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地這邊。


    原本正常需要十天的路程,白岑為了快點把好消息帶迴去,一行人快馬加鞭晝夜兼程,僅用七天就抵達了。


    迴到楚地,白岑馬不停蹄直接去了楚王府。


    楚王聽說軍師迴來,連忙起身相迎,看到一臉疲態的軍師,梁少恆關切道。


    “先生辛苦了,可見到陸謙了?”


    白岑點頭,疲憊不堪的臉上擠出一抹笑意說道。


    “嗯,總算不負殿下所托,見到了。”


    梁少恆看他這表情就知道大概是妥了,趕忙牽著他往堂內走。


    “走,先生進屋說,我已備下酒宴為先生接風洗塵。”


    不多時。


    下人將好酒好菜盡數呈上,推杯換盞間,梁之恆有些急切的問道。


    “先生,快跟本王說說,情報是否屬實?那陸謙是怎樣一個人?”


    白岑小酌一口,說道。


    “這人約莫十八九歲的樣子,相貌俊朗,實力可謂十分恐怖,在下覺得此人已經超過了人的範疇。


    “殿下,我們是在陸謙被人埋伏的時候見到他的,那身手與傳言一點不假,在下看來比之當世超一流猛將還要強上數倍。”


    “啊?!十八九歲竟如此厲害?”


    梁少恆心中狂喜的同時震驚不已。


    他對白岑可謂絕對信任,白岑眼光何其毒辣,他說的準沒錯。


    高興過後,梁之恆好奇的問道。


    “先生,你說他被埋伏是怎麽迴事?”


    “是這樣的殿下,我們到達興縣後……”


    白岑緩緩開口,把自己親眼見證陸謙被數十名死士埋伏的經過詳細說了出來。


    當梁之恆聽到秦家出動五十個死侍埋伏於山林中,企圖偷襲射殺陸謙時。


    他的反應簡直與晏秋如出一轍,氣憤不已。


    “娘的,秦雄這個老王八,等老子拿下蜀地,饒不了他。”


    白岑此刻就像個說書先生,將當時現場發生的事敘述的跌宕起伏。


    聽到陸謙空手接下暗箭並反殺時,梁少恆宛如聽書的觀眾,激動的一巴掌拍在酒桌上。


    “好,殺得好,英雄出少年啊。”


    最後,聽說陸謙一人大戰數十個武功高強的死侍,還殺得他們丟盔棄甲,梁少恆覺得渾身氣血都倒騰起來了。


    一時間梁少恆激動得背著手在屋裏來迴踱步,他太想要這樣的戰將了。


    超一流武將不可怕,可怕的蠻子軍中有太多這樣的高手了,他們帶隊衝鋒起來,真不是常規軍隊能抵擋的。


    “先生,這麽說來,你覺得他比起傳聞中韃虜攻陷京師時的那個怪物,誰更強?”


    這個問題他想也想了很久,白岑沉吟片刻後說道。


    “在下記得情報說那怪物身高十尺,力大無窮,被韃虜用碩大的鐵鏈束縛著,像是沒有靈智一般的殺戮機器。”


    “如果硬要對比的話,力量上陸謙應該比不過,但論身手敏捷的陸謙必然更勝一籌,我看,有的一拚。”


    “真的!?”


    梁少恆內心狂喜,恨不得立馬飛到興縣見見這個少年。


    他急切的問道。


    “先生,那此人可願歸順本王?”


    白岑拉著他坐下,將他與陸謙晏秋攀談的事情說了出來。


    “此子年紀輕輕就有一身絕世武藝,年輕人嘛,難免氣盛,直接讓其歸順似乎不太可能。”


    “所以在下便說成了合作,隻要把他與咱綁在一條船上,之後再慢慢引導,應該會比較容易。”


    說著,白岑將三人談妥的條件緩緩道出。


    梁少恆神情肅穆,聽他講述的同時也在認真思考。


    “先生做的沒錯,自古有大才者年輕時大多傲氣,倒是本王太急了,慢慢來吧。”


    “隻要他能為本王攻城拔寨,滅掉韃虜那些超一流武將,十萬兵算什麽?”


