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墨羽緩緩地從座位上站起身子,邁著輕盈而堅定的步伐朝著江離然與邪隱走去。隨著他逐漸靠近,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二人身上,讓他們不禁感到後背一陣發涼。盡管如此,兩人還是迅速挺直身軀,乖巧地站立等待指示。


    目睹白墨羽起身走向江離然二人時,鄭弘文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疑惑之色,但轉瞬即逝。然而一旁的關風塵卻嘴角微揚,仿佛對白墨羽接下來要做之事心知肚明。


    當白墨羽停在他們麵前時,他首先將目光投向江離然,並輕聲問道:“離然啊,你覺得我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麽呢?”


    江離然聽到白墨羽的聲音後,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一下,然後畢恭畢敬地迴答道:“閣主您不僅是我的恩師,更是我此生最為感激戴德之人!若沒有您的悉心教導與栽培,便絕無今日之我。”


    白墨羽微微頷首,表示滿意,接著轉頭望向邪隱並繼續發問:“那麽邪隱,你又是如何看待自己與我之間關係的呢?”邪隱凝視著白墨羽,同樣以敬畏之心迴應道:“屬下乃閣主麾下最為忠貞不二之士!願誓死追隨閣主左右,永不背叛!”


    白墨羽輕笑一聲,輕輕搖了搖頭,語氣平靜地道:“一個說是恩人,另一個則言稱忠誠,可依我所見並非如此簡單啊。”話音剛落,兩人心中皆是一震,隨即便低頭不語,似乎生怕說錯半句話惹惱眼前這位神秘莫測的人物。


    鄭弘文聽到白墨羽的話後,連忙用手捂住嘴巴,但還是忍不住偷笑出了聲。因為他心裏非常清楚白墨羽這麽說的原因。


    緊接著,白墨羽語氣十分輕柔地說道:“你們可是我的親人呐。”


    他的話音未落,兩人立刻瞪大了雙眼,仰頭直直地望向白墨羽,眼神中流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白墨羽轉過身去,一隻手拉起一個人的手,繼續說道:“既是親人,自然應當替我排憂解難才對呀。”語罷,她便牽拉著二人朝棚子走去。


    鄭弘文與關風塵眼見這一幕,不緊不慢地站起身來,然後邁步走到商熙諾等三人正在打牌的石桌旁,一屁股坐在了石凳之上。


    此刻,被白墨羽拉著前行的兩人心中不由得湧起一絲恐懼,而當他們瞥見鄭弘文和關風塵竟然主動離開原本所處之地時,臉色更是變得慘白如紙,仿佛失去了所有血色一般。


    “過來,這邊坐下吧,幫我把這些文件都蓋上印章。”白墨羽一邊說著,一邊伸出手輕輕一揮,隻見原本擺在桌麵中央的唯一一枚印章眨眼間就變成了兩枚,並分置左右兩側。


    白墨羽連讓他們說話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往前一推兩人,便坐到離他們不遠的石凳上,剛好,鄭弘文剛把牌分完。


    白墨羽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他輕輕地拾起桌麵上的撲克牌,然後抬起頭來看著兩人,輕聲說道:“別再發呆啦,還有這麽多事情在等著你們呢,大家一起努力!”


    話音剛落,白墨羽便毫不猶豫地忽略掉了鄭弘文和關風塵那充滿哀怨與不滿的目光,仿佛根本沒有看到他們一般。緊接著,他迅速地抓起了桌上剩下的三張撲克牌,動作嫻熟而自然。


    此時此刻,江離然與邪隱不約而同地互相對視了一眼,兩人皆無奈地歎息了一聲。似乎對於眼前的局麵已經有所預料,但又無法改變什麽。最後,他們隻能像接受命運安排一樣,默默地走到桌子的兩旁坐下,開始執行自己的任務——替白墨羽蓋上印章。


    在神秘而古老的古劍神遺址內,商熙諾與關浩揚並肩緩行,前者一邊走著,嘴裏還嘟囔不停:“真是搞不懂,這裏分明就是一扇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木頭門,爹爹為何要將其命名為‘石門’呢?實在讓人費解……”言語間,盡是對這一稱謂的嫌棄之意。


    一旁的關浩揚倒是顯得十分淡定,輕聲迴應道:“閣主向來擅長取名之道,其中緣由或許隻有他自己知曉罷。依我看,多半是覺得有趣吧。”


    “我倒覺得他是故意借此機會炫耀一番。”商熙諾突然停下腳步,表情嚴肅地分析起來。


    “哦?炫耀什麽呢?”關浩揚滿臉狐疑,轉頭盯著商熙諾,試圖從他臉上找到答案。


    “還能是啥?自然是向我們展示他那超凡脫俗的實力啦!”商熙諾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不屑的神情。


    “哈哈。”關浩揚輕笑一聲,感歎道:“英雄所見略同,確實,有實力真能夠隨心所欲啊!”


    “可不是嘛。”商熙諾頷首示意,表示認同。兩人繼續前行,身影漸漸消失在深邃的遺跡之中。


    商熙諾突然想起一件事,便隨口問道:“我們不是已經超越了天極境嗎?那為何還能夠進入這裏呢?”


    關浩揚聽到商熙諾這句話,忍不住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心裏暗自嘀咕著,怎麽到現在才想起來問這個問題!盡管心中有些不悅,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認真地解釋道:“原因很簡單,我們可是初源閣的人。那些所謂的規矩,都是為了約束和限製弱小之人而設立的,可並不適用於我們這樣的強者。”


    商熙諾聽完後,雙手交叉放在腦後,不禁感慨萬千:“啊~正所謂‘天道不仁以萬物為芻狗,聖人不仁以百姓為芻狗’。這天道定下的規則對於弱小者而言,猶如一道無法解開的沉重枷鎖,然而對於強大的存在來說,卻成了掌控和奴役弱者的利器。”


    關浩揚聽了商熙諾這番言論,感到十分驚訝,他用難以置信的眼神看著商熙諾,說道:“真沒想到啊!你竟然對這些道理有著如此深刻的理解和認識!”


    商熙諾微微一笑,自嘲的說:“嘿嘿,我不過是隨便胡言亂語幾句而已啦。”


    “真要是胡說那我可就白學了。”關浩揚笑著說道。


    商熙諾聽到後微微一笑,隨著關浩揚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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