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家庭院,宣正玉和塞楠相互扶持著向前走著,“我把盼雪小姐也卷進了這場危機,真是很抱歉。”


    “沒關係,對於我們來說,冒險是必要的。”


    “也對,鏢局人士確實不能總在安樂中度過。”


    兩人走著,周圍的畫麵一轉,又被拉進了第二重邪祟世界。


    “小心!”宣正玉抬手一拳轟出,熟悉的君子劍橫在身前,擋下了這一擊。


    塞楠看清攻擊者的臉之後一愣,來敵正是剛才席上宣正玉同他介紹過的宣正陽,“宣……掌櫃?”


    “他……已經不是正陽了!”宣正玉神色一凜,揮掌拍在君子劍上。


    排山倒海的靈氣潮汐瞬間將其淹沒,待到塞楠反應過來,宣正陽已經被轟出去十幾米遠了。


    “堂兄,殺我!”他臉色白了一瞬,泛藍的眼睛也恢複了一些原本的光彩。


    但很快,他又把君子劍一橫,刺了過來。


    “這是怎麽迴事?”塞楠揮矛擊退了宣正陽。


    一旁的宣正玉又從指環裏拿出了一片葉子,吞入腹中之後。


    “塞將軍,麻煩您拖住他。”


    “好!”塞楠立刻應下,向前一步擋在了宣正玉和宣正陽之間。


    “凡人,吞噬了這座城,我的生命就能再次升華。”


    “那也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塞楠沒有和它廢話,手上長矛直奔宣正陽麵門刺去。


    君子劍一揚,擺開長矛的同時,在塞楠的臉上留下了一道幾乎不可查的傷疤。


    隨手擦掉了臉上的血跡,塞楠注意到了狀態欄裏多了一條debuff。


    滲入血脈的邪泉(1%),進度拉達到50%以上,變成邪念傀儡(可擺脫操控),達到100%,徹底變成邪念傀儡。


    “攻擊增加感染值?”塞楠皺了皺眉,很快就想明白了負麵狀態的來曆。


    持握長矛的手往後縮了縮,迴頭看了眼還在補充能量的宣正玉,隨後眼神變得堅定了許多。


    一劍一矛撞在一起,靈氣與鬥氣交織,餘波四濺。


    塞楠頻繁轉身刷新光矛反擊,每一根光矛都會在宣正陽的身上留下一個血洞。


    血洞越來越多,他身上的傷口也越來越多,察覺到手腳已經開始失去控製,他最後看了宣正陽一眼,“一切,靠你了!”


    君子劍的攻勢變得愈加淩厲,最後一劍戳穿了塞楠的胸膛。


    “森林鎮的庇護!”最後的金色鬥氣炸開,將鏡河妖控製的宣正陽震退了數十米有餘。


    他手上托起一杆光矛,眨眼一瞬飛擲了過來,鏡河妖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射穿了腹部。


    宣正陽的脊柱被擊穿,直接癱倒在了牆邊,眼中藍光也慢慢淡去。


    “謝謝……”話落,宣正陽的手自然垂落,手中的君子劍也脫落到了一邊。


    塞楠努力睜著眼,慘然一笑,生命值清零。


    宣正玉此時也終於睜開了眼睛,“塞將軍,我……走好……”


    路過兩人屍體的時候,宣正玉伸手合上了宣正陽的眼睛,撿起了那柄君子劍。


    “這劍終究還是物歸原主了。”


    …………時間的分割線…………


    另一邊,小萌新殺死了所有人,正靠在一麵牆邊大口喘息著。


    越來越多被控製的人圍了上來,他看了一眼狀態欄上已經接近50%的汙染值,自嘲一笑。


    千鈞一發之際,一支箭矢飛來,擊落了那柄砍向小萌新的利劍。


    隨後一顆靈氣炸彈飛來,炸起了一片水花。


    水浪平息,小萌新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不遠處的一處巷子裏,“萬事樓小鼠,你呢?”


    “小萌新,謝了。”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先走吧。”小鼠扶起他,快步移向巷子的盡頭。


    鏡州城的萬事樓已經被洪水衝坍,小鼠帶著他來到了一個‘煙筒’前。


    “這是什麽?”


    “井窖,我們的秘密據點。”


    “外麵洪水,你們還敢下井?”


    “這處秘密據點直通城外和鏡州大壩,很安全。”看著小鼠一個起身就翻了下去,小萌新也隻能硬著頭皮跟了下去。


    聽著周圍的水流聲,小萌新抓著爬梯一路向下,在一處轉口被小鼠拉了進去。


    “你再爬可就掉進水井了。”


    小萌新迴頭一看,下麵的水流很衝,頭頂的水流也不斷落下,“如果下麵滿了怎麽辦?”


    “不必擔憂,密道在上麵。”


    兩人一前一後走在密道之中,不一會,就來到了一處密室。


    “這似乎並不是一場普通的天災。”


    “沒錯,這裏的異常是因為鏡河妖強行把現實拉進了邪祟世界造成的。”


    “那我們豈不是逃不出去了?”


    “不會,這畢竟還有一半是現實存在的世界,它做不到掌控一切。”


    “我們要怎麽阻止這場浩劫?”


