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議完畋獵之事,楚澤便想著先批閱剩下的奏折,“皇後,幫朕研墨吧。”


    他不想讓李勝進來打攪。


    華姝點頭,隻是她向來不會苦著自己,傻站著研墨是不可能的。


    當即找了凳坐在皇上身邊,開始研墨。


    楚澤見她這樣的行徑,也是見怪不怪,繼而轉過頭去,專心處理公事。


    對於這些奏折朝事,華姝真沒什麽興趣,她也不是沒處理過。


    看這些奏折每天都堆積成了小山,其實絕大部分都不是什麽要緊事。


    甚至有些隻是老臣簡單的問候,關切皇上身體。


    過了一會,華姝悄悄打了哈欠,又覺得手累了,自然地站起身,在周邊走動著。


    屏風後麵,是一麵巨大的書櫃,上麵擺滿了各類的書籍。


    華姝隨手拿了本,走到旁邊的小榻靠著看起來。


    良久,楚澤處理完奏折,抬眼就能看到她,斜靠在小榻邊,晚霞的餘光透過窗,灑在她的臉上。


    恬靜美好。


    那修長如玉的指尖翻動著書,看到某處,眉頭蹙起,似乎認真思考。


    楚澤唇角上揚,走過去。


    華姝覺得腿有些麻了,便直接換了個姿勢,把書架在了小桌上看。


    這裏沒有任何關於趙國的痕跡,它們是有相似之處,又發展不同的朝代。


    現在身處的這個地方,最開始也隻有一個大國,夏國,後來夏皇昏庸無道。


    亂世之中,群雄逐鹿,多處自立為王。


    禹國兵強馬壯,有並吞四海之心,而當時的楚國占據中原,又得民心,日漸強大,聯合周圍小國共同抗敵,終是讓禹國大敗,傷了根本,退居漠北一帶。


    而淩國,便是此時趁亂坐收漁翁之利,穩拿江南四洲。


    漸漸地,才呈現如今的局麵,誰也不敢妄動。


    “皇後喜歡看這個?”楚澤站在華姝身後,倒有些詫異。


    聽到背後突如其來的聲音,華姝被嚇了一跳,書也被打落,而一邊的楚澤穩穩接住了那本書。


    “皇上,您忙完了。”華姝扭過頭,剛剛還在腦海裏想著很多事,沒注意他已經走來了。


    她說著,手指並攏在額頭上拍了三下。


    楚澤順勢坐在她的身邊,見她這樣奇怪的動作,不由笑著,“你這是在做什麽?”


    華姝:“被嚇到了,怕失魂,這是破解之法。”


    在趙國的時候,家家戶戶的母親都是這麽哄孩子的,而她記不清楚母親的模樣了,不過她早已經學會了自己哄自己。


    楚澤失笑,手持著那本書,輕輕觸碰她的額頭三下,“那這麽說來,嚇著皇後,是朕的不對。”


    華姝訕訕別過頭,她要說是,這狗皇帝估計又得憋著什麽壞點子了。


    楚澤指尖撥動著書,“皇後不必太過擔憂太師,賑災安排,朕已有打算。”


    從她來的時候,楚澤就已經在想,她是不是來打探口風的。


    後來聽到她說節儉用度的時候,他就更加確定。


    可她一直不說,他倒是忍不住先說出口。


    華姝卻是偏頭看向他,“皇上為何這般說,臣妾定然是相信您的,也相信父親的能力。


    臣妾縮減用度,的確與此事有關,隻是因為臣妾覺得,無論是後宮還是朝堂,都是楚國的子民。


    誰有難處,需要怎樣的援助,皆是義不容辭之事,也是同心協力,共渡難關之事。”


    她語氣很堅定,隨後看著皇上手裏的書,“臣妾從此書中,領略了楚國來之不易,建立在萬民期待之上,臣妾方才隻覺自己能力有限,做得太少,有負天恩。”


    華姝說著,有了一絲的委屈,緩緩站起身,“臣妾知道皇上疑心臣妾,疑心華家,這是對的,臣妾理解。


    隻是臣妾還是會覺得,臣妾這個皇後當得不稱職。”


    她說完,背對著皇上,就直接往外麵走了。


    留下楚澤坐在那裏愣神,他說那話沒有別的意思。


    不過是想讓她寬寬心,怎麽還突然生氣起來了。


    他還是第一次覺得被誤解的滋味是真的不好受。


    楚澤無奈地扶額,“這脾氣是越發大了,朕說一句,皇後是有十句等著朕啊,字字句句,心裏是還在怨朕吧。”


    李勝進來,有些遲疑地看了看自家皇上,不知是發生了什麽事。


    瞧著剛剛皇後出去的模樣,似乎很不高興呢。


    “碧螺春送去了嗎?”楚澤把書放在了桌上,說了一句。


    李勝:“奴才這就去。”


    楚澤抬手,“再將那一套琉璃吉順碗一同送去吧。”


    李勝微驚,皇上說得是一套嗎?那好像整個皇宮就那麽一套呢?


    “是。”


    *


    出門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


    華姝坐在儀駕上,表情很不愉,眾人也都不敢吱聲。


    紛紛猜測,是不是皇後在皇上這裏受氣了?


    隻是仔細看去,華姝麵無表情,可那雙眼底滿是笑意。


    她便是故意鬧的。


    麵對疑心病發作的人,就得斬釘截鐵,義正言辭。


    讓他的腦子發揮不了一點猜想,還得去反思自己的言行舉止。


    畢竟,她是那麽的堅定。


    活像下一刻,就要英勇就義了。


    華姝迴到坤寧宮,換了身輕便的紅衣,用過膳,才來到院子裏走動。


    溫嬤嬤拿著披風跟在娘娘身後。


    “娘娘,”溫嬤嬤本想問問畋獵一事,畢竟見娘娘迴來時心情不大好的樣子。


    隻是沒等說完,就見著知白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身子瘦弱,之前瞧著不打眼,現如今看著,倒不算矮的。


    “奴才見過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知白行禮。


    華姝看著他,擺手,“起來吧。”


    知白:“娘娘,奴才已經取掉了狐尾百合的花粉,並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華姝抿唇一笑。


    狐尾百合放在內室久了,能讓人覺得煩躁無法入睡,而她讓人在花粉上還加了一味致幻的藥。


    就能短時間裏達到效果,讓其焦慮不安,甚至會出現幻象,飽受折磨。


    近來,賢妃已經多次召了太醫,顯然是達到了效果。


    為了避免被人察覺,花粉上的藥自然是要處理幹淨。


    至於其他的,就算有人發現百合的問題,那也是賢妃自己非要將它放在內室的,怪不得旁人。


    “做得好。”華姝說著,像是哄小孩般,輕撫了一下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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