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將手機鬧鈴調到十一點四十分後,將買手機時贈送的耳機插入手機,戴上耳機,準備睡覺。


    剛睡下沒多久,宿管阿姨就敲門進來,說我表哥有東西要給我,我接過宿管阿姨遞過來的袋子打開一看,是白天從紀敏敏家拿來的紀敏敏的衣服。


    我低頭翻看一番,疊起來的衣服夾層裏有個黃紙剪裁的小人,上麵用紅色的朱砂寫著紀敏敏的名字,生辰八字和她家的地址。


    我摸了摸口袋裏的打火機,特意準備了兩個,就怕出什麽意外。


    我將衣服放在我的枕頭邊,謝過宿管阿姨,等阿姨走後又上床準備睡覺。


    可孫菲菲和趙佳琪聞著八卦的味就走過來了。


    “林蘊,顧豐師哥給你送什麽了?”


    看著趙佳琪和孫菲菲兩臉八卦,我有些欲哭無淚。


    “現在不方便,以後再告訴你們。”我當然不能給她倆看,告訴她倆這是紀敏敏的替身了。


    兩人看看我對麵的郭彩微,又互相看一眼,心領神會的點頭答應。


    我去,她倆該不會以為我是不想讓郭彩微知道才不拿出來的吧?我發誓我絕對沒有這個意思。


    真頭疼,我又將耳機帶上,抱著紀敏敏的衣服閉眼睡覺。


    等到鈴聲響起,我睜眼 ,寢室裏一片漆黑,甚至不知道是哪位美少女傳出了輕微的唿嚕聲。


    我關掉手機鈴聲,躡手躡腳跟做賊一樣的起床穿好鞋子,披上外套,拿著裝有紀敏敏衣服的袋子往宿舍樓頂走去。


    等我到樓頂時,又看見紀敏敏站在樓頂邊緣 ,正準備往下跳。


    我用神識查探了戒指空間內,紀敏敏的鬼魂早已經沒有了蹤影。


    看來就算白天的時候紀敏敏能暫時擺脫磁場的控製,躲到一個光照不到的地方,但是一到晚上就會被磁場無情的拉扯過來,迫使她一遍又一遍的跳樓,一次又一次的經曆被拋下樓的痛苦。


    “敏敏。”我大喊一聲,可惜我還沒喊完紀敏敏就已經縱身一躍,跳下樓去。


    我來不及思考,隻想快點幫紀敏敏解脫她的痛苦。


    從手提袋裏將紀敏敏身前穿過的體恤拿出來,黃紙小人朝上,摸出打火機點燃衣服,很快整件衣服連同黃紙小人被熊熊烈火包圍 ,最後被燒成灰燼。


    一陣涼風吹過,灰燼在原地打了個圈然後飛散出去。


    我抬頭看向前方,樓頂的邊緣處站著一個身穿白色體恤的紀敏敏,雙膝微曲,縱身一躍而下。


    我跑過去,清楚的看到樓底下有一個身穿校服的紀敏敏,她已經擺脫了磁場對她的束縛,正盲目的在校園裏走動。


    地上躺著一個身穿白色體恤的紀敏敏,但很快她就被一股力量拉到樓頂邊緣,繼續往下跳的動作。


    我試著對身穿白色體恤的紀敏敏開口:“敏敏,紀敏敏。”


    她不理我,看來是沒有意識的,當然,沒有意識就不會有痛苦和恐懼。


    再看看身穿校服的紀敏敏,我想喊她,卻不敢,怕吵醒了正在熟睡的同學和宿管阿姨,那就麻煩了,我要怎麽解釋大半夜不睡覺跑樓頂來幹嘛?


    就當我不知道怎麽辦時,顧豐出現了,應該是已經提前在眼皮上抹了牛眼淚,就見他二話不說拿出葫蘆,對著紀敏敏將她的鬼魂收進葫蘆裏。


    我這才放心的輕舒一口氣,心裏的一塊石頭放下。


    人一放鬆下來我才驚奇發現,我的眼睛在黑夜裏竟然也能看清遠處的事物 ,不然那麽黑的天,那麽遠的距離我怎麽能清晰的看清顧豐和顧豐所做的一切?


    今晚一切順利,接下來我就該思考如何將汪濤繩之以法了。


    一轉身,嚇我一跳,郭彩微竟然就站在我身後不遠的地方直勾勾的盯著我,比紀敏敏更像鬼。


    完了,她該不會都看到我做的事情和聽到我喊紀敏敏了吧?


