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跟他們一一說了在西楚皇宮發生的事,聽完之後的拓跋木和南越使臣們都驚呆了!


    這麽一看,他們南越確實是那個受害者沒錯,畢竟他們比許都先遭遇上了妖盜。


    隻是妖盜沒起殺心,僥幸留了他們一命而已,甚至他們還因禍得福,避免了在宮跟跟妖盜正麵對上,從而落得個跟大家一樣的下場。


    察覺到他們羨豔的眼神,拓跋木跟自家使臣麵麵相覷,他們好像撿了個大漏。


    “大王,那妖盜明明這麽樂於助人,哪裏像外麵傳聞的那樣邪惡,我看他們都在以訛傳訛。”


    迴到房間關上門後,使臣們湊在一起義憤填膺,紛紛為幫助過他們的宋明鳶鳴不平。


    “對啊,她還特別善良誠實平易近人,給我們把事情辦得這麽漂亮,卻隻收我們一萬兩。”


    “臨走之前還把我們迷昏了,就跟睡了一覺似的,說實話我還從來沒有睡過這麽好的覺,她真是太貼心了。”


    “現在外麵的人都以為我們被迫參加不了三國盟會呢。”


    他們在房間偷著樂。


    拓跋木覺得他們說得十分有道理,從前他對妖盜的印象就隻有兩個字,厲害。


    現在他覺得她厲害的同時,還很守信,不像西楚皇帝,承諾他們的事情沒做到不說,還次次想要把他們往泥潭裏拉。


    要不是靠著他們無比聰明的腦子,隻怕南越就要不保了。


    “大王,我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講!”


    “不如咱們迴去後就跟曦月建交,互通友好吧!您看這西楚並不可靠,咱們要是靠他,總感覺遲早要完,曦月現在雖然是個小國,但是大家聯合起來都拿他們沒辦法,這說明了什麽?”


    拓跋木認真聽取,很是好學地問了一句:“說明什麽?”


    使臣一拍大腿,慷慨激昂:“說明他們強啊!”


    “你想,人人畏懼的妖盜是他們曦月的神女,曾經令他國聞風喪膽的陸家軍是他們的守護者,兩者強強聯合,豈非讓曦月立於不敗之地?”


    拓跋木覺得他說得有道理,不恥下問:“那咱們應該拿什麽當敲門磚?咱們除了錢當真是一無所有了,送錢會不會太俗氣?”


    他陷入了煩惱。


    使臣也陷入了煩惱。


    “要不然咱們先試著送送?實在不行的話,再想另外的法子。”


    拓跋木點點頭:“也隻能這樣了。”


    因為有要緊的事情要做,他們匆匆給聞人仇提交了辭呈,離開了西楚。


    另一邊,宋明鳶帶著人離開西楚地界後,便換了輛馬車。


    怕蒼冥趁機逃跑,她隻能把白亦辰放在眼皮子底下,讓他一道同乘。


    好在馬車足夠寬敞,哪怕三個人坐在裏麵,也不顯得擁擠。


    宋明鳶盯了白亦辰一路,陸裴風也盯了他一路,骨節分明的手指按在霜血上,眸色冰冷,仿佛隨時都有可能給他來上一刀。


    被兩人虎視眈眈地盯著,白亦辰如坐針氈。


    宋明鳶倒是有個很好的法子把蒼冥逼出來,隻要把白亦辰一刀切了,讓蒼冥失去這個寄體,自然會顯露出身形。


    反正這人行事鬼鬼祟祟的,也不是什麽好東西。


    這樣想著,宋明鳶手裏悄悄凝聚起了靈力。


    手都準備伸出去了,就聽白亦辰說道:“其實我是瑞王李玳的血脈,真名叫李玄微,之前有所隱瞞,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希望你們諒解。”


    坦白身份是他最大的誠意,不管是不是出於自身利益考慮,他都不想她把他跟鬼麵人聯係起來,並懷疑針對她的三國盟會,是由他來主導參與的。


    “我父王生前磊落光明,我再卑劣也不會辱了他的名聲,知道什麽事情可以做,什麽事情不能做。”


    “鬼麵人泯滅人性,我絕不可能與他們為伍。”


    盡管她也占了個妖字,但她從不會製造出這樣駭人聽聞的慘案,讓數萬人慘死,血流成河,死後還要聽其操縱擺布。


    所以,即便是要討伐,他認為也應該先討伐鬼麵人這一方。


    白亦辰一點都不知道自己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了一圈,聽到他說自己是李玳之子,宋明鳶就收起了靈力。


    無他。


    隻因為李玳這個人,這是連老太太也要讚一聲真君子的坦蕩人物。


    隻可惜世事弄人,否則他要是繼位成了皇帝,那可真就是北魏的福氣。


    李玳即位,陸家被構陷通敵叛國,他都可能懷疑那人想挑撥他們之間的君臣關係,禍亂北魏,居心不良。


    先帝屬意李玳,但他也對李璋抱有希望,認為兄弟倆齊心協力,定能為北魏創造一個清明盛世。


    可惜他錯估了李璋。


    李玳是死在李璋手底下的,用的是對付陸家一樣的手法,他想為父報仇也無可厚非。


    “你之前想接近陸家?”她似笑非笑問。


    她一說出來,李玄微就知道自己的底細已經被她摸透了,也沒再隱瞞。


    “是。”


    “我父皇和陸家同被李璋所害,若是我能說服陸家與我聯手對付李璋,對我們彼此都是極為有利的事情。”


    宋明鳶可不信他隻有這點想法,不過他有什麽想法都不重要,因為注定是不會實現的。


    隻是她還有些疑問要解決,“那你之前以白亦辰的身份出現在不夜飴舍是怎麽迴事?那時候不夜飴舍才剛剛開張沒多久,可別告訴我那件事情隻是碰巧。”


    一開始她是沒有懷疑的,但是後麵碰到的次數多了,就不得不讓她懷疑他的用心了。


    這世上哪有那麽碰巧的事。


    宋明鳶可以確定,當時陸家人的身份是沒有暴露的,絕不會讓人將她們跟不夜飴舍聯係起來。


    聽到她提起這件事,李玄微露出了幾分不自然:“你還記得不夜飴舍對麵那家食香齋嗎?就是因為你們不夜飴舍開張生意一落千丈最後倒閉的那家,那是我名下的產業。”


    “我聽聞不夜飴舍有冰,對此十分感興趣。”


    這事說出來並不怎麽光彩,無非是技不如人罷了,當時他也不知道不夜飴舍是陸家開的。


    宋明鳶笑了下,也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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