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


    周六早晨,雲山起來,吃了趙青楓叫的外賣早餐,一直在趙青楓家賴到快十一點才開車迴了父母家。


    一進門,老媽一看就他一個人,立馬問:“拉兒呢,怎麽就你一個人迴來了?”


    “您能先讓您兒子喝口水嗎?”


    喝完水,雲山掃了眼客廳,沒看見老爸的身影,“我爸呢?”


    “你張叔叔請他去家裏吃飯談事去了。”


    “您怎麽麽沒跟著去?”


    “我這不是想著你和拉兒要迴來,家裏沒人怎麽行。拉兒呢?迴她父母家了?”


    “走了。”


    “走了是啥意思?去哪了?”


    “英國,去訪學了。”


    “怎麽上周迴來沒聽你們說啊?這怎麽突然就走了?”


    “我也是昨天早晨才知道的。”


    “什麽意思?趕緊把話說清楚!”


    雲山簡單的說了一下,兩個月前他們吵架了,學校原本給拉兒名額讓她去訪學,她一直猶豫,結果,吵架後她很傷心,就答應了訪學的事,背著他悄悄準備了出國的東西,昨天上飛機後才給他發的信息。


    “她為了防止我知道後不讓她去,前幾天才告訴她父母的。”


    “我說呢,上周末你們迴來,她在廚房陪著我,忽然對我說''媽媽,謝謝你喜歡我,謝謝你對我這麽好。''我當時就覺得怪怪的,這個孩子怎麽忽然這麽客氣,這臨走還貼心的給我們買了那麽好的睡衣。你說實話,是不是又欺負拉兒了?是不是又因為她和別的男性一起吃飯之類的事懷疑她,迴家找事了?”


    “嗯!”


    “你這個死孩子,為什麽就是不聽話,非要這麽霸道,這麽不講道理的瞎懷疑人呢?”老媽邊說邊拿沙發靠墊砸向雲山。


    “哎呀,我事後給她道歉了,誰知道她一傷心就決定離開了呢。您別和爸爸說,別再整的高血壓又犯了,您就說拉兒害怕我不讓她去訪學,所以就沒敢告訴我,偷偷走的。您別說我們吵架的事。”


    “拉兒是和你能吵的起架的孩子嗎?你不說我都知道,一定是你在家又衝著她嚷嚷了,,你是不是對拉兒動手了?我怎麽就生出你這麽個兒子啊?”說著再次用靠墊打向雲山。


    “沒動手,我就是那幾天沒早起送她上班。”


    “你讓那孩子自己一個人去擠公交了?你就說你,怎麽這麽可惡啊,那麽好的孩子,你不好好珍惜,整天沒事找事作個沒完。好,行,走了好。正好離婚手續也辦了,還是讓人孩子找一個更疼她的丈夫吧。”


    “您瞧您說的這是什麽話,您就不知道心疼一下自己兒子,我昨天早晨收到信息,肺都快氣炸了。”


    “活該,人在的時候你不知道珍惜,我要是拉兒,也會離你遠遠的。”


    “好好,都是我不好,行了吧?您別給我爸說實情,到時候再給氣病了。”


    “你見你嶽父嶽母了?”


    “昨晚把我叫過去吃了個飯,就問我拉兒突然決定去訪學是不是我們吵架了?我就實話實說了,結果他們寬慰我,說兩個人分開一段時間也好,都好好想想。”


    “你看你,遇到了一對兒多好的嶽父嶽母,你真是生在福中不知福。那你打算怎麽辦?”


    “我讓王秘已經去辦出國的手續了。我不放心,得去看一下居住的環境和所在區域是否安全。”


    “行,你爸迴來,我再給說一下,讓抓緊時間趕緊給你審批了,你盡早過去看一下,住的地方如果環境不好,安全是個大問題。”


    “您別給我爸說吵架的事。”


    “知道,敢說嗎,你爸要知道是被你給氣走的,非高血壓犯了不可。”


    “午飯吃啥,我胃不舒服,吃完得迴那邊去躺會兒。”


    “我以為拉兒來,煲的湯,米飯炒菜。你怎麽老胃不舒服,下周不行得去醫院看看。”


    “沒事,吃了藥好多了。”