    都怪我太專注於幫紀敏敏擺脫磁場的束縛,都沒發現身後有人來了。


    “林蘊,你奇奇怪怪的在做什麽?”郭彩微語氣不悅的開口問我,就像抓住我在做壞事一樣。


    我覺得她挺奇怪的,我又沒做跟她有關的事情,也沒做損害他人利益的事情,有什麽必要跟她交代我在做些什麽?


    “郭彩微,你大半夜不睡覺跟我跑樓頂幹嘛?”


    我不問她跟蹤我有什麽目的她倒管起我來樓頂做什麽了,她家住海邊嗎?要管得這麽寬?


    “你知不知道這裏曾經有人跳過樓,也是在深夜裏,死狀很慘,屍體被人發現時都麵目全非,沒一處是好的。”


    涼風吹向郭彩微,將她寬大的睡裙吹起,如瀑般的烏黑長發也在空中亂飛。


    要不是我如今聽力變好後能聽見她心髒在跳動和輕微的唿吸聲,我真會認為她就是鬼,跟電影裏麵的鬼太像了。


    “以前不知道,現在知道了。”我不以為然。


    “那你知不知道她跟你今天一樣,中午後就找不到人影了,夜深人靜後才跳的樓,直到早上才被人發現。”聽郭彩微這麽一說,我覺得她是不是懷疑我也是來跳樓的?


    “不一樣的,我晚上不也還去過寢室睡覺嗎?她沒有,而且她也不是自己跳樓……”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我急忙閉嘴。


    “你知道實情?你是怎麽知道的?”郭彩微跑過來抱著我的肩膀追問。


    “我不知道,什麽也不知道。”我急忙矢口否認,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


    “我們一家都不相信姐姐是自殺的,她那麽樂觀開朗的一個人怎麽會無緣無故做出這種事情來?林蘊,你一定知道事情的經過,你告訴我,你不說我就報警。”


    郭彩微情緒激動,兩隻手更用力抓住我的肩膀追問,手指甲鉗進我的皮膚裏。


    我吃痛,一把將郭彩微推開。


    “郭彩微你太過了,戲演這麽好想幹嘛?”


    紀敏敏怎麽可能會是郭彩微的姐姐,紀敏敏姓紀,郭彩微姓郭,分明就不可能是姐妹好吧!


    “林蘊,你到底來這裏做什麽?我姐姐跳樓到底有什麽隱情?”


    郭彩微沒完沒了的追問我,可是我真的不想跟她說什麽,普通人是很難理解我們所做的事情的。


    “郭彩微,我真的不知道郭彩敏為什麽會跳樓,你再怎麽問我也不知道。”


    我故意把紀敏敏說成郭彩敏,想試探出郭彩微心中的小九九。


    “我姐姐不叫郭彩敏,叫紀敏敏,我們是表姐妹,紀敏敏是我姑姑的女兒 ,林蘊,你給我說句實話好嗎?”


    郭彩微很聰明,知道我在試探她,態度轉為祈求的問我。


    “我不能告訴你我為什麽來樓頂,但是我接下來說的話我希望你一個字都不要說出去。”


    我態度認真,斬釘截鐵的看著郭彩微說道。我不想現在就將紀敏敏死亡的真相被公之於眾,我想讓汪濤伏法再說出一切。


    再一個,現在我沒有證據能證明汪濤是殺人犯兼強奸犯,萬一有風聲傳到汪濤那裏,那汪濤有所防範就不好對付了。


    “你說,我保證不說出去。”郭彩微舉起四個手指向我保證。


    “我今天下午去紀敏敏家了,目的是拿紀敏敏的衣服燒給她,而紀敏敏也不是自殺,是被人從樓上丟下去的。我今天看紀敏媽媽懷孕了,不能知道太多紀敏敏生前的遭遇 ,所以什麽都沒對她說。”


    我沒有把紀敏敏被磁場控製的事情說出來,言簡意賅的講些能說的話。


    “林蘊,你說我姐姐是被人從這裏丟下去的?你怎麽知道的?你也是今年才轉到我們學校的,可是姐姐幾年前就……”


    郭彩微聲音變得悲傷,問出她的疑惑。


    “感應啊,我能感應到一些事物。”我不想說太多,不想再被人當成神經病看待,如果我說我能看見鬼,我不確定會不會被當成神經病。


    “那殺害姐姐的兇手是誰你知道嗎?”


