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也確實如李東想的那樣,出去一趟不光沒找到吃的,連個小水塘都不曾遇到。


    “過來的路上似乎也從未看到過河流。”


    “倒是偶有飛鳥,可惜棲息的太過於高了,如何也不可能打到。”


    “我明日再去看看。”


    哪怕受限於如此環境,李東仍然不願意輕易放棄。


    他不想坐以待斃的心是好的,可有些事不是那麽努力就可以的。


    一連好幾天李東都硬撐著,在林子裏打轉。


    可始終沒有任何收獲。


    而他也因為補充少,消耗多的緣故,再也沒法出去尋找了。


    “我們怕是要在這裏等死了。”


    “死亦何懼。”


    “隻是不能見到國師最後一麵了。”


    一行人就硬是靠著馬車內的餘糧,摳摳搜搜的挺過了好幾天。


    直到彈盡糧絕,也始終沒有看到梁文和丁薄行得身影。


    就在這個過程中,王二也日漸沉寂下去了。


    他們並非沒有試過給王二喂食東西,可他始終保持著強烈的攻擊性,拒絕任何人的靠近。


    除了糟蹋糧食以外,是一點兒也沒進到肚裏去。


    再往後,也沒人再有力氣同他抗爭了。


    之後就是梁文他們迴來後看到的樣子。


    王二沒了,其他人也都半死不活的。


    而梁文之所以出去一趟能有所收獲,靠的全是藍祈月的本事。


    自然是李東等人比不了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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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是說,我們那一去,竟然有好幾天之久。”


    此話一出,不光丁薄行愣了,連帶著藍祈月和梁文也是一臉的震驚。


    “可是我們分明隻在穀底待了一夜呀。”


    天亮天明,他們還能分不清楚嗎?


    分明隻過去了一夜,為何在婁超他們口中,卻是好幾天。


    “小人也不清楚。”


    “隻是大人離開後,我們確實靠著餘下的吃食,苦撐了好幾天。”


    “到後來,實在無法堅持下去。”


    “我們都以為怕是沒法再見大人了。”


    “沒想到,國師會突然出現救了我們。”


    “隻是王二他,卻沒撐到國師到來時候。”


    婁超並不清楚丁薄行他們遇到了什麽。


    既然丁薄行問起那幾天的事情,他便據實以報了。


    沒想到這裏麵居然還有這樣的事情。


    “原來如此。”


    “難怪一出那穀底,整個人就像是被餓了好幾天一樣。”


    “前胸貼後背的感覺。”


    “可在穀底的時候,卻是一點兒也沒有感覺呢。”


    那日梁文做好飯,藍祈月可是吃了不少。


    當時隻以為是在穀底的時候和那藤蔓打鬥,消耗了體力。


    她還感歎若這麽吃下去,怕是巫族都養不活她了。


    現在看來,一切都因為那山穀。


    “沒想到這萬墳嶺裏居然藏有如此多的怪異之事。”


    “若非我為了追趕行程,執意要求走這條路。”


    “你們也不會遭遇到這些事情了。”


    “倒是我對不起你們了。”


    出發之前,丁薄行將此次的行程安排交代給了梁文。


    當時梁文就萬墳嶺的事情,同他商議過。


    可當時的他,因著梁文的身份,總是有三分猜忌存在。


    如何就能聽的進去他說的話。


    一意孤行,偏要如此。


    如今倒是在自己的選擇上跌了個大跟頭。


    “王二的死,我有脫不開的責任。”


    “現在李東帶著人先迴盛京了。”


    “但不代表這件事就這麽完了。”


    “等我們從藍穀迴來,如果有這個機會的話。”


    “一定要提醒我,去王二家走一趟。”


    “有些錯要自己認。”


    丁薄行將王二的死全部攬在了自己身上。


    甚至可以對著梁文他們公開承認自己的錯誤。


    可坐在一旁的藍祈月卻滿眼的複雜。


    分明就是因為她的任性才導致的這些事情,可丁薄行卻從未責怪過她。


    哪怕是一句重話都沒有。


    反倒每一次都救她於危難之後。


    “我們並沒有這麽相熟的呀。”


    “你何以能做到如此地步。”


    她在心裏默默地問自己。


    卻始終得不到一個答案。


    出了嶺西的地界,他們就算是摸到藍穀的邊了。


    而巫族的聚居地恰好也就在藍穀靠近盛朝的這一邊。


    也就是說,他們到了藍穀也就相當於到了巫族。


    “國師。”


    突然周山衝著丁薄行喊了一聲。


    從嶺西出發的時候,周山自請去了馬車前室同婁超一起趕車。


    丁薄行看他傷勢有所好轉,也就半推半就的同意了。


    誰知道沒走兩天,過了點寒氣,竟然直接起了高熱。


    等梁文掀開他傷口一看,什麽好轉,分明是惡化才對。


    這明擺著是周山為了給丁薄行騰地方,才謊稱傷勢好轉。


    哪怕前幾天是真的有所好轉,怕也不是什麽穩定的症狀。


    幾番折騰之下,周山又被請進了馬車內。


    這次是同丁薄行和藍祈月同坐。


    “......”


    周山喊完的第一時間,丁薄行便將注意力放在了他身上。


    一旁的藍祈月也後知後覺的轉頭過來。


    “怎麽......”


    但還不等她看清楚周山那邊什麽情況的時候。


    丁薄行就一個起身直接擋在了她和周山的中間。


    “祈月,出去。”


    藍祈月還在疑惑著丁薄行的舉動的時候。


    就聽到丁薄行略顯嚴厲的話語。


    基於這一路上並肩作戰的默契,她連問都沒有問,直接彎著腰扶著馬車壁,就去了馬車前室。


    “祈月姑娘。”


    婁超也十分有眼色,隻是打了聲招唿便作罷了。


    而沒有追著去問馬車裏麵的事情。


    丁薄行和周山那麽大的動靜,婁超一個趕車怎麽會不清楚。


    “姑娘抓緊了。”


    眼看著馬車顛簸的越發厲害,婁超還細心的提醒藍祈月穩住身形。


    哪怕這馬車的速度並沒有特別快,可跌下去到底還是要受傷的不是。


    另一邊,馬車內。


    丁薄行緊緊握住周山的手,不給他反抗的機會。


    可雙手受限的周山,卻直接依靠著丁薄行給的穩定點。


    直接伸出腿去踹丁薄行的腿,踩他的腳。


    丁薄行見招拆招,不停地閃躲,盡量避開周山的攻擊。


    同時更加用力的握住周山的胳膊,試圖將他的雙手限製在一隻手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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