    “什麽沒事,臉色也不好,我趕緊叫李媽上菜。你下周必須去醫院好好檢查一下。”


    雲山吃完午飯離開父母家迴了他和索拉的別墅。一進門,看到鋼琴,恍若她坐在那裏,心頭一緊,瞬間眼睛有點濕潤。他慢慢的走上樓,推開臥室的門,空氣裏似彌漫著她的氣息。他轉身又走進衣帽間,才發現她把沒帶走的衣服都收到了抽屜裏,他的掛衣區,也被她重新做了歸類。上周末,他居然一點都沒有發現。


    雲山換了睡衣,癱躺在床上,被子上還有她留下的清香,他心痛的閉上了眼睛。她居然如此心狠的就這樣離開了,她是從沒有想過,她離開後他會怎樣。雲山心裏其實沒底,兩個月後,追去倫敦站在她麵前,她會怎樣對他,冰冷的離開不迴頭;還是,會撲在他的懷裏,他不敢想。漸漸的,他在彌漫著她香氣的被子裏,昏睡了過去。


    雲山感覺自己沉睡了很久,睜開眼時天已經黑了。拿起手機一看,六點了,老媽已經打了三個電話了。


    “媽,嗯,睡著了,,行,我馬上過來。”


    雲山起來,把最近要穿的衣服都裝到了一個手提袋裏,又樓上樓下檢查了一遍門窗。在她迴來之前,他不能再在這個房子裏住了,因為滿房子都是她的影子,讓他很傷感。


    雲山迴到家,父母坐在餐桌前等他。他用眼睛瞟了一眼老爸,看上去好像沒有生氣,他又看了眼老媽,老媽趕緊給他遞話:“爸爸已經知道了拉兒去英國訪學的事。”


    “出去學習是好事,拉兒是不是之前跟你提過,你不同意,她才偷偷背著你走的?”


    “嗯,她是提過,我說讓她想都別想。”


    “我就說嘛,那孩子那麽有教養,又乖,怎麽可能這麽大的事不說一聲就悄悄離開。你說你,她們這種藝術家級別的鋼琴演奏家,定期出國去交流學習是必須和很有必要的,給你好好說,你不讓去,當然隻能偷偷走了。我會催著把你的出國手續盡快辦好的,你趕緊過去看看,住的條件怎麽樣,不行,就得重新找一個高檔安全的公寓。你的年假加上請假,還有國慶的假期,應該可以在那邊多陪一段時間,現在遠程也可以辦公。不行,到時候給你們部長說一下,看看是否能找個公差,盡量多待些日子。”


    “嗯,我知道,我計劃9月開學後過去,聽嶽父說,暑假期間,她得陪著那邊的導師去巴黎和意大利講學,估計開學前才能迴到倫敦。”


    “行,我知道了,我安排他們去給你盡快辦。拉兒不在的這一年,你必須迴這邊住,少在外麵瞎混。這邊早晨去單位大不了就早起十幾分鍾,你在家好好把早飯吃了,晚上沒有應酬就按時迴家吃飯,生活規律對身體也好,你媽說你老胃疼,不就是整天吃外賣吃的嘛。你下周必須去醫院檢查一下,看看到底是啥問題,你自己胡吃藥怎麽行。”


    “嗯,行,我本來也是這麽想的。剛才把那邊的衣服都拿過來了。我明天再迴城裏的房子看看,檢查一下門窗、煤氣啥的,再拿過來幾件換洗的衣服。”


    “李媽下午就給你把房間又打掃了一遍,被套都給你換的幹淨的。拉兒不在,你就住在這邊,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住在外邊,我和爸爸都不放心。兩邊的房子過幾周過去看看,叫人打掃一下就好,你好好住在這邊,趕快要把胃好好養一下。你聽話,下周去醫院檢查一下胃,看看到底是什麽問題,爸爸下午給李醫生已經打了招唿。”


    “行,我知道了。”


    “你媽說,拉兒為了瞞著你,走之前才告訴你嶽父母,他們沒有埋怨你嗎?”


