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乎,一夜之間,垌陰嶺以及像垌陰嶺一般受到天災人禍的小地方,一夜之間憑空出現了許多糧食。


    一袋袋,全都是白米!


    打開麻袋的山民覺得自己可能是在做夢,他們這裏貧乏,山地多於田地,種地難不說,糧食產量也低。


    每年交了稅,手頭的餘糧就拿出去換錢,自家隻吃糙米糙麵,一年到頭來都吃不上幾迴白米。


    可現在,他們手裏一袋袋,全都是!


    本地的山民看著白花花的米都有點眼睛發暈,狠狠擰了一把大腿,才恍然意識到,這不是在做夢。


    “有米了,咱們有米了!”


    “米,是米!真的是米!”


    “老夫人,這米是給我們的嗎?一整袋都是給我們的嗎?這些白米我們也可以吃嗎?”


    眾人被這個巨大的驚喜砸得有點不敢相信,一遍又一遍地確認。


    精細的白米一般都是富貴人家吃的,像他們這些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泥腿子,有糙米能吃飽飯都不錯了。


    誰敢想啊!


    陸老夫人跟陸家幾位夫人昨天忙活了大半晚,一直在燒水,熬藥,幫大夫照顧傷患。


    幾乎都沒合過眼,天快亮的時候,才得以去歇上一會。


    帳篷已經紮起來了,水還在燒著,仍舊有許許多多傷患被抬過來。


    吳達等人一晚上都在跟當地的村民搜救幸存者,忙了一晚上,眼都帶了紅血絲。


    散落在各處的糧食都被他們集中堆放在了一起,就在營地中間,形如一座小山。


    陸老夫人被眾人簇擁著,看到這麽多糧食,佯裝嚇了一跳:“哦喲,哪裏來的這麽多糧食?”


    誰都沒有注意到,等他們發現的時候,糧食已經在這了。


    陸老夫人這個問題,沒人迴答得上來。


    “老夫人,這糧食不是你們和沈大人弄來的嗎?”


    有人問出聲,陸老夫人就朝沈鑒看過去,完全就是一個在狀況之外不明所以的樣子。


    孟氏上前說道:“阿鑒昨天晚上一直在組織人手搭建帳篷,這些糧食不是他讓人送來的。”


    她滿臉奇怪:“這麽多糧食,馬車車隊都要運送好幾趟,可是昨天晚上並沒有看到有裝載糧食的馬車過來卸貨,倒像是突然出現在這裏的。”


    眾人驚疑不定。


    陸老夫人心裏門清,但是麵上不露聲色,隻擰著眉頭:“真是奇了,按照這麽個說法,難不成還有人能悄無聲音搬動這麽多東西?”


    她狀似無意地這麽一提。


    立馬就有人恍然想起來,激動地抬高了聲音:“有!老夫人,我知道是誰了!”


    “怎麽說?”陸老夫人驚訝地遁聲望去。


    說話的是個沒少往外麵跑的年輕人,見大家目光都聚集在他身上,心中激動更甚。


    “前兒個不是說有妖盜搬空了許多京官的府邸嗎?地方縣令也有很多被搬空的,就是那種一夜之間讓一座宅子變空的能力!”


    “如果這些糧食真的是憑空出現在這裏的,那麽我懷疑最有可能是傳聞中的那些妖盜幹的。”


    這話一出,眾人也將這件事情跟妖盜聯係起來。


    “不能吧,我隻聽說過妖盜搬空宅邸卷走財物的,還從來沒有聽說過妖盜還會往外拿東西的。”


    “怎麽不能,妖盜搬的都是些貪官汙吏,從沒有對我們這些老百姓下過手,說不定是劫富濟貧行俠仗義的好盜呢!”


    “要不然你來說,這些糧食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裏?”


    “我覺得也是,你看亙良縣縣令這個狗官,不也被搬空了嗎?”


    “還有王家,浮陽縣縣令也被搬了,人還死了,聽說死得可慘。”


    官差和本地受災的山民都在為此事爭論不休。


    陸老夫人見達到了目的,咳了兩聲:“好了,不管是誰送來的,有總好過沒有,咱們利用這些糧食度過眼下的難關才是最要緊的。”


    “現在大家都排起隊,每人領一些米,按人頭數來,不能多領,務必要分發到每一個受災群眾手上。”


    在陸老夫人的組織下,營地升起了炊煙,有熬粥,有人發米,摻在糧食堆的幾袋碎銀子,也被分發了下去。


    領到銀子和米的山民都快要哭了,他們以為他們輕賤的性命就要隨賴以生存的山林被焚毀,哪裏想到不僅得了救,還能吃上白米領到銀子。


    要知道,即便是賑災糧,也是摻了糙米的陳米!


    “孩他爹,咱們有吃的了,吃得比前還要好,兩袋白米,二兩銀子,如果你還活著,就不用為了讓孩子能吃上一口米糊發愁了,孩他爹,你醒過來看看啊!”


    眾人原本還在為領到米和錢而高興,但看到婦人抱著孩子落淚的模樣,不禁想到了自己在這一場火災中逝去的親人,也跟著紅了眼睛。


    死的人已經死了,但活著的人要承受親人死去的悲痛,繼續活下去。


    眾人默默排著長隊,為死去的鄉民哀悼。


    家被燒毀的,家中有亡親的,家中有燒傷的,都能領到銀子,二兩,五兩,十兩不等,以損失的情況而定。


    每當銀子快用完的時候,負責扛米的人總能在一堆糧食下又發現用麻袋裝的碎銀。


    糧食和銀錢分到最後一個山民手中,還有餘下不少,都用來給所有親人亡故重傷在治的人了。


    流放隊伍在垌陰嶺停了幾日,事態得到控製之後,便開始啟程繼續趕路了。


    沈鑒一行人留下來處理後續事宜,送行到垌陰嶺路口,約定與大家在流放地見。


    跟他們一並送行的,還有許多自發前來的山民,他們會銘記所有幫助過垌陰嶺度過難關的好心人。


    隊伍離開的前一日,那對縱火的母子就被人找出來用火燒死了。


    而她們一開始碰到的那個在路邊痛哭的小孩,也被幸存的親人找了迴去。


    板車穿過焦黑的樹林,走了許久才重新看到綠意。


    宋明鳶坐在板車上,鞏固自己的修為。


    她這些日子沒有落下修煉,這幾日更是因為功德猛漲了一波修為,已經快要抵達突破的臨界點了。


    相信要不了多久,她就能突破初靈境,到達通靈境。


    “阿鳶,有你要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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