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寂寂,皇宮裏燈火未歇,六角的宮燈被風吹得輕輕晃動,細小的雪花打著旋兒飄落下來。


    宮道禁軍來來迴迴走動,每隔五步便有一名執刀的禁軍把守,比起上一次造訪,巡邏的禁軍增加了不止一倍。


    隱去身形的宋明鳶就這麽堂而皇之在固若金湯的皇宮中走動,大搖大擺地在一眾禁軍麵前經過。


    一迴生二迴熟,有了上一次的經驗,她摸到狗皇帝的寢宮跟私庫簡直不要太輕鬆。


    這次,她是奔著搬空皇宮來的,目標有點大,還不能在搬空的途中讓人發現東西沒了從而引起過多的混亂,那就隻能用幻術先弄點假象迷惑一下眾人的眼睛了。


    晚上禦花園沒有人,宋明鳶打算先從禦花園開始。


    她將幾對私會的宮女太監找出來打暈,然後連土帶泥把禦花園裏的名花名草給拔了收進了空間,換上空間裏囤放的幾大蘿筐白蘿卜。


    再用幻術把空蕩蕩的禦花園恢複成原有的模樣。


    幻術隻能維持一個時辰,她必須盡快行動。


    宋明鳶依葫蘆畫瓢依次搬空了禦書房,禦藥房,禦茶房,藏經閣,閑廄和五坊,把上一次來不及搬走的全給搬走了。


    她速度很快,每掃光一塊地都會扔個大白蘿卜,並且越扔越順手。


    途中大白蘿卜不夠,她又造訪了禦膳房。


    距離上一次掃蕩之後,禦膳房又充盈了起來,裏麵豚脯、鵝掌、駝峰、猴腦、魚羹等等尋常百姓難以吃上的稀罕之物應有盡有,似乎上一次的搬空對這裏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


    不僅沒有,裏麵的東西反而更多了些,也不知道是不是底下的人知道順安帝這些日子脾氣陰晴不定,所以為了滿足他口舌之欲討好敬上的。


    宋明鳶統統順走,又白撿了幾筐蘿卜繼續。


    就這樣,她把皇宮每一寸角落都掃了個遍,所過之處如風卷殘雲,寸草不生。


    來到狗皇帝的私庫時,宋明鳶看到裏麵堆放得琳琅滿目的金銀財寶,一揮手又給收了。


    她八天前才來偷過一次,短短八天都不到的時間,狗皇帝又把私庫的空缺給補上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挪用了國庫。


    宋明鳶想,與其讓他繼續挪用,不如讓她一次性搬個空,等她養好兵帶老太太幹掉狗皇帝,百姓的日子就好過了。


    要不然有這麽個狗東西,底下跟著的人隻知道魚肉百姓,層層剝削。


    於是,宋明鳶把國庫也給搬了。


    她把空間的琉璃殿足足擴大了一倍,才終於把國庫裏的金山銀山給裝下去。


    等她一路掃蕩到狗皇帝寢宮的時候,狗皇帝已經跟他新晉的寵妃睡下了。


    她看了看那貌美如花的寵妃,又看了看狗皇帝,不知道想到了什麽,嘴角緩緩咧開一抹笑。


    把昏迷的寵妃弄到一邊,給狗皇帝吃下一粒藥丸,想到話本子裏描述的陸家人的慘境,一拳頭揍在了他的臉上。


    不能殺又不是不能打。


    把狗皇帝揍成豬頭,想著他醒過來的時候臉色肯定很難看,為了讓他開心點,宋明鳶善解人意地給他準備了笑笑粉。


    做好這一切之後,宋明鳶把寢宮裏的所有物件都給搬了,不僅僅是龍床,她還跑到金鑾殿把狗皇帝上朝時坐的龍椅都收進了空間。


    從後宮一路掃蕩到冷宮,宋明鳶想到了留在冷宮的陸婉貞,於是本不想打冷宮主意的她拐道去看了一眼。


    比起宮道疏疏落落放著幾盞燈,冷宮裏麵連盞燈都沒有,到外都是黑幽幽的一片,冷淒淒的,連雪光都映不出來。


    這裏是整個皇宮中怨氣最重的地方,宋明鳶一走進去,就感受到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森寒。


    不過她闖鬼獄的時候,路過隻鬼都得被她踹上兩腳,一點怨氣而已,對她根本造不成分毫影響。


    宋明鳶給自己換成了宮女的打扮,沒有隱藏身形,就這麽徑直走了進去。


    四周都是荒蕪一片,蛛絲盤結,木門都塌了半邊,還沒推開門走進去,一道黑影猛然撲了出來。


    宋明鳶側身躲過。


    “我要見皇上,我要見皇上,不是我害的,魏蘭珠不是我害的!我冤枉啊,我冤枉啊!”


    一個披頭散發的女人衝了出來,看麵龐是一個老婦,莫約是先帝時的後妃,也不知道瘋了幾年,又在這喊了幾年的冤。


    宋明鳶沒理她,走了進去,她鋪開神識,毫不費力就找到了陸婉貞所住的破屋。


    她看起來狀態並不是很好,與陸老夫人有幾分相似的麵容病氣鬱鬱。


    因著小老太太的緣故,還沒說過話,宋明鳶便天然地對她多了一分好感。


    陸婉貞身上蓋的被子隻有薄薄的一層,身邊僅有一名老婦人隨侍左右。


    宋明鳶走到門口的時候,老婦人正衣不解帶地照顧已經燒糊塗的陸婉貞。


    聽到腳步聲,陸婉貞一把抓住老婦人的手,激動道:“嬤嬤,是皇上來了嗎?皇上他終於肯來看本宮了嗎?”


    她掙紮著就要坐起來往外麵看。


    宋明鳶腳步一頓,有那麽一瞬間她真想說自己是走錯路的。


    楊嬤嬤已經看到了她,轉迴頭輕拍了拍陸婉貞的手安撫道:“不是皇上,不知是哪個宮裏的宮女,娘娘,容老奴過去問問。”


    “不是皇上,那也是皇上派來的人,皇上一定還念著舊情,本宮就知道,他總有一天會讓人來接我出去的!”


    聽到陸婉貞的話,楊嬤嬤臉上的疲憊倦怠之色似乎更加重了幾分,隻斂眉道:“娘娘,老奴先過去問問。”


    陸婉貞滿懷希冀地鬆開了她的手。


    宋明鳶看得礙眼,直言道:“我不是皇上派來的,我是受過陸老夫人的恩惠,所以過來看看你的。”


    楊嬤嬤眼睛一亮,臉上的疲意都少了幾分,她含淚說道:“姑娘,不知老夫人他們可還好?”


    “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們在宮中鞭長莫及,還被禁了足,連消息都打探不到,能不能托你幫忙打探一下消息,隻要讓我知道他們平安就夠了。”


    宋明鳶沒有迴答她,而是直直看向陸婉貞:“你難道不想知道陸老夫人的近況如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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