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舒蕾聽到她在背後亂嚎,撩起睡袍頭也不迴的朝自己院子裏跑去。


    於管家近前對著初辛躬身,正要溜開,卻被她叫住:“迴來。”


    “那個,外婆很閑嗎?她除了調戲珍珠日常還幹什麽?”


    於管家躬著身低聲:“沒別的事,老夫人年紀大了,也沒別的消遣,除了吃睡就成日想著讓珍珠開屏。”


    初辛揮手,她退後兩步才轉身小跑著離開,她按著草坪撐起身子,來到籠子前打量著裏麵高傲昂著頭,半天動也不動的珍珠,忽的掄起小石頭朝它身上砸了。


    珍珠如入定的老僧般,突的扭頭,竟堪堪避過石子,初辛來了興致,這東西挺精呀。


    她抻手將掛著的鎖拿下朝後扔了,抬臂緩緩拉開鐵門,然後貓著腰頭也不迴的跑了。


    老太太好歹也是一家之主,總不能任由她坐著看戲,下來耍耍才有意思,沒了珍珠在身邊霍霍,她才能把目光轉到這群不孝子孫身上吧!


    初辛幹了壞事,邊跑邊朝後看,腳下猛的被絆住,原若航眼疾手快將人抄在懷裏,可他因久坐不動控製不住身體,擁著人朝地上翻滾去。


    按著暈眩的腦袋抬起,初辛無奈:“你還坐在這裏,夜裏涼,起來進屋去。”


    原若航直挺挺躺著不動,白皙的臉頰越發如易碎的琉璃,仿佛輕輕一碰就能將他捏碎。


    初辛歎聲,彎腰手臂自他脖下橫過,環著人按下戴在手腕的表,耳邊旋即響起剛剛在書房,她和歐陽鳳的對話。


    “外公的死,是不是你下的手?”


    “是。”


    原若航遽然睜眼,身子拖著初辛猛的抬起,她猝不及防撞在胸前,對上被那雙被憤怒籠罩的雙眼,雙拳緊握,狠狠朝地麵砸去,迸發出野獸般嘶叫:“啊,啊……”


    初辛按著他腦袋入懷,安撫著血脈賁張的狂暴,閉上眼低聲:“是歐陽鳳殺了外公,若航,你放心,我會讓她付出代價。”


    歐陽鳳想到她會錄音,所以拿走了手機,可在梟川這種地方,初辛又豈能不多個心眼,所以她腕上的手表是特製,帶有錄音功能。


    *


    會議室,眾股東齊聚視線轉向主位,奇怪,許汶溢怎麽沒來?


    歐陽鳳推門而入,徑直在右手邊首位坐下,揚聲:“前天大少在家裏落水的事相必各位都聽說了,很不幸,大少身體抱恙即日起卸下代理執事一職,稍後會正式推選出董事,還請各位慎重考慮。”


    “鳳秘書,那億元連鎖超市的事——”


    餘下的話未說出,畢竟相老做為投資圈大佬,無論當初許汶溢是以何種條件說動她前來投資,這對x來說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


    歐陽鳳沉吟:“項目取消,現下集團的重中之重為清河灣工程,派人前去拜訪相老,如果她對其他項目有興趣,我們必將誠意相盟。”


    相老太奸詐,何況她支持的是許汶溢,隨著許青陽離世有太多事迫在眉睫,歐陽鳳現下顧不上她,隻能拒而推之。


    因著被許汶溢誤下不少事,會議很快結束,許汶霖垂頭走在走廊,興致不太高。


    這個結局意料之中,可父親怎麽沒來?按理他即將接任董事,即便是麵上也該出來應酬下股東。


    “二少。”


    許汶霖應聲停步,轉身急步近前笑道:“鳳秘書。”


    歐陽鳳脈脈凝視著:“午餐時間到了,我聽說樓下新開的牛排店不錯,過去嚐嚐。”


    “榮幸之至。”許汶霖優雅的做出請的姿勢,率先走到電梯邊按下電梯。


    餐廳窗子正對的便是巨大的人工噴泉池,綠藤纏繞,噴灑而起的水意撲麵而來,讓人倍覺清爽。


    許汶霖抖開餐巾,嗅著水蒙蒙濕意讚揚:“還是鳳秘書有眼光,餐廳外經你改造後,客流量暴增,連著來就餐都要預訂。”


    侍生將著托盤近前,將飲料放在桌麵,歐陽鳳道:“換紅酒。”


    他點頭退下,許汶霖笑著拿起刀叉,她這也算是刻在骨子裏的烙印,從不碰碳酸飲料,無論何時都是高級紅酒。


    歐陽鳳未動餐點,綴著紅酒淺聲:“二少爺,你沒有性生活。”


    許汶霖身子猛震,壓抑著差點脫口而出的食物,頭扭向旁邊。不可否認,歐陽鳳年齡足以當的起他母親,即將是此,這話題還是過於赤裸。


    歐陽鳳不沒有絲毫不適,一如往常等著他答案。


    許汶霖拿餐巾拭著唇角,終是尷尬到沒有抬眼,目光斜向窗外:“我不覺得這個問題,對我在集團及形象方麵造成影響。”


    歐陽鳳淺笑:“所以,你是打算和鍾穎離婚。”


    “是。”


    “什麽時候?”


    許汶霖敗下陣來,收迴視線倚身卻沒有隱瞞:“等我坐上繼承人位置後。”


    “現在就離吧!”


    許汶霖驚詫莫名:“什麽?”


    歐陽鳳道:“許總不會繼任董事之位,直接由你繼承。”


    許汶霖壓著心頭驚悸:“可,這和我離婚有什麽關係?”


    歐陽鳳終於執刀切了塊牛肉放進嘴裏,淡聲:“現在你們離婚,她至多拿幾百萬贍養費,可一旦你繼任董事,至少要分她近百億。”


    他反應過來:“好,那就辦吧!”


    歐陽鳳挑眉,凝視著他幾乎將食物吃光,即將起身時,終是開口:“二少,近期不必要的活動控製下,離了婚就好。”


    許汶霖將餐巾甩旁邊:“是,還有什麽事嗎?”


    歐陽鳳低眸拿起刀叉,他便起身:“你慢用,我先迴辦公室。”


    她點頭,許汶霖甩著西服衣擺朝外走去,歐陽鳳卻抬頭盯著他遠去背影,臉上現出沉凝之色。


    歐陽鳳迴到法務部,會議室的圓桌前已坐滿人,她曲身坐下喝聲:“二少離婚,航少要結婚以及許康少爺的事,是眼下待解決的。”


    “葛怡,你負責和葦蒙談判,讓她簽下放棄遺產合約。小李,二少離婚的事就交給你。至於殊非,航少結婚的事你來操辦。其他人全方位協助”


    殊非皺眉:“我,原若航要結婚嗎?我沒聽他說起。”


    “現在告訴你了。”歐陽鳳聳肩。


    殊非無語:“許汶溢那?就這麽晾著,不怕他反擊。”


    歐陽鳳手機響起,她起身笑道:“要不,你去安慰大少下,散會。”


    殊非捂著額頭閉眼歎息,為什麽讓他負責原若航的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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