    “沒有,他們就說拉兒做事太孩子氣,做得不好,讓我別在意。”


    “你上班的時候,中午有時間的話就過去看看嶽父母,別拉兒走了,你也消失了。”


    “嗯,我知道。”


    “下周,我和你媽請你嶽父母一起吃個飯。”


    “那我呢,也和你們一起嗎?”


    “你不用參加。”


    “嗯,也行,反正你們聊我也插不上話。”


    雲山吃完飯,趕緊上樓迴房間給嶽父打了個電話,說自己因為害怕老爸高血壓別被氣犯了,就沒敢說和索拉吵架的事,隻說,因為他不讓索拉出國訪學,所以索拉隻能偷偷走了,麻煩他和嶽母見自己父母時,千萬別說漏了。然後,順便又問了一下,索拉到了後的詳細情況,嶽父告訴他是大學同學去機場接的她,另外還貼心的把索拉拍的小視頻發給了他,是她暫住的airbnb 房子,一個看上去簡單幹淨的小公寓,並說讓雲山放心,暫住的地方治安還比較好。


    掛了電話,雲山心裏還是牽掛的不行,他總覺得她像個孩子,又單純又傻乎乎的。他擔心她晚上一個人出去瞎跑,擔心她不好好吃飯,也擔心她身邊會很快出現新的追求者。他勸解自己先放下對她的牽掛,至少這兩個月必須先放下,不要太過多的去想她,不和她有任何的聯係,也不讓她知道自己的情況,他這次就是要賭一把。


    被父母逼著去醫院檢查,結果是輕微胃炎,父母一下緊張的不行,給雲山立下規矩,早晚必須在家吃飯,不許在外喝酒等等。生活規律了,胃也好一些了,但雲山還是病倒了,在家躺了四天。明麵上是重感冒,但他自己心裏清楚,自己是氣病了。活到這麽大,一向驕傲的他,一直順風順水,還從沒被人如此無視過。他被索拉如此決絕的不告而別,和把他電話微信刪除也統統拉黑刪除之舉,氣到不行。他對她那麽好,可她卻隻記著對她的不好,完全忘記了他對她的好。


    病了一個多星期,慢慢痊愈的雲山,每周五晚上都去索拉家,陪嶽父母吃頓飯,順便了解一下索拉的情況。知道她搬到公寓了,房子很好,房主也給了極低象征性的房租;知道她去巴黎了;知道她去米蘭了;知道她開學了。他還去了兩趟姥姥姥爺家和恩師家,也交代了他們不要告訴索拉他來過。


    當然,他也看到了楠薇發的朋友圈,所謂”知音”,他從嶽父母那得知是她的大學同學,兩人經常一起合作演出,也看了他們一起演出的視頻,他根本沒把這位“知音”放在心上。


    出國的所有手續在八月中旬時審批下來了,比預想的要快。雲山定了索拉開學第二周抵達倫敦的機票。因為這次的時間比較長,他準備了兩個行李箱,帶足了換洗衣物、鞋,其中一個箱子,一半是嶽父母和自己父母給索拉帶的吃的和藥。


    臨走時,他又去了趟恩師家和姥姥姥爺家,看看有什麽需要帶的東西。恩師特別囑咐他,見麵後一定不要給拉兒發脾氣,要好好的和她溝通,女孩子是要哄的,加上拉兒很乖,所以,他更要體貼一些。


    雲山是在周四下午抵達倫敦的,在酒店辦完手續已是晚上七點多了。他訂的酒店就在索拉學校的對麵。辦完入住手續,他按照嶽父給的地址溜達著找到了她居住的公寓,但沒有貿然上去,隻是在樓下站了一會兒就走了。返迴酒店的路上找了一家看著還不錯的餐館,慢慢的吃了頓晚餐,然後又步行溜達著迴到酒店,衝了澡後躺在了床上。


    原本,他計劃在她開學後,找人跟拍她一個星期,去學校摸清她的詳細上學時間和離校時間以及課程表,但沒想到,細致的嶽父開學沒幾天就幫他打問得一清二楚,上學時間,離開學校迴家的時間,以及詳細課表,都通通給了他。


