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裴風沒有問宋明鳶是怎麽知道這些的,隻要一想到自己的弟弟被如此糟踐,他心中就燃起了滔天的怒火。


    他都已經不需要去問陸家人最後的結局了,不管怎麽樣,這些悲慘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這一世有阿鳶在他身邊,也幸好有她在他身邊。


    陸裴風緩緩鬆開了手,再睜開眼時,已然沒有了剛才的痛楚,而是恢複了之前的冷靜。


    “你先迴去吧,我去看看二弟。”


    “好。


    宋明鳶想著他現在應該有很多話想要對陸裴川單獨說,便應聲先朝村子裏走去。


    待她離開之後,陸裴風轉身折了迴去,不過他並沒有去找陸裴川,而是又折返迴了江邊。


    李青荷還沒有離開太遠,隻才一轉眼不見的功夫,她已經將自己折騰得披頭散發,滿身汙泥了,見到人隻知道咧著兩顆豁了口的門牙衝著人傻笑。


    兩個村裏的二流子聽到動靜,看到她單獨站在江邊,頓時就起了歪心思。


    他們湊上前來,還沒來得及伸出色眯眯的手,就被李青荷嘿嘿嘿嘿幾聲笑得萎了。


    “哪來的瘋婆娘,呸,真他娘的掃興!”


    “好歹是個女的,蒙上臉都一個樣,你就別挑了,傻的不正好麽,還不會把事情說出去。”


    “你說得對,老子多久沒摸過女人了,嘿嘿,先將就將就吧!”


    一陣脫衣服的悉悉索索聲傳出來,陸裴風剛好停在岸邊的老樹後,他停下了腳步,並沒有繼續往前走。


    而是等那邊完事之後,才從黑漆漆的樹後走出來,眼前穢亂的場景激不起冷眸半分波瀾,形同於無物。


    那兩人還在係著腰帶,滿嘴汙言穢語迴味著剛剛爽完之後的感覺,露骨又猥瑣。


    “沒想到還是個雛,真是賺到了!”


    “我聽著這聲音怎麽這麽像李大李二他妹妹李青荷?”


    “你可別自己嚇自己,我看看,我去,還真是!”


    “趕緊走趕緊走,要是被梁氏那個黑心婦訛上就完蛋了!”


    陸裴風已經悄無聲息站到了他們身後,兩人匆匆忙忙給李青荷套好衣服,一轉頭就看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站在他們身後的黑影。


    驚恐的尖叫聲還沒來得及發出來,一陣銀光閃過,他們脖子就飛濺而出一道血線。


    兩具屍體轟然倒下,陸裴風染血的劍指向了李青荷。


    他封住了她的啞穴,用刀一點點挑穿了她的手筋腳筋,哪怕李青荷疼得冷汗淋漓不斷抽搐,冰冷的刀尖都沒有一絲停頓。


    等他折磨般地挑完手筋腳筋,李青荷已經疼暈過去了。


    陸裴風將她連同那兩個玷汙了她的人一同綁上石頭,沉入了江中,複而又清理了地上的痕跡。


    從一開始陸裴風就沒有想讓李青荷活過。


    冷眼看著江麵因劇烈掙紮蕩起的水波逐漸歸於平靜,陸裴風才轉身離開。


    宋明鳶沒有關注這邊的事情,對於她來說,李青荷是生是死已經無關緊要了,一個正常的女子都不可能無依無靠在這個苛刻的世道中存活得下去,更遑論喪失神誌的李青荷。


    有些惡,會在弱勢之人的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便是活著,她日後的每一天都將會是暗無天日的。


    第二日一早,李青荷卷走了家裏所有銀錢逃跑的消息就傳遍了河西村的每一個角落。


    至於村裏那兩個二流子,倒沒什麽人關注,畢竟像他們那樣在外麵三天兩頭鬼混的,不見蹤影是常有的事。


    梁氏找李青荷找了整整一個晚上,天亮了都沒能把人給找迴來,她坐在家門口嚎啕大哭了三次,一邊哭一邊咒罵李青荷這個死沒良心的。


    她養她這麽大,她居然在家裏落難的時候卷了東西跑路,真真是白養她這麽大。


    錢沒在她身上撈到不說,還倒賠一把,如今連家底都沒有了!


    梁氏心裏幾欲嘔血,恨得那叫一個咬牙切齒。


    “不行,這事不能就這麽算了!”她一擦眼淚,望著李進福家的方向,惡狠狠地說道。


    憑什麽他們家被折騰成如今這個樣子,他們卻一點事也沒有,不讓她好過,誰也別想好過!


    梁氏叫上自己兩個兒子,草草收拾了東西,就往村外走去。


    宋明鳶一早上醒來,就發現自己睡姿極為豪邁,一手鑽進了男人的衣服裏,掌心貼在他的腰腹上。


    腿更是不規矩地橫跨在他的雙腿上,腦袋枕著他的胳膊,活像那個女流氓,直把人逼得擠在了角落。


    感受到手掌心底下溫熱結實的肌肉,宋明鳶想,反正摸都摸了,再摸幾下不也是摸。


    事情都到這個份上了,不摸實在有點虧。


    於是放心大膽地伸出了爪子。


    隻不過才摸沒兩下,手就被按住了,宋明鳶縮迴腿,抬眼看著目光黯沉的男人,一點都沒有被抓包後的羞窘。


    反而還有些意猶未盡地說道:“你怎麽醒得這麽早?”


    陸裴風聽出來了,原本打算將她作亂的手拿開的動作一頓,默默又放迴了腰腹上,閉上了眼睛。


    “我還可以再睡一會兒。”


    宋明鳶遲疑,為了報恩他都已經犧牲成這樣了嗎?


    不過有句話說得好,救命之恩無以為報,當要以身相許。


    以身相許……也不是不行。


    幾個小崽子來到院子裏,就看到自家大哥在用冷水洗臉,他們幾個用熱水洗出來的紅通通的小臉上盡是疑惑。


    “大哥他都不覺得冷嗎?他都已經換了兩盆水了,還拿毛巾擦脖子。”


    “不知道,也許大哥是為了變得美麗凍人,迷住嫂嫂吧!”


    說得好有道理。


    “可是大哥為什麽臉是紅的?”


    “這個……他一定是背著我們偷偷玩火了!”


    每次四哥哥陸裴遠玩火的時候,臉都是這樣的,陸思寧無比肯定。


    聽到幾個小崽子們你一言我一語的猜測,陸裴風:“……”


    嗯,玩火,他自找的。


    吳達一早就在李進福的幫助下找好了渡江的船隻,眾人吃過早飯之後,動身來到了渡口。


    渡口前的江麵上停了不少船隻,一艘艘船飄浮在江麵上,頗有幾分熱鬧與繁華。


    不少來趕船的人早早就在岸邊等著了,有兩岸的村民,也有過往的旅人。


    吳達一共找了五艘船,有一艘大的正好可以裝上驢車和馬車。


    船板放下來的時候,陸老夫人正要趕著驢車上去,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喝。


    “前麵的人,都給我站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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