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到機場,楠薇他們已經落地,在準備出關。


    楠薇和老曹拉著行李快走到接機口時,遠遠就看到了索拉,一頭披肩長發,一身灰,腳穿了雙白色運動鞋,在人群中非常出挑搶眼,索拉的旁邊站著一位比她高出一個頭頂的男士,非常清秀,很有藝術氣質,戴著一副無框眼鏡。


    一年半沒見,索拉看到楠薇還是有些激動,上次見還是在她結婚的時候。


    “這是我的大學同學白宇梵,小提琴家。楠薇、老曹,兩位是我中學的同學,最好的閨蜜。”


    “兩位高材生,久仰大名!”


    “喲,白藝術家,居然知道我們啊!”


    “你大學時來學校找我,白宇梵見過你。”


    “是嗎,我怎麽沒印象了,真是不好意思,麻煩你陪著索拉來接我們。”


    “千萬別客氣,客氣就見外了。”


    索拉在迴家的路上和楠薇一起商量著點了一個川菜館和粵菜館的外賣。點完外賣,兩人相視一笑,千言萬語,因為白宇梵在全部都咽迴了肚子裏。


    “媽呀,陳索拉你這潑天的富貴命啊,沾你的光,我終於見識了一下這英國貴族的豪華公寓長啥樣了。”楠薇一進房間就開始驚唿。


    “哈哈,老曹,這邊是你和楠薇的臥室,帶衛生間,洗漱的東西我都給你們買好了。”


    “老曹一個人獨享這豪華臥室吧,今天晚上我要和你睡!”


    “也行,哈哈,那老曹要孤獨了!”


    “不會的,我終於自由了,可以好好玩玩遊戲了。自從她搬到加州我一直處在被嚴管狀態。”


    “哈哈哈,老曹好可憐!喲,外賣到了,我下去取。”


    “你別下去了,我下去取。”白宇梵說著快速出門了。


    “陳索拉啥情況?趕緊速速交代。”


    “什麽啥情況?”


    “這位白藝術家是啥情況?”


    “奧,我大學同學,大學時最好的朋友,和你說了啊。”


    “你倆沒情況?”


    “哈哈,我倆怎麽可能有情況,他喜歡男的!”


    “瞎說,不像!”


    “哈哈,其實我也不知道他喜歡男的還是女的,他不告訴我,但他很挑剔,一般的女生都看不上。”


    “我們家楠薇其實最適合幹娛記!”老曹在旁邊笑著說。


    “哈哈哈,你們倆去洗一下,換換衣服吧,中午湊活一下,我晚上請你們吃海底撈。”索拉說完,走進廚房,開始收拾盤子和碗筷。即便是外賣,她也喜歡裝在好看的盤子裏,這樣有儀式感,擺在桌子上也漂亮。


    “是要把外賣裝到盤子裏嗎?”白宇梵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迴來了。


    “對,你放在那,去洗手吧,休息會兒,我馬上好。”


    “我來幫你。”白宇梵在廚房水龍頭上洗了洗手。


    一桌子菜和飯擺好,楠薇兩口子也洗好換了衣服出來。


    “楠薇老曹快坐,中午就隨便吃點啊,這是我給你倆買的杯子,楠薇你的是淡藍色的這個。”


    ”哎呀,我親愛的寶貝,居然還記得我喜歡藍色的東西。”


    “哈哈哈,這情話太容易讓人誤解!你平時怎麽忍受的?”白宇梵問老曹。


    “習慣了,我早已百毒不侵了。”


    “哇,沒想到這外賣還不錯,挺好吃的,楠薇你嚐一下這個糖醋排骨。”


    “好吃也不能經常叫,不健康!”白宇梵看著索拉說。


    “好,我知道。”索拉快速的迴複身邊的白宇梵。


    楠薇看著麵前的兩個人,耐人尋味的偷偷一笑。接下來的一幕,讓她和老曹直接震驚不已,索拉剛夾起一筷子酸辣土豆絲,白宇梵就迅速幫她把混在土豆絲裏的紅辣椒給夾了出去,而索拉的反應是沒有任何反應,似早已習以為常。楠薇和老曹相視默默一笑,沒敢吭聲。


    “楠薇,你和老曹飛機上睡了嗎?累不累,一會兒吃完飯,你倆睡一會兒吧。”


    “飛機上睡了,不睡了,睡了晚上沒法睡了。”


    “奧,那我和白宇梵吃完飯要合奏一下,會不會吵到你們啊?”


