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程覺得自己應該去廟裏拜一拜,不順到這種程度真有點沒天理了。他去停車場取車,遠遠就看到停在自己車子旁邊紮眼的綠色蘭博基尼。謹慎的把車駛出車位,想著按照自己現在的運勢,很有可能剮蹭到這豪車。


    周程迴到家後給自己膝蓋簡單消了下毒。假期已經過半,他反而想快點上班讓自己忙起來。這時視頻邀請響了。


    “周程,你失蹤了嗎? 又好幾個月沒來了。” 一個梳著髒辮戴著誇張耳釘的年輕人出現在屏幕裏。


    “你就當我死了吧。” 周程看了他一眼,給膝蓋貼了個創口貼。


    “過兩天我們有演出,來捧個場唄。” 肇洛轉著手中的鼓棒。


    “你把時間發給我,我看有沒有空。” 周程放下睡褲的褲腿,拿起放在沙發上的睡衣準備穿。


    “周哥身材真好。” 一個女生突然闖入畫麵。


    “下次見麵讓你好好摸摸你周哥。” 肇洛把她推到了一邊, “這次演出不一樣,去的場子特高端,不是普通小酒吧,一般人都進不去的。”


    “行,我盡量。”周程穿好衣服,“你們鍵盤手怎麽樣了,沒事了吧?”


    “沒事了,他那壯如牛的身體能有什麽事。” 然後肇洛開始數落周程怎麽說了幾句話就迴到老本行。


    肇洛算是周程為數不多的朋友之一了。高中時候他們組過樂隊,肇洛是鼓手,周程是鍵盤手,大學時雖然不在一個學校,但是在一個城市也總有聯係,畢業後周程按部就班的當了醫生,肇洛則是肆意妄為的建了樂隊,在岷城漂泊,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


    掛斷視頻後周程看著肇洛發過來的表演時間和地點,是他假期的最後一天。


    薑星曜是薑家的二少爺,上麵有個大哥,手裏把握著薑家的龍頭產業,他畢業後接管了集團的影視板塊,雖然這在薑家產業裏非常微不足道,但他也樂得清閑,打打鬧鬧間竟然也管理得風生水起有模有樣。


    薑星曜本質上和蘇青硯是一類人,每天都有用不完的精力,恨不得24小時不睡覺無縫銜接的轉場。可當他接到薑嶽行信息的時候,還是有些意外,大哥組的局一般都不會叫他參加。


    “蘇總,來,換場了。”薑星曜對著還在遊泳的蘇青硯說。


    “薑少安排的這麽緊湊? ” 蘇青硯上了岸,雙手把濕透的頭發向後捋了捋,露出了光潔的額頭。


    “蘇總的大腿我得緊緊抱住。” 薑星曜說著去抱蘇青硯。


    蘇青硯感覺到薑星曜的手從大腿慢慢向上移動時,就目光不悅的看了看他,薑星曜看到他略帶警告的眼神,識趣的鬆開了手。


    蘇青硯一直這樣,下了床就翻臉不認人。


    他們開車去了薑嶽行說的會所,路上還是一如既往的堵。


    “你說的那個項目,大哥應該能幫上忙,我們正好去跟他說說。”


    “還是別麻煩大哥了。” 蘇青硯想了想又補充,“我有辦法。”


    “你有什麽辦法? 上麵不批你想都別想,要是我在大哥那個位置......算了,到時候再說吧。”


    薑星曜目光移向了車窗外,他清楚蘇青硯為什麽跟自己走這麽近,薑家的根基沒人能撼動,蘇家靠上薑家,在岷城就算是站穩了。


    商人都是唯利是圖的。


    自己圖什麽呢?


    他和蘇青硯的關係很微妙,朋友都算不上,炮友還差不多。但是蘇青硯的態度一直是玩玩而已,別太認真,及時行樂,拒絕真心。


    薑星曜帶著蘇青硯來到包間,卻沒看到薑嶽行。


    “二少來了。” 包間裏的人看到他們後,有的點點頭,有的站了起來。


    “薑董臨時有個會,晚一會到,咱們先開始。”萬林坐在椅子上沒有動,隻是抬了抬眼皮。


    他梳著利落的寸頭,把整個人襯得鋒芒畢露,卻戴著一副斯文的金絲眼鏡,雖然把陰鷙的目光遮去了一半,但也難掩身上跋扈的氣場。萬林說完按滅了煙,目光在蘇青硯身上停留了一會,一直沒有看薑星曜。


    席間都是薑嶽行生意上的朋友,但都跟薑星曜沒什麽交集。


    薑星耀和這些人都心知肚明薑家現在是薑嶽行獨攬大權,甚至連薑老爺子都不能左右他的決定。


    何況薑星耀也明白,自己的腦子也不適合和大哥玩宅鬥,安安分分的在屬於自己的娛樂板塊也挺好,畢竟出去外人誰見了不得巴結的喊一聲二少。


    當然除了萬林,誰讓他從小就看自己不順眼呢。


    薑星曜沒想到大哥會缺席,但也落座把蘇青硯介紹給了大家。


    中規中矩的第一場已經結束了,薑嶽行還沒有到。


    “二少,我們再等等薑董,換個場子玩玩? ”


    門童已經把車開過來停在了門口等著他們。萬林停下了腳步,對身後的薑星曜說,又目光玩味的看了看蘇青硯。


    薑星曜聽到這揶揄稱唿皺皺眉,他知道酒足飯飽之後的場肯定不是什麽好地方,就看向蘇青硯,他沒有拒絕的意思,也就同意了。


    “喲,蘇總這車不錯啊,限量款吧?” 萬林看到停在蘇青硯旁邊的蘭博基尼,輕輕拍了拍車頭。


    蘇青硯隻是點頭笑笑,沒說什麽。


    萬林對自己什麽醃臢心思他一眼就看穿了,拉扯幾下又不會掉塊肉,蘇青硯一向對這種感情糾葛看得很淡。而且薑家對自己,畢竟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的。


