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之後,阿鳶去宮門口守了起來,她不知道哪家要把人送進宮裏,所以決定在這裏守株待兔。


    第一天她蹲了個空。


    第二天中午過後,才蹲到了一頂轎子。


    轎子從底下路過的時候,阿鳶還能聽到小廝苦口婆心地囑咐裏麵的公子,在宮裏當伴讀,要謹言慎行,千萬不要得罪了皇子皇孫等等。


    顯然,他們此刻還不知道進宮要幹什麽呢。


    阿鳶看著那頂轎子遠遠停在了宮門外,除非有特許,否則宮外的馬車和轎子是一律不給進去的。


    轎子裏的人隻能下了車。


    那公子相貌是極好的,眉清目秀,唇紅齒白,隻不過因為頭一次進宮,舉手投足之間多少帶了幾分拘謹和緊張。


    他給職守宮門的侍衛遞交了宮牌,又從頭到腳搜查了一遍,確定沒有攜帶什麽暗器之後,才被放行。


    阿鳶看了兩眼,覺得宮門看得太嚴了,從這裏進去是不太可能的。


    但是沒有關係,她這兩天不是白蹲的,已經摸清楚從哪裏進去最方便了。


    找到附近一口廢置已久的枯井,阿鳶跳了進去,幾乎都不需要看,就在幽暗的地道裏穿行起來。


    確認自己已經到了宮裏,她才就近找了個無人的廢棄寢殿離開地道。


    這條地道廢置多時,出口都結了蛛絲網,阿鳶猝不及防被網了一頭。


    她一出來第一時間就探清楚了周圍的情況,這裏偏僻又安靜,似乎許久都沒有人住了。


    殿外石階長了青苔,連紅木柱都掉了漆。


    巧的是,那些被送進宮裏的伴讀就暫時被安置在相隔不遠的居所裏,再前一些就是皇子皇孫的寢殿了。


    她能探查到的範圍裏並沒有看見西楚老賊的寢宮。


    阿鳶決定再等等,人被接進來了,西楚老賊要是居心不良,肯定是會有所行動的。


    果不其然,當天晚上,西楚老賊就以皇子想見新伴讀為由,調走了其中一名伴讀。


    前來通傳的是一個年邁的老太監,看人的眼神就像是陳列在展櫃的貨物,讓人極其不舒服。


    阿鳶趴在屋頂上,看著那老太監如同挑肥美的肉一樣挑走了其中最為打眼的那個,送上步輦離開。


    她也緊跟了上去。


    那老太監帶著人越走越偏,肉眼可見的,俊秀公子神情變得緊張忐忑了起來。


    “公公,您這是要帶我去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剛才不敢確定,但老太監的神態讓他直覺這件事情不簡單,隻怕根本就沒有皇子召見。


    他臉色煞白:“我突然肚子疼,公公,我不去了!”


    “把他給我拿下!”


    因為伴讀的反抗跟掙紮,隊伍被迫途中停了下來。


    阿鳶並沒有過多理會身後的動靜,她已經探到了西楚老賊的位置了,就在前邊不遠的偏殿裏。


    畢竟是見不得光的事情,西楚老賊挑的地方很偏僻,周圍一片漆黑,隻有他落腳的地方點了燈。


    門口兩個太監守著。


    十幾個暗衛不遠不近,隻在周圍蹲守。


    若是白天,阿鳶肯定不敢再繼續往那邊靠,但夜色就是她最大的保護色。


    隻要她稍稍降低存在感,不是從他們眼皮子底下走過,就沒人能發現得了她。


    阿鳶隱藏著自己的身影,一路靠邊悄無聲息地摸到了西楚老賊的容身之處。


    她放出視野探了一下。


    伴讀已經被捉迴重新押上步輦了,隻要她能在他們來之前速度把西楚老賊廢掉,就能功成身退。


    摸出小刀,估算了一下廢掉西楚老賊需要花費的時間,阿鳶悄悄拿出一塊黑布蒙上了臉。


    很好,一切準備就緒。


    藏在暗處的身子如同伺機而動的獵豹一樣,猛然竄出,一手抓住一個守門太監的頭,用力一撞。


    太監眼冒金星,暗衛驚叫刺客的時候,阿鳶已經闖進了西楚老賊的臨時寢房裏。


    她按照剛才在腦海中演練過的一樣,直接預判了西楚老賊的動作,將大驚失色的他按倒在地。


    手起刀落,直戳要害。


    伴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暗衛破門而入的瞬間,阿鳶一躍從窗戶跳了出去。


    緊張!


    刺激!


    她心髒撲通撲通跳個不停,但是動作一點都不慢,兩個翻滾從地上站了起來,拔腿就跑。


    暗衛衝進房間,連人影都沒看到,隻看到了倒在地上捂著下體猙獰翻滾的聞人仇。


    “快追!”


    暗衛聞風出動,太監連滾帶爬。


    抓賊的抓賊,請太醫的請太醫,俱都被嚇得不輕,那名被抬到殿外的伴讀被人忽視了徹底,見此機會哪裏還敢多留,連忙趁亂跑了。


    阿鳶衝出了重圍,身後追兵不斷,她想往進來的那處地道口跑,隻不過還沒迴到廢置的宮殿,迎麵就來了一批追兵。


    阿鳶立馬放棄了迴去的打算,轉身就跑。


    等她好不容易甩脫追兵的時候,已經不知道跑到哪裏去了。


    四周都是金碧輝煌的宮殿,燈火通明,奢靡得與夜色格格不入。


    阿鳶就藏身在金黃色的琉璃瓦重簷殿頂上,縮在簷下的陰影裏。


    她能看到下方來來迴迴搜尋的隊伍,他們卻看不到她。


    或許可以在這裏躲上一晚,阿鳶想,這裏簡直就是個絕佳的藏身之地。


    暫時是走不了了,阿鳶枕著月色躺在琉璃瓦上,賞了一會兒天上的圓月,忽然覺得不對,怎麽底下的人一下就多了起來。


    莫不是發現她了?


    阿鳶不太確定地偷偷往下看了一眼,身穿甲胄的宮衛照常巡邏,並沒有什麽異樣。


    與其說底下的人發現她了,倒不如說是他們沒抓到人迴到自己的崗位上。


    不過,剛才混亂的時候沒發現,現在一看,這裏的人有點多啊!


    嘶,比守在西楚老賊身邊的人還多!


    阿鳶覺得奇怪,有點好奇她下麵的這座宮殿藏了什麽,值得這樣重兵把守?


    這樣想著,她也就探了。


    心隨意動,靈識開拓,殿中的情形如同一幅奢靡華麗的畫卷一樣盡數展現在她的腦海之中。


    探清楚之後,阿鳶都驚呆了。


    她發現了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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