賬房裏,竇昭端坐桌前,賬本攤開,算盤珠子在她指尖撥得劈裏啪啦響。


    宋墨悄然入內,見她專注模樣,眸中滿是疼惜。他放輕腳步,緩緩靠近,直至站在竇昭身後,猛地伸手環住她纖細的腰肢,將下巴輕抵在她肩頭。


    竇昭身子一僵,手中動作頓住:“哎呀,別搗亂,這賬目錯不得。”


    宋墨卻仿若未聞,嘴唇貼著她的耳垂,輕輕廝磨,聲音低啞蠱惑:“昭兒,這賬本哪有我重要。”


    說罷,不等竇昭迴應,他雙手猛地發力,將桌上賬本一股腦推到一旁,賬本劈裏啪啦散落一地。


    竇昭驚唿出聲,宋墨順勢將她打橫抱起,穩穩放在了空出的桌案上。


    他雙手撐在她身側,目光滾燙,仿若要將她灼燒,緊接著俯身急切地吻了上去。


    這吻帶著不容抗拒的霸道,又滿是深情眷戀,竇昭初始還有些怔愣,須臾便沉淪其中,雙手不自覺環上他脖頸,指尖嵌入他的發絲。


    宋墨吻得愈發深入,舌尖輕啟她的貝齒,掠奪著她的唿吸,屋內溫度節節攀升,唯有彼此紊亂的心跳與交織的唿吸聲。


    許久,唇分,竇昭麵紅耳赤,胸脯劇烈起伏,眼眸中水汽氤氳,嗔怪道:“青天白日的,你也沒個正形。”


    宋墨卻一本正經,拇指摩挲著她微腫的唇瓣:“見著昭兒,哪還顧得上那些,隻想這般親近你。”


    竇昭輕捶他一下,兩人相視,俱是笑意滿盈,眸中情意綿綿。


    未幾,素心便攜著孩子豆豆前來探望。


    竇昭到熙國,唯一帶了素心一起。三年前,便給素心找了好人家,兩年前,生下孩子,小名豆豆。


    小豆豆生得玉雪可愛,虎頭虎腦。


    竇昭喜歡孩子,“豆豆,來,姨姨抱。”


    豆豆一下子撲進竇昭懷裏,軟糯喚著:“竇姨姨。”


    竇昭滿心歡喜,逗弄著孩子,引得豆豆咯咯直笑。


    竇昭和豆豆玩鬧了一會,讓丫鬟帶著豆豆玩去了。


    素心見四下無人,拉著竇昭手,輕語:“夫人,你和首輔大人都成親五年了,怎麽還沒動靜。”


    竇昭麵上一熱,岔開話題:“好事不在急上。”


    豆豆玩累了,縮在素心懷裏。三人圍坐庭院石桌旁,奉上香茗點心。


    素心環顧這雕梁畫棟卻不失古樸雅致的府邸,嘖嘖稱歎:“首輔大人待夫人真是用心,這府裏一草一木皆打理得如此妥帖,夫人好福氣。”


    竇昭淺笑盈盈:“他呀,平日裏看著嚴肅,實則心細如發。”


    正說著,豆豆伸手去抓盤中糕點,弄得滿手甜膩,竇昭忙取來帕子,輕柔擦拭,眼中滿是寵溺。


    此時,丫鬟呈上銀耳湯,嫋嫋熱氣氤氳著甜香。竇昭舀起一勺,送入口中,軟糯清甜瞬間在舌尖化開,想著宋墨的叮囑,心頭暖意更甚。


    素心瞧在眼裏,笑言:“大人這恩愛,真是羨煞旁人。”


    用過茶點,竇昭帶著素心和豆豆來到後院的小池塘邊,池裏荷花開得正盛,粉綠相間,煞是好看。


    竇昭折了一支蓮蓬遞給豆豆:“豆豆,嚐嚐這新鮮的蓮子,甜著呢。”


    豆豆咬了一口,皺起小眉頭直喊苦,逗得兩人哈哈大笑。


    宋墨下朝迴來,瞧見這般景象,也踱步過來,從身後變出一個糖人兒遞給豆豆:“苦了吧,吃個甜的緩緩。”


    又看向竇昭,目光溫柔:“昭兒,今兒個可有好玩的事兒?”


    竇昭笑著把豆豆吃蓮子的事兒講了一遍,宋墨也跟著笑起來,一家人其樂融融。


    宋墨去了書房。


    “夫人,來熙國五年,可還想家?”素心問。


    此時貼身丫鬟輕手輕腳地為竇昭斟上一盞熱茶,茶香嫋嫋升騰,氤氳了她眼中的一抹落寞。


    竇昭接過茶盞,卻未急著飲,隻是輕輕摩挲著溫潤的杯壁,良久,才幽幽開口:“祖母去世,故人離散,那裏沒什麽值得留念的了。”


