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台的女兵也不是魯莽行事,她在心中做了多次的對戰模擬,認為自己起碼有五成把握能戰勝馬悅藍,這才下定決心上了擂台。


    但人算不如天算,女兵模擬時隻是單純考慮了招式的優劣,忘了自己無論是體質還是體內的氣跟馬悅藍先比都是相差甚遠。


    剛才馬悅藍沒怎麽用其他功法,更是讓她忘了馬悅藍真正的天才之處,‘降龍十八掌’和‘淩波微步’馬悅藍可也熟悉的很,尤其她還是強化了''降龍十八掌''功法,唯一一個能用‘降龍十八掌’打出龍吟聲的人!


    行禮之後剛一交手,女兵就被馬悅藍全麵壓製,她不僅力氣方麵比不過馬悅藍。身法的使用還沒對方熟練,往往一步還沒踏出,馬悅藍早已在那個位置等著她。用來奠定勝局的‘降龍十八掌’更是第一時間就被馬悅藍破去,一掌還沒打完就被對方打斷,掌勢根本蓄不起來。


    處處受到壓製,女兵感覺這次比鬥有一種全身被束縛住的感受,實在是憋屈至極。


    至於馬悅藍,她雖然勝券在握,卻依舊沒有絲毫放鬆。因為要保存實力應付後麵的戰鬥,現在的戰鬥她並沒有用全力,不過攻擊卻比上一把更兇猛,進攻的地方也是處處致命。


    也正是因為馬悅藍沒盡全力又招招兇狠,讓女兵抵擋的壓力也越來越大又不至於馬上落敗。在這詭異的平衡中,兩人這次的比鬥終於是達到了王承要求中的效果。


    女兵度過了一開始的手忙腳亂,應對馬悅藍的攻勢居然逐漸顯的得心應手起來,就連那屢次被馬悅藍打斷的‘降龍十八掌’也終於順利的打出了第一掌開啟蓄力的過程。


    身為對手,女兵身上的變化馬悅藍自然第一時間就感受到了,她有心加強攻勢強行取得勝利,可這畢竟不是真正的生死決鬥,對手真正的身份更是一個軍區的戰友,這讓馬悅藍實在下不去手打斷對方這種奇異的狀態。


    打斷對方自己心中過意不去,不打斷對方自己可能會浪費很多體力,導致撐不到第六局,這讓人糾結的局麵馬悅藍隻是稍動念頭便做出了決定。


    她沒有用出全力擊敗女兵,而是隨著女兵變強的節奏逐漸給她更大的壓力,在這個過程中無論是她還是女兵都是消耗嚴重。


    最終女兵將蓄謀已久的一招亢龍有悔打出,馬悅藍也是以相同的招式迴敬。


    “昂!”


    一次交掌,現場響起一陣嘹亮的龍吟,而女兵卻隨著龍吟聲被擊落台下。


    “馬悅藍,勝!”


    馬悅藍胸口不斷起伏。她大口喘息平複著體內蕩動的氣,王承卻是第一次笑著走到了擂台中央宣布了她的勝利。


    看了看台下的眾人,王承開口了“別停啊,趕緊上台,馬悅藍已經快到極限了,現在不上要是等她恢複了你們就更打不過她了!”


    台下的都是兵王,都有各自的驕傲,都不屑做這種趁人之危的事,於是都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這不聰明的腦瓜子讓王承額頭青筋直跳,就在他差點罵出口的時候蘇南上來打圓場“你們愣著幹嘛?趕緊上台,馬悅藍即將到達極限,如果你們真當她是戰友,就給她壓力,沒看見剛才那個女兵的情況嗎!”


    有了蘇南的提醒,這些人總算是反應過來,當即又有一個男兵來到了擂台上。


    雙方沒有絲毫猶豫,連行禮環節都省去就直接交戰在了一起。


    男兵學的是開山掌,這套掌法講究的就是一個勢大力沉,對現在的馬悅藍來說是一個相當嚴峻的考驗。


    現在對馬悅藍來說最好的抵抗方法就是憑借’水上漂’身法的速度拉開身位,然後一邊閃躲一邊消耗對方,但她並沒有選擇這麽做。


    感受到自己的狀態,馬悅藍迎難而上以開山掌與對手展開對攻,擂台上頓時響起一陣‘咚咚咚’的撞擊聲。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根本不會有人相信這種聲音是因為兩個人交手形成的,更不會想到這兩人中還有一個是看上去嬌滴滴的妹子。


    兩人不斷交手,馬悅藍的臉色越發平靜,反觀男兵卻是麵目猙獰齜牙咧嘴。


    這個男兵是剩下二十五人中除馬悅藍外唯一一個學了開山掌這門功夫的人,其他學開山掌的士兵早在上一輪就已經被全部淘汰了。


    原因很簡單,開山掌的弱點實在是太明顯了!


