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心裏有了希望,做起事情來也麻利得很。


    丁薄行看著也安心不少。


    隻是一下子藍祈月和丁薄行就空閑了下來。


    藍祈月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大家閨秀,自是做不來那些粗活。


    丁薄行倒是不嬌氣,隻是他生活的時代導致他根本也幫不上什麽忙。


    說到底還是隻能梁文動手。


    “我沒想到你會出手。”


    丁薄行看著遠處忙的不可開交的梁文。


    他讓梁文帶著藍祈月的時候,是有這樣的心思的。


    至於最後能不能成,他也是沒有把握的。


    一切都要依靠梁文的人格魅力了。


    沒想到事情順利的超出他的想象。


    “我在你眼裏就是那般冷漠嗎?”


    “還是說你眼裏的我本就沒有心。”


    藍祈月也同丁薄行一樣,看著遠處忙碌的梁文。


    她能感覺到梁文此刻的輕鬆。


    同樣她也能感覺到他們離開的時候。


    她問出那個問題後梁文的迷茫。


    “雖然梁文沒有告訴我具體的情況,但他的情緒已經說明了一切。”


    “哪怕不是衝著任何人。”


    “後麵的行程總歸也是少不了他們的幫助的。”


    “總不能讓本公主去捕魚,燒火吧。”


    “那自是不行的。”


    分明就是心生憐憫,卻偏偏要擺出一副驕縱的模樣。


    來掩蓋心軟的事實。


    “藍公主說的在理,這些粗活自是不能讓你沾手的。”


    “放心吧,有小的在呢。”


    丁薄行看的明白,卻也沒有戳穿她。


    反倒是十分配合的附和起來。


    “他們傷的很嚴重嗎?”


    “我看到有人躺下了。”


    “......”


    丁薄行本來還在同藍祈月逗笑著。


    誰知道藍祈月會話題一轉,說起大殿內的事情。


    丁薄行當時就沉默了。


    “你怎麽知道的。”


    他進門之前特意讓藍祈月站在門口。


    進去後又立刻關閉了殿門。


    為的就是不讓藍祈月看到殿內的血腥場麵。


    他站在殿門口的那一刻,就已經通過陰陽眼看到了殿內的一切。


    所以才做出這樣的安排。


    梁文是沒辦法了,他必須麵對這一切。


    但藍祈月完全沒必要趟這次渾水。


    “梁文出來的時候,我看到了。”


    “所以裏麵到底怎麽了。”


    藍祈月看著丁薄行,問的很小心。


    “王二沒了。”


    丁薄行看著遠處的梁文,架鍋燒水,手腳麻利的將那隻羊處理幹淨。


    他想,在梁文的心裏,此刻他手下處理的恐怕不單單是羊,而是周山他們的命運吧。


    “......”


    “所以......”


    所以之前透過門縫看到的那個躺著的人,就是王二。


    “到底怎麽迴事。”


    “其他人呢。”


    藍祈月也是現在才知道殿內居然發生了這麽嚴重的事情。


    “其他人隻是暫時暈厥,現在已經沒事了。”


    “隻是可惜了王二。”


    “至於為何會這樣,目前我也無法得知。”


    丁薄行能說的都說了。


    其他尚不明確的事情,他選擇保留。


    “今日怕是走不了了吧。”


    他們辰時從穀底上來,一路馬不停蹄的趕到這裏。


    結果到了這裏又是無盡的忙碌。


    眼看著太陽已經快走到頭頂了。


    卻又遇到這些麻煩事。


    “不能走也要走。”


    “他們吃些東西也就沒什麽大礙了。”


    “反正還有馬車。”


    “我們就委屈一些坐馬車前室。”


    丁薄行摸了一下袖帶裏的銅鈴。


    昨夜他死纏爛打,硬是將這個銅鈴要了來。


    這是他留給自己最後的保命符。


    可不想白白浪費在這山林裏。


    “我沒意見。”


    “事情發展到現在,我也有著不可推卸的責任。”


    藍祈月這一跑,也算是蝴蝶效應一般,導致了後麵所有事情的發生。


    她心裏自是有所考量。


    “說這些幹嘛。”


    “你要是這麽說,那我也有責任。”


    “什麽事不能讓著你,非要同你爭個高低。”


    “倒是我沒品的很了。”


    丁薄行半是認真,半是打趣。


    說完之後,兩人相視一笑,這事情也就算是過去了。


    “開飯了。”


    他們兩個人在一旁扯東扯西,那邊梁文手腳麻利的已經把飯做好了。


    “你們先吃,我去照顧他們。”


    丁薄行和藍祈月剛走過去,梁文就端著盛出來的飯往殿內去了。


    “誒......”


    “算了,隨他去吧。”


    藍祈月還想說什麽,梁文人都已經進殿了。


    丁薄行不用看都知道梁文此刻心裏在想什麽。


    隨即便伸手扯了一下藍祈月,示意她稍後再說。


    “我沒別的事,就是想看他需要幫忙不。”


    “畢竟裏麵不是一個人需要照顧,但梁文隻有一個呀。”


    “他也沒有分身術。”


    “沒事,他顧得過來。”


    丁薄行將盛好的飯遞給藍祈月。


    隨後才自顧自的吃起來。


    荒郊野外,隻一口大鍋,說是吃飯,其實就是梁文煮好的羊肉。


    倉皇之間做好的,為了救命也沒多在意味道之類的。


    主打一個不死就行。


    “可還合你胃口。”


    丁薄行怕藍祈月沒有經曆過這種困苦的環境。


    擔心她無法適應梁文這種沒有技巧的烹飪方式。


    “嗯,這肉質很是鮮美。”


    “沒有各種調味和花活,反而更能凸顯出肉本身的價值。”


    沒想到能得到藍祈月如此高的評價。


    丁薄行都有些震驚。


    但轉念一想。


    許是之前在穀底的時候,精神太過於集中,以至於不太能感受到身體的狀況。


    如今放鬆下來才發現,整個人早就餓的前胸貼後背了。


    這樣的情況下,自然顧不上別的一切東西,吃飽不餓才是最重要的追求。


    “你喜歡就好。”


    丁薄行將給梁文的那份留在鍋裏。


    下麵的火還尚未熄滅。


    這樣等到梁文忙完過來的時候,肉就還是熱的。


    冬天在這山林裏能吃上一口熱的,可是太難得了。


    “若你喜歡,我還可以找到。”


    藍祈月看著丁薄行,突然說了這麽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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