    “天啊,怎麽會,這不是給我和老曹免費進行古典音樂教育嗎,我們求之不得。你們盡管排練,我和老曹當觀眾。”


    “是,我倆飛機上都睡了。你們練你們的,我可以邊聽音樂,邊看會論文。”


    “那好,我們合奏幾遍後,就帶你倆出去逛逛,今天難得出太陽,逛累了我們去吃海底撈。這樣你們晚上迴來可以直接倒頭就睡了,不用倒時差了。”


    ”好,都聽你的安排。”


    楠薇躺在沙發上,聽了一遍索拉和白宇梵合奏的《愛的致意》《牧歌》,在他們第二遍練習時,她趕緊拿起了手機錄了下來,午後的陽光灑在兩個人的身上,婉轉細膩的小提琴與生動悠揚的鋼琴相互交織,兩位對音樂的細膩表達,讓聽的人居然有了靈魂深處的共鳴,她感慨著,這就是傳說中的琴瑟雙絕啊!


    合奏完演出的曲目,索拉又把白宇梵新給她的曲目一遍視奏,和他合了一遍。


    “你可太厲害了,現在這水平都是一遍過啊,我真的一點都不能鬆懈才能追上你的腳步啊,第一遍,我已經覺得可以打到99分了。”


    “誇張,我還得再練練,你告訴我下次的演出時間,在那之前,爭取徹底熟練。好了,今天到此為止,趁外麵還有太陽,我們陪著老曹和楠薇出去逛逛,你當向導。”


    “沒問題啊!”


    “對了,我把電飯鍋給你騰出來,洗一下。”


    “你別動,我把琴收好,我來弄。”


    “你們倆都別動,藝術家的手都是珍品,這些活讓我們粗人來幹就好,索拉,你看剩飯放在哪裏合適?”楠薇快速從沙發上跳起來進了廚房。


    “等一下,我拿保鮮飯盒,楠薇你別動,我來。”


    “我來,你倆都別動,我的鍋我熟悉!”白宇梵走了進來,拿過索拉手裏的保鮮盒。


    “沒想到,白藝術家居然會做家務啊!”


    “紅燒肉做的一流,真的,特別好吃,你家老曹會嗎?”


    “哈哈,我家老曹隻會吃,奧,還有一項技能,泡方便麵!”


    “哈哈哈,你這麽說老曹,哈哈哈,老曹要氣死了。”


    四個人出門,白宇梵和老曹走在前麵,索拉和楠薇走在後麵,沿著白金漢宮慢慢的邊走邊看。


    “拉兒,你和楠薇走在我們前麵,別在後麵,這樣安全些。”


    “奧,好!”索拉快速拉著楠薇走到了他們得前麵。


    “哎,你這個藝術家,真的心不是一般的細啊。”


    “他擔心咱倆的包被小偷偷了。歐洲小偷還是比較多,你和老曹出門也要注意。”


    “哎,陳索拉,我現在心裏有十萬個問號,快憋死了!”


    “哈哈哈,你憋著吧,晚上我都告訴你。”


    四個人慢慢悠悠的溜達到海底撈已經六點過了。索拉剛報上姓名,服務員就把他們帶到了一個僻靜的包廂。


    “老曹你們放開點啊,今天的這單已經免了。”


    “哈,你這到倫敦了,還能有免單的好事?”


    “真的,楠薇你給老曹多點些肉。”


    “行,那我們可真不客氣了,哈哈,我們好像很久沒吃過海底撈了。”


    “不騙你,是真的,你倆使勁兒點,如果吃不完,咱們煮熟打包,明天當午餐,哈哈哈。”


    鍋底和菜剛端上來沒一會兒,四個人正準備開吃時,包廂的門開了,進來一位衣著非常講究,高大健壯一臉剛毅的男士。


    “請問哪一位是艾生的妹妹?”