    開山掌的威力很大,大到可以跟天一掌威力相媲美的程度,可惜的是開山掌遠遠沒有天一掌那麽靈活。


    開山掌的運氣技巧極其簡單,這簡單造就了它強大的威力,卻也限製了其他。最簡單的是,當一個人使用開山掌時,他的身法速度會因此降低到原來的三成!這跟其他靈活的人比起來,跟腿被打斷了一般。


    於是除了現在跟馬悅藍交手的男兵,其他人都被各自的對手耗死了。


    而這個人之所以能渡過第一輪,是因為他在開山掌的學習上的確有不俗的天賦。


    開山掌的運氣方法還有一半煉體的效果,他的天賦導致他練習開山掌時,不僅威力比別人強,連身體素質都比其他人強了一籌。


    正是靠著這過人的身體素質,男兵在上一把硬扛著對手的攻擊,最後一掌拍在了對手的胸口讓其吐血昏厥,成功獲得了晉級資格。


    剛才蘇南又說要給馬悅藍壓力,男兵就想也沒想的上了台,他認為隻要馬悅藍不躲,憑借自己的身體素質和開山掌,一定能給馬悅藍足夠的壓力。


    想的很好,就是真正交手之後,男兵才發現根本不是這麽迴事。


    對麵那個嬌滴滴的小姑娘不僅身體素質比自己好,就連對開山掌的理解,使用出來的威力都比自己強一大截。


    幾次對抗後,男兵自己都感覺雙手發顫疼痛不止,而對麵的馬悅藍卻是毫無表情,雙掌打出的頻率更是沒有絲毫變化!


    內心的驕傲讓男兵強撐著跟馬悅藍對攻的節奏,漸漸的他的雙臂漲成血紅色,雙手的手背上更是青筋虯結。


    到後來男兵完全沒有了移動的力氣,他和馬悅藍各自站在一個地方,兩人不斷的運氣到雙掌中互相攻擊。


    場中除了雙掌交擊時產生的‘嘭嘭’聲,再也沒了其他聲音,場下觀賽的士兵看著這種場景,不約而同的忍住了唿吸瞪大雙眼,生怕錯過不得了的畫麵。


    終於男兵大喝一聲,雙掌同時擊出,馬悅藍同樣沒有猶豫,仍舊以同樣的招式迴擊。


    ‘砰!’


    ‘哢嚓!’


    一聲巨響之後,男兵毫無意外的被擊飛了出去,同時還有清晰的骨折聲傳出,男兵的雙臂不正常的扭曲,十根手指更是亂成了麻花。


    “快,快!醫療組!快上!”


    剛才的戰鬥早已證明了男兵的天賦,看到對方現在淒慘的樣子,嚴軍趕緊讓醫療組上前將人拉下去救治。


    “繼續!”


    王承冰冷的聲音傳出,他沒有詢問已經贏了三把的馬悅藍要不要下場休息,反而催促眾人趕緊上台。


    已經明白了王承意思的眾人自然不會跟他唱反調,陣型中再次走出一個男兵,一步跨出來到了擂台上,不由分說就對馬悅藍展開了全力進攻。


    剛才開山掌的對攻已經讓馬悅藍有了精疲力竭的感覺,再次遭受攻擊,她隻能在防守中節節後退。


    男兵並沒有因為她的後退手下留情,進攻反而更加激烈起來。


    他沒有想著這把可能會贏,等會可能還要打第二局。現在,他就想做一個合格的隊友,盡自己最大的努力給馬悅藍壓力,希望能讓她的武功可以憑此更進一步!