    她語調平淡,仿若在陳述一件無關緊要之事,可微微顫抖的指尖,卻泄露了心底的暗潮洶湧。


    素心和豆豆沒有吃晚膳後離開。


    廂房裏,窗外,細雨淅淅瀝瀝地打在芭蕉葉上,聲聲滴答,恰似愁緒縈繞心頭,揮散不去。


    竇昭手裏拿著信,抬眸,望向遠方那片迷蒙雨幕,似要看穿重山,迴到往昔熟悉之地。


    記憶裏祖母慈祥的麵龐、諄諄的叮囑,還有那些姐妹,走馬燈般在眼前閃現。那些曾經的溫暖與歡笑,如今都化作了心口的鈍痛。


    “夫人,老家又來信要銀子了嗎?夫人宅心仁厚,想當年,他們是如何對你的?老夫人已經去世,他們和你再沒瓜葛。”


    “沒有,我隻是想起舅舅一家了。”竇昭抹了抹濕潤的眼眶,“璋如的孩子該三歲了,會叫娘親了。”


    “夫人,聽說表小姐得你真傳,生意做得熱火朝天。”


    丫鬟看著自家夫人依然失神,自己眼眶一紅,繼續勸慰:


    “夫人,雖舊人難再聚,可您在熙國也有了新的牽掛,大人對您情深意重,還有咱們這一宅子貼心人兒,往後日子定也能甜甜蜜蜜的。”


    竇昭聽了,嘴角泛起一絲苦笑,宋墨的好,她自是知曉,成婚這些年。


    他的寵溺與嗬護無微不至,可心底那份對故鄉故人的思念,就像紮根的蔓草,肆意瘋長,難以遏製。


    正說著,宋墨大步邁進房門,見屋內氣氛凝重,心下已猜到七八分。


    他揮手讓丫鬟退下,走近竇昭,輕輕將她攬入懷中,下頜抵著她頭頂,柔聲說道:


    “昭兒,又在想過去了?我知你心裏苦,可逝者已逝,咱們活著的人,得好好往前走。”


    “你若想家,待局勢安穩些,我陪你迴去看看,哪怕舊景不再,也能了卻一樁心事。”


    竇昭靠在他胸膛,聽著那沉穩有力的心跳,心間的酸澀似平緩了些許,微微點頭:“嗯,有你在,便好。”


    用膳時分,桌上擺滿精致餐食,皆是宋墨悉心吩咐廚房準備,多是竇昭平日偏愛的點心菜肴。


    宋墨不時夾一筷鮮嫩小菜至竇昭碗中,輕聲叮囑:“多吃些,莫要餓著。”


    竇昭頷首淺笑,眸中波光流轉。


    餐畢,兩人攜手漫步於府邸花園。小徑旁繁花似錦,微風拂過,花瓣簌簌飄落,似一場繽紛花雨。


    竇昭俯身輕嗅一朵新開的九重紫花,宋墨在旁看著她,嘴角噙笑:“這花兒再美,也不及昭兒半分。”


    竇昭抬眸,嗔怪地瞥他一眼,卻難掩眼中笑意。


    華燈初上,夜幕籠罩了首輔府邸。


    忙碌了一日,竇昭拖著略感疲憊的身子迴到內室,宋墨隨後緊跟而入,眼神始終黏在她身上,滿是心疼。


    竇昭在妝台前緩緩坐下,抬手欲解發間釵飾,宋墨快步上前,輕輕握住她的手:“昭兒,今日累壞了,我來。”


    他手法輕柔,小心翼翼地將一支支金釵玉簪拔出,那專注模樣,仿佛在對待世間最珍貴的寶物。


    發間束縛漸鬆,一頭烏發如瀑布般垂落。


    宋墨取過梳子,一下又一下耐心梳理,指腹偶爾輕觸她的頭皮,引得竇昭微微閉目,滿臉愜意。


    接著,宋墨端來熱水,浸濕了綿軟的帕子,蹲下身,動作細致地幫竇昭擦拭著臉,拭去脂粉鉛華,露出她那張素顏清麗的麵龐。


    “我家昭兒,不施粉黛亦是絕美。”


    宋墨喃喃低語,聲音裏滿是傾慕。


    竇昭淺笑,作勢輕拍他肩頭:“就你嘴甜。”


    待卸妝完畢,宋墨又將水盆換了熱水,扶竇昭坐於凳上,輕輕褪去她的鞋襪,把她雙腳放入水中。


    溫熱的水包裹住雙足,暖意瞬間傳遍全身,竇昭忍不住輕哼出聲。


    宋墨雙手仔細揉搓她的腳底、腳背,力度恰到好處,洗去她一日的奔波勞頓。


    洗淨擦幹後,宋墨打橫抱起竇昭,穩步走向床榻,將她輕柔放下。


    自己隨即側身躺下,手臂一伸,把竇昭攬入懷中。


    他的目光深深鎖住她,眸底似有暗火湧動,須臾,便低頭吻住她的唇。


    與白日書房裏的急切不同,此刻這吻溫柔繾綣,帶著無盡的憐惜與深情。


    竇昭雙臂環上他脖頸,主動迴應,二人唇齒相依,氣息交融,屋內溫度悄然攀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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