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之間,華府緊閉府門,家丁也都不怎麽出去。


    當然有些人也能聽到一些小道消息,華家二爺應當是出了事。


    真如之前外界所說,已經是沒了性命。


    隻是一直瞞著沒有公開而已。


    華府仿佛陷入無言的低迷裏,底下的人都本分做著自己的事,不敢說別的。


    華絮珍在其中定然是觀察了幾天,直到收到了什麽消息,換了身簡便的衣裳,披著披風出了華府。


    她似乎並不想引起人注意,叫了個小馬車,一路離開,朝著東邊走。


    馬車內,華絮珍嘴唇帶笑,眼裏滿是自傲。


    何嬤嬤半掀開車簾,看了幾眼,旋即放下,“夫人,有人跟著我們。”


    華絮珍並不意外,她抬手,“去老莊那邊。”


    何嬤嬤點頭,馬車駛入一個叫芳齋的珠寶莊子,華絮珍下了馬車,她戴的披帽,整個身子都被遮得很嚴實,像是沒事人般,進去逛著,買著珠寶。


    過了一會,何嬤嬤拿著盒子走出了店門口,往馬車上走。


    隻是,馬車沒有等人,就直接駛離了。


    跟著的人都紛紛對視,分成兩邊,去跟著,而去珠寶店裏頭的時候,已經不見華絮珍的人影。


    .........


    華絮珍從珠寶店後門離開的,她直接乘坐另外的馬車,到了城西較為偏僻的院子。


    她緩緩下了馬車,走進去,就看到了裏麵站著的是肖春繕。


    肖春繕打量她一番,其實對於他們之間的聯係,書信偏多,很少這般麵對麵。


    華絮珍不與他廢話,直接問道:“你所言是真的?華昀玨已經死了?”


    肖春繕撫了撫胡須,眼裏還有一絲的輕蔑,他能知道的,當然是已經確定的,哪還輪的她來質疑。


    “獄中有我的人,毒發活不成了,而且,不止這些,皇上對華晟意實則也是厭煩的,前幾日皇上還暗暗詢問他高價收畫,貪財斂財的事。”


    肖春繕說著,上次差點栽在他們手裏。


    更讓他堅定決心,要將華家這個禍患除掉。


    華絮珍才稍稍放心了些,“華晟意是個老狐狸,你可別掉以輕心,萬一被抓到把柄,你我都得完。”


    肖春繕不屑地勾唇,“皇上不敢動我,讓你準備的銀錢,都準備好了嗎?”


    他能與她合作,當然是有利益可圖。


    其一當然是因為她是華家人,可以從內部知道一些事,其次,就是華絮珍手裏的確是有大量的錢。


    豫東何家雖然名上比不得京城貴族,但家底豐厚,不缺銀錢。


    再加上通水路貨運,賺錢就更加容易了。


    華絮珍靠著這些積累了大量的財富,也流到了肖春繕這裏。


    他不敢像華晟意一樣,怕皇上猜忌,實則,他私下攬下的銀錢根本不亞於華家。


    華絮珍從袖子裏拿出一遝紙張,是錢莊的票子,全部遞給了肖春繕。


    “這些都存在不同錢莊了,你去取便是。”


    華絮珍最不缺的,就是錢,她在豫東也同樣是靠著這些東西,籠絡了那些人。


    肖春繕看著手上的這些,掂量著,“就這些?”


    他要得是更多更多的錢,有了錢,他就要運送到曲州,待文家能在那裏成事,那他才是真正有了靠山。


    華絮珍笑著,“自然還有,不過,我得看著華家倒下。”


    她不信任肖春繕,所謂利益牽絆,才是最有用的,別的都是空談。


    肖春繕咧嘴,露出一口黃牙,盯著麵前的華絮珍,目光也落在她發間別的白絨花簪子。


    “惹誰都不要惹女人啊。”肖春繕的話意味深長,走到了華絮珍身邊,像是無意提起,“你的丈夫有你這樣的娘子,真是福分。”


    他說完這句話,華絮珍臉上的表情瞬間凝固,眼裏甚至聚集了一團風暴。


    她手不自覺地緊握,幾乎掐進了肉裏,她扭過頭,看著肖春繕。


    “你說什麽,你知道些什麽?”


    華絮珍在此刻完全變了臉,沒有了先前的那般從容淡定。


    肖春繕見她如此,笑容更甚,“你緊張什麽?你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我還能害你不成。”


    華絮珍努力讓自己保持平靜,克製著內心洶湧的情緒,“最好是如此,我要去一趟獄中,我要親眼看到他死了。”


    她的孩子沒有了,必須讓他們血債血償。


    肖春繕別了她一眼,也有些不耐煩了,“現在風頭正盛,你去,是想引起人注意嗎?”


    華絮珍不以為然,“我是孩子的姑母,想要看他最後一眼,有錯嗎?”


    她說著,不知為何,總覺得心裏頭不安穩。


    肖春繕見她堅持如此,目光看向了前麵,反正現在也沒有什麽證據。


    皇上的目光也並未在他這裏。


    當然,他也想知道華昀玨是不是真的死了。


    “你去吧,但務必不要提及與我有任何關係,聯絡書信一一銷毀,不然,你的那些事,也逃不過。”


    肖春繕說著,就將手上那些票子裝在自己的胸前,緊接著,就往外麵走。


    華絮珍站在原地,她雙手微微鬆開,已經明顯感覺身上出了一汗。


    “誰讓他要看到不該看的東西,這一切怪不得我,要怪,就要怪華家,張婉怡那個賤人,他們讓我變成了今天的樣子!”


    她的聲音低沉喃喃著。


    而那邊肖春繕走出院子後,剛上了自己的馬車,就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他目光看向了坐在那裏的馬夫,身型似乎有些.......


    肖春繕還在尋思,那鋒刃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肖春繕瞳孔劇烈收縮。


    “你們是誰,想要幹什麽,可知道我是誰!”


    肖春繕聲音有些緊張,話剛說完,脖子就遭受了重擊,直接昏死。


    馬夫微微抬頭,那鬥笠下露出的臉,正是溫衡義。


    他冷漠地掃視了一眼肖春繕,旋即,駕著馬車離開了這裏。


    *


    華絮珍打點了那些獄卒,但並未征得同意。


    她站在那裏,目光不由得看著裏麵。


    若說之前,她還有些半信半疑,現在是真的確定了。


    華昀玨應當是毒發了。


    想來皇上是不知道該怎麽麵對華家吧,才將消息封鎖起來,任何人都不得去見。


    她心落迴了肚子裏,想將這好消息再迴去告知張婉怡。


    讓她能夠開心起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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