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薄行不知道丁樂心裏在想什麽,害怕暴露的他,也隻能裝作無事發生的樣子。


    “嘿。”


    不想丁樂卻轉頭過來他身邊了。


    “你怎麽看。”


    丁樂走到丁薄行身邊之後,撞了一下他的肩膀才開口問他。


    “......”


    “什麽怎麽看。”


    其實丁薄行心裏是有一定的猜測的,但他不敢確認。


    之前還隻是他自己同丁樂的博弈,可現在馬青已經被找到,還被帶走了。


    他如今的一舉一動直接牽扯著他和馬青兩個人的性命。


    他不得不慎重。


    “還能有什麽,那個呀。”


    難得丁樂情緒外露。


    自從他們遇見之後,這一路走來,不管是碰見什麽人,遇見什麽事,都難得看到丁樂有什麽特別關注的,能夠讓他情緒外露的事情。


    他的那些情緒更像是對於生活中各種事情的應對。


    但此刻,他的語氣裏明顯有著一絲煩躁,不是假裝,而是由心而生。


    丁樂側頭朝著馬青被帶走的方向示意了一下。


    便直接轉頭走向了工作台那邊,背靠著台子,定定地看著前方。


    手指頭無意間摩挲著。


    丁薄行在原地頓了一下之後,才抬步往丁樂那邊走去。


    同時心裏也鬆了一口氣,知道丁樂並沒有產生什麽懷疑。


    “我覺得有些事,做錯了就要認。”


    “這件事情不是別的事情,若是別的什麽抓錯了人,給些賠償,放迴去安撫一番,再不行便給予一些高官厚祿,如何也能將人安撫下去。”


    “可是這關乎到藍穀同秘境這邊的實驗,更是關乎到盛朝那邊的計劃。”


    “想來每天實驗的數據和事情都需要報到大長老那邊去審核,甚至要送到藍穀去的吧。”


    “那這件事就不可能瞞得住。”


    “好在這件事的錯誤,本質上是抓人的責任,推諉起來也容易的很。”


    “張廣,你變了。”


    為了能夠更好地隱瞞自己的身份。


    丁薄行盡可能的將自己帶入到張廣身份裏去說話。


    試著去理解張廣在這件事上會如何說,或者說,作為丁樂的朋友在這件事上會如何說。


    哪曾想,不說也不是,說了居然也不是。


    “......”


    這一次,丁薄行哪裏還說得出什麽來,隻有沉默來應對了。


    畢竟多說多錯。


    “你變得有人情味了。”


    好在丁樂一個大喘氣之後,說的是這些。


    且和顏悅色的摟上了丁薄行的肩頭。


    丁薄行心裏咯噔一下,麵上卻更為放鬆。


    “往常你總是悶著,哪裏會摻和這些。”


    “便是同我相關的事,你都難得會皺一下眉頭。”


    “我時常都會覺得,你怕是空心之人。”


    “或者是腦子不好,所以才總是木木的。”


    說著丁樂都嗬嗬的笑了起來。


    “不過今日我卻很是開心,我終於從你身上感覺到了一絲關注。”


    “你竟然能站在別的角度去思考。”


    “且還會規避風險了。”


    畢竟丁薄行不是張廣,即便族長將知道的都告訴了他,也認真教導了他。


    任憑旁人如何打探都應該是看不出丁薄行的偽裝的。


    可是丁樂不是別人。


    他可是這秘境裏唯一一個和張廣走的最近的人。


    且他們的關係有多親密,沒有人清楚。


    丁薄行的一言一行都有可能在丁樂的眼皮底下露出破綻。


    所以丁樂的誇讚並不能讓丁薄行安下心來,隻會讓他更為警覺。


    “我隻是說了些我知道的罷了,對不對的我也不知道。”


    “我一說,你一聽,過了便過了。”


    “哈哈。”


    丁樂也沒說丁薄行說的話究竟對於他們是不是有用。


    隻是笑了兩聲,便也作罷了。


    “結果出來了。”


    就在丁樂側過頭來打算和丁薄行說些什麽的時候,外麵便有人跑了過來。


    明顯是馬青的事情有了著落了。


    丁薄行自然很是想要知道結果,可是他不能。


    兩人對視了一眼,丁薄行默默的轉過了頭,像是不在意一般。


    其實耳朵都要扯到丁樂那邊去了。


    “說。”


    丁樂甚至沒有迴頭去看來人,隻是冷漠的應了一聲。


    完全沒有之前貼在丁薄行身邊嘻哈的模樣。


    “這人確實不是盛朝人,而是藍穀人。”


    “且還是藍穀皇城腳下的。”


    “神會活動那天無意間與巡城的人衝撞,隨後便被抓來充數,算是泄了私憤。”


    丁薄行在旁邊聽得清楚。


    這一下子可算是明白了馬青是如何被抓走的。


    可不管怎麽說,說到底還是因為他們的原因才使得馬青有了這一遭。


    本來就說好了神會當天不要有任何動作的。


    他們也不是那般不聽令行事的人,若非不找招唿離開的是別人,或許他們也不會如此冒險。


    偏偏就是他夥同藍祈月偷偷離開了。


    才使得他們亂了章法。


    “我都不知道,在秘境沒有關注到的地方,他們便是已經如此猖狂了嗎?”


    “這人好歹是秘境這邊需要的,藍穀那邊就不說了,我們幹涉不得。”


    “那秘境這邊呢,送來的人也不肯多看一眼嗎?”


    “什麽人都敢接收嗎?”


    其實這件事情進行到現在,已經不光是馬青的事情了。


    而是這背後所存在的那些不為人知的產業鏈了。


    這說明什麽。


    說明藍穀那邊的人已經不光是高層上的手伸到了巫族領導的麵前。


    下麵人的手同樣在往巫族裏伸。


    且更隱蔽,更無聲無息。


    巫族的人本就對藍穀的存在高看一眼,對於藍穀的人自然也是高看一眼。


    這樣的情況直接導致了,藍穀那些有些權勢的人居然就敢直接插手巫族的事務。


    偏偏還避開了他們的審查。


    “一直往你們三層送人的是誰,讓他一會兒去長老會那邊等著。”


    “這件事我會親自去和大長老說。”


    “秘境是為藍穀做事的不錯,可做事不是做狗。”


    丁薄行在一旁看的有些迷,可又不能開口問。


    他很想知道,張廣的這個朋友丁樂究竟是何許人也。


    一開始他隻以為這人是個外向的,人緣好的,所以才能一路走來順風順水。


    看起來全靠刷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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