    索拉迅速起身,看著這位男士,說:“不好意思,是我。”


    男士看著索拉愣了一下,“額,怎麽這麽小啊,還未成年?艾生也沒給我說清楚。你出來一下,你們幾位吃好啊,放開點!”男士的話音剛落,坐著的三個人就笑趴在桌子上。


    索拉快速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子,跟著男士走出包廂。


    “我專門過來一趟見見你。我是艾生的大學同學李旭,我們關係非常好,他的妹妹就是我的妹妹,你把哥哥的微信加一下,以後想吃海底撈,直接給我發微信,不用再通過艾生。”


    “奧,好,我拿一下電話。”索拉說著話,臉已經變得粉紅。她快速進包廂拿出手機。


    “把我的電話也加上。”


    “好!”


    “艾生說,一免單你就不好意思再過來了,千萬別不好意思,就你們吃的那點兒能把我吃窮嗎?你的朋友從美國過來了是嗎?那你們這兩天是不是要出去玩啊,想去哪?我讓司機送你們去。”


    “哥哥,不麻煩了,我們坐地鐵和大巴就好了。”


    “幹嘛和我這麽客氣呢,司機就是艾生過來時送你們的那位,想去遠的地方,你這兩天就聯係我,好嗎?別不好意思,艾生不在,有事兒就給我打電話,千萬不要不好意思。”李旭對站在眼前的這位一說話就臉紅的女孩,莫名的喜歡。


    “好,我知道了,謝謝哥哥!”


    “別客氣,進去吧,記得給哥哥打電話。”


    “好,謝謝哥哥。”


    李旭走了兩步一迴頭,發現女孩很有禮貌的站在包房外目送他離開。


    “wai,艾生,我剛過來見了一下你妹妹,我靠,你什麽時候有一個這麽可愛的妹妹啊,一說話就臉紅,也太乖了,我說讓司機送他們去玩,人還給我一口迴絕了。哈哈!”


    “哎,你過去也不給我提前說一聲,再把她給嚇壞了,以後都不會去吃你的海底撈了。”


    “哈哈不會吧,我靠,你也沒給我說是未成年啊,今年十幾?看著就是個17、18的樣子!”


    “剛滿18!”


    “行,我知道了,你放心,我會時不時問候關照一下的,另外,你問她是不是想去遠的地方玩,我讓司機送,別讓自己坐車,不安全。”


    “好,我知道了,謝謝啊!”


    索拉一進包廂,三個人看著她一直傻笑,“你們幹嘛,笑啥啊?”


    “未成年,趕緊的,土豆已經給你煮好了!哈哈哈!”楠薇笑著說。


    “真是的,我看著就那麽幼稚嗎?”


    “說實話,你不施粉黛,紮個馬尾的樣子,確實看上去很小。再加上,男的對女生的年齡真的看不大出來。”老曹很真誠的對著索拉說。


    “我接你的時候不就給你說了,你怎麽就一點不變,和剛入學時無差,16歲的樣子,哈哈!”白宇梵笑著對她說。


    “我上大學的時候是17,怎麽又成16了?”


    “那不是你入學時還差幾天才17嗎?哈哈哈!真的,相由心生,你天生有一顆特純淨的心,所以臉上看著也就不應世事。”白宇梵笑著說。


    “你到底是誇我呢,還是損我呢?懶得理你了。再給你們點一些肉吧?”索拉說著看向老曹和白宇梵。


    “先把這些吃完,不夠再點吧。”楠薇說著,眼看著白宇梵用公筷細致的往索拉的碗裏撈著她喜歡吃的菜。


    “你快吃,你剛才出去,我們都吃了好多。”白宇梵說。


    “好,謝謝。”


    “剛才那位是這個店的老板嗎?”楠薇好奇的問索拉。


    “不是,他隻是投資人之一,好像有好幾個投資人呢。”


    “奧,長得很鋼鐵直男啊!”


    “哈哈哈,你還看清長相了,我都沒好意思看人家。”


    一晚上,楠薇是邊吃著火鍋,邊觀察著對麵的索拉和白宇梵。白宇梵真的是極其細致體貼,不顯山不露水的就把索拉照顧的無微不至,他清楚的知道索拉愛吃啥不愛吃啥。索拉這邊剛把筷子放到鍋邊,他就能精準的把她想吃的東西夾到碗裏,然後很不以為然的說一句:“來,飯搭子我幫你夾,你再燙到手,毀了我的演出。”而,索拉呢,對白宇梵的這番話,隻會“哈哈哈哈”一笑而過。


    吃完火鍋,四個人慢慢溜達著迴到家,送走白宇梵後,楠薇迅速把索拉拉到沙發上一坐,:“趕緊說,怎麽迴事?”


