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懸崖為中心,方圓十裏找了個遍,陸裴風和鐵頭都沒有看到宋明鳶的影子。


    其實隻要他們飛到天上,就能看見那道離西山塘越來越遠的身影了。


    但是沒有主人的主動召喚,鐵頭根本感知不到她的方位。


    隻能跟著陸裴風一寸寸尋找。


    隨著時間越來越長,他的心也一點點變沉。


    陸裴風坐在阿鳶半個時辰前落地的路邊,眼睛上的紗布已經不知所蹤,露出了猙獰的傷口。


    他靜坐了一會兒,撕下一塊黑色布條,將眼睛重新纏好。


    被荊棘劃傷的手執起霜血,語氣平靜得沒有起伏,隻喃喃道:“鬼門一定有找到阿鳶的法子,這世間也隻有他們跟阿鳶一樣擁有凡人沒有的法力,我得去找他們。”


    霜血覺得他有點可憐。


    可下一秒就聽他對它說道:“要是找不迴阿鳶,我就天天把你泡在糞池裏。”


    霜血:???


    他可憐個龜兒子,他就是狗!


    虧它以前還覺得他說的那番不強迫它認主的話有點感動,它感動個屎!他簡直比那沒有心的女人更可惡!


    霜血罵罵咧咧,決定到鬼門的時候砍死那些龜孫子。


    它不是怕泡糞池,它是想盡早找到那女人的下落!


    陸裴風背上霜血,帶著鐵頭,像個浪跡天涯的旅人,一步步遠去。


    半個月後。


    西楚皇城。


    精力旺盛的阿鳶帶著麵容憔悴神情萎靡的聞人傑和六名親衛進了城。


    足足一個多月的路程半個月跑完,鬼知道他們一路上都經曆了什麽。


    阿鳶拽了拽臉上的麵紗,一雙靈動的眸子四處張望著,像是初初入世一樣哪哪都帶著好奇。


    “這就是你們說的有很多好吃的和好玩的西楚皇都嗎?”


    真熱鬧呀!


    聞人傑和一眾親衛手裏拿的背上背的都是她一路上掃蕩的吃食和玩意,一個個活像那個跟在大小姐身邊鞍前馬後的小廝。


    他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這麽聽話,等察覺不對的時候,事情已經發展成這樣了。


    迴到自己的地盤上,聞人傑覺得應該拿出一點身為皇子的氣勢,於是把自己手裏的東西往親衛頭上一放。


    “夠了!隨我迴府!”


    他沉著臉,先前的和顏悅色跟耐心誘哄蕩然無存。


    阿鳶從繁華的街道上收迴目光,意外地看了聞人傑一眼,呀!他終於忍不住露出真麵目了!


    但是她心裏完全沒有怕的感覺。


    “你兇我?”


    太不聽話了呀,要不是找不到一個好的錢袋子,她肯定把他狠狠揍一頓再扔掉!


    聞人傑沒有迴答,隻是冷著臉,對身邊的親衛道:“把鳶姑娘送迴府,我要進宮麵見父皇,若是把人看丟了,你們也不用活著來見我了。”


    “記住,別讓外人看到她的容貌。”


    說完,聞人傑就進了早已準備好的馬車,往西楚皇宮而去。


    阿鳶看向幾名麵露難色的親衛,主動問道:“哪個府?”


    抱著東西的親衛趕忙道:“鳶姑娘,殿下住在二皇子府,屬下帶您過去。”


    “聞人傑說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能給我取來,是真的嗎?”


    對於鳶姑娘直唿二皇子大名,一眾親衛已經從剛開始的心驚膽戰到現在全然麻木了。


    鳶姑娘與正常人不同,怎麽能以正常人的態度去要求她。


    雖然覺得聞人傑有哄騙的嫌疑,但親衛們可沒有那個膽子去戳破,隻道:“二皇子殿下說的話當然作數!”


    “那行吧,我跟你們迴去。”


    在西楚,皇子行過冠禮之後,便可以在外立府了,聞人傑的府邸就在正街不遠。


    在沒找到下一個冤大頭之前,阿鳶暫時還不打算離開。


    她沒有錢,據她這半個多月以來的觀察,這裏吃的用的穿的住的,都是要花錢的。


    而聞人傑一看就很有錢的樣子。


    她倒要看看,他將她帶迴來想要幹什麽。


    阿鳶被親衛帶進了府裏,安置在了雲水居,府裏的管事嬤嬤聽說她是殿下帶迴來的人,指了兩個丫鬟伺候。


    阿鳶不太適應,等她們把東西歸置好後,就讓人下去了。


    她關上了房門,偷偷摸摸地拿出了買的小陶人放在手上,默念了幾聲收,掌心裏的小陶人就消失不見了。


    阿鳶眨了眨眼,不是錯覺,她真的可以把東西變沒!


    這件事情,也是她前幾天才發現的,當時還在趕路,又加上有聞人傑和幾個親衛在旁邊,所以沒有追根究底。


    阿鳶下意識的就是不想讓他們知道。


    如今被證實了,她眼睛都亮了。


    可惜的是,這個能力時靈時不靈的,阿鳶又換著東西試了幾次,像是反應遲鈍一樣,念了好幾遍都沒有動靜。


    她想看看這些東西都被收去哪裏了,卻隻看到了一片漆黑。


    “篤篤篤——”


    就在這時,門被敲響了。


    阿鳶趕忙將東西恢複成原狀,當做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說道:“請進。”


    “鳶姑娘。”


    進來的是剛剛那個幫她歸置東西的圓臉丫鬟,看著年歲不大,低眉順眼的:“側妃娘娘要見您,讓您去花廳一趟。”


    阿鳶不懂:“她要見我,又不是我要見她,為什麽要我過去呀,她是不能走嗎?”


    小竹噎住,支支吾吾道:“那個……因為她是側妃,她在府裏的位分高,所以得聽她的,不聽她的話,就會……嗯,後果很嚴重。”


    阿鳶問:“那你們府裏位分最高的是誰?”


    這個問題很好迴答,都不用思考:“是二皇子,他是這個府裏的主人,府上所有事他說了算。”


    阿鳶點點頭:“那我要是讓二皇子都聽我的,那是不是就不用聽她的了?”


    小竹無言以對。


    覺得這姑娘腦袋可能不太好使,怎麽會覺得堂堂一個皇子會聽她的,都說男人的嘴騙人的鬼。


    這姑娘這般天真,怕也是有幾分好顏色,才被哄騙迴來的。


    小竹對她抱以了同情。


    “你要是能讓二皇子聽你的,就可以不用聽側妃娘娘的,但是得罪了側妃娘娘,你在府上會不好過。”


    阿鳶自動忽視了她後麵那句話:“那好,我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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