    雲山打算睡到自然醒,起來出去吃個早午餐,然後找個咖啡館遠程辦公,靜等她放學。


    十五、


    索拉感冒一周多了,還是不見好,周四早晨開始發低燒,到晚上似乎燒的溫度不低,因為沒有體溫計,她也不知道燒到多少度了,就感覺頭暈唿唿的。晚上睡前吃了退燒藥,早晨起來感覺好了不少。周五的下午學校音樂廳有一個小型的音樂會,她要上台表演。於是,挑了一條還算保暖的cos黑色中長裙,外穿了一件zara的黑色立領中長防風大衣外套。穿了雙黑色樂福鞋,一小節小腿露在外麵,感覺會冷,但隻能這樣穿了。


    路過咖啡店,她買了杯黑咖啡和可頌麵包做早餐,想著喝點咖啡給自己提提神,中午多練會琴,以應對下午的演出。結果沒想到,不知道是因為生病還是生病後腸胃變得敏感了,一杯黑咖啡下肚,一個早晨跑了n次廁所,到了下午又開始發燒了,她強忍著不舒服完成了下午的演奏,四點半走出了學校的大門。


    有風,索拉把外套大衣趕緊扣上了扣子,快步穿過斑馬線。斑馬線旁的台階上站著一位男士,身影異常的眼熟,穿著和雲山一樣的皮衣,那件她買給他的loro piana的棕色短皮夾克,高大的身型也像極了雲山。她想,完了,自己估計燒的有點厲害了,居然開始出現幻覺了。她加快腳步從男士身邊輕輕走過,沒走幾步,她慢慢停了下來,猛迴頭,睜大眼睛看向男士。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直覺,又閉了一下眼睛,再次睜開,震驚的看著他,是他,是雲山!她的心髒開始狂跳,眼眶瞬間發酸,眼淚已在眼睛裏打轉。


    雲山四點不到就站在了學校馬路對麵等她,這是她每天迴家的必經之路。四點半,雲山看到穿著一件黑色立領長外套,露著半截小腿,披著中分長發,背著白色布袋的索拉從學校裏走了出來,她被風吹的緊裹大衣快速穿過了斑馬線。


    她看向了他,但又似乎迅速閉了一下眼,然後快快的從他身邊走了過去。雲山站在原地,正準備遠遠跟著她時,隻見她放慢了腳步,猛的一迴頭,瞪著一雙大眼睛緊緊的盯著雲山,雲山麵無表情的看著她,沒有挪動腳步,他希望她能像他預想的那樣,奔向他,抱住他。但是,她沒有,她有點像傻了一樣站在原地看向他。她比走的時候又白了幾分,但,是虛弱的慘白。雲山看到她眼眶和鼻子全紅了,眼淚似在眼眶裏打轉,心裏哀歎:誰愛得多,誰就先妥協!他心軟了,慢慢的挪動了腳步,走到了她的麵前。


    她猶豫了瞬間,雙手抱住了他的腰,頭頂在他的胸前喃喃的說:“你怎麽來了?”


    雲山長長的舒了口氣,他賭贏了!兩個月來,胸口憋著的這口氣,終於吐了出來。他緊緊的摟抱住了她。


    “你是不是生病了,爸爸說聯係不到你。”她抬頭看向他。


    “嗯,沒事了!”雲山摸著她的頭親吻了一下她的額頭,感覺到了她似乎在發燒,額頭很燙。


    “你在發燒?感冒了嗎?”


    “嗯,感冒一周多了,一直不好,昨天開始發燒的。”


    “你感冒發燒怎麽還光著腿,穿著裙子啊?”雲山皺著眉頭看向她。


    “下午有演出。”


    “跟我先迴酒店。”雲山緊緊的摟著她,看著她在強忍著要掉出來的眼淚,雲山沒忍住,輕輕的吻了吻她的雙眼。


    穿過馬路沒幾步路就到了雲山住的酒店。


    一進房間,雲山就摟著她狠狠的親吻了一番。她沒有推他,而是等他放開了她,才慢慢說:“我感冒了,會傳染給你的。”


    “沒事,先把外套脫了吧,一會兒出去冷。”


    索拉脫去外套,雲山才發現她比走時瘦了太多。


    “怎麽瘦成這樣了?你到底每天吃飯了沒有?”


    “這一周沒有胃口。”


    雲山心疼的緊緊的抱住她。


    “你是今天剛到嗎?”


