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梓妍,沒事了,別害怕,我們在呢!”我從顧豐懷裏將梓妍拉過來,強行抱著她好脾氣的安慰。


    梓妍看看我,又看看顧豐,再看看徐福和周圍的環境,雖然沒有繼續哭泣,但懸著的心還是沒放下來。


    “真的沒事了嗎?這到底是怎麽迴事?”梓妍眉頭緊皺,臉上不免露出害怕的神色。


    “是一位老朋友請我們來敘舊,隻是請人的方式有點另類,還把你當成小蘊請錯了而已。”顧豐解釋。


    “哎呀!對不住對不住,是我做事不周全嚇到你了。”徐福也一臉堆笑的向梓妍賠禮道歉?


    聽顧豐這樣說,徐福又賠著笑臉道了歉,梓妍這才沒那麽害怕。


    徐福請我們幾人坐下,又每日給我們倒了一杯茶,我雖不懂茶,但茶水入口唇齒留香,不用問也知道是好茶。


    我與顧豐喝了這茶水都沒事,隻是梓妍卻越來越困,最後趴在桌子上睡了過去。


    我們又聽徐福給我們講述他這些年的過往經曆,在他遇到我們的第一世的林蘊死後,他又過迴了活死人的生活,白日躲在山洞,夜裏出來看天。直到東漢末年,他又遇到了投胎轉世的林蘊和顧豐,巧合的是我之後的每一世都叫林蘊,要不就是在林蘊前麵加一個姓,顧豐也一樣,基本每一世都叫顧豐。


    東漢末年,曹超挾天子以令諸侯,朝局紛亂,大戰一觸即發。顧豐此時在軍隊裏服兵役,這一世的林蘊托生在一家醫館,這天上山采藥遇到身負重傷的顧豐被敵方追殺,都說醫者仁心,又或許了林蘊這一世對顧豐一見鍾情,見色起意,見到重傷的顧豐並沒有轉身就跑,明則保身,而是扶著他一路逃亡,直到跑到一個山洞裏,這才又與徐福再次相遇。


    林蘊用踩到的草藥搗爛了給顧豐敷在傷口上,又擠出草藥裏的汁液給顧豐服下,可顧豐傷勢過重,鮮血還是不停的往外湧出,林蘊用盡辦法都沒有用,急得都快哭出來了。


    誰知這時洞裏響起一個男聲:“不如給他喂滴血,或許他就能起死迴生了。”


    林蘊一抬頭,看見說話的人就是徐福,徐福已經在一旁觀察了他們二人很久,一開始隻是疑惑,覺得二人跟幾百年前的林蘊和顧豐挺像,認為會不會是巧合?可直到將兩人麵容都看清楚後,心中有了個大膽的猜想,那就是他們二人有可能已經轉世投胎,這樣陰差陽錯的跑到徐福山洞裏又與他相遇。


    “你少誆人,血怎麽可能救得了人?”林蘊這才發現山洞裏還有別人。


    徐福也不多廢話,走過去直接抓起林蘊的右手用小刀一滑,幾滴鮮血立馬流出來,還不等林蘊有所反應,徐福就將林蘊指尖的鮮血喂到已經虛弱到說不出話的顧豐嘴裏 ,顧豐被迫吃下林蘊的指尖血沒多久,傷口的血就止住不再往外湧出,徐福又讓林蘊耐心等著,果然不消兩個時辰,顧豐的傷口就完全愈合,人也龍精虎猛的活了過來。


    林蘊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長這麽大才第一次知道自己的血能救人,這要傳出去簡直就是天下奇聞,不禁又佩服起徐福來,甚至以為他是洞裏修行的神仙,不然怎麽會知道自己的血能救人?所以在徐福提出自己也想要林蘊指尖血的時候,林蘊沒有猶豫,將自己的指尖血給了徐福,又在徐福的引導下,激發了自己體內的陽火,將陽火祭出點燃了徐福肩膀上已經熄滅的燈盞。


    徐福又迴到了能見天日的時光,大大方方的將自己為什麽知道林蘊的指尖血能救人,為什麽知道林蘊體內有陽火如實告知,甚至把他們前世的相遇的說給了林蘊和顧豐聽,兩人這一世還在徐福的見證下拜了堂,成了親。隻是說到這裏,徐福又搖頭歎息,似乎後來發生了很不好的事情,徐福都不願意提起。


    徐福本身就是術士,懂術法,雖然在黑暗裏生活了幾百年,但也學成了更多的術法,這一世林蘊和顧豐依然與徐福交好,所以在徐福幫著林蘊激發了她體內的陽火後,他還教會了林蘊許多術法,而那些綁架梓妍後又被我一把火燒掉的紙人其實也是出前世自顧豐和林蘊的手筆,顧豐擅長繪畫雕刻,林蘊則在顧豐畫的紙人上施法,又將控製紙人的法決交給徐福,好讓徐福在林蘊重新轉世後利用紙人找到林蘊,重新點燃徐福肩膀上的燈盞。為了證實自己說的話並無虛假,徐福還將控製甲蟲的法決和養甲蟲的方法交給我,我試了徐福教給我的法決,果然能控製還存活的甲蟲,我讓它們往東,它們就絕不往西 ,我控製著一隻金色甲蟲飛到我手上,細看之下隻見它圓圓的腦袋和鼓鼓的身子上長著一雙漂亮的金色翅膀,我竟突然覺得它長得如此可愛,都有些不舍得讓它飛走了。


