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吧。”


    感覺情況不太對勁兒。


    丁薄行直接擋在了梁文麵前,先一步走到了殿門口。


    藍祈月同梁文則一同在台階下站著。


    他緩緩伸出手舉在空中,卻一直不曾按下。


    這一刻他有些遲疑不知道該不該開門。


    “國師,怎麽了。”


    梁文不明白丁薄行在等什麽,便直接問出了口。


    “沒事。”


    擔心梁文會等不及過來,不得已丁薄行隻能伸手過去做開門狀。


    “你和他們怎麽交代的。”


    “這院裏空蕩蕩的,怕不是都走了吧。”


    “不然,何以馬車都不在。”


    “人可以進殿裏去,馬車總藏不起來吧。”


    “我離開的時候,確實有交代過他們,若是天亮等不到人,就先行離開。”


    “那怕不是他們走了。”


    藍祈月同梁文站在台階下,就其他人的去向展開了討論。


    卻不曾發現丁薄行看著殿門,一臉的憂愁。


    他手不過剛扶上殿門,便感覺到了一股阻力。


    顯然這殿門是被人從裏麵栓上的。


    既然如此自然不可能存在藍祈月說的人已經走了的情況。


    哪怕梁文走的時候確實是那麽交代的。


    可天亮之後他們並沒有離開。


    “不管如何,他們也總是要麵對的。”


    丁薄行在心裏默念著。


    說完便暗自運起法術加注在殿門之上。


    一個用力震碎了後麵的門栓。


    之後,輕輕一推門便開了。


    “門開了。”


    聽見動靜,梁文一個健步就衝上了台階。


    閃身衝在丁薄行前麵進到殿裏去。


    這次,丁薄行沒有攔著他。


    “......”


    “怎麽沒有動靜。”


    藍祈月看著梁文風一般離開又進了殿裏。


    可之後再也沒有任何動靜了。


    她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殿門口站著的丁薄行。


    可丁薄行隻是默默地對著她搖了搖頭。


    “到底怎麽了。”


    藍祈月等不及,索性直接往台階上跑去。


    還沒到殿門口就被丁薄行伸出手攔住了。


    “別去。”


    她看著丁薄行眼睛裏的認真,下意識就點了點頭。


    雖然不知道殿裏麵到底發生了什麽,但丁薄行肯定不會害她就對了。


    “在這裏等著,我一會兒就來。”


    將藍祈月安置到殿門口的長廊上坐下,丁薄行轉身進了殿內。


    還順手將門也帶上了。


    “國師,你說這是怎麽了。”


    梁文從進到殿內,就站在門口一動未動。


    丁薄行轉頭看向殿內的各個角落。


    他們這一道出來所帶著的馬匹和人手都在這裏了。


    可此刻除了時不時打著響鼻的馬匹之外。


    其餘人手全都癱軟在地上,生死不明。


    且現場明顯留有大量新鮮血跡。


    從進門的情況來看,他們應該不是遭遇了什麽外部攻擊。


    這極有可能是內部鬥爭所導致的。


    可究竟發生了什麽,造成如此局麵,恐怕隻有在場的這些人才能知道了。


    丁薄行先衝著被捆在大殿正中間佛像上的王二走去。


    “王二。”


    他輕聲唿喚了一下,並沒有任何迴應。


    這才伸出手去,撥開王二低垂的頭顱,按在了他的脖頸上。


    “......”


    觸手便是一片冰涼,顯然不是一時半刻的事情了。


    丁薄行收迴手,摩挲了一下。


    上麵似乎還殘存著王二身上的那份寒意。


    隨後轉頭看向了梁文。


    想必梁文心裏也已經有了答案,隻是不那麽好接受罷了。


    “沒了。”


    丁薄行輕聲吐出這兩個字。


    一瞬間梁文眼神都沒了光彩。


    丁薄行不敢再看,朝著佛像隨手一揮。


    一道藍光過後,捆著王二的繩索便立刻齊齊斷開。


    王二的屍身也瞬間直挺挺的倒了下來。


    還不等梁文有什麽反應,丁薄行就立刻伸手在空中虛扶一把讓屍身緩緩的落在了地上。


    “你先不要過來。”


    “情況不太對。”


    怕梁文心急衝過來看人,丁薄行將醜話說在了前麵。


    這樣的現場,這樣的死法,又沒有過大的傷口。


    還有現場其他生死不明的人。


    若是他們昨夜沒有經曆過那些事情,他也不會多想。


    “好。”


    梁文氣息都變得不穩。


    卻還是答應了下來。


    隻是目光卻一直停留在王二身上,久久不能離開。


    確定梁文那邊沒問題之後,丁薄行便在其他人身旁都走了一圈。


    也分別探了氣息。


    “現場的血跡應該是來自於周山。”


    “王二嘴角的血跡應該也是周山的。”


    除此之外,再也沒有誰身上有傷口了。


    “那他們......”


    梁文看著躺了一地沒有動靜的人,生怕聽到什麽不好的消息。


    “他們尚且還有氣息。”


    “應當隻是太過於虛弱所致。”


    “至於王二,我暫時還不能確定。”


    聽到這個消息,梁文可是鬆了一口氣。


    王二的離開固然讓人難以接受,可從他們入了這個行當開始,就慣看生死。


    也都明白每一次出門可能就再也迴不來了。


    所以對於生死他們是有心理準備的。


    但有準備是一迴事,若是所有人都折在這裏,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傷亡率和全軍覆滅還是不一樣的。


    “何以會如此,可有什麽法子可以解決。”


    該說不說,經曆過藤蔓事情之後,梁文不光對於藍祈月態度緩和了。


    對於丁薄行的態度也有了極大的變化。


    之前隻是基於職責,盡一份忠心。


    國師府的主人是誰便顯得不是那麽重要。


    可現在不一樣了,他遇見事開始嚐試依靠丁薄行的力量了。


    這是由心而生出的折服與跟隨。


    “沒有外傷,也沒有嚴重的內傷。”


    “他們的虛弱似乎是由於長久以來未曾進食水米而引起的。”


    丁薄行說完自己都有些不敢相信。


    不過一夜時間,便是滴水未進也不該是如此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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