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丁薄行這副樣子,明顯就是在考慮如何拒絕她的請求。


    藍祈月當時臉色就變了。


    危險的時候,他們尚且可以並肩作戰。


    如今危險已經解除了,怎麽反倒開始想著擺脫了。


    藍祈月如何能接受這個結果。


    自然連帶著臉色都變了。


    “能共苦,不能同甘?”


    這話說的藍祈月話語裏都上了嘲諷的意味。


    “祈月,莫要咄咄逼人。”


    族長本就在一旁看著,按照他心裏所想,自然是想要幫著藍祈月去對付丁薄行的。


    可是實際情況,他最為清楚。


    這手諭若是對方能認,那自然是最好的。


    他也就可以放心了。


    可若是對方不認,那這手諭就是廢紙一張了。


    恐怕丁薄行心裏也有這樣的考量吧。


    “外公。”


    藍祈月將頭直接扭到一邊去了。


    明顯表達了自己的不滿。


    “你忘了你懷中還揣著的東西了。”


    “你母親想必看到了,也會很歡喜的。”


    聽丁薄行提起母親,藍祈月才算是緩和了一些。


    其實她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去做,可是驟然聽到丁薄行的拒絕,自然滿是意難平。


    冷靜下來,她也不是那般胡攪蠻纏的人。


    “那你一定要小心一些。”


    “若是秘境那邊的人與你為難,迴來告訴我,我讓外公去處理他們。”


    看著藍祈月終於肯妥協了,丁薄行也鬆了一口氣。


    一旁的族長眉頭也舒展了。


    “趁著天色還不算太晚,你快去吧。”


    “再晚一些,路就不好走了。”


    說著,族長同丁薄行往門口方向走去。


    藍祈月雖然不情願,可也跟著挪到了門口位置。


    丁薄行將手諭放好,告別了族長,便離開了。


    隻留下藍祈月站在門口遲遲不願意迴去。


    “人都走遠了,別看了。”


    明明早就看不到人影了,可藍祈月卻還是不肯挪動一步。


    “......”


    “我已經讓人去喊你的母親了。”


    “若是今日條件允許的話,便可以還你們原本的容貌了。”


    聽到族長提起容貌的事情,藍祈月再也沒法僵持了。


    立馬跟在後麵迴了房間。


    丁薄行說的沒錯,有些事情她還是在意的。


    隻是她自己不知道罷了。


    “若母親過來的話,我如今這副樣子,怕是她也認不出來了。”


    她還沒忘記,從秘境那邊出來的時候。


    為了避免一係列的麻煩,她的容貌也有所改變。


    怕是母親也無法認出來她。


    “自己的孩子,便是如何也可以分辨的。”


    “靠的也從來都不是容貌這種外在的表象。”


    藍祈月亦步亦趨的跟在族長身後迴了房間。


    靜靜地等待她母親的到來。


    而另一邊丁薄行拎著燈籠,正往秘境那邊去。


    天色已然昏暗下來,這燈籠勉強能夠照亮腳下的方寸之地。


    再多也就無能為力了。


    好在離了秘境那地方之後,丁薄行的陰陽眼也在慢慢的恢複。


    這樣的夜色對於他來說,駕輕就熟。


    “怕是等到了秘境之後,又該看不透了。”


    丁薄行並沒有因為此刻的恢複,便認為可以一直擁有。


    秘境那邊詭異的力量,他還沒有探查清楚。


    他的陰陽眼在秘境完全變成了不穩定的存在。


    若是太過於的依賴的話,反倒最後會誤了事情。


    “也不知道馬青到底在不在這裏。”


    “已經耽擱了好幾天的時間了。”


    “馬青也沒有蹤跡。”


    “若是不在這裏的話,他又能去哪裏呢?”


    “可若是在這裏,這幾天下來怕是要受不少苦楚了。”


    這些事情都在丁薄行心裏,來迴思量著。


    他心裏也矛盾著,不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麽。


    路上丁薄行也同秘境裏麵過來的人遇見過,隻是這次再也不會有人同他打招唿。


    像之前那樣。


    便是丁薄行為了降低別人的戒心,主動上前去問好,那些人也會在瞬間躲得遠遠的。


    好像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


    “奇怪。”


    丁薄行看著那些人離開的背影,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明明之前還不是這樣的,現在卻已經對他避之不及了。


    可是他心頭還牽掛著馬青的事,也沒有時間在這裏停留。


    隻能帶著疑問匆忙往秘境趕去。


    “什麽人。”


    懷揣著手諭,丁薄行也不用再像之前那般躲躲藏藏的爬山進去了。


    而是直接大搖大擺的直接來到了山底下。


    守門的人借著火光將丁薄行上下打量了個遍。


    這才迴身同一旁的人嘀嘀咕咕著,時不時還抬頭看一眼丁薄行。


    不知道他們到底在搞什麽。


    “我這裏有族長的手諭,我是奉命前來的。”


    本是因為對方的拖延,丁薄行才耐不住拿出了手裏的手諭。


    可他話音剛落,那兩個人便一同轉頭看向了他。


    看歸看,卻沒人伸手去接他遞過去的手諭。


    甚至兩人互看一眼後,才慢悠悠的讓開了位置。


    那一眼裏到底包含了什麽內容,丁薄行不知道。


    對方連手諭都不看卻放行的行為,也讓丁薄行疑惑。


    但能進去總歸是好事,他也就沒有計較那麽多。


    “他們......”


    迴想一下,路上碰到的那些人奇怪的反應。


    再加上門口守門的人的反應。


    丁薄行又不是傻的。


    自然能想明白這裏麵有事。


    “難不成......”


    突然福如心至,丁薄行想到了今日在石洞門口那一幕。


    大長老在族長跟前吃了癟,不光被禁止行動,還被當麵懟了迴去。


    這樣的事情,他心裏定然不可能就這麽過去。


    那他現在遭遇的這一切,恐怕同大長老也有些千絲萬縷的聯係吧。


    他明顯站在了族長那一邊,在巫族部族那邊也就算了。


    不可能有人敢在族長眼皮子底下做什麽,可在秘境就不同了。


    這裏本就是大長老的地盤。


    他們便是在忌憚族長,在秘境這裏到底是會放肆三分的。


    這也就解釋了為何一路遇到的人,反應那麽奇怪了。


    說不定就是大長老吩咐下去的。


    便是大長老沒有特意去做這些事情。


    那他身邊的人呢?


    怕是也會上趕子替他去做吧。


    就像今日在石洞門口一樣,那一掌明顯就是為了報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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