    我從徐福的口中得知道,這些蟲子劇毒無比,它們會釋放出一種致幻的粉塵,讓人瞬間進入幻境,而想出幻境,就需要主人下令讓它們釋放出另一種粉塵,才能解毒讓人走出幻境。而進入幻境的人往往會暴露出內心的欲望和厭恨,所以這個時候你如果問中了幻境的人任何問題,他都會如實迴答。如果甲蟲主人選擇不解開幻境, 那中了幻境的人就隻能死在幻境裏了。而如果不幸被甲蟲咬到,那就必須在短時間內立刻解毒,否則身體會潰爛而死。好在這些甲蟲如果得不到主人的命令,它們是絕對不會擅自釋放致幻的粉塵和咬傷別人的。


    我見徐福說話的樣子不像是假的,他又毫無保留的教給我驅使甲蟲的口訣,而且他也開誠布公的說明了他的意圖,就是要我一滴指尖血和一丟丟陽火,當下就讓他答應我出去後絕對不能做損害他人利益的事情,而且以後我有需要他也一定要出手幫忙,這才將我的一滴指尖血滴到他的茶杯裏,又手指一彈,將他肩膀上的燈盞點燃。


    徐福終於又可以重見天日了,身體也能感受到溫度了,欣喜不已,急忙對我拱手作揖道謝。


    “如今你又可以重見天日了,你想做些什麽?”我問。


    “繼續尋找秦皇嬴政,這千年來我始終沒有他的消息,也不知道他少服一枚仙藥後來怎麽樣了?”徐福迴答。


    我想那怎麽也要比徐福好吧!畢竟他比徐福多服下了一顆。


    “難道你還沒放下胡亥繼位後處死扶蘇和大將軍蒙恬的事情?都已經過去千年了,在中華這片大地上都不知道發生了多少次戰爭,也建立了很多個王朝,如今都已經是中華民族共和國,封建主義破除,現在是社會主義社會,你還是沒有放下大秦發生的事情?”顧豐問。


    “我也曾經想放下過,可我做不到,這始終是我心裏的一根刺,就算我曆經千年,也曾經曆過之後王朝的動亂過,救治過百姓,為過官也為過商,打過仗也教過書,可那件事始終是我心裏解不開的一個疙瘩,因為那屬於我的王朝,是我曾經最豐滿的夢想。”徐福憂傷的說道。


    “那就去尋找秦始皇,讓他給你一個答案。不過如今的中國雖然已經不是你的那個朝代,但仍然是你的祖國 ,祖國如今繁榮富強,國富民強,一派和平景象,你當年的夢想也算是實現了。”我安慰徐福。


    “小蘊妹妹,你可別誆我,中國如今是和平了,但世界的戰爭可從來沒停止過,我隻是白天不能出去罷了,晚上還是可以出去了解當今社會和世界格局的,更何況我也需要吃喝拉撒,所以也需要賺些小錢養活一下自己。”徐福對我說道。


    怪不得他能喝的起這麽好的茶 ,看來是沒少賺大錢啊!隻是他說的話謙虛了。


    說話間,我和顧豐的電話同時響起電話鈴聲,我掏出電話一看,是羅成警官打來的電話 ,跟他說了梓妍沒事我們也沒事,之前是我看錯了引起的誤會,現在已經沒事了後就掛了電話。掛掉電話後才發現有很多通未接來電,有陌生電話,也有顧爺爺,華錦華,梓朝哥的的電話。


    徐福也瞄到了我手機上的未接來電,不好意思的說道:“剛剛是我使用術法屏蔽了信號,不想被人打擾我們,現在我撤迴了術法,所以……。”


    “不用解釋我懂。”顧豐掛掉電話說道。


    顧豐的電話是顧爺爺打來的 ,得知顧豐安然無恙後才肯掛斷電話。


    我電話掛了沒多久,一個陌生電話打來,我接通:“喂,那位?”


    “林蘊,梓妍沒事吧?你們在哪裏?”是唐依依的聲音。


    她沒有問我一句有沒有事,焦急的語氣裏全是對梓妍的擔心。


    “唐阿姨,梓妍沒事。”這是這三年裏來唐依依第一次主動給我打電話,可這電話講得我心裏一沉一沉的,一點也不開心。


    “那就好,你讓梓妍接一下電話。”唐依依還是不放心梓妍。


    “好。”就當我準備叫醒梓妍的時候,手機沒電了。


    我還是叫醒了梓妍,就算不讓她接電話我們也該出去了。


    叫醒梓妍後我們在徐福的帶領下很快就出了山洞,並沒有像進來的時候麻煩,而是一路洞口的直徑很大 ,就算我們四人並肩而行空間也是足夠大的。


    徐福一路上又讓顧豐再多畫幾個紙人,再由我施法變成可以用法訣控製,比真人還厲害的紙人。


    我不解的問:“徐大哥,這紙人你可以自己做啊,為什麽非得要我們做的?”


    “因為你們做的下輩子才好找到你們啊!我可以用這些紙人來推算你們什麽時候投胎到什麽人家。”徐福也不隱瞞,直言不諱的說。


    感情要我們做的紙人是在這裏等著我呢,算出我什麽時候出生,出生在什麽人家他好派出我做的紙人綁架我為他重新點燃燈盞。我這輩子還這麽年輕,他就在打我下輩子的主意了。


    不過我也不是很介意,畢竟要換成我是他 ,也是會有這樣的打算的,隻是他這打算也太早了,我如今還沒有滿十八周歲,離死還遠著呢。


    我雖然心中腹誹徐福心急,倒也沒有怪他,還是答應可以再做幾個紙人賠給他。


    徐福聽了高興不已,對著我和顧豐是恭維完這個恭維那個,彩虹屁拍個不停。


    出山洞後已經是白天,太陽升到半空,徐福張抬起頭張開雙手擁抱著陽光,貪婪的享受這久違了的陽光,臉上盡是享受。


    終於,又能重見天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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