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出乎意料的是,房間裏空空蕩蕩,除了病床上直挺挺躺著的男人之外,哪還有第二個人,更別說聲音了。


    疑惑時,陸懷深忽然看見了床頭櫃上的一隻錄音筆,但位置卻十分顯眼。


    他瞥了眼昏迷的季鬆亭,隨即拿起那隻錄音筆,將裏麵的內容倒迴播放。


    聽完,陸懷深臉色一變,瞬間就聯想到了簡桉站在外麵聽到這些話的表情。


    敢情這是有人想要挑撥離間啊。


    「算了,看在你扳倒我舅舅的份上,我陸大醫生就做好人幫你一迴吧。」


    他無奈地扯了扯嘴角,隨後把錄音筆放進口袋裏,白大褂的一角被路過的風輕輕拂起,他疾步走了出去。


    陸懷深前腳剛走,小王辦完事後腳就進了病房,而季鬆亭也恰好醒了。


    「季總!您醒了?太好了!」


    小王一臉驚喜,不得不說他家上司命真硬,意誌力也強,這麽快就甦醒了。


    因為肩膀的劇痛,季鬆亭疼得又閉上了眼睛,幹裂的嘴唇微微顫抖著:


    「小桉……怎麽樣了?有沒有受傷?」


    「季總放心,簡先生他人沒事,也沒有受一點傷,現在應該已經迴公司了。」


    聞言,季鬆亭懸著的心才稍微放鬆了一點,接著虛弱道:「兇……手呢?」


    「開槍打您的兇手已經抓到了。」


    小王說著,將背包裏案發現場的照片和那顆手術取出的子彈一一放到床邊:


    「今早六點,警察在老城區興華街道發現了一具屍體,死因自殺,警察還在口袋裏翻出了一支黑色左輪,子彈確認過了,就是朝您和簡先生開槍的那把。」


    聽到這裏,季鬆亭猛地睜開眼睛,在小王小心翼翼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嘶……」


    他右手緊緊捂著肩膀,緩了好一會,才勉強支撐住薄弱的意識,隨後立刻拿過床邊的照片,一張迅速翻過一張。


    小王繼續將查到的消息說出:「照片上的這個人患躁狂症,且有殺人傾向,手槍也是非法途徑獲取的,在對您和簡先生開槍之前已經殺死了兩人。」


    季鬆亭抿著唇,眉頭皺得更深了。


    「左輪上也有他的指紋,您和簡先生這次的意外應該就是他造成的。」


    小王朝他彎腰,麵露窘迫,致歉道:「對不起,季總,這次沒有及時出現保護您,是我的錯,您懲罰我吧。」


    但季鬆亭心思卻沒有在他的過錯上,反而研究著手中那顆從肩膀處取出來的子彈,這顆子彈呈現出淡淡的銀色,和其他普通子彈並沒有什麽特別之處。


    忽地,他看見了彈殼的尾部刻著兩個字母:「s.g」,臉色頓時猛然一沉。


    小王察覺到了上司神色變化,問:「季總,怎麽了?是不是哪裏不對?」


    第134章 我要當麵和他解釋清楚


    季鬆亭卻沉沉嘆了一聲:「這不是意外,是有人故意想對小桉下手。」


    這下小王卻更捉摸不透了,警察種種證據都表明了這次的槍殺事件是意外,確切就是那個躁狂症患者發病殺人。


    「看上麵的字母。」


    男人將子彈的外殼呈現給他看。


    「s.g?」


    小王俯身,將上麵的字母念了出來,不解道:「季總,s.g是什麽意思?」


    季鬆亭握緊了手裏的子彈,隨後將s.g的整個意思緩緩說出:「silver bullets grief,銀色子彈的哀傷。」


    聽了他的解釋,小王比剛才還困惑,撓了撓頭,問:「季總,我不太明白,這個跟不是意外有什麽關聯嗎?」


    床上的男人卻突然安靜了。


    此刻誰也猜不到,季鬆亭的腦海裏浮現的,是自己十八歲那年在晏修禮臂膀上一瞥而過的紋身,也是s.g。


    當時他在國外留學,和晏修禮一起,有次遊泳訓練時無意間看見的。


    他甚至對那人在身上鐫刻字跡這種不雅觀的行為感到厭惡,卻並沒有多想。


    隻是沒想到的是,這顆無形中的子彈,在多年後險些擊中簡桉的心髒。


    緊接著,肩膀處像得到感應一樣,襲來一陣劇痛,季鬆亭咬牙吞下了呻吟。


    他神色一滯,緩緩拿開了手掌,看著指間斑駁的血跡,衣服上的血已經滲透出來了,慢慢向肩膀的周圍擴散。


    小王嚇了一跳,連忙抽過紙巾遞給他:「季總,您別亂動!我去叫醫生!」


    沒多久,醫生就進來檢查了傷口。


    他看著男人肩膀上完全血肉模糊的孔洞,眉宇緊擰,嚴肅地囑咐道:


    「患者傷口開始有逐漸惡化的趨勢,現在必須進行第二次手術切除壞死組織,否則就會因嚴重感染而危及生命!」


    說話時,護士已經替季鬆亭止了血。


    小王著急地瞥過無動於衷的上司,對醫生說道:「拜託您現在快去安排手術吧!我們季總不能有任何不測!」


    醫生點點頭:「二十分鍾後進手術室,患者在此期間不要隨意走動。」


    看著醫生和護士匆匆出了病房,小王急忙半蹲在病床邊,看著那個麵色蒼白的男人:「季總,您感覺怎麽樣了?」


    季鬆亭臉上全是冷汗,雙唇也在劇烈地抖動著,他一隻手緊緊抓著白色床單,卻怎麽也止不住那種蝕骨的痛苦。


    許久,他才艱難地吐出一句話:


    「死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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