    索拉不好意思的看向已經正襟危坐在楠薇身後的老曹。


    “你不用看老曹,老曹也是好奇心爆棚,想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我們倆此行旅遊是其次,就是專程過來看看你。”


    索拉捋了一下頭緒,把四月底因為和艾生吃飯,雲山鬧脾氣,然後自己受傷的事說了一遍,以及受傷後去上海的事也說了。她說他計劃好迴北京後與雲山正式分手,但雲山不肯,她根本沒辦法對付他,於是就悄悄的辦了出國的手續,兩個月後,上了飛機才發短信告訴他,她走了。


    “你的意思是你兩個月裏和他和平共處,然後你就忽然消失了?那你來這一個月他聯係你了嘛?”


    “我上飛機就把他的電話拉黑了,微信也給刪除了。”


    “即便如此,他想聯係你一定能聯係得到啊,他也沒去過你父母家嗎?”


    “我問我爸媽了,他們說沒有去過。”


    “那這雲山難不成就這樣被你活活氣死了?”


    索拉皺著眉頭看向楠薇。


    “我就是瞎說,不過氣死活該,誰讓他對你施暴呢?”


    “哎,雲山那也不是故意的,他根本沒意識到那一甩會傷到你。”老曹注意到索拉的神情,輕輕搗了一下楠薇。


    “他年輕力壯的,不會那麽容易被你氣倒的,你別瞎想。”楠薇安慰索拉。


    “我就是有些擔心是不是他爸爸出什麽事了,上次知道我們離婚的事後,就住院了。”


    “這,不會吧!如果真有什麽事,我估計你爸媽一定會知道的。你別瞎想嚇自己。”


    “哎,拉兒別記恨雲山,我猜,他不小心讓你受傷估計自己也難受的不行。他不是那種會對你使用暴力的人,這真的純屬意外,雲山那個人雖然霸道,但人不壞。”老曹開導索拉。


    “哎,你走了也好,讓雲山好好想想,整天沒完沒了的瞎吃醋。不過,他今天要是看到白宇梵這麽對你,估計會氣的吐血身亡,哈哈。”


    “為啥?”


    “為啥?白宇梵對你好的連老曹這個木頭人都看出來了,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奧,我們那就是革命友情。大學四年天天在一起吃飯練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你感受不到白宇梵非常愛你嗎?”楠薇瞪著眼睛看著索拉。


    “怎麽可能,他喜歡的是男的。”


    “他跟你說他喜歡男的啊?”


    “嗯,沒有,就是問他為啥一直都沒找女友,到底喜歡什麽樣的女生?他一直不說,說我八卦。”


    “額,白宇梵真的不是一般的愛你啊,我今天看著都驚了。他真的是太細致入微了,老曹你說呢?”


    “我覺得大學時就愛上你了,你的所有習慣他了如指掌啊,那種愛不是裝的,完全是一種不自覺的流露。而且是不計迴報的深愛!看的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總之震驚!”老曹幫索拉分析。


    “他從來沒有對我說過什麽,也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啊。我的大學四年其實很枯燥,除了練琴就是練琴,他會經常逗我開心,陪著我一起吃飯。我們都很珍視這份情感。你們倆千萬別在他麵前說這事,他很高傲,自尊心也很強,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很有邊界感,從來不問我的私事。”


    “哎,他是把這份愛藏的夠深的,不表白估計就是怕被你拒絕,然後連朋友都做不了。我和老曹不會說的,你倆在一起時,我們隻當是眼瞎了。聽見了嗎,老曹,裝作看不見,知道嗎。”


    “聽到了,我當然不會去說,就怕你忍不住又去白宇梵那問。”


    “楠薇,千萬不要去問啊,白宇梵真的是個極有分寸的人,我們大學在一起四年,他陪伴了我四年,就是那種默默的陪伴,也許就是他已經完全的習慣了對我的照顧,所以那些舉動都是下意識的。他啥都不說,就是不想破壞我們之間的這種關係,也許害怕說了後,我會從此躲著他,不理他了。他是個天才型藝術家,很敏感,也極其聰明,我和他一樣,希望我們彼此之間就以同學、好朋友這樣的關係一直相處下去。”


    “好,我堅決不說,隻當啥也看不見。”


    “老曹,嗯,,如果是楠薇這樣忽然不告而別消失了,你會永遠記恨她嗎?”


