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辛將豆豆放在車上係好安全帶,小丫頭一掃臉上怯懦,雙手扒著窗欞晃著小腳,很開心的樣子。


    原以為會嚇著孩子,倒是想多了,初辛聳肩按著小丫頭腦袋正要下嘴蹂躪,手機響起。


    “初辛,你在哪裏?現在馬上立刻出現在我麵前。”電話接起,殊非就是通撲頭蓋臉抱怨,也不給她說話機會,直接掛斷電話。


    初辛攥著手機,很無辜,至少要告訴自己去那找他,脾氣褪大的少爺。不過想想,敢給殊少臉子看的,好像也就她就殊少。


    開著車駛向莊院,殊非又打了兩次,初辛沒接反正也沒好話,到家將豆豆遞到傭人懷時,朝原若航房間走去。


    奇怪,她結婚的消息已由傳來,到處都是鋪天蓋地新聞,怎生不見宋春雪有反應。


    推門,殊非斜倚在桌上,冷著冰死人的冰碴子臉,身上半生氣皆無。禮服和著珠寶雜亂堆在沙發上,顯得很是狼藉。


    殊非見她進來,死死瞪著眼憋著氣的臉上,頗是委屈。


    初辛很自覺的討好著揮手,話都不及出口,露台門推開,原若航努著唇將手機甩在沙發上,轉身,蔭翳籠罩的眼前滿是喜悅:“初辛。”


    “航航,你怎麽惹殊非生氣了?”


    原若航罕見帶著憤意,拽著禮服朝地上甩:“他們說我要結婚,可我什麽都不知道,歐陽鳳管得也太寬,她又不是我媽。”


    初辛明白了,顯然殊少帶著禮服給她們挑選,可這事她忘給原若航通知,航少發脾氣惹著他了。


    “哦,是要結婚,日期應該訂下了,好像是十日後。”初辛說得沒心沒肺,拿了飲料討好殊非。


    原若航懵了,惱著唇:“結什麽婚?外公才,初辛,到底怎麽迴事?”


    “怎麽,不想娶我,原若航你要是不願意娶,我現在就走。”


    原若航見她霸道得不講禮,有些慌,呐著唇囁嚅:“不是,你明知道——”


    初辛近前拉著他手輕聲:“我曉得外公去世你心裏難受,可這個婚我們必須要結,你要現在反悔,來的及的。”


    原若航徹底慌了,攬著人急聲:“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唉,你也是,你把話說明白不就好了。”


    殊非已懶得歎氣,又是他沒說明白,問題是見他抓著禮服過來,航少就氣得跳腳,他想說也得有機會不是。


    初辛甩手,衝上前拽著要出門的殊非,賠著笑臉討好:“他這臭脾氣你比誰都明白,殊少,咱不給他一般見識。”


    原若航情知自己過分,長揖躬身:“阿非,你錯了,要不你打我兩下。”


    殊非悔不當初,好好的你做什麽招惹航少,怨自已眼賤,見不得某人尋死覓活的模樣,現在甩都甩不掉。


    “挑。”聲音不大,卻驚得麵前倆人齊齊拽著件禮服,同時出口:“就這件,反正你說了算。”


    殊非有再多氣也撒不出來,抓著公文包朝露台而去,背後倆人聳肩做個鬼臉跟了上去。


    初辛讓人端了茶水過來,反鎖了門來到桌邊,將飲料遞到倆人麵前。


    殊非隻覺得嗓子幹澀難受,拽過飲料目光看向初辛:“你那什麽情況?”


    初辛忙道:“鍾穎,短期內不會離婚——”


    他有些意外,停了手上動作瞪著人笑:“據我所知,你是出去見了葦蒙的,她那邊怎麽樣?”


    初辛捂著臉,為難道:“葦蒙的事牽扯到許康,反正我們要做的是阻止許汶霖登上執事位,葦蒙若真依此合了他們意,隻能怨她命不好。”


    歐陽鳳行事無底限,她隻是怕傷害到許康,殊非明白,似笑非笑怒著唇:“你倒是好心,可是初辛,即便你不願拉葦蒙下水,歐陽鳳又都不會放過她。”


    原若航有點看不下去,插嘴:“我也覺得,有鍾穎的事就夠了。”


    殊非是豬八戒照鏡子,裏外不是人,心下黯然,許青陽的死還不足以讓這倆白癡狠下心,也罷,多說無疑,留著自個覺醒吧。


    “你那,有什麽消息?”他目光轉向原若航。


    原若航拿出資料遞到道:“歐陽鳳在一天,集團就別想安寧,除了她才能一絕後患。尹妙兒的死驗證了大舅母的事絕非意外,我想從十五年前,相舅母的死下手,有大哥在,隻要掌握到證據,可以申請法庭複審。”


    殊非:“查到哪裏了?”


    原若航苦澀道:“隻想到負責當時案件的安法官,在事後就失蹤,應該是被歐陽鳳送出國外,還要費些時間。”


    其實,是他把太多時間放在找尋葉展和顧惟身上,保鏢隻把塗塗送迴來,這倆人卻連麵都未見著就消失,他著實放心不下。


    殊非點頭:“這個方向不錯,如果當初相茉莉的死有內幕,歐陽風必然脫不了關係,你著重查下當年負責案件的警員,至於安法官,我也著人找下。”


    他整理著手中資料,終是擔心,凝視著原若航灰白的臉,柔聲安慰:“阿航,歐陽鳳若要這般好對付,許老不至有今天,事情都過去了,你能結婚許老若有知也倍感欣慰,別太憂心,結婚畢竟是讓人高興的事。”


    初辛斜打量著,調侃:“誰說不是,或許是我不合航少心意,你老心有中意的人選,說出來我給你牽橋引線去。”


    原若航心下酸澀,水意自眼底湧出,他拽過初辛按在懷裏,來迴蹭著嘀咕:“就要娶你,初辛,這輩子你隻能嫁給我,以後我們還要生一堆孩子,讓他們陪朗朗玩。”


    殊非猝不及防被喂了滿眼狗糧,憋著氣甩手朝外走去,就他嘴賤,那東西用的著自己安慰。


    已是斜陽西墜之時,沐浴在通紅暮陽中的莊園仿佛被踱上層紅彤彤金色,宛如夢幻中城堡散發著令人沉迷的誘惑。


    許汶溢手杖倚在樹身上,他拖著腿一次次在湖邊以青石鋪就的小道上來迴走著步子。


    因著家裏有腿腳不方便之人,莊園的地鋪采用的高端防滑,何況他腿殘了有五年,早習慣走路,怎會在湖邊滑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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