    “明日本王就安排大軍入蜀地,來先生,喝酒喝酒……”


    二人繼續暢飲,心情大好,話題都是圍繞著陸謙。


    最後白岑提到陸謙收留近萬難民,人們紛紛為其歌功頌德時,梁少恆頓時沒了剛才的喜悅,轉而變得眉頭緊皺。


    方才談話中,白岑提到了陸謙大批接收難民的事情。


    他斷定,陸謙不僅僅是武將那麽簡單,他還擅於拉幫結派籠絡百姓,通常這樣的人野心都不小。


    夜晚,梁少恆輾轉反側睡不著,思索許久,他總結出陸謙有實力但也有野心。


    這樣的能用,但也隻能利用,可以給他些兵,讓他和蠻子狗咬狗去。


    想著想著,他的目光也逐漸變得陰冷。


    次日!


    梁少恆開始從麾下的六十萬大軍中挑選前往蜀地的士兵。


    原本他打算挑選自己麾下那些身經百戰的老兵入蜀地,這支大軍戰鬥力強悍,忠誠度可靠,是楚王軍精銳中的精銳。


    但知道陸謙有野心後,梁少恆改變了想法。


    他決定派遣一支這些年征戰收編來的十萬降軍前往。


    這支部待遇最差,裝備最差,戰鬥力拉胯到梁之恆都嫌棄。


    這樣既兌現了軍師和他的承諾,又能把這燙手的山芋扔給陸謙,限製其發展。


    要知道光是養活十萬人都得無數糧,而陸謙沒有糧食他就隻能去拚,去和蠻子搶。


    雙方若是能打的你死我活,這是梁少恆最希望看到的局麵。


    至於這十萬人的傷亡無所謂,隨他折騰。


    隻要安排些親信進入隊伍監視著陸謙就行。


    部隊挑選完畢,由楚王當初攻打湘王時收服的降將餘懷帶領。


    看著楚王派出這樣一支羸弱的部隊,白岑眉頭一皺,心中五味雜陳。


    這與他當初和陸謙說好的差別也太大了,而且他當初給陸謙承諾的後續補給也沒了。


    白岑這才明白昨晚把陸謙吹的太過,讓楚王起疑心了。


    白岑在心裏重重歎息一聲,他這主子其他都還好,就是有點蠢還太小心眼,對待這些降軍也是。


    唉……這如何能走的長遠啊……


    恍惚間他腦子裏出現了興縣百姓對陸謙讚不絕口的畫麵,思緒也一下飛到了遠方……


    很快,十萬兵浩浩蕩蕩的開赴蜀地。


    路上,副將策馬跟上主將後,二人並駕齊驅,他小聲問道。


    “餘大哥,殿下把我們派給一個無名小卒指揮,這是何意啊?”


    餘懷起初聽到這個命令時也有些懵,但這一路他想了很多。


    他迴頭瞥了一眼,見周圍都是自己的親兵這才小心翼翼的說道。


    “我打聽過了,聽聞蜀地有一個絕世猛將,殿下想收為己用,讓他攻城拔寨。”


    “至於為什麽派咱們……”


    餘懷苦澀一笑,輕聲道。


    “咱們軍大部分是湘王舊部,裝備差,戰鬥力低下。”


    “殿下估計是怕自己的精銳派出去打了水漂,這才派了咱們。”


    “反正咱們這支軍隊對他來說可有可無。”


    副將聽完恍然大悟,他無奈的搖了搖頭,歎息道。


    “是啊,想當初咱們也是湘王軍的精銳啊,若不是他龜兒玩陰的……”


    同為從軍之人,誰不想威震八方建功立業?


    自從被楚王收編後,他們便成了後娘養的,各方麵的待遇比真正的楚王軍差了不止一點半點。


    “噓!”


    餘懷見他越說越遠了,連忙出聲製止。


    “小聲點,讓別人聽見,你不要命了?”


    副將這才想起軍中有楚王安插的親信,嚇得冒出一身冷汗,連忙閉嘴。


    餘懷歎息一聲,望向遠方的蜀地,口中喃喃。


    “唉,希望此去蜀地,那位能待咱們這支部隊的兄弟好點吧。”


    就在這支軍隊出征的前往興縣的第三天。


    草原十八部統領,完顏拓正式在燕都晉帝位,立國大原,建元萬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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