計九點多,這麽近,誰會接單啊,我就走迴去了。”


    “不行,太危險了,要麽你讓白宇梵過去接你一下。”


    “哎呀不用,人排練也挺忙的。”


    “行,那我找人接你。”


    “你別麻煩別人,不行,我到時候讓一起演出的男生送我一下。”


    “哪個男生啊?”


    “哈哈哈,我也不知道是哪個男生啊,哈哈,演出那天我才能問。”


    “是什麽音樂會?”


    “和學校樂團合作的一個音樂會。”


    “有你的鋼琴獨奏?”


    “嗯,和學校的樂團有一個鋼琴協奏。”


    “彈什麽曲子?”


    “柴可夫斯基的《降b小調第一鋼琴協奏曲》的第一樂章。”


    “會有專業錄像嗎?”


    “應該有。”


    “那你到時候要一下,發給我。”


    “好。”


    “多喝點水,你帶水果了嗎?”


    “沒有,早晨起的有點遲,忘了。”


    “昨晚睡得很晚嗎?”


    “不是很晚,十一點多睡的。”


    “怎麽睡的這麽晚?”


    “我練了會兒琴。”


    “又是洗完澡坐在客廳練的?”


    “洗澡前就練了會兒,後來洗完澡又練了一會兒。”


    “給你說了,那樣很容易感冒,你怎麽不聽?”


    “我把頭發吹幹了,穿的很厚,哈哈。”


    雲山發現她視頻的時候一直在笑,心情也隨著變好了,分離的焦慮情緒似乎緩解了些。


    “我明晚去你父母家,迴來再和你視頻,估計得稍微晚一些。”


    “嗯,好。”


    “你下午練完琴早點迴家。”


    “哈哈,好。”


    “那你練琴吧,我今晚得早點睡,明天得去單位。”


    “嗯,好,再見。”


    “你就沒個表示嗎?”


    “啥表示?”


    “算了,再見,”


    “哈哈,好,再見。”


    索拉掛斷了視頻,說實話,她不太適應和雲山這樣視頻,總覺得好怪異,很好笑。因為除了和父母視頻,她和其他人基本都是語音交流,和白宇梵之前視頻,也是交流琴技,不是這樣大眼瞪小眼的看著對方。她想著給雲山說說一周視頻一次即可,每天都視頻實在是累人。


    練琴到下午五點,索拉才離開學校。迴家的路上,她給自己詳細計劃了一下晚上的時間安排,她必須要讓自己一直忙碌到上床睡覺,這樣就不會覺得空虛,也不會覺得無聊了。


    迴到家簡單做了點健康餐,吃完,收拾完六點半。她邊聽新聞邊整理房間,準備第二天穿的衣服。接下來,她又給自己安排了45分鍾的芭蕾基訓,就是跟著youtube上的世界知名芭蕾舞團的晨間基訓視頻一起練。八點結束鍛煉,泡澡衝澡30分鍾,護膚、吹發全部都折騰完,九點。她開始練琴,十點半結束,然後上床睡覺。


    一天就這樣按照她的安排順利結束了,她計劃周一到周五就這樣安排,有課沒課,每天都在學校待到下午五點再迴家,這樣時間會過的快一些,而,在學校練琴也更為專注。既然花錢來學習了,她必須要積極起來,要把大把的時間用在專業學習上。


    索拉說到做到,每天都嚴格按照自己製定的時間表執行,一個月就這樣匆匆過去了。和雲山的每日視頻依然在繼續,她嚐試了很多次與雲山商量一周視頻一次,但總是失敗告終,因為她根本就無法說服雲山,所以,隻能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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