    “記恨不記恨先不說,我估計會從此廢掉了,你知道,楠薇是我所有的支柱,我的一半,如果她拋下我就這樣消失了,我恐怕很難活下去了。”


    “真的假的?”楠薇扭頭看向老曹。


    “當然是真的,我什麽時候說過假話。”


    “行,那我今生都不拋下你!”


    “哈哈哈哈,我真是服了你們兩位了。哈哈哈,好了,不說我了,你們明天計劃去哪?”


    “明天把能去想去的地方都去一下,我害怕我這入職通知隨時到。”


    “好,倫敦的天晚上九點多才黑,我們沒必要趕早起床,就睡到自然醒,然後吃完飯一起出門,老曹,你製定一個明天的遊覽路線,我和楠薇跟著你。”


    “行,沒問題。不過我可計劃要去一趟劍橋和牛津的。”


    “奧,那倆地方還比較遠,今天的那位哥哥還說,遠的地方讓司機送咱們,我再想想,看看要不要麻煩他,還是咱們坐火車去。”


    “好,就這麽先定了,洗漱,上床。老曹,你記著製定路線。”楠薇看著老曹說。


    楠薇一躺到床上就拉著索拉問:“你想雲山了嗎?”


    “想是想了,但想的全是他如何討厭、煩人,霸道,要不是他,我也不至於跑到倫敦來。”


    “哈哈哈,恨之入骨唄!”


    “嗯,從這次受傷的那一刻開始,就非常恨他,他搞得我的生活亂七八糟的。”


    “你有沒有搞清楚,雲山對你幹脆沒有安全感是為什麽?”


    “為什麽?”


    “他非常愛你,但他一直覺得你不愛他,所以,他很沒安全感,總覺得你會因為你愛的人離開他。”


    “他整天沒事就瞎懷疑,誰都懷疑,我所有在他之前認識的男性,他都懷疑了個遍。最懷疑的就是艾生。”


    “哈哈哈,你老實坦白你是不是愛的是艾生?”


    “艾生就是我一起長大的哥哥,我永遠不會和艾生斷了聯係,我們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他就是我的親人。他有事我會傾其所有的去幫他的。”


    “他前些日子來看你了?”


    “你怎麽知道的?”


    “海底撈吃飯的時候,你被鋼鐵直男叫出去時,白宇梵說的,說你們前些日子剛去吃過,你哥哥從加拿大飛過來看你。”


    “他得知我來倫敦後,連夜趕了過來,看我把住宿的地方安排好後才迴去的。”


    “你雖然沒怎麽說過,但我知道艾生一直很愛你,但你倆無姻緣就這樣錯過了,也是很遺憾啊。”


    “不遺憾,有他這樣一個哥哥真的很暖心,他什麽事情都事無巨細的替我想好了。他如果成了男友和丈夫,我可能會整天欺負他。那樣對他不公平。艾生和雲山是完全不同的兩種人。艾生很有愛心,人很溫暖,脾氣也非常好。對我是無條件的包容和遷就。”


    “那你和艾生還有可能再在一起嗎?”


    “沒有可能,他已經有了家庭有了孩子,他的妻子人特別好,非常愛他包容他,他的婚姻非常幸福。我希望他過的好,過的幸福。”


    “如果當年艾生一直不放棄,一直等著你,你們會在一起嗎?”


    “可能會吧,因為他是除我爸爸和姥爺之外,另一個無條件對我好的男性。他從小就很善良、很溫暖,雖然家境富裕,但一點壞毛病都沒有,對我非常好。關鍵是他的性格非常溫和,如果和他結婚可能不會有那麽多麻煩的事情。”


    “你覺得你愛他嗎?”


    “那個時候小,對艾生更多的是一種習慣性的依賴,現在想,也許一直就把艾生當成了別人無法替代和可以依靠的哥哥。”


    “那你覺得你愛雲山嗎?”


    “不愛!”


    “哈哈哈哈哈,這迴答幹脆利落!哈哈哈!雲山聽見會被氣死的。”


    “你都不知道他有多煩人!”