    “沒有辦法,三百年前,封印這怪物的時候,下界付出了五個偽仙的一道生魂,可鏡州如今的三個偽仙都不在此,而是在南象州抵禦妖魔,賀家又遭逢大難,現在唯一能幫上忙的就是宣正玉。”說到這,小鼠停頓了一下,“當然,這一切建立在他就是君子劍仙的基礎上。”


    “君子劍仙?”


    “嗯,當年的五個偽仙,鏡州王龍神豪,君子劍仙宣淩玉,刀狂文從禮,長生真人曲合祿,不愛真人賀昀茗。”


    “可三百年都已經過去了,宣掌櫃隻是個沒有任何力量的普通人啊,怎麽會是君子劍仙。”


    “不,根據天知羅盤的測算,他一直都活著,如果和我們猜想的一樣,那從宣恆玉到宣正玉,宣氏很聰明,一麵搞出白氏族去和帝室聯姻,一麵又讓宣淩玉不斷奪舍重生……”


    “既然是你們的猜測,為什麽要告訴我?”說到這裏,小萌新突然有些疑惑地抬頭看向小鼠。


    小鼠迴頭看了過來,“你身上有種……我看不透的感覺,我生平最喜歡交朋友,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嘛。”


    說這話的時候,小鼠的眼中有一種特殊的神采,就像是賭徒將籌碼押在自己期待的賭局上的那種表情。


    小萌新自然是看不出來什麽的,“那我們能幹什麽?”


    “鏡州門閥內部流傳著一首童謠,鏡河堤,十二丈,六龍眼,神石葬,往生泉裏千尺水,死者魂,吾來償。”


    “這是什麽?”


    “我們最早拿到它的時候也很疑惑,五個偽仙卻又六個陣眼,後來我們也曾把目光放到了苦海王府上,但這與龍神牧和他的後代毫無瓜葛,直到我們在聖京的線人拿到了一本卷宗,不得不說,晝離無法是個天才,他和龍神德設計了所有人,讓他們心甘情願地用自己的命去鎮壓龍眼,煌煌天威下,死難的一千三百七十二十萬八千九百二十一人,皆是讓龍脈開眼的祭品,而後上萬修士的生魂投入,讓原本枯竭的龍脈,再次複蘇,鎮壓鏡河妖是龍脈複蘇後,附帶的結果。”


    “真殘忍……”


    “他所為的是彌補龍脈靈氣的流失,而那場滔天的洪水,不過是他沒有事先警告罷了,對於他那種高掛在天上的強大修士而言,凡事皆看利弊,死人而已,對於他的曠世功業來說,不值一提,生存在這個世界上,本身就是一種奢侈,因為你不知道何時會被突然出現的怪物殺死。”


    “是啊。”小萌新突然想起了在戰爭中死去的人們,莫名有些認同他這話。


    “我們是去是留?”


    “你能幫上忙?”


    “自然。”


    閑聊結束,小鼠帶著小萌新一路向城內走去,他們的目的地是文氏舊宅下的龍眼。


    …………時間的分割線…………


    另一邊,盼雪扛著賀明理來到了州牧府。


    洪水已經漫入府內,一人端坐堂下,眼神空洞地望著外麵。


    “漏網之魚來了。”他突然起身,一柄尖刀反射著外麵的陽光,刺得盼雪睜不開眼。


    長刀破空而來,帶來了一陣風嘯,她本能地提起錘子,靈氣衝擊之下,把她擊退了數米。


    “咳咳……”盼雪伸手擦掉嘴角的鮮血,一甩就把賀明理丟到了一張桌子上。


    活動了一下有些脫力的手腕,盼雪雙手掄錘拍了過去。


    水麵上不斷起著漣漪,不過幾分鍾,她的身上已經被砍了幾十刀,但沒有任何反應。


    除了手臂上的小傷口流了幾滴血之外,基本沒有受傷。


    “嗯?”那人看著盼雪,臉色變得極差,“你……是什麽怪物?”


    “能打死你的怪物!”盼雪抬手戰錘掃過,那人下意識舉刀去擋,然和被砸得吐血倒退,徹底坐到水裏。


    “你的刀法不錯,隻可惜破不了我防禦。”盼雪隨手扯掉被砍得破爛的外衫,露出反光的精鋼板甲。


    “嗬。”刀客絕望地一笑,隨後起身衝了過來,刀光斬落,隨後戰錘揮來,刀崩,人亦亡……


    作為目前遊戲唯二的全裝仔,盼雪是身板最硬的一個玩家,別說這些修士了,九旗來了,都不一定能砍動她。


    解決掉最後的攔路虎之後,盼雪上前去查看那張鏡州防汛圖。


    州牧府所在很古怪,既不居中也不靠河,反而座在鏡州的貧民區。


    這裏聚集了大量的從鄉下趕來做工的百姓,不僅是鏡州城內超過六成居民蝸居的地區,也是鏡州城繁華表象的主要推力。


    盼雪專注地觀察著每一寸地圖,突然,她想起了宣正玉的一句話。


    ‘鏡州城下的暗流湧動,不隻是繁華下的勾心鬥角,還有龐大生氣所鎮壓的邪祟存在。’


    “第六個龍眼……就在州牧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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