    “昨晚到的。”


    “那你怎麽不給我打電話。”她紅著眼睛看向他。


    “快九點了,我怕嚇到你。”


    索拉沒再說話,她把頭貼在他的胸口。


    雲山感到了她在流眼淚,輕輕的撫摸著她的背,“別哭,我這不是來了嗎?”


    “對不起,,我以為你再也不會理我了。”


    “我不是告訴過你嗎?我不會和你分開的,除非我死了!”


    “你別再這樣說,以後也別說死這個字,我最近一直都在做噩夢。我,怕你出事了。”


    雲山抱住她,摸著她的頭,安撫著她,沒再說話。他有點自責,應該再早一些來的,她估計是擔心他,以為他出事了,才生病的。他從嶽父那聽說了,她問了好多次他是不是生病了,是不是出事了。


    “餓了嗎?你午飯吃了嗎?”


    “沒吃,早晨喝了杯黑咖啡,一直拉肚子,中午盡跑廁所了,就沒吃。”


    “哎,你,”雲山把責備她的話咽了迴去,抱著她心疼的不行。


    “你把酒店退了,跟我迴公寓吧,迴去後,我叫點外賣,行嗎?”她怯怯的看著雲山,慢慢的說。


    “好,你在發燒,哪裏有藥店得先給你買個體溫計。”


    “明天再買吧,一會兒吃完飯,我吃個退燒藥就沒事了。”


    雲山又用唇試了試她額頭的溫度,還在發燒,且溫度不低。


    “你在沙發上坐會兒,我收拾東西,一會兒叫個車。”


    “不遠,沒幾步路。走過去也可以。”


    “還是有段距離的,有箱子,叫個車拉過去方便些,再加上你穿的太少了。”


    “好。”


    雲山和她迴到公寓,房子的狀況遠遠超出了雲山的預想,室內裝飾精致又古典,非常藝術,格局很完美。


    “這個房子真不錯,周邊感覺也很安全。”


    “嗯,房主人很好,聽我彈完琴,我又說了爺爺是英國人,他們就把房租五折了。”


    “兩個臥室?”


    “嗯,小的那個是我住的,我沒敢住大的,沒安全感。你把衣服換了,掛在壁櫥裏,我先做點米飯,再叫外賣。”


    雲山打開行李箱,把帶的衣服一件件拿出來掛在壁櫃裏,收拾完自己的衣服,換好家居服,他又翻看了眼衣櫃裏索拉的衣服,無意間發現了掛著的三件男士衣服,心瞬間落入穀底,但仔細一看有全新吊牌,品牌及尺碼讓他瞬間反應過來,這三件衣服是她買給他的。他正看著衣服發呆時,索拉走了進來。


    “外賣我已經下單了,是中餐館的炒菜。”


    “好,衣櫃裏的這男裝是買給我的嗎?”


    “嗯,去米蘭時看到價格特別優惠,,就買了。”她低著頭沒好意思看他。


    雲山一把把她拉入懷中,“謝謝,我的寶貝!”


    “你試一下那件襯衫外套,我看看!”


    “好。”


    雲山拿出外套,穿在身上,大小合適。照了下鏡子,很好看,和他的氣質很相配。


    “你喜歡嗎?是dior的,口袋上有品牌logo,去單位是不是不能穿?”


    “喜歡,這件衣服很實用,冬天也可以穿在大衣下麵。去單位可以穿,沒事的。”雲山說著把她抱在懷裏,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依舊很燙


    “你一會兒吃完飯,洗了就趕緊上床,還在發燒。”


    “嗯!那兩件羊絨衫你喜歡嗎?價格比國內低很多,剛好還有打折。”


    “好,我穿上給你看看!”


    雲山本身穿著白t恤,再加上皮膚白,兩件羊絨衫上身非常好看,他自己也是喜歡的不得了。


    “謝謝,寶貝,我很喜歡!去米蘭給你自己買了點什麽?”


    “買了一個miu miu 的vintage小卡子。”


    “錢都給我買衣服了,是嗎?”


    “也不是,沒有喜歡的,就什麽都沒買。外賣到了,我出去取。”


    “你別出去了,外麵冷,我去。”


    雲山套上外套快速出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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