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明鳶醒過來的時候,大家都已經醒了,暗中監視的人還在,除了陸家人睡下後離開過一次,之後就再沒離開過了。


    昨天晚上又搜刮了一遍禦膳房,空間裏囤了不少吃的,連專門供狗皇帝隨時取用的熱水宋明鳶都給收進了空間。


    這會兒剛好可以用上。


    見小崽子們一個個醒來無精打采的樣子,她熟練地給暗中監視的人造了個幻象。


    然後用幹淨的銅盆將熱水盛了出來。


    “過來排隊,一個一個洗。”


    還沒醒過神的小崽子們一骨碌就爬了起來,由小到大挨個排在了寧寧後麵。


    除了大一點的陸裴清能自食其力外,其他三個小的平時不是由仆婦伺候梳洗,就是由娘親照顧的,根本沒試過自己動手。


    換個人來指定要撒嬌耍賴蒙混過關了,但是嫂嫂的話,他們得聽。


    於是幾個崽像是一排小企鵝一樣,依次往前挪。


    陸老夫人跟幾位夫人看得樂嗬,也不上去幫忙,鳶鳶在教孩子們生活能力,她們如果現在過去插手那不是在幫忙那是在搗亂。


    寧寧最先走到銅盆前,使勁舉起自己的小胖手將袖子薅起來,然後才蹲下小身板,撈起盆裏的毛巾擰幹,認真又仔細地擦幹淨自己的小臉蛋。


    “嫂嫂,寧寧洗幹淨啦,你能香香寧寧幹淨的小臉蛋嗎?”


    陸思寧屁顛屁顛地仰著小腦袋湊到宋明鳶麵前,陸裴安生怕晚了討不到嫂嫂的香香,趕忙加快了動作,確認擦幹淨了才害羞地湊過去。


    看到嫂嫂笑著挨個在陸思寧和陸裴安臉上親了親,原本想隨意抹兩下了事的陸裴遠想到娘親常常喊自己臭小子的事情,連著洗了兩遍。


    他才不臭!


    “嫂嫂,我也要香香。”


    放下毛巾的小崽子還沒走到嫂嫂麵前,就被陸裴風麵無表情地拎了起來:“男女七歲不同席!”


    手一揚,直接無情丟開。


    陸裴遠迅速站穩,嗷的一下衝了上去:“大哥,我才六歲零九個月,沒到七歲,嫂嫂香香!”


    他頭一矮從大哥身邊繞過去,沒等他伸手就死死抱住了嫂嫂,心滿意足得到了一個香香。


    陸裴風臉色一黑,心裏不爽極了,隻覺得這些小兔崽子是老天派下來專門跟他作對的!


    他看向一邊已經擦好臉的陸裴清,薄唇一抿,目光沉沉:“你七歲了。”


    這下總沒有什麽好說的了吧?


    陸裴清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嫂嫂,毅然決然道:“不!大哥,我才九十一個月大!還是個小孩!”


    “如果你覺得我月份太大的話,我也可以是三歲!”


    陸裴清也想學陸裴遠趁大哥不注意溜到嫂嫂麵前,不過還沒跑過去就被陸裴風拎小雞仔似的拎了起來。


    小大人一樣的陸裴清臉上老成的表情崩不住了:“快放開我!”


    他滿臉焦急,生怕錯過這個讓嫂嫂香香的機會,蹬著腿便掙紮了起來。


    啊!大哥太可惡了!


    七歲怎麽了?那是能控製的嗎?為什麽不能讓嫂嫂香香?他就是嫉妒!


    “你一定是沒得到過嫂嫂的親親,所以也不讓嫂嫂親我!”


    這話一出,咻的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了陸裴風身上。


    好像也是,這一路走來七八天了,除了剛開始鳶鳶偶爾牽一下他的手,兩人就沒有別的動作了。


    她們甚至都沒看到這小子主動過。


    他該不會是因為鳶鳶是替嫁的,所以心裏不願意親近鳶鳶吧?


    陸老夫人臉色嚴肅了起來,陸大夫人收斂了眼裏的笑,其他幾位夫人也都盯著陸裴風,眼神像是要在他身上戳出幾個洞。


    陸裴風很想說他親過,但一想到那天晚上僅僅隻是他單方麵的誤會,阿鳶並沒有主動親過他,就又想把陸裴清丟出去了。


    不僅想把陸裴清丟出去,甚至還想把陸裴遠陸裴安還有陸思寧也挨個丟出去。


    他冷硬道:“你已經七歲了,規矩不可廢。”


    陸裴清被提溜著手腳懸空,眼看就要錯失這個機會了,耷拉著腦袋,十分沮喪。


    他可以迴爐重造的……


    宋明鳶走過去將他從陸裴風的手中解救下來,她在他臉頰蜻蜓點水香了一下,忍不住笑道:“僅此一次,清清長大後要留著給你的媳婦兒親,懂了嗎?不可以隨便讓別的姑娘親,要不然嫂嫂可是會替你媳婦兒教訓你的。”


    跟弟弟妹妹一樣得了嫂嫂的香香,陸裴清心情瞬間飛揚起來。


    “嫂嫂,我知道了!”


    他以後讓他的媳婦兒親!


    才不要學大哥,連讓嫂嫂親親都不敢!


    陸裴風看了宋明鳶一眼,目光幽幽,嗬,她就隻知道嘴上調戲他,實際上什麽行動都沒有。


    待宋明鳶看過來時,陸裴風又別開了臉,看向了牢房外。


    宋明鳶隻當剛剛幽怨的那一眼是個錯覺,用空間換了銅盆裏的水讓他們挨個擦手洗臉後,又拿擺出了豐盛的早點。


    空間裏的東西拿進去是什麽樣的,拿出來就是什麽樣的,存放東西不用擔心會壞掉。


    上一迴在禦膳房搜刮來的雞絲粥端出來的時候仍舊冒著熱氣,香味撲鼻。


    陸老夫人拿著調羹攪和攪和,到底心中記掛,問道:“鳶鳶,你昨晚到宮裏的時候有沒有婉貞的消息?你去得快,奶奶沒顧得上讓你拿點銀子到冷宮去看看她。”


    陸大夫人愣了一下:“昨天晚上鳶鳶迴京城了?”


    “娘,您莫不是老糊塗了吧,京城離這裏好幾百裏地,鳶鳶怎麽可能去京城?”陸三夫人驚訝道。


    她懷疑娘太過擔心小姑在冷宮裏受苦,所以產生幻覺了。


    聽到陸老夫人提起陸婉貞,幾位夫人心情都有些複雜,這位小姑當年對順安帝有多癡情,她們都是知道的。


    如今陸家被害,她們夫君生死未卜,要說對陸婉貞沒有芥蒂,當然不可能。


    但她們也知道,哪怕陸婉貞沒有進宮,李璋同樣會對付將軍府。


    隻不過是他利用了陸婉貞走了一條捷徑最後卸磨殺驢罷了,歸根究底,小姑也是個被蒙在鼓裏的。


    說怨也怨不上。


    陸老夫人不高興了:“瞎說!娘怎麽會老糊塗!”


    她不知道有多健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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