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薄行指了一下那天晚上過去的方向,便徑直走在了前麵。


    顯然這是打算重複那天晚上的一切。


    “怎麽,你這是一次不成,還想要嚐試第二次。”


    “你不怕今晚再發生那天晚上的情況嗎?”


    藍祈月有些著急的詢問著。


    畢竟那天晚上的事情她還曆曆在目呀。


    被人追被狗追這樣的體驗,誰的一生也有不了幾次呀。


    “不過你應該不是一個蠢人。”


    “不至於一個地方跌倒,不想著爬起來,倒想著重蹈覆轍。”


    “若是同樣的事情重複兩次,我真的會懷疑你的智商。”


    藍祈月這話聽得丁薄行一臉黑線。


    不過,今日這街道比起前兩天倒是安靜了不少。


    或許是神會活動最重要的部分已經結束了的緣故。


    連帶著巡邏的守衛都比前幾日減少了許多。


    這樣的情況也更有利於他們行動。


    可藍祈月一直擔心的事情到底還是發生了。


    等到他們走到狗洞跟前的時候,毫無意外的看到,那個狗洞早就被守城的官兵拿東西堵了起來。


    “完了,狗洞也沒得走了。”


    丁薄行兩手一攤,似是再也沒有解決辦法了一般。


    可這般情景看在藍祈月眼睛裏,不禁又加深了她對於自己命運的揣測。


    果然和她在一起就沒有什麽好事。


    如今便是連一個狗洞都不能被放過。


    “許是還會有別的什麽方法。”


    不忍心看丁薄行失望的樣子,藍祈月主動開口勸慰。


    可說著卻又覺得不該如此向命運低頭。


    “今日便是不行,也得行。”


    為何低頭的非要是她。


    藍祈月內心也有一股執拗的情緒。


    既然事事都不順利,那她便非要證明並非如此。


    她並不是一個總能給別人帶去厄運的人。


    “一個狗洞而已,這城牆這麽長,又怎會隻有一個呢?”


    說著便拉著丁薄行,沿著城牆的邊緣開始走,一連走出好長一段路。


    才終於找到了第二個有缺口的地方。


    “真有你的。”


    “還是你的法子多呀。”


    丁薄行倒是沒想到藍祈月還是挺有用的。


    連這些不起眼的地方都在她的計算之中。


    如今眼看著可以出城去了,他心裏高興,說出來的話也毫不吝嗇的全是對於藍祈月的褒獎之詞。


    好話誰聽了會不開心呢。


    藍祈月同樣是人,也同樣會有這樣的心情。


    隻是她心裏更清楚,這也隻是他們這一路過去的第一步罷了。


    這並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馬青的失蹤才是現在的要事。


    出了城等著他們的還有一個巫族部落,那才是真正挑戰的開始。


    況且馬青的失蹤也有她的原因在裏麵,之前的王二和周山不也是因為她的任性才失去生命的嗎?


    哪怕並非是她親自動的手。


    可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的感受同樣不會好受。


    有這些事情發生在前麵,她又如何會因為一時的誇耀而懈怠自己呢。


    她欠丁薄行的,欠國師府眾人的,欠盛朝的,已經越來越數不清了。


    “快走吧,這裏距離巫族秘境也還有一段距離,便是出去了,也不一定什麽時候才能到。”


    丁薄行不知道藍祈月心裏在想什麽,隻是人明顯看著怔愣了。


    便輕輕拉了她一把,示意她快走。


    畢竟這裏還是皇城的範圍,守衛再怎麽鬆懈也比別處嚴格的多。


    看到藍祈月迴神後,丁薄行便立馬轉到她的前麵,率先彎下了腰,從洞口處鑽了出去。


    先將左右兩邊的情況打探了一番,確定沒問題後才招唿著藍祈月出來。


    等到兩人徹底站在城牆的另一邊的時候,他們這才敢相信是真的已經出來了。


    之後為了躲避官兵的巡查,兩人偷摸地走出一段距離之後才敢撒丫子的開始狂奔。


    “......”


    跑著跑著,丁薄行突然想起來,自己不是有法術嗎?


    為何要如此勞累?


    便立刻帶著藍祈月一塊兒,運起法術向巫族境地趕去。


    隻是丁薄行怎麽也沒想到,藍穀的皇城同巫族境地之間的距離,竟然如此之遠。


    便是他運起法術,竟然也走了快一個時辰才到。


    不敢想,若是以人力徒步走過來得需要多長時間?


    “要說你們那些大巫師也真是不嫌累的,這麽遠的距離,還要去城裏參加神會活動。”


    “這也就算了,還一去去那麽多,幾乎整個巫族都傾巢而出了。”


    “那能有什麽辦法。”


    藍祈月明白丁薄行為何有如此一問,隻是她對此也很是無奈。


    “你以為巫族真的像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風光嗎?”


    “即便擁有那麽多大巫師,族內的每個人都擁有法術又能如何?”


    “還不是因為部族首領的懦弱,一代一代的到了現在,即使有餘力也將永遠被藍穀壓在身下不得翻身。”


    “甚至還定下如此這般不公平的條約,使得族內的女子隻能同藍穀通婚。”


    “便是在不情願也必須為之。”


    “若非如此,我又何必逃離。”


    丁薄行聽著藍祈月的抱怨,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


    “當時那麽委屈,現在不是又迴來了。”


    “這算是怎麽迴事?”


    藍祈月聽完頓時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一樣,噌的一下就跳了起來。


    “若非有需要,我是一步也不願意踏入這裏的。”


    話雖如此,可丁薄行還是能從藍祈月的字裏行間聽出她對於這個地方的念想。


    這個地方畢竟是生養她的地方,再是不喜歡也不能夠完全割舍。


    “你終究是巫族的聖女。”


    “這是永遠不會改變的事實。”


    “你所肩負的責任,也使得你無法脫離這裏很久。”


    “不是嗎?”


    丁薄行這人說話,總是很能抓到重點,這一字一句的算是全部都踩在了藍祈月的點上。


    將她心裏潛藏著的不願意麵對的那些,全部剖析了個幹淨。


    連底褲都沒給留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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