    果然這個場子不一般。


    “不是說玩嗎,這怎麽跟舞會一樣?”蘇青硯對薑星曜耳語。


    “誰知道他們中年男人的娛樂活動是這種。” 薑星曜慶幸今天自己和蘇青硯都穿著正裝,要是一身休閑裝,在門口就得被攔下。


    蘇青硯酒量不錯,平時總白的紅的一起來,今天喝了幾杯後覺得狀態還可以,就拿起酒杯向隔壁卡座走去。


    “萬總。” 蘇青硯走到萬林身邊。


    他跟薑星曜打交道這麽久,知道薑星曜一直融不進薑家的核心產業。薑家老爺子現在已經退居幕後,薑嶽行實權在手,對薑星曜的態度從來都是要錢要玩都隨意,但是涉及到集團產業,隻允許在邊緣淺嚐輒止。薑嶽行今天不來,蘇青硯明白大概他覺得自己還配不上直接跟他接洽。


    薑嶽行不在場,大家都對萬林馬首是瞻。


    “喲,我可不是什麽總,叫我萬哥就好。”萬林放下手中的煙,微微抬了下酒杯,蘇青硯稍稍附身跟他碰杯。


    “小蘇總真是一表人才。”


    蘇青硯接過萬林遞過來的煙,把車鑰匙放在了他的桌上。


    萬林瞥了一眼,嘴角上揚,按下了蘇青硯拿打火機的手,叼著煙對他抬抬下巴,蘇青硯探過身,把煙對了上去。深吸一口後,他仰起了脖子,對著高高的天花板吐了個煙圈,覺得飄飄然了。


    萬林像看獵物一樣盯著他,看他拿著酒杯搖搖晃晃的走迴座位,坐下後又倒了一杯酒,遙遙的對著自己舉起了酒杯。


    “蘇青硯?”薑星曜叫了他一聲,然後看到蘇青硯慢慢轉過頭,眼神有點失焦。


    薑星曜拿下了他手中夾的煙,又推了推他肩膀。


    “喝多了? ”


    “沒事,我去個洗手間。”蘇青硯說完起身向外走,覺得腳下輕飄飄的,像踩在棉花上,一陣陣耳鳴讓大廳裏的音樂聲時遠時近,他踉蹌著走進洗手間。燥熱的身體讓他不由自主的解開襯衫扣子,周遭的一切變得不真實起來,腦子裏被許多熱烈的,瘋狂的,失去理智的想法占據著。蘇青硯覺得又迴到了泳池裏,這次溺水的變成了自己,窒息中卻又帶著些快感。


    蘇青硯扶著洗手台努力撐住自己,可是精神渙散的馬上就要脫力昏過去。就當他以為自己要在洗手間裏暈死過去時,聽到了有腳步聲向這邊走來,他努力轉頭,恍惚中看到有人過來,卻不清臉。蘇青硯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虛虛伸出手。手被穩穩的抓住,他才鬆了口氣,身子一歪倒到了對方懷裏。


    “小可憐的。” 萬林看著他充滿水汽的眼睛和酡紅臉頰,被扯開的襯衫下露出的皮膚也泛著紅暈。


    “萬哥? ” 蘇青硯聽到聲音後眼神慢慢對焦,發現萬林已經把自己抱了起來。


    這是他能記住的最後畫麵了。


    薑星曜見蘇青硯離開了快 20 分鍾也沒迴來,心裏發慌,撥通電話也始終無人接聽。他焦急的起身去找他,可是他把所有洗手間都找遍了也沒找到蘇青硯。


    薑星曜攥緊拳頭讓自己鎮定下來,然後撥通了薑嶽行的號碼。響了幾聲後電話被掛斷了,薑星曜立刻又撥了過去。這次薑嶽行沒有掛斷。


    “說。”


    薑星曜快速把事情告訴了他,但聲音還是難以抑製的發顫。


    “知道了。”


    “哥!現在怎麽辦? 蘇青硯—” 還沒等薑星曜把話說完,薑嶽行就掛斷了電話。


    “是薑董......” 來人剛被臭罵了一頓,現在站在門口低著頭,不敢去窺探房間內的場景,“薑董說不能動蘇、蘇總。二少也要找過來了。”


    房間裏傳出來一聲響亮的巴掌聲。


    薑星曜找到蘇青硯的時候,房間裏就他一個人,衣服淩亂的散落在地上,蘇青硯正難耐的在床上呻吟,臉上的巴掌印很刺眼。薑星曜看到他裸露在外緋紅的身體,咬了咬後槽牙。


    “蘇青硯? ”


    薑星曜走過去晃了晃他的肩膀,蘇青硯反應很強烈,拉著他的胳膊就往自己身上帶,薑星曜重心不穩壓在了他身上。


    蘇青硯眉頭緊鎖朱唇輕啟,像是沙漠裏尋找水源的受困者,捧著他的臉留下了一串親吻,找到嘴唇後立刻深吻上去,努力的汲取著救命的津液,又急切的去扯他的衣褲,卻手抖得解不開扣子。


    是薑星曜沒見過的熱情樣子。


    薑星曜攥住他在自己身上胡亂遊走的雙手,舉到頭頂上,舒展的身體呈現出流暢的肌肉線條。


    “難受......” 蘇青硯被鉗住雙手後不悅的抬頭重新尋找鬆開的嘴唇。


    薑星曜在他伸長的脖頸上輕咬了一口,如願換來了蘇青硯帶著鼻音的呻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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