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家這趟渾水有她趟就夠了,可沒想把朗朗扯進來,何況內憂外患,她不認為這有多安全。


    許青陽轉動輪椅:“有人找上門要帶走朗朗,她稍候就到,在這之前,另有個人需要你見見。帶進來——”


    門開,保鏢按著個鼻青臉腫的男人走進來,初辛臉色大變,禁不住攥著原若航垂下的手垂下頭。


    就是他,當日在美食街跟蹤她的男人,原來是被許青陽帶走了。


    原若航察覺到情況不對,抬步擋在麵前,皺眉:“外公,他是誰?”


    初辛捋下他反攥著自己的手,跨步,曲膝跪倒在地,嚇得原若航攬著人失聲:“怎麽了?初辛,你別怕,有事給我說,外公。”


    許青陽按著叫囂的腦袋,真真是兒大不由娘,見著媳婦連外公都不要了。


    許青陽:“初辛,你自己說,認識眼前這人嗎?”


    “認識,他是找我的。”


    初辛抬頭,深吸口氣:“他叫李奇,不過名字應該是假的,五年前我曾在他那借過錢。”


    李奇大叫:“我沒有騙你們吧!就是這個臭女人拿了錢就跑,我們追了她好久。你們千萬不要被她騙了,她不是好東西,專門騙有錢人家。”


    原若航毫無預兆轉身,揮拳朝他臉頰重重砸下,李奇被打懵了,歪在地上捂著臉頰驚愕抬起,張嘴,滿口鮮血中混雜著顆牙齒。


    草,他怒著臉蹌身,卻被旁邊保鏢抬步的姿勢嚇得又縮迴去,眼神來迴躲閃著不敢在吭。


    許青陽輕笑:“她借了多少錢?”


    李奇:“二千萬。”


    原若航擰眉,揮著手喝聲:“你說什麽?”


    嚇得李奇身子急退,猶自青白著臉不恁:“別以為你們有錢我就怕,老子過的就是刀口舔血的日子,欠賬還錢天經地義,這還沒算利息那。”


    許青陽沉臉:“我問的是本金,話那麽多,舌頭不想要了。”


    李奇情知這遭徹底載了,有氣無力哼哼:“她太能跑了,竟帶著孩子跑到國外,我們光是找她就花費很多錢,總不能讓我們賠本。”


    許青陽不說話,視線轉向初辛,她開口:“當初我們隻借了二萬元,五年了,光利息就還了十幾萬,我被他們逼得沒辦法,這才逃跑的。”


    原若航哧笑,起身拳頭攥得咯咯響,朝他踏步喝聲:“二萬,五年,二千萬,你特麽還有臉找上門。”


    保鏢抻手攔著,點頭:“航少,用不著你出手。”


    說著,抻手捂上李奇的嘴,另隻手緊握成拳朝他後背戳去,戳得人迭翻白眼,身子抽搐著痙攣不已。


    許青陽揮手,保鏢托著人下去,他低頭沉吟著,斂聲:“初辛,我覺得朗朗,還是在他親生母親身邊長大比較好。所以,就派人找到孩子的親生母親,你們也是時候該見一見。”


    原若航驚得遽然扭頭,磕巴著:“什麽,親生母親,朗朗怎麽了?老頭,你別亂搞事。”


    許青陽被氣樂,抬手抓著靠枕朝他身上甩:“混蛋,你叫什麽?”


    原若航縮頭,抻手朝臉上甩了,白著臉曲膝:“外公,你好好說人話行不行……”


    他情急之下把私下叫的稱謂脫口而出,老頭不算帳才怪,可好好的弄出來個放貸的也就罷了,怎麽又冒出個親媽。


    初辛心頭暗沉,不對,許青陽怎麽有種交代後事的感覺,難道說——


    羅管家推門而入,低聲:“許老,瑞女士來了。”


    許青陽點頭:“初辛,去見見吧,據我所知,這些年她也始終在找你,姐妹間又有什麽解不開的結。”


    初辛雙手著地,朝他叩首後起身,朝門外走去。


    原若航爬起來就要追出去,許青陽喝聲:“阿航,過來。”


    他白著臉急聲:“外公,我要上洗手間,你等會。”


    許青陽點頭,羅管家推著人用力將人推後,反手鎖了門。


    原若航急得跳腳,嘶聲:“外公,你別鬧了,你不許為難初辛,不然我跟你斷絕關係。”


    許青陽臉色瞬間成了豬肝色,連著垂在椅背邊的手都哆嗦不停,羅管家大驚,急步走到桌前拿藥。


    原若航反應過來,跪倒在地拽著人輕哄:“外公,我錯了,我瞎說的,你別生氣,要不你打我吧!”


    許青陽推開她遞上的藥,瞅著外孫恨聲:“冤孽,都是群冤孽,唉,當初生你們這些惱人東西做什麽,還不如掐死的好。”


    原若航跪倒,拿手一下下扇自己臉,流著淚愧聲:“我錯了,外公你別生氣,我自己打,你別生氣——”


    許青陽閉目搖頭,拽著他手輕聲:“那是初辛家事,你什麽都不知道,傻小子,真心對一個人,並不是僅僅對她好,護著那麽簡單。你了解初辛嗎?你和她在一起那麽久,她有什麽不對你從來都沒懷疑過?”


    原若航抽噎:“我喜歡的是現在的她,又不是過去的,她有什麽過去不願說,那就不說好了,做什麽要追著問。”


    許青陽哭笑不得,豎著手指敲他腦門,恨鐵不成鋼般:“不可以,阿航,談戀愛你儂我儂皆可,可夫妻是要相攜一輩子。如果她做不到對你掏心掏肺,終有一日,也會因著不可抗拒的外力而造成矛盾重重。”


    原若航似懂非懂,可又怕他生氣,使勁點腦袋:“是,外公,我記住了,你說什麽都對。”


    許青陽慘淡搖頭,原若航性子優柔善愁,感情上又相對白癡,付出真心就什麽都由著對方。偏生初辛又是個強性子,凡事又不願解釋,能力手段是有,可在感情上也是一知半解的傻子,這倆人湊到一起,前途堪憂。


    許青陽撫著他後腦,悲憫傷情:“阿航,以後無論發生何事,你多和初辛溝通,不要什麽都憋心裏。”


    原若航鼓著嘴點頭,淚巴巴委屈:“外公,我什麽都聽你的,可你告訴我,初辛到底出什麽事了?”


    許青陽搖頭,拿起麵前資料遞到他麵前,無限疲憊的朝輪椅上靠去。


    羅管家忙上前推著人朝臥室而去,原若航見他臉色不好,也顧不上手中資料,急著要追進去。


    “許老休息會就好,你別跟進來。”羅管家拽著人低聲。


    原若航隻好站在原地,看著臥室門關上,這才把目光轉移到手中資料上。


    初辛,原名瑞初辛,宜陵人,四歲時父母雙亡,被姐姐瑞初雨撫養長大。


    原若航驚得神魂俱顫,初辛是被姐姐養大的,那她當初借高利貸又是為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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