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族長短暫的停留後便帶著丁薄行又一次衝著前族長去了。


    且兩人之間逐漸拉開了一定的距離,想要從兩邊下手將對方直接包圍在裏麵。


    先族長為了突破,隻能化身成劍,全力突圍。


    族長一個閃身正好堵在了他的正前方。


    丁薄行也慢慢變換著位置,逐漸開始接近對方。


    他表麵上自然和族長是一隊的,盡力去圍攻前族長。


    可背地裏已經在思考著,如何找機會下手了。


    他不想明著去配合族長攻擊,但也不好閃躲的太明顯。


    “看你了。”


    顯然族長對於丁薄行也不完全是信任的,這句明著叮囑實則也是在警告他。


    提醒他,他的身份與義務。


    丁薄行一聽就知道沒辦法了,眼下隻能硬著頭皮出招了。


    族長一個閃身躲過前族長的攻擊之後,正好偏向丁薄行那邊。


    算是完全進入到了丁薄行的攻擊範圍之內了。


    就是此刻。


    丁薄行佯裝同前族長短暫的過招之後。


    落地立馬一個踉蹌。


    畢竟按照他如今這樣的身份地位,打不過一個前任大宗師級別的人也很是說的過去。


    族長見狀立馬伸手出來頂在了丁薄行的身後。


    同時也感受到了從丁薄行身上所傳來的那股力道。


    足以見得他們之間的攻擊是實打實的存在,而不是故意為之。


    對此,他也沒有過多在意。


    對方的實力可以說,同他處在一個層麵。


    不是丁薄行這樣一個嘍囉可以抵擋的。


    他能夠在對方的手下走幾招,已經算是對方格外開恩了。


    當然這裏麵也有他本人的機靈存在。


    同時也抵消了他心裏對於丁薄行的一些猜忌。


    “若是實在躲不開,就盡量保全好自己。”


    “別和他硬碰硬。”


    “你和他之間可不在一個級別。”


    “你隻需要牽製住他,其他的交給我就好。”


    交代完丁薄行怎麽打之後,族長便又一次衝了上去。


    今日這一戰怕是不死不休了。


    丁薄行也沒愣著,緊跟在族長後麵也追了上去。


    三個人就這樣又一次纏鬥在了一起。


    丁薄行也像是有些明白了,這人為何能夠在十幾年前站出來坐上這個位置。


    就不說藍穀皇室讓他所做的那些背叛巫族的事情。


    單就他本人而言,對於自己便有一股特別的狠厲。


    方才一上來前族長攻擊他的時候,可是直接撕扯住了他的耳朵。


    可他卻能夠狠心舍下,硬是掙脫開來。


    甚至都到現在了,被攻擊的那一邊仍舊在流血不止。


    連帶著他的臉頰下方和脖頸處已經全部都是血色。


    盡管如此,他卻仍舊可以不管不顧的,為了達到自己的目標去瘋狂攻擊對方。


    這樣不懈追求的忘我精神,不就是一個領導人該有的勁頭嗎?


    甚至這股精神在他身上展現出來的更像是一種決絕。


    而並非出自正義力量的堅持。


    這大概就是他可以違背內心去做一些背叛巫族的事情而又坦誠無悔的原因吧。


    這個人內心深處關於道德正義,秩序這方麵並不是那麽強烈的。


    隻怕在他心裏,唯有利益至上。


    ......


    三個人分了又戰,戰完又分。


    丁薄行每每總是在最後關頭收著攻勢,唯恐會因此誤傷了前族長。


    可到底不能做的太明顯。


    以至於不管怎麽打,都是二打一的事實。


    而前族長的身體狀態,他又不是不知道。


    他的療愈之法再如何強大,也不可能讓他朝夕之間就迴到像正常人一樣的狀態。


    這般情況下,讓前族長來應對他們,實在太過於艱難。


    若真這般僵持下去,恐怕不多幾個迴合,便要被族長直接拿下了。


    他們必須想一個更好的計策。


    但眼下這樣的場麵,實在給不了他們兩個人溝通的機會。


    便隻能靠這一段時間培養出來的默契了。


    丁薄行在又一次雙方過招的時候,深深的看了前族長一眼。


    隨後便立馬撤了迴來,佯裝不敵的樣子。


    而族長便順勢一招擊中了他。


    丁薄行借著被擊打的力道,整個人都在不斷地後退。


    他身後此刻跟著的正好就是族長。


    他就是因為清楚地知道,所以才如此去做的。


    他在賭一個可能,賭在這樣的境況裏,對方是否會對他伸出援助之手。


    若對方不管不顧也就罷了。


    他在想別的招數。


    可若是對方還有那麽一絲絲的惻隱之心。


    或者說,對方哪怕不是真心想要救他。


    哪怕隻是為了短暫的利益聯盟。


    為了能在人數上牽製住對方來獲取勝利。


    隻要族長肯對他伸出援手,那就是他最好的機會。


    好在丁薄行賭對了。


    人性這一局上,他倒是從來不會去賭對方的善惡,他賭的不過是利益紛爭之下,對方想要的罷了。


    一對一,同二對一,哪怕法術上不勝對方一籌,也始終是比對方多一些優勢的。


    他賭的就是對方想要贏的這樣一個心理。


    族長伸手了,從第一次他被擊退的時候的伸手到這一次。


    族長又一次伸手撐住了丁薄行後撤的身軀。


    也就是在這一刻。


    丁薄行立馬一個迴身,抽出了袖中藏著的匕首,便架在了對方的脖頸之上。


    其實對於眼前這樣的局勢來說,他一刀捅下去可能才更有利於他們扳迴一城。


    可是他沒法硬下心去。


    藍祈月可還在一旁看著這邊呢。


    今日,誰都可以去做那個拿刀的人,唯獨不可以是他。


    所以丁薄行真的就隻是將刀架在對方脖子上,而沒有任何更進一步的舉動。


    這一刻,他也從對方的眼睛裏讀出了不可置信。


    也應當是不可置信的,畢竟他們並肩作戰了這麽多個迴合,結果卻還是無法信任。


    就在他轉身的時候,前族長也立馬衝了上來。


    族長被鉗製住之後,立馬便意識到了問題的存在。


    隻短暫的質疑過後,便立刻操縱著想要擺脫了去。


    哪怕脖頸上還有刀也毫不在乎。


    然而他更快,還有人可以更快。


    隻見丁薄行一個眼神,前族長便已經知曉他要有所動作了。


    一早便等待在一旁。


    就在族長想要擺脫丁薄行的瞬間,前族長衝過來就是一掌。


    正對著對方胸膛的位置。


    若是這一擊擊中的話,那整個戰局的情勢也就直接扭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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