    馬悅藍退了又退,看上去完全沒有反抗的能力,如果不是步法比男兵更勝一籌,她可能早就已經落敗了。


    “怎麽辦?現在應該怎麽做?”馬悅藍心中有些焦急,剛才那個女兵進入狀態的畫麵在她腦中不斷閃過。


    雖然是她讓女兵進入那種狀態的,可她卻對如何進入那種狀態不明所以。


    漸漸的馬悅藍被男兵逼到了擂台邊緣,身體的疲憊終於影響到了她的思維,一個不慎就將自己逼到了死角。


    對此男兵完全沒有收手的想法,毫不留情的一掌直直的打向馬悅藍的胸口,無處可躲的馬悅藍萬般無奈之下隻能選擇就地一躺躲過這一擊。


    “結束了!”男兵的聲音不大,卻是清晰的傳到了馬悅藍的耳中,他改掌為拳,對著馬悅藍狠狠的捶了下去。


    沙包般的拳頭在馬悅藍眼中不斷放大,就在蘇南忍不住要出手幫忙時,馬悅藍軟綿綿的抬起了左手。


    她的狀態非常不妙,連左手的食指都無法伸直,可她依舊以這種狀態的食指迎向了男兵那勢不可擋的拳頭。


    “哢嚓!”


    骨頭斷裂的聲音再次響徹全場,馬悅藍的食指以一種可怖的姿態向後彎折,食指連心的疼痛更是使她牙關緊咬。


    這一次的交鋒馬悅藍看似輸的一敗塗地,但這一擊好歹是被她抵擋了下來。


    讓場下眾人不解的是,看起來對拚占上風的男兵卻保持著剛才捶擊的姿勢一動不動。眾人還以為他是想給馬悅藍恢複的時間,不過看到一旁的王承,覺得應該不是這種原因。


    還沒等眾人思索出一個所以然,王承卻是來到了男兵身邊,他在男兵身邊又站了十秒,最後一掌拍在了對方背部。


    “噗!”


    受到王承的攻擊,男兵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最後直愣愣的往後倒下,還好被王承扶住了身子才沒有摔倒。


    這時候場下的眾人才看到男兵蒼白的臉色,要不是男兵胸口還有起伏,就憑他那臉色,其他人差點以為他已經死了好幾天了。


    嚴軍看到他的臉色也是匆匆上台,看著被王承扶住的男兵臉上滿是擔憂“這......王承教官這是怎麽迴事?他看起來......怎麽受傷很重的樣子?”


    要不是知道王承不會幫馬悅藍作弊,嚴軍都要懷疑王承是不是為了幫馬悅藍勝利故意把男兵打傷的。


    “他受傷當然重啊,正麵受了一記寒霜指,五髒六腑被陰氣浸染了,要不是他本身的能力可圈可點,差點你就可以給他上報犧牲了!”王承將男兵推到了嚴軍懷中“還不趕緊交醫療組,囑咐一下他們,這個不僅要吃迴春丹,還得補一顆百草丹幫他滋養一下身體,他受了不輕的內傷!”


    “內傷?你是說……”嚴軍驚訝的看向仍舊躺在地上喘息的馬悅藍,眼中的喜色更是抑製不住,不過看向懷中也算優秀的男兵時又顯的有些埋怨“既然是內傷,王承教官為什麽不早點出手?”


    王承聳了聳肩“他的天賦也還算可以,如果能自己抵抗這內傷會帶給他不小的好處,所以……可惜了!”


    聽了王承的話嚴軍也是歎了口氣,將男兵交給醫療組跟他們說了一下補一顆百草丹後,他來到馬悅藍麵前詢問對方還能不能繼續。


    這自然是違反了王承逢三才能下場的規定,可這次擂台賽本身就是讓眾人有所突破才設立的,既然目的已經達到了,過程自然就不再重要了。


    躺在地上的馬悅藍費力的搖了搖頭,顫顫巍巍的伸出了兩根手指,表示自己還要再打兩把。嚴軍有心想勸她一勸,可看到馬悅藍費盡力氣重新站了起來後,終究沒有再多說什麽,而是對著馬悅藍敬了個軍禮後下了擂台。


    當嚴軍下台,王承盯著馬悅藍上下仔細打量了兩遍後才認真點了點頭,轉身看向台下的眾人“比賽繼續!”