    “不知道,能夠感受到他一定曾經在這個學校做過老師。”我迴答。


    “我要報警,我要給姐姐報仇雪恨。”郭彩微邊說邊顫抖著手將她的手機舉起來準備報警。


    我上前一把搶走她的手機,不給她報警的機會。


    “郭彩微,你這樣是在幫殺人兇手吧?事情過去了這麽久,那個殺人兇手早就把犯罪證據處理幹淨了,你這樣做不但報不了仇,反而會打草驚蛇,讓兇手有所警覺,到時候我們想抓到他就是難上加難了。”


    我對著郭彩微就是一頓輸出,雖然我也知道她是報仇心切,但是也不能讓她破壞我的計劃。


    “那我該怎麽辦?就什麽都不做讓兇手逍遙法外嗎?”郭彩微不服氣的質問我。


    “郭彩微,你會化妝嗎?”我問。


    “你問這個幹嘛?”郭彩微問我,這上一秒還在說殺人兇手的事情,現在怎麽扯化妝上麵了。


    “你如果會化妝就教教我,那個變態的殺人兇手我保證能讓他伏法認罪。”


    “你是想……”郭彩微似乎明白了我的用意,還沒說完就被我打斷她的話。


    “沒錯,我想勾引兇手犯罪,再報警抓他,我能感知到兇手就是個色批,是因為紀敏敏長得漂亮性格好才會被他注意的。”


    我坦白了心中所想,把我的想法告訴郭彩微。


    “我會化妝,可是林蘊,你這樣做是很危險的,萬一有個不測怎麽辦?”


    郭彩微不服的語氣柔軟了不少。


    “放心,我既然想這麽做,就一定會有辦法全身而退。更何況我力大無窮,那畜牲指定是打不過我的。”我向郭彩微保證道。


    我打架她又不是不知道,寢室一挑六,五個重傷住院,一個假裝摔倒逃過一劫。


    “林蘊,我教你化妝,但是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我也要一起。”郭彩微對我要求道。


    “我答應你。”一起就一起唄,到時候真行動起來我不通知你一起冒險就行,目前先答應著,不答應我怕郭彩微沒完沒了。


    就這晚過後,我跟郭彩微之間的距離拉近了不少。


    孫菲菲和趙佳琪不理解,之前郭彩微看到我跟看到仇人一樣,眼裏充滿了不屑和鄙夷,就算前教導主任汪濤和前宿管阿姨被開除,李雯靜也被開除學籍,有人傳出學校被我的富豪爹爹收購,郭彩微對我的態度任然沒有一點點變化。


    可突然之間,她怎麽就想通了?願意搭理我就算了,還手把手教我學化妝,甚至周末兩人會約著一起去逛街,教我學穿搭。


    這些行為舉止在同學們看來是很不解的,尤其是孫菲菲和趙佳琪,明明睡覺前我們兩個還形同陌路,怎麽一覺醒來就變了?誰也想不通這裏麵的關卡。


    我解釋說因為大家都是同學,又住同一個寢室,是應該多親近親近。


    知道我在向郭彩微學化妝,孫菲菲和趙佳琪也加入了導師行列,有空也跑來教我化妝。


    我從一開始我笨手笨腳到最後熟練掌握各種美妝造型。每天臉上都化著美美的妝。


    平時能穿裙子就絕不穿褲子,而且裙子也要拉到膝蓋以上,能有多短就有多短,好幾次都能成功引起顧豐的不滿,將外套丟給我讓我蓋住腿。


    顧豐在的時候我假裝乖巧的把腿遮住,可是他一走,我立刻就恢複原樣。


    穿校服的時候一樣把裙子拉得高高的,老師看了一臉黑線,男生看了眼神裏各種戲份,我知道有很多同學肯定私底下在罵我或是偷偷議論我,但我不在乎,不去看別人的眼光,不去聽別人的聲音,任性自我的做著令人費解的事情。


    當我的這個形象在學校出現一段時間,感覺這個形象已經深入人心後,我找時間給華錦華打了電話,讓他想辦法找幫忙把之前開除的前教導主任汪濤,找理由讓他重新入職,哪怕是多給他開一些工資也行。


    大不了我把師父一月一千給我的零花錢拿去冒充工資給汪濤。


    華錦華雖然不理解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但是說隻要我開心這些都是小事。


    與此同時郭彩微已經時不時的開始嘔吐,吃不下食堂的飯菜,人也消瘦了一些。


    我在電視劇裏看到過這種情況,知道她到底是怎麽迴事?


    我又把她約到樓頂天台,問她後來有沒有去醫院檢查,在得到否定的答案後又開始勸她去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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