    “我很想聽聽怎麽個煩人法?”


    “什麽都要管著我,吃雪糕要管,練琴時間長了要管,泡澡時間長也要管,坐地鐵也要管。”


    “等等,坐地鐵為啥要管啊?”


    “不讓我去擠地鐵,說不安全,因為我穿著漂亮裙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討厭,楠薇!”


    “哈哈,我不笑了,你繼續。”


    “出差,嫌我不主動給他打電話,迴來就生氣,冷暴力,不說話。總之就是動不動就莫名其妙的發脾氣或者冷暴力,我都不知道是怎麽迴事,反正就是非常煩人。”


    “他是經常這樣冷暴力和衝你發脾氣嗎?”


    “也不是經常,就是吃醋和覺得我不愛他的時候會這樣。”


    “這次我完全站你,離開是對的,雖然做法有點過於狠了,但我支持你,隻要讓你受傷就是家庭暴力,不管是有意還是無意。受傷這事你爸媽知道嗎?”


    “不知道,哪敢說啊,說了,我爸媽估計會被氣死了。那晚,我本來是想讓我爸爸來接我的,當時幸虧艾生發信息叫我去上海,否則,我爸爸真要來接我,看到我的傷,估計都有殺了雲山的心。那樣,我會很後悔的,讓父母傷心。”


    “那雲山發現你受傷後什麽反應?”


    “他一開始不相信是他弄的,一再確認,後來知道是自己弄得後,對他的打擊其實挺大的。因為我皮膚白,那個淤青和皮下出血特別觸目驚心,估計把他嚇壞了,一個勁兒的求我不要讓我父母知道,而且我能感覺到,他後來都不敢在我麵前提那晚的事,很刻意的避開。他其實在那件事之後的兩個月一直誠惶誠恐的,估計感覺到我對他很冷淡吧。”


    “拋開這次受傷的事,你覺得雲山對你好嗎?”


    “哎,怎麽說呢,其實他對我很好,這一個月我也想了很多,自從認識他後,他一直對我非常好,經濟上對我非常大方,也很體貼不讓我做家務,他隻要不出差沒有應酬就會迴家做飯,基本都是做我愛吃的。他對我的家人也非常好,包括對恩師都很好。其實這次離開,我心裏一直對他的父母很內疚,他的父母對我比對他還好,是一對非常好的父母。我總是瞎想,他的父母不要氣病了。”


    “應該不會有事的,雲山很聰明,一定會安慰好父母的。”


    “其實,還有一件事,我覺得可能對他的衝擊也很大。”


    “什麽事?”


    “我走的時候,把他在結婚前和結婚後給我的所有錢,還有給你的錢,都存在了一張銀行卡裏還給他了。而且,他要是去查,就會發現,那些錢是他當時給我,我就立即轉存在了那張卡裏。他一直為我不想花他的錢這件事很生氣。”


    “你為啥不想花他的錢啊?”


    “我也不知道,就是覺得爸爸媽媽、姥姥姥爺的錢可以安心花,但他不一樣,可能至始至終,我把他都當成了一個外人,而不是家人。”


    “理解了。其實,即便你同意和他結婚,但也從沒把他當成家人。如果我是雲山,打擊不會小,因為,這說明你根本就沒有喜歡過我,也從沒有把我當成生命中重要的人。而且,我會覺得你早就計劃好了要離開,否則你不會把給你的錢,一筆一筆都轉存到一張卡裏。其實,受傷的事隻是一個誘因,沒有受傷的事,也還會有別的事,總之,給人的感覺就是你遲早會離開。”


    “其實,我一筆筆轉過去的時候,都沒有想那麽多,就是單純的不想花他的錢,我就是害怕花了他的錢,他會變本加厲的時不時的衝我發脾氣。”


    “哎,算了,寶貝別想了。事已至此,你已經離開了,這一年,讓雲山去好好反思吧。你也不要再去想他,好好的享受你的訪學生活。如果你們這輩子注定是一對兒冤家,你想分,根本分不開。如果,你倆注定就是這短暫的一段姻緣,雲山再努力、再拚命也擰不過命運的大腿。乖,別再想了,你就開開心心的好好享受在倫敦的生活,如果在倫敦遇到了你的愛情也不要退縮和拒絕,就好好迎接新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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