    沒有浪費時間,又一個學了降龍十八掌的男兵上台,沒有絲毫憐香惜玉的想法,上台後的他對著馬悅藍就是一掌亢龍有悔。


    對此馬悅藍同樣沒有絲毫畏懼,同樣以亢龍有悔硬撼,而這一次,體力和氣都被嚴重消耗的馬悅藍被一連擊退了七步才堪堪穩住了身形。


    就在馬悅藍剛剛止住身形時,男兵腳踩神行步第一時間就來到了她的身邊,對著馬悅藍的腹部又使出了一式見龍在田。


    遭受重擊的馬悅藍頓時口吐鮮血,整個人猶如一個沙袋般被擊飛出去,更是在擂台上滾了三滾才堪堪停下。


    見馬悅藍依舊掙紮著要起身,男兵皺了皺眉,他看了一眼王承,再次來到了馬悅藍身側,提膝大力撞向馬悅藍。而這一次,馬悅藍抬起了自己的右手。


    相似的場景再次出現,馬悅藍右手食指折斷彎曲,卻終究是點在了男兵的小腿上。


    感受到小腿處傳來的寒意,男兵總算知道上一個人是怎麽輸的了。


    之前王承和嚴軍的聊天內容完全沒有背著他們,所以男兵知道一旦讓這股寒氣入侵到自己的五髒六腑,自己就會輸掉這一次比鬥。


    於是他第一時間調動了體內全部的氣與右腿處傳來的寒意對抗,可這股詭異的寒氣居然能消磨他的氣壯大自己。這發現讓男兵大驚失色,關鍵時刻他又想起了軍中的教導,毫不猶豫的抽出軍靴中的匕首,一點猶豫都沒有就對著自己的大腿砍了下去。


    這出乎意料的一幕讓台下軍事素養極高的兵王們都不由自主的驚唿出聲,而對軍區不熟悉,對軍人更不熟悉的王承更是愣了一下,沒能第一時間去阻住男兵。


    好在場中還有一個熟悉軍人,身手也同樣不錯的蘇南,在千鈞一發的時刻,蘇南成功攔下了打算自殘的男兵。


    “喂喂,雖然簽了生死狀,但你就不考慮給自己留個全屍?”蘇南玩笑的語氣在男兵身邊響起,隻是麵對他的調侃男兵低著頭並沒有出聲。


    “這人算是我救下來的,那這把應該怎麽算?”指了指手中的男兵,蘇南問向一旁的王承。


    王承看了看仍舊跪在地上的馬悅藍,看著台下大聲說道“馬悅藍敗,章安豪勝!”


    話音剛落,嚴軍立刻來到台上,想要將馬悅藍帶走治療。不過馬悅藍卻是搖了搖頭,自己踉踉蹌蹌的走到了台下,盤膝坐好就這麽開始修煉起來。


    看到馬悅藍一副倔強的模樣,嚴軍是焦急萬分,不說對方那十萬裏挑一的出色天賦,單說馬悅藍的背景,對方的狀態就讓嚴軍擔憂不已。


    他走到王承身邊想讓他幫忙勸勸,王承卻是看著馬悅藍的方向點了點頭,轉而安慰起嚴軍“放心吧,沒事的!就讓馬悅藍自己療傷吧,她今天的收獲可是不小。”


    說完王承便不再理會嚴軍,轉身來到了章安豪身邊,他腿上的寒氣還沒有解決。


    “你他丫的就知道讓我當壞人!”王承沒好氣的罵了蘇南一句。


    蘇南卻是笑嘻嘻的“反正你到了軍區之後演的一直是黑臉,這種事還是交給你這種專業的人比較好。”


    聽到兩人的對話,唯一的第三人章安豪顯的有點茫然,不等他問出聲,王承一手搭在了他的肩上,一股磅礴的氣瞬間衝入他的身體將他腿部的寒氣給清理了幹淨。


    感受到寒氣被拔出的章安豪剛想道謝,王承卻是一記鞭腿踢在了章安豪的大腿根部,隻聽“哢嚓”一聲他的右腿骨直接斷裂開來。


    “好了,你以強大的決心斷去右腿擊敗了馬悅藍,現在你可以開始下一場比賽了!”王承對著坐在地上直冒冷汗的章安豪說道。


    章安豪雙手按著右腿,疼的牙關顫抖,以極其輕微的聲音罵了一句“臥槽!”


    台下剩下的人看著章安豪遭受重創,既為他覺得憤怒不已,又覺的這一幕很有意思,緊緊抿著嘴唇不知道作何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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