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陸家人龜縮在西山塘之後,外麵就很難再打探到他們的情況了。


    兩個月之前西山塘的異象,已經引發了外界的廣泛關注,現在所有人都在懷疑他們背後有神人相助,亦或是猜測他們與妖盜為伍。


    而鬼門這個神秘的組織,也在陸裴風一刀劈毀山門之後,漸漸顯露於人前。


    自從知道鬼門的存在後,他們一直都在想方設法找到鬼門,以圖引鬼門之人為上賓,搭上關係來從中獲得助益。


    但是自打陸裴風險些削了鬼門的山頭後,這一念頭就消散了。


    他們轉而將注意力都集中在了陸裴風身上。


    說服陸家加入他們的陣營,是他們當務之急,必須要做的事情。


    “今天晚上盯緊些,莫要讓他們發現了,明天早上打探打探他們離開的方向,再前來迴稟。”


    “是,主子!”


    “西山塘有護山大陣阻隔,無法跟裏麵的人互通往來,那就隻好想辦法打入內部去了,三天後,我會以陸裴川同窗的身份跟他們碰麵,此事需要你們協助安排。”


    “主子盡管吩咐,我等在所不辭!”


    阿鳶聽了他們的對話,決定為了不被糾纏上,他們今天晚上就走。


    還想跟他們碰麵,碰灰去吧!


    她記住了白衣男子的長相,沒等探子繼續監視他們,就帶著陸裴風迴到了客棧。


    “你去跟爹和二叔說一下,我們現在就走。”


    阿鳶喜歡讓心懷不軌的人計劃落空,所以一迴到客棧,就趕緊讓陸裴風去喊了人。


    陸豐和陸振和衣睡下,因為迴到北魏,離麵見親人的時間不遠了,心情難以平靜,輾轉難眠。


    陸裴風來喊的時候,他們還是醒著的,聽到可以立馬迴去的消息,毫無準備的他們差點沒從床上跳起來。


    “我是不是要梳個頭刮個胡子再洗把臉?”


    “我要不要帶點什麽?趕路趕的太急了,都沒顧得上買。”


    兩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著急忙慌,無頭蒼蠅似的,陸裴風不太想認識他們:“盡快。”


    因著時間緊,陸豐和陸振也隻簡單收拾了一下,就懷著緊張期待的心情,出現在了阿鳶的麵前。


    西山塘。


    夜涼如水,繁星靜謐。


    院子裏,一老人一小童對坐,下著棋。


    老人精神矍鑠,麵色紅潤,來西山塘短短一個多月的時間,頰邊都養出了肉。


    他一邊吃著果幹肉脯,一邊在眾多零食盒裏挑挑揀揀,根本無心對弈。


    老人麵前的小娃麵無表情,認真鑽研著棋局,一張秀氣可愛的小臉老氣橫秋,兀自皺眉研究了一陣,手裏執的白棋嗒的一聲落在了棋盤上。


    “周爺爺,你輸了。”


    他聲音稚嫩,嬰兒肥的小臉上盡是嚴肅。


    周老爺子嘴裏的零食都差點掉了,什麽?他竟然輸了?他怎麽可能輸了?


    他一臉懷疑地看著棋盤,白子已經把他的黑子殺了個片甲不留。


    周老爺子吹胡子瞪眼:“胡說!我怎麽可能會輸了,剛才是我下錯了!”


    說著就要伸手去把剛才放下去的棋子撤迴來。


    陸裴清麵無表情按住他的手:“周爺爺,落子無悔。”


    被他清潤通透的眼睛盯著,周老爺子惱羞成怒:“你個小古板,不懂得迂迴,以後肯定討不到媳婦兒,剛剛是周爺爺沒用心下,下局肯定贏你,再來!”


    他都陪他下棋解悶了,也不知道尊重一下老人家!哼!


    周老爺子是一個多月前來的,也聽說了西山塘發生的事情,惋惜宋明鳶的同時,也十分心疼這幾個整日蔫了吧唧,笑都不會笑的小崽子,天天想著法兒逗他們玩。


    雖然收效甚微,但周老爺子樂在其中,隻忙活了一個多月,這小崽子還不給他悔個棋。


    他是天天悔棋嗎?他也就偶爾!


    對,偶爾!


    陸裴清:“下局也不準悔棋。”


    “不玩啦!”


    陸裴清看著周老爺子出離憤怒的樣子,默默把棋收了起來,“嗯,晚了,睡覺。”


    “……”都不知道哄哄老人家!


    他拉不下這張老臉說繼續玩,隻能氣哼哼地起了身,背著手往院子西邊新建的小木屋走。


    眼神無意一瞥,看到坐在窗前屋中亮著燈的老太太,不由歎了口氣,都是白發蒼蒼的老人家了,天天晚上不睡覺,也不知道愛惜一下身體。


    空置的小木屋裏,一切物件如舊,所有東西幹淨得一塵不染,就連窗前的小花都被照料得很好。


    隻除了沒有主人。


    陸家幾位夫人忙活了一天店裏的事情,傳送迴來的時候,特意放輕了腳步。


    她們照例看了窗台上的小花,又去看了睡不安穩的幾個孩子,看到老太太,又忍著心酸去安慰了幾句。


    許是不想讓人擔心,她們離開的時候,陸老夫步履蹣跚地站起身來,揉了揉坐得僵硬的筋骨,準備去滅燈火。


    唉,人老了,就連這燈都晃得她眼睛疼。


    西山塘燈火漸熄。


    隻餘下駐守營地的火把燃起。


    阿鳶原本是想直接瞬移進去的,隻不過被護山大陣擋住了去路。


    護山大陣禁行,他們無法用遁隱珠瞬移進去。


    陸裴風後知後覺把鐵頭和霜血給落在幽連城了,若是之前,他肯定不覺得有什麽,但是阿鳶迴來了,丟失的七情六欲也跟著迴來了。


    想起來還有那麽一丟丟心虛。


    阿鳶放棄了遁隱珠,用靈力打開一條通道,暢通無阻走了進去。


    “誰!”


    縱然有護山大陣的存在,西山塘的守備依舊沒有鬆懈,相反,經過陸承和陸昭還有陸謹三兄弟的訓練,越發嚴明起來。


    他們為自己無法出力給阿鳶爭取到生機而自責,又無法安慰家中一心沉浸在傷痛之中情緒低落的妻子,隻能將精力花費在了訓練兵將這上麵。


    時常一忙就忙到大晚上,有時候連吃飯都忘了。


    但是他們努力出來的成果,是顯而易見的。


    幾乎是護山大陣一有動靜,帶著火把列行巡視的人就立刻吹響了戒哨,朝這邊圍攏了過來。


    阿鳶還沒走出去多遠,就被圍了個正著。


    陸承帶